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 章

第 65 章

親到一半, 陳西猛地推開周宴舟。

周宴舟猝不及防,他收斂情緒,目光平靜地望着人。

陳西倉皇地摸了摸嘴唇, 不敢看?他的眼睛, 只低着腦袋,蜷着手臂, 輕聲呢喃一句:“這樣不對。”

周宴舟看?出她的糾結、愧疚, 意識到她還沒從分手的事實裏走出來, 他扯了扯領口, 走到玄關摁亮開關。

燈一開,亮光擠滿整個房間, 陳西被完完全全暴露在光線下?, 她白皙、眼尾殘留着淚痕的臉上多了幾分局促。

那感覺就好像被人脫掉衣服, 赤身?裸體?地暴露在世人面前一樣。

周宴舟看?透她的表情, 彎腰從鞋櫃裏翻出一雙嶄新的拖鞋遞給她:“去洗把臉, 我?去做飯。”

陳西餓了一下?午, 經周宴舟這麽一提醒, 她肚子不争氣地叫起來。

氣氛陷入尴尬, 陳西咬着被吻得紅腫的嘴唇接過拖鞋, 在周宴舟的注視下?, 僵硬地換掉腳上的高跟鞋。

為了配這條裙子, 她特意搭了雙五厘米高的白色高跟鞋。

鞋子沒穿幾次, 有點磨腳, 她其實早就站累了。

周宴舟轉頭進了廚房,陳西看?着他寬闊、挺拔的背影消失在拐角, 抿了抿唇,輕車熟路地走向洗手間。

記憶如泉水般傾瀉, 曾經在這個房子發生?的故事如昨日重現,全都清晰、明?朗。

陳西走進洗手間,輕阖上門,站在鏡子前才發現她這張臉已經斑駁得不成樣。

她瞧着鏡子裏狼狽不堪的人都忍不住懷疑,剛剛周宴舟是親得下?去的?

深深吸了口氣,陳西對?着鏡子捂了捂臉,彎下?腰,打開水龍頭開始清晰臉上的斑駁。

期間她打量着洗手間的布置,全是男士用品,沒有任何?女士入住進來的痕跡。

沒有卸妝的,陳西只能用周宴舟的潔面乳倉促地洗了個臉。

早上的妝容脫得差不多了,陳西搓着手心的泡沫往臉上塗抹,再低頭捧了兩捧溫水将泡沫洗掉,擡起頭來,又是一張清新脫俗的臉。

沒了濃妝豔抹的修飾,她又成了那個不施粉黛的小姑娘,眉目間藏着那一抹憂愁也?慢慢顯露出來。

陳西在洗手間磨蹭了足足半小時才開門走出去。

天?真以為周宴舟真的廚藝修了滿分,且勵志做一個全能高手,沒曾想他只煎了兩塊牛排都搞得夠嗆。

或許是第一次嘗試失敗,周宴舟臉上難得多了兩分窘迫。

他将那兩分煎糊了的牛排放在餐桌,回頭見陳西一言難盡地看?着他,他尴尬地撓了撓後腦勺,如毛頭小子一般解釋:“……平時挺忙,不怎麽下?廚。”

陳西對?美食要求沒那麽高,只要熟了就好。

到底沒橫加指責,只是默默走到餐桌旁,拉開椅子坐下?,當着周宴舟的面兒拿起刀叉,動作熟練地切下?一塊牛排塞進嘴裏。

周宴舟瞧見這幕,無聲地挑了挑眉。

曾幾何?時,小姑娘第一次走進西餐廳,看?着盤子裏的一整塊牛排眉目緊鎖,不知道何?從下?手,如今竟然也?能自?如地吃西餐了。

該說不說,時間真是一把殺豬刀。

周宴舟見她吃得愉快,心底的那點羞愧散盡,跟着拉開她對?面的椅子坐下?,陪她享用這頓不完美卻令人記憶深刻的晚餐。

牛排肉質很?柴,跟嚼被水泡爛了的木頭似的,算不上難吃,卻也?達不到好吃的标準。

周宴舟嘴挑,吃一口就嫌棄地吐垃圾桶裏了,他叉着腰站在陳西面前,蹙眉說:“我?叫個外賣。”

陳西咬着叉子,搖頭拒絕:“不要。”

周宴舟開了眼了,禁不住問:“這玩意兒好吃?”

陳西眨眨眼,實話實說道:“我?餓了。”

周宴舟:“……”

拗不過陳西,周宴舟只好陪着他吃完那塊他嫌棄得要死的牛排。

好不容易解決完最後一塊,周宴舟丢掉刀叉,感慨一句:“以後廚房是咱倆的禁地。專業的事兒還是得專業的人來做。”

陳西聽到“以後”二字,咀嚼的動作微微滞了一下?。

吃完晚餐,陳西本來想将餐盤收到廚房清洗幹淨,被周宴舟阻止:“明?兒讓阿姨來洗,你別碰。”

陳西只好作罷。

手頭沒了東西做掩護,陳西突然覺得氣氛有點尴尬,她擡眸掃了眼牆上的時鐘,見時針已經指向八點。

陳西眉頭輕蹙,下?一秒,她瞧着站在落地窗前抽煙的男人,語氣輕松地說:“我?得回去了。”

說罷,不等周宴舟回應,陳西徑直走向玄關,彎腰從鞋櫃裏取出高跟鞋,手撐在櫃面,準備換鞋。

周宴舟聽到陳西要走,捏着煙頭回頭看?向換鞋的小姑娘,想也?沒想地走上前。

路過茶幾時周宴舟将煙頭摁滅在煙灰缸,他拍拍手上的煙灰,大步流星地走到玄關,垂眸注意到陳西被磨出紅痕的腳後跟,皺眉阻止:“別換了,我?送你回去。”

陳西換鞋的動作一頓,還沒等她反應過來,周宴舟已經蹲下?身?,握住她的左腳,将她腳上的高跟鞋取下?,重新穿上一次性拖鞋。

換完鞋,他自?來熟地提起陳西的高跟鞋,拿上玄關櫃上的車鑰匙,打開門,側着身?子等待陳西先出去。

陳西站在門口,眼睜睜看?着周宴拎着高跟鞋,輕輕阖上門。

兩人并肩走進電梯,一路下?行到地下?車庫。

電梯沒旁人,陳西站在電梯口,透過電梯壁觀察着不遠處的男人。

男人解了領帶、松了兩顆扣子,衣袖翻折到手腕露出小截線條流暢的小臂,頭發也?沒最開始那般整齊,有幾根頭發不聽話的翹起來,惹得他整個人多了幾分慵懶感。

性感到要命。

陳西不敢明?目張膽看?他,害怕掉入他那雙幽深漆黑的眼眸。

電梯到達負一樓,周宴舟拎着高跟鞋走在前面,陳西慢騰騰地跟在身?後,刻意保持了一兩米的距離。

找到車位,周宴舟将高跟鞋放到後排,又繞過車頭替陳西拉開副駕的車門,等她上了車,周宴舟才折返,彎腰鑽進駕駛座。

回學校的路上,兩人都沒怎麽說話。

夜幕降臨,北京城的風光盡收眼底,尤其是國貿這段路,燈光璀璨到令人目不暇接。

這個點正?堵,車子沒走多遠,就堵在了路上。

周宴舟習慣了堵車,面上沒有一絲不耐。

或許是車內太安靜,周宴舟滑動車載屏幕,點開音樂播放器,随意地放了首歌。

正?好是熱播劇的主題句,李青追的那部古偶片,陳西有些?耳熟,瞥了眼屏幕,見是徐茵唱的,她下?意識說了句:“我?室友最近在追這部劇,她挺喜歡這劇的男女主角。”

周宴舟從來不看?電影、電視劇,聞言瞥了眼屏幕。

聽到熟悉的聲線,周宴舟隐約覺得有些?耳熟。

他想了片刻,遲疑地問:“這劇叫《殿前歡》?徐茵主演的!”

陳西詫異地擡眼,沒想到周宴舟竟然知道這劇,她以為他不關注這些?。

她舔了舔嘴唇,在周宴舟的眼神詢問下?,輕輕點了點頭。

周宴舟抽了下?嘴角,正?兒八經地解釋:“這劇是公司影視部投的,徐茵是新創游戲代言人。”

說到這,周宴舟睨了眼陳西,輕描淡寫道:“你想睡的許邑也?是這部劇的男主角。”

陳西:“……”

她哪裏想睡了……能不能不要血口噴人。

念頭剛起,陳西想到那天?她為了緩解尴尬,故意胡謅了許邑的名字,突然傻眼。

周宴舟卻不肯放過陳西,撈起手機,在通訊錄裏滑動半天?,最後說:“我?有他經紀人的電話,要不要給你倆安排一個粉絲見面會?順便你問問他,願不願意跟你睡一覺?”

陳西眼見周宴舟要将那號碼撥出去,連忙阻止:“……你別!”

周宴舟扯了扯嘴角,避開陳西想搶手機的雙手,語氣一如既往的淡定:“別怕,出了事兒我?給你兜着。”

陳西咬牙:“周宴舟!”

周宴舟沒被陳西的虛張聲勢唬住,反而說:“不要怕,凡事兒都得試試才清楚,有些?話能不能亂說。”

陳西見他撥出那通電話,吓得閉上眼,滿臉滾燙道:“……你瘋了!”

“我?鬧着玩兒的!沒想跟許邑有什麽!”

周宴舟看?她求饒,得逞地笑了下?,嘴上卻不放過她:“不打算跟他睡了?不是身?材極品,放過一定後悔?”

陳西氣結:“……”

那是Amy說的啊!!不是她!

周宴舟也?就逗逗她,見她吓得說不出話,周宴舟挂斷電話,将手機丢在扶手箱,輕飄飄地問:“還睡嗎?”

陳西咬牙:“不睡!”

周宴舟勾唇一笑,毫不吝啬地誇贊:“好姑娘t?,志向遠大。”

陳西:“……”

意識到被周宴舟耍了一遭,陳西生?了氣,後半段路都沒搭理他。

直到車子開到學校附近,陳西像往常一樣說想提前下?車,周宴舟沒搭理她,徑直将車開進了校園,将陳西送到了女生?宿舍樓下?。

陳西又氣又恨,最後咬牙切齒地說了句:“周宴舟,你煩死了。”

周宴舟沒當回事兒,他解了車鎖,淡定道:“累了一天?,回去好好休息。”

陳西:“……”

怕被人看?見,陳西下?了車,從後排撈起高跟鞋,做賊心虛地跑向女生?宿舍。

周宴舟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沒好氣地笑了下?。

回到寝室,陳西的心髒還撲通撲通跳個不停。

她怕她要是晚走一步就被周宴舟撈回去無緣無故地親吻一通。

她扛不住,也?受不了這刺激。

李青複習完,坐在椅子裏跟張博發消息,聽見動靜,李青扭過頭瞥了眼穿着一次性拖鞋、手忙腳亂的陳西,皺眉:“你不是去給謝南州過生?了嗎?怎麽這麽早就回來了?”

陳西聽到“謝南州”三個字短暫地愣了下?,她收斂臉上的情緒,平靜地回複:“我?跟他已經分手了。”

李青當場愣住。

手機不停有消息進來,李青看?了眼屏幕,匆匆回複一句「我?室友分手了,我?安慰安慰」便将手機丢在一旁,站起身?走到陳西面前,小心翼翼地打量着陳西的表情。

那頭,張博收到李青的回信,瞄了眼斜後方?忙着複習的何?煦,意味深長地問:“老何?,你還記得那天?跟我?去R大,我?女朋友那個室友?”

“姓陳那個。”

何?煦聽到後半句,當即從書本裏擡起頭,他蹭地轉過身?看?向張博,一臉疑惑地問:“她怎麽了?”

張博跟何?煦同吃同住了三年,哪兒看?不出何?煦神情不對?。

追他的女生?不是沒有,可每次何?煦都是一臉冷淡地拒絕,絲毫不給人一點機會。

這還是頭一次見他這麽關心一個女生?,多少有點稀奇啊。

張博拉開椅子站起身?,慢悠悠地走到何?煦的桌位,順勢瞥了眼他桌上的C++,倚着衣櫃說:“她好像跟她男朋友分手了。”

何?煦驟然丢下?書,臉上出現一絲罕見的慌張,“真的?”

張博算是明?白了,這孩子是真喜歡人姑娘啊。

上回藏得挺深啊,他差點就相信他倆只是普通高中同學了。

張博抱着看?戲的态度,誠懇地點頭:“比黃金還真,我?女朋友親口說的。”

何?煦一時間有些?複雜,他重新翻開看?到一半的書,恢複理智,語氣中卻還帶了一絲顫音:“……她應該很?難過吧。”

張博沒聽清,“什麽?”

何?煦搖搖頭,否認:“沒什麽,我?複習了。”

說罷,何?煦繼續低頭看?書。

只有他自?己?知道,書上的字全都錯位了一般,他看?不進去一個字。

R大女寝宿舍,李青瞧着沒什麽情緒起伏的陳西,表情猶豫地問:“你倆怎麽突然分手了?是生?日會發生?什麽事了嗎?”

陳西不太想談,她脫下?身?上的裙子換上自?己?的睡裙,然後将那條裙子折疊好放回衣櫃深處,不想再看?一眼。

李青瞧見這幕,欲言又止地看?了眼陳西,見她小臉平靜,看?不出情緒起伏,李青擔憂地問:“西西,你沒事吧?”

陳西笑着搖頭,“沒事兒,我?挺好的。”

“我?跟謝南州不合适,分手是遲早的。他也?沒做什麽對?不起我?的事兒,他挺好的……就是不合适。”

李青無條件站在陳西身?邊,表示支持。

陳西折騰了一整天?,有些?累。

跟李青聊了兩句,陳西将關了機的手機充上電,簡單洗漱一番,陳西扶着床架上了床。

她躺在床上,今日發生?的一幕幕如電影般浮現在她眼前。

到最後,只剩下?周宴舟那張無可挑剔的臉嚣張地在她腦海裏臣服。

陳西止不住地頭疼。

她對?着天?花板嘆了口氣,強迫自?己?阖上眼睡覺。

夢裏周宴舟也?不肯放過她,他走馬觀花地路過她的世界,然後笑意吟吟地跟她說:“西西,咱倆的緣分就到這兒了。”

那一刻,夢境破碎,陳西的心也?跟着四分五裂。

她讨厭這樣的周宴舟,讨厭他的不安分,更讨厭他的出爾反爾。

周日去圖書館待了一整天?複習期末考,她沒帶手機,一個人獨來獨往,仿佛又回到了大一的那段日子。

熄燈前十分鐘回到寝室,陳西将書放在書桌,趁着還沒熄燈進了洗手間洗漱,再出來,寝室已經黑了。

李青早上了床,正?在跟張博煲電話粥,林梵沒回寝室。

陳西摸黑上了床,本來想看?看?資訊,發現手機被遺忘在書桌,陳西懶得下?去拿,只好閉着眼數羊。

周末結束,陳西又過上了上班族早九晚六的生?活。

她一大早趕地鐵去了律所,與Amy在一樓碰到,Amy興致盎然地拽住陳西,八卦地打聽她男朋友怎麽回事兒。

陳西眨眨眼,一臉無辜地回複Amy:“我?跟他分手了。”

Amy啊了聲,不可思議地問:“什麽時候?”

陳西:“周六。”

Amy朝陳西露出一個憐惜的眼神,摸着她的後腦勺,安慰:“沒事兒,舊的不去,新的不來。”

“好的在後面呢。”

正?說着,兩個男人穿着正?裝一前一後地走進大廳,走在最前面的男人瞧見電梯口的兩人,腳步慢了半拍。

Amy也?瞄了眼男人,拽着陳西的衣袖,小聲嘀咕:“看?到沒,極品在後面。”

陳西背對?周宴舟,并沒發現人。

聽見Amy的提示,陳西下?意識地回頭,結果撞上一雙幽深、寡淡的眼。

陳西一愣,沒想到在這裏碰到周宴舟。

一大早就看?到帥哥,Amy的心情更美麗了,她扯了扯陳西的衣袖,湊她耳邊嘀咕:“比你那前男友成熟多了。你沒出學校可能不太懂,這種男人看?着冷冷淡淡、沒有一點性致,其實脫了衣服、上了床,比誰都猛。”

“反差感懂嗎?”

“你好好把握。”

陳西:“……”

江遲餘光瞄了眼陳西以及一旁不停講小話的Amy,孔雀開屏似地笑了笑,湊到周宴舟身?邊問:“你說西西妹妹是不是在讨論我??”

“覺得我?帥氣逼人?被吸引到了?”

周宴舟沒眼看?,嫌棄地睨了眼江遲,薄唇裏扯出兩個字:“有病。”

江遲不甘心:“這怎麽是有病呢。你沒瞧見西西妹妹旁邊的大美女一直盯着我?瞧?你說她是不是看?上我?了?要不我?上去要個聯系方?式,看?看?有沒有緣分。”

周宴舟冷眼:“腦子有坑。”

江遲:“……”

他還想據理力争兩句,電梯已經到達一樓。

電梯門打開,陳西眼神提醒Amy,兩人手挽手地走進電梯,中途不忘摁下?26樓。

周宴舟緊随其後,伸手摁了下?33樓。

按電梯時,兩人挨挺近,近到能聞到彼此身?上的香水味。

陳西仿佛被燙了一下?,急忙退開兩步,與周宴舟保持距離。

周宴舟察覺到她的小動作,臉色一沉。

早上的電梯人多,幾人被擠到角落,陳西的手臂不小心觸碰到周宴舟的手背,她下?意識地挪開一點距離。

周宴舟卻不肯放過她,在人群擁擠過來時,周宴舟拉了陳西一把,将她拉到了自?己?跟前,替她擋了不少人。

Amy忙着回消息,沒注意到這幕。

電梯到達26樓,一半的人都要下?去,陳西被擠到最裏,一時半會兒出不去。

Amy先出去在電梯外等她,陳西準備離開時被周宴舟一把握住手腕,陳西怕被Amy看?見,下?意識甩開周宴舟。

周宴舟蹙了蹙眉,在她耳邊說了句:“下?班我?送你。”

陳西忙着出去,沒回他。

好不容易擠出電梯,陳西聞到流動的空氣,兀自?松了口氣。

Amy以為她是被擠暈了,淡定地說:“早高峰就這樣,慢慢就習慣了。”

說到這,Amy想起什麽,同情地看?了眼陳西,說:“你帶教老師回來了。他是個工作狂,你有得受了。”

陳西:“……”

果真,陳西前腳剛踏進律所的門,還沒來得及走到工位,後腳就被一個男人叫住:“新來的實習生??”

男人端着咖啡,穿着黑西裝,梳着油頭,站在茶水間的門口,眼神尖銳地盯着陳西。

一旁的Amy見了,小聲提醒:“你的帶教律師。”

說罷,Amy給了陳西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逃似地溜回了自?己?的工位。

陳西遲鈍地點頭,男人從頭到尾地打量一圈陳t?西,最後開腔:“去我?辦公室聊。”

說罷,男人端着咖啡,單手插兜,先一步走進他的辦公室。

陳西見狀,立馬将包放在工位,然後收拾好情緒,恭敬地走進辦公室。

進去前,陳西不忘敲了下?門。

徐峰放下?咖啡,拉開椅子坐下?,态度冷淡道:“把門帶上。”

陳西照做。

“我?叫徐峰,是方?回律所的高級合夥人。上周在美國出差,接了一個并購案。你的大概情況我?聽方?律說了,不過我?這人比較看?中能力,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

陳西忙不疊地點頭,表示自?己?一定全力以赴。

男人扯了扯嘴角,不明?意味地問了句:“你是有什麽背景?按照你的條件進不了方?回實習。”

陳西表情一僵,顯然沒料到男人這麽直接、刻薄。

她張了張嘴,想要否認,卻又不知道從何?開口。

男人沒給她澄清的機會,高效率地安排:“待會兒陪我?去見個客戶,我?把資料發你,你先看?看?。”

陳西懵懂地點頭。

走出辦公室,Amy給她一個同情的眼神,無聲地鼓勵她。

陳西回到工位,剛打開電腦就收到徐峰發來的十來份資料。

她呼了口氣,認命地打開文?件夾,開始浏覽、整合資料內容。

忙到不可開交時,陳西收到一條短信——

「你離那女人遠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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