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複仇

複仇

都是真的。

師兄，現在不能叫他師兄了，單副門主，這裏沒有四顧門了，副門主的稱呼也毫無意義，單孤刀，單孤刀說的都是真的。

李相夷在去見雲彼丘的時候，雲彼丘就像是見了鬼一樣，跪在他身前，一個勁兒的磕頭謝罪，他說，他不知道碧茶之毒是毒藥之最，天下至毒，他說，他只是想讨心上人的歡心，雲彼丘匍匐着抓住李相夷的腳腕，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痛哭流涕，他說，不知道門主還活着，不然豁出他這條性命，也要找遍東海。

“這是你說的。”

“說……說了什麽？”

“那就交出你的命吧。”

少師出鞘，雲彼丘人頭落地，他的眼睛睜得大大的，眼角帶淚，李相夷把雲彼丘的頭發系了一個結，抓在手裏，他走出屋門，守在雲彼丘門前的弟子第一眼看到李相夷手裏的人頭，他們沖殺過來，李相夷走出一步，揮動少師劍，頃刻間沖出重圍，那些阻攔的弟子倒在地上不動了。

“下一個，肖紫衿——”

“今天怎麽回事，外面這麽吵。”

“報——有敵人來襲！”

“什麽人如此大膽？”

“不知道，對方只有一個人……”

“這四顧門剛散，取我劍來。”

“是！”

肖紫衿匆忙披上衣服，接過劍，匆匆走出門，他穿過一群弟子後，看到來人左手拿着的是雲彼丘的腦袋，右手拿着少師劍。

“你這偷少師劍的賊人，這是屬于四顧門門主李相夷的佩劍！”

“這世上哪有什麽四顧門啊，肖紫衿，不就是你解散了四顧門嗎？”

“對，是我沒錯，是我解散了四顧門，我們這些人是因為四顧門門主李相夷聚在了一起，東海之戰，李相夷葬身東海，門主副門主皆戰死，四顧門群龍無首，與其強撐着四顧門，不如各尋前程，還能保留一部分人馬。”

“你解散的時候倒是沒有問問，李相夷有沒有同意。”

“你這賊人，是沒聽懂我剛才的話嗎？你不光偷了少師，侮辱了門主的佩劍，還用它殺了雲彼丘，殺了這麽多四顧門弟子，我要給他們報仇，他只有一人，随我上！”

“上啊！殺啊！”

李相夷擡起眼眸，把雲彼丘的頭顱扔了出去，随頭顱出劍招，肖紫衿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只得用劍把頭顱撥開，接李相夷劍招，在打鬥之中肖紫衿覺得李相夷的劍法愈發熟悉，身形，步法，劍法，拳腳，這分明，這分明就是——

噗。

肖紫衿的劍被震碎，吐出一口血來，撫着胸口跪倒在地，他擡起頭望着李相夷的臉，他笑了。

“沒想到你還活着，門主……”

“肖紫衿，你認不出我，是因為雲彼丘給我下了碧茶之毒，多少改變了我的容貌。”

“雲彼丘，他已經死了，他活該……”

“沒事，你馬上就能和他見面了。”

“你還活着，阿娩，阿娩她知道嗎……不了，她還是不要知道的好，自己的心上人成為了魔頭，我真替她惋惜啊……”

李相夷眯起眼睛。

“阿娩不喜歡四顧門，我便為她解散四顧門，現在确實，也沒有四顧門了，你殺了這麽多人，阿娩，門主也送阿娩跟着我們一起走吧，不想讓她一個人留在世上……”

“這就不需要你來操心了。”

李相夷一掌拍在肖紫衿胸口，震斷肖紫衿的心脈，他睜大了眼睛，露出了笑容，歪過頭死去了，正當李相夷疑惑什麽事情引得肖紫衿發笑的時候，他聽到後面傳來了腳步聲。

“相夷，是你嗎？”

“阿娩……”

“相夷，我就知道，你還活着。”

“阿娩。”

李相夷站了起來，喬婉娩撲到了他的懷裏，他用沾滿鮮血的雙手抱住了她。

“相夷，四顧門弟子，雲彼丘，肖紫衿，他們都是你殺的嗎？”

“是。”

“你為什麽要這麽做？”

“阿娩，是他們負我，雲彼丘下毒想要殺了我，肖紫衿解散我成立的四顧門，那些弟子對我刀劍相向，我殺了他們，有何不可？”

“相夷，你變了。”

李相夷感到胸口一陣疼痛，他推開喬婉娩，發現胸口上插着一把匕首，刀柄上寫着“相夷”二字，這是他送給喬婉娩的禮物，他把匕首拔了出來，登時血湧而出，他緊攥着刀柄，把匕首捏碎，然後在身上點了幾個穴位止血。

“相夷，我不認識你了，我喜歡的那個意氣風發的李相夷，在桃林裏與我舞劍的李相夷，會給我吃最甜的糖的李相夷，送給我香囊的李相夷，你把他藏到哪裏去了！”

“阿娩，如果你死過一次，衆叛親離，你也會變的。”

“好，好，今日你血屠四顧門，我作為四顧門中人，如此血海深仇，我定要殺了你，慰藉他們在天之靈，李相夷，出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