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8.第8章
第8章
小醉鬼幹完壞事,臉色比誰都紅的江亟甚至不敢再将視線放到小醉鬼身上,捶了捶慢慢恢複知覺的腿,站起身,準備一瘸一拐地挪出去。
奈何理想豐滿,骨感的現實教做人。
大腿根處酸麻刺痛,膝蓋以下刺痛感更加密集,根本無法站立。軟着腿,眼看着要摔倒,順手就撐住了床沿,右手恰好碰上了放在床上的小醉鬼的左手。
江亟怕這位小祖宗醒過來再鬧騰,趕忙想将手抽出來。
夏淺深甜蜜的夢裏,突然出現一個惱人的東西,将他的手輕輕覆蓋住,夏淺深“不堪重負”掙紮着将手掙脫出來,然後……将這個突然出現的東西當成軟墊,墊在了自己手下。
在江亟眼裏便是——說好的喝醉了并遨游在夢鄉的某醉鬼,手上的動作卻比他這個清醒的還要快。将他潔白如玉的手壓在自己來不及抽回的手背上。
江亟不由得瞥了一眼睡顏恬靜的人兒一眼,疑心更重了……
這讓他想起從前養的一個金毛,它總在自己批文件的時候側躺在自己腳邊,黃色的爪子擱在自己的居家拖鞋上,他将腳抽出來,輕輕放在它的爪子上,它總不甘落後,飛快地将爪子重新擱到江亟的鞋頭上。
反反複複,它總是很在意自己的爪子是不是上面。
江亟收回思緒,又想到如果讓小醉鬼知道自己在心裏将他比成了傻狗,不知道會不會跳起來捶他。
江亟一邊緩緩将被墊在下面的手抽出來,一邊觀察他的表情防止因為自己的動作将他吵醒。
誰知江亟的手一動,夏淺深原本只是墊着的手,突然緊緊握住了他的手。
溫熱的幹燥的一大一小倆只手掌緊緊相貼。
“不許動!……”
江亟去看他的臉色,沒有特別明顯的波動,俨然只是呓語。
觸感還有視覺感雙重沖擊下,原本已經被鬧得大紅臉的江亟,喉口發緊,喉結顫動了好幾下,眼中的危險火光忽明忽暗,最終在燃燒的理智餘燼中黯淡下來。
小醉鬼渾然不知一場“危險”曾經離他如此近,翻了個身,将手上的東西一拖一拽,心滿意足地抱進懷裏。
江亟半個身子被帶到床上,右手又嘗試着移動了幾下,被牢牢地桎梏住絲毫不能抽動。
江亟只好維持着別扭的姿勢,也側躺下來。
為了照顧醉鬼,他已經很累了,也實在是折騰不動,一躺到床上,渾身就沒有力氣再動彈。
倆人的姿勢從最開始的江亟憋屈的占了小半個側身的地方,漸漸地挪了些進去和另外一具身體緊緊相貼。一晚上下來,已經變成了夏淺深小小一團縮在了江亟展開的雙臂間,四條腿相互交疊在一起。
夏淺深這一覺睡得特別長特別舒爽,他醒來的時候江亟還在睡。
睜着睡眼朦胧的墨色大黑瞳,看上去有些呆呆地。
唔……這是什麽?硬邦邦的卻特別有彈性的抱枕嗎?
夏淺深迷迷瞪瞪順着自己摸着的腹肌往上看。
深眼窩,高鼻梁,白皮膚,卷長的睫毛垂下來根根分明。
夏淺深迷糊的大腦還沒反應過來具體情況,雙手卻非常誠實地上手,玩起了美人的眼睫。
嚯……真長啊,夏淺深不僅上手亂摸,甚至還要呼氣吹一吹,看看是不是真的長的會迎風飛起來。
夏淺深玩的不亦樂乎,甚至玩着玩着低低笑了起來。
江亟雖然因為昨晚被這個小醉鬼鬧騰的很累,但也不是石頭做的,清早先是被摸了腹肌,接着又被吹睫毛。
清早本來就虛火旺盛,某個地方的不适讓他再難裝睡。
江亟怕自己做出什麽有礙斯文的事,不得不出聲打斷:“你在做什麽?”
“嗬!”夏淺深被突然的聲音吓了一跳,驚吓出聲。
江亟看他瞪大了雙眼驚恐地後退,仿佛午夜看到了貞子的模樣。
江亟:“???”清早還沒起床就坐壞事的難道不是你嗎?怎麽反而你一副良家少年被玷污的樣子?
夏淺深和剛醒來的相親先生大眼對小眼,受驚不小,一時激動“砰”地一聲撞到了床頭。
江亟都來不及吐槽,就被這紮實的撞擊聲轉移了注意力:“怎麽樣?疼不疼?”
“嘶……”夏淺深捂着自己撞的砰響的地方。
才沒捂多久,相親先生高大的身形已經近在眼前,眼裏閃着捂不住的憂心。
夏淺深不由得有些愣住。
剛好方便江亟将他的手拿開,摸到了腦袋上一個鼓起的包。
這邊江亟摸得心驚,思忖着雲南白藥能不能噴到腦袋瓜子上。
那邊夏淺深回過神來,意識到這不是自己家……所以大概率是相親先生家了……豪門的家具肯定價值不菲。
夏淺深憂心忡忡地往床頭瞅去,可別撞壞了才好。畢竟自己現在窮的叮當響,估計還沒天橋底下乞讨的乞丐錢多。
看到不顧自己頭上腫起的包而去關心他的床頭的小醉鬼的江亟:“……”
還以為自己是練鐵頭功的嗎?
床頭安然無恙,夏淺深長長呼出一口氣。
終于有時間去思考現在的處境了。
因為江亟靠近要查看自己腦袋上的大包,此時自己又再一次意外地團進了相親先生的懷裏。
夏淺深看着近在咫尺的俊臉,吞了口唾沫,盡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平靜些:“我……我們,昨晚沒發生什麽吧?”
江亟挑高一邊眉毛,夏淺深心裏一咯噔,暗道不好,莫非發生了什麽不和諧的事情?但是也不對啊,自己醒來神清氣爽,全身幹爽自然,難道?自己酒後化身大力士,然後……
将高大的相親先生辦了嗎?
自己這麽厲害的嗎?
心裏暗自得意,還沒等高興呢,頭頂低沉冷漠地聲音無情打破了他的妄想。
江亟:“你覺得呢?你喝斷片了?”雙眉緊鎖,眉頭皺成了川字,用晦澀不明的眼光靜靜看着夏淺深。
夏淺深一個激靈,總疑心要是自己說是的,立馬會交代在這裏。
夏淺深雖然是個喜歡喝酒但是不勝酒力的小酒鬼,但是該有的記憶還是會慢慢随着回憶回到自己腦子裏。
只是……只要一想到昨晚發生的囧狀,他便恨不得掘地三尺,将自己埋起來。
夏淺深一陣臉紅,白皙的皮膚上很快就染上了緋紅,結結巴巴道歉:“對……對不起,給您添麻煩了。”
夏淺深一邊道歉一邊後退下床,連床邊的鞋子都沒穿,一把拿起自己的手機,幾乎算是落荒而逃的出了房門往正門而去。
江亟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見一個小炮彈嗖一下飛出去,路過玄關,彎腰穿地毯上的小高跟,站起身時,額頭穩準狠地磕到了鞋櫃上。
小炮彈一手捂着自己的額頭,沖出了大門。
只餘一聲帶上大門鎖頭相碰的金屬回響聲,在客廳回蕩。
見證了一切卻來不及說半句話的江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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