13 回家

回家

暮晗樂隊五個人在傍晚時城市漫步，從街南走到街北，鏡頭裏的市集尤其美好，有令人安心的人間煙火氣。

這一路上，他們不斷地被認出，步行街上熱鬧喧嚣，他們也很興奮，一路向前走着，一路到達遠方。

傾城中心廣場上有人正深情地唱着歌，不知不覺間就被人群推擠到圓圈中央，直播唱歌的小哥哥拿着麥靠近人群，遞麥給沙餘，沙餘就這麽被拉進了內圈。

“……

趁現在年少如花

花兒盡情的開吧

……”

人群中響起驚嘆聲和鼓掌聲，暮晗樂隊幾人也大大方方地接受着手機攝像頭後的目光。沙餘沒唱幾句就把麥舉到張浩面前，幾個人相繼被沙餘拉到人群中央。直到這首歌結束，五個人整整齊齊地站在唱歌小哥身邊。

“暮晗！暮晗！暮晗！”

“來一個！來一個！來一個！”

常寧把麥給君晗之後自己站到電子琴旁邊準備着，沙餘把借來的吉他遞給沐白，幾個人默契對視，而後就開始了表演。

“……

跌進漆黑的深海裏

沒有來路也沒有歸途

……”

暮晗樂隊表演了兩首歌曲之後就把麥還了回去，快速離開人群，離開傾城中心廣場。

五人繼續軋馬路，從街北走到街南，繞過裝飾浪漫的花店，走到海邊，踩着細軟的沙子，海風吹來，沐白長發飄了起來，又跟着太陽的餘晖一起沉入海底。

“沐白，發什麽呆呢？”沙餘拍拍他的肩，沐白卻如大夢初醒一般，茫然地看着沙餘。

常寧把汽水遞給張浩，又拿了兩瓶給君晗，君晗轉手遞給沙餘一瓶。沙餘順手遞給沐白，拉着沐白後退了兩步。

“傾城真好。”張浩眼神迷離，臉上是醉人的緋紅。

“少喝點。”常寧嘴上說着，卻也跟着一起抿了一口。

沐白情緒低落地看着海面。

君晗淩亂的劉海不時掀開，露出一雙童真的眼睛。

沙餘看着幾個人，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夜色漸沉，五個人共同舉杯，結束了這一天。

#暮晗樂隊現場

這場意外的演唱讓暮晗樂隊進入大衆視野，搖晃的鏡頭，動人的歌聲，熱鬧的氛圍，五個人離開的背影也像是熱烈瘋狂凋零後的破碎，直到張浩牽起常寧的手，幾個人勾肩搭背的時候，似乎所有桎梏都被突破，像是熱血少年漫的結局，主角小隊經歷千辛萬苦之後終于打敗了最終boss，但是除了他們誰也不知道這個世界到底經歷了怎樣的危機。

【有一種事了拂衣去的感覺，帥炸了！】

【白T到底有什麽魅力？怎麽在他們身上就這麽好看呢？】

【《旅途》也太好聽了吧！】

【新歌叫什麽啊？跪求。】

【為暮晗樂隊打call。】

最後一場競演——無題。

暮晗樂隊進入緊鑼密鼓地排練。主題一開闊，各支樂隊把各種絕活都搬上舞臺，舞臺道具也成倍增加。兩次排練都讓暮晗樂隊不小震撼，美輪美奂的舞臺特效，各式各樣的舞臺裝造，風格各異的歌曲，絕對的視聽盛宴。

暮晗樂隊上場的時候，舞臺下面是熱烈的歡呼聲。

“暮晗！暮晗！暮晗！”

五個人整整齊齊地做了一個下壓的手勢，觀衆安靜下來。聚光燈照亮舞臺，觀衆才看清五個人的裝扮，似中古時期的王公貴族那般矜貴優雅。

“……

曾無所事事游戲人間

看花開花落千萬遍

渴望有個美好遇見

到最後只是往事如煙

……”

五個人之間竟有些舞臺劇的氛圍，視線交錯時的難舍難分，利益權衡下的不得不犧牲，最後只剩下君晗一個人享受着“勝利”。

“……

我怎麽相信這是最後的勝利

用鮮血澆灌鮮血才是唯一的結局”

君晗跪倒在麥架旁邊，頹廢地近乎死亡，随着玻璃碎裂的聲音，樂聲再次響起。

“所以王座上還有一個你

在漫長的時光裏不斷找尋”

五個人并肩站到一起，雖然有些詫異那個玻璃碎裂的聲音，但都表現得很平靜。鞠躬致謝後就回到了後臺。

工作人員腳步匆忙，不知道在着急什麽。五個人回到備唱間才知道是HWE的舞臺道具碎了，就是他們不知道怎麽來的那聲清脆的碎玻璃聲。

HWE的隊長和常寧交談起來。

“沒影響到你們表演就好，也沒人受傷，不用擔心我們。”

備用道具很快就搬上了舞臺，HWE的演唱也照常進行，玻璃作為烘托舞臺氛圍的道具最後也起到了它的作用，最後的鏡頭裏，HWE如同被封在水晶棺裏的雕塑一般安靜地結束了演唱。

楊藝坐到君晗身邊，盯着她看了一會才問：“好玩嘛？”

“還行。”

兩人相顧無言，只好沉默以對。

“君晗，慢慢長大。”

曾經的君晗是楊藝驕傲的學生，現在的君晗依然如此。楊藝始終記得少女的驚才絕豔，而君晗也始終記得老師的敦敦教誨。

君晗鄭重：“謝謝。”

舞臺上下起盛大的金色雨，暮晗樂隊五人釋然地笑笑，直到主持人再次宣布：“恭喜HWE獲得冠軍！”

常寧紅着眼眶掃過四個隊員，豔羨的目光仿佛釘在這場金色雨上，卻又怎麽也無法分享這份榮耀。

張浩拍了拍常寧的肩，沙餘也換了站位湊到常寧另一邊，沐白看着頭發上落着幾張金色紙片的君晗，步伐卻向常寧那邊靠去，君晗也有些不在狀态。

“我們已經很好了，隊長。”沙餘寬慰常寧。

那暴風雨般熱烈的掌聲終于還是結束了，舞臺燈光暗下來，觀衆開始撤場，暮晗樂隊五人牽起手，對着舞臺，對着觀衆，對着夢想，深深鞠躬。

再次起身的時候，他們似乎只能看到互相，帶着遺憾，更帶着深厚的友誼離開了傾城。

幾個人到達離城的時候，又是另一副意氣風發的少年模樣。

季然看到君晗就向她擺手，黑色帽檐下是一雙無奈的眼睛。君晗快步走到季然身邊，抓住她的手腕就向前走去。

“歡迎回來，君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