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 呼星召鬼歆杯盤
呼星召鬼歆杯盤
作為同行, 她深知如何讓一個殺手露出破綻,那就是讓這個人全神貫注地去殺別人。
淩霜确實是寒鴉閣最厲害的殺手,她用這個辦法已經相繼解決了每一個前來督促的“數字”,并把她們當作養料。
月夜裏, 淩霜半跪在地, 一手托着十九的屍體, 另一只手拿着顆葡萄大小的血玉, 月光透過她手中的法寶,血色如同迷霧般在小小珠子中暈開, 她松手,血玉便懸浮在半空。
淩霜施展法術, 引着十九自脖頸傷口處湧出的血液, 如一條紅線鏈接在血玉之上,不消片刻, 十九成了一具慘白的幹屍,其鮮血盡數被血玉吸去了。
無人看見的角落裏,淩霜的兩只眼睛變得和手中血玉一樣紅,她将血玉放在掌心, 盤膝而坐,當場煉化剛剛吸納的鮮血。
待她再次睜開眼睛, 眼瞳已然恢複正常, 唯有如潮汐般受血玉牽引的靈力充盈着四肢百骸。
每一次煉化她都會變得更強, 這樣下去……擺脫那個女人的控制也只是遲早的事情。
淩霜離開的時候掠過了彙福樓的窗口, 瞥眼看見裏面正在忙碌的兩人, 他們還不知道自己剛剛與死神擦肩而過。
那個背對窗口而立的男人, 穿着一襲白衣在廚房當甩手掌櫃,柔弱得仿佛池邊一根蘆葦, 輕易就能被人折斷。淩霜只是這樣想着,但即使只如這般輕微的殺意,男人別腰間的匕首便隐動起來,禁制好似即将發動。
很有趣。淩霜轉瞬間隐匿氣息消失無蹤,她只道那位劍尊首徒真是寶貝這個男人,對他的保護如此周全。正好,她也不急着殺人。
留他一命,便t能借口不回寒鴉閣,但這只是淩霜不殺楚括的原因之一。事實上,自從發現了血玉的功效,她便對這般仿若捏死螞蟻一樣的任務感到無聊了。
實力的提升帶來了野心的膨脹。
寒鴉閣第一殺手,要殺的自然不是無名之輩。她覺得自己像一把剛剛淬煉好的劍——曾經令她當衆受辱的白煙塵,最适合拿來給新劍開刃。
……
“楚括,幫我拿一下那個!”廚房裏,池柳踮了踮腳卻沒能夠到櫃子頂上的陶罐,他嘟囔着,“太不合理了,放那麽高給誰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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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柳系着圍裙,用巾布挽起長發,臉上還沾了些面粉。幾次三番夠不着陶罐,便來指使楚括。
楚括看了一眼立在櫃子右邊的矮凳,懷疑池柳長那麽大的眼睛是用來擺設的。但他忍了又忍,什麽都沒說,只是依言過去擡手拿下罐子。
“這是什麽?”楚括看着陶罐中細膩潔白有如脂膏的東西問道。
“這是豬油呀。”池柳熟門熟路地挖出一塊,揉進面中,不忘笑話楚括十指不沾陽春水。
池柳在面粉裏加入白糖和清水,然後便開始揉面,楚括在一旁觀摩,見那混合物一開始還是個黏糊糊、滑膩膩,十分惡心的樣子,片刻後便逐漸固化,初具面團雛形。
池柳做桂花酥得心應手,根本不費勁兒似的,見楚括看得新奇,笑道:“真是的,世上少有你這般又不會做飯又不會繡工的男子,都說懶人有懶福,偏偏什麽都不會的人最得老天寵愛。”
“你這是誇獎嗎?”楚括道。
他還盯着池柳的手,案板上,面團在他手中變得越來越光滑柔軟,團成一團竟有些可愛。池柳将那一小團面扣在盆裏,又開始準備桂花酥的內陷。
“顧懸環喜歡甜一點的,我多放點糖吧。”
竈臺的蒸鍋上冒着熱氣,池柳掀開最頂上一層,屋子裏頓時溢滿豆香,是他蒸的紅豆,要做豆沙的。
這邊豆餡做了一半,那邊魚湯煮好了,池柳擦擦手,忙将切好的蔥花撒進去,奶白的魚湯與碧綠的蔥花相映成趣,鮮香味道可想而知。
“幫我把蒸鍋裏的鹹肉飯端出來吧,我騰不開手。”池柳恨不得長了三頭六臂,為了早點讓顧懸環吃上飯,幾道菜一齊開工。楚括一邊像個小跟班似的被大廚指揮着,一邊想這彙福樓應該聘請池柳來當廚子,這幾道菜做得真的很有水平。
“嘶。”一掀開蒸鍋蓋,鍋氣直竄上來,燙得要命。楚括果真毫無經驗,不知要避一避。
“沒事吧?”池柳百忙之中擡頭問道,楚括揉了揉被燙紅的指尖,朝他搖搖頭。
鹹肉蒸飯簡單易做,味道卻濃烈,米飯浸潤着油脂,顆粒分明,上面鋪好的鹹肉肥瘦相間,瘦肉色澤鮮亮,肥肉如同一塊透光的瑪瑙。
楚括不争氣地喉結微動,吞咽了一下。
不過他想了想自己剛練就一點的腹部線條,決定還是犧牲食欲,如今的體格照自己之前的審美标準已經有六七分相似了,可不能前功盡棄。
楚括一邊将這些菜裝進食盒,一邊問:“你做的這些會不會太重油了一點,師妹大病初愈,萬一不能吃怎麽辦?”
池柳原本正在專心捏花朵形狀,聽了這話,他手中還拿着胖胖的面團花朵,不由愣住:“是啊,萬一不能吃怎麽辦?可是這都是我的拿手好菜。”
……所以一股腦展示出來嗎?楚括想笑,他剛剛就發現了,裝魚湯的碗上畫着鴛鴦,蒸飯的鹹肉被切成心形,就連整個食盒上都裝飾着冬日難尋的鮮花。
“你怎麽對師妹這麽上心?”楚括來到面案前,看那一朵朵自池柳手中誕生的精致小花,他終于遲鈍地了悟,“池柳,其實你喜歡的是顧懸環吧?”
“哎呦。”池柳低着頭目不斜視地捏面團,耳朵卻不由紅起來,嘴巴還不饒人,“沒想到傻子也開竅了。”
“原來如此,”楚括慣性地分析,“師妹平時呆呆的,但是也挺可愛,你是從什麽時候……等等,你說誰傻呢?”
“你呀。”池柳捏完最後一朵小花,塗上桂花蜜,将它們放進烤爐,大功告成般拍了拍手,“要不是趁着醉酒,你和白煙塵能墨跡到地老天荒,像你這樣心野的男子,不抓緊心儀之人,我只怕你以後委屈下嫁都還會被主家嫌棄,不得不學着洗衣做飯伺候人,我可不想你到時天天來找我哭訴。”
“怎麽可能……”楚括說着,覺得池柳描繪的圖景着實吓人了些,如果真是那樣,豈是一個凄慘可以概括?
抓緊心儀之人嗎?在心底反複品味池柳這句之後,楚括不免有些心動。
他才不是害怕自己将來沒人要,只是,看池柳剛剛忙碌做飯的樣子,雖然很累,但是心底好像很充實快樂,畢竟這些都是為了喜歡的人做的。
楚括想,自己能為白煙塵做些什麽呢?
濃郁的香甜氣息随着熱氣一齊充溢了後廚,桂花酥出鍋了。雖然已是深夜,但好在顧宅與彙福樓相隔不算太遠,楚括和池柳匆忙穿好外衫,提着食盒趕往顧家。
夜間又下起小雪,待敲開門,兩人頭頂都覆了一層冰晶似的雪粒,白煙塵微微驚訝,只道:“我說師妹好了是為了讓你們睡個安穩覺,怎麽大半夜的又折騰來?”
“快進屋。”
顧懸環的卧房被火盆烘得暖融融的,池柳很是雀躍,從外袍裏拿出被他保護一路的食盒,他身上雖然被風雪沾濕,食盒還是幹燥的。
“我親自做了點吃的,給師妹補補身子。”池柳探頭看去。卻見裏間卧房遮着床簾,隐約見顧懸環躺在床上。
白煙塵道:“不巧,師妹剛吃了點肉粥,洗了澡,現下睡了。”
“啊。”池柳聽聞也不覺失望,将食盒擱在桌上,“那就明早熱了給她吃。”
少年眼中有些羞怯,亦有些興致盎然,悄聲問:“我能去看看她嗎?”
“你去便是。”白煙塵只道朋友之間何必那麽拘禮。
待池柳蹑手蹑腳去了裏間卧房,白煙塵回頭看向站在門口的楚括,他穿着白色的呢絨披風,領子上的毛毛将他本有幾分冷意的氣質中和了許多,像什麽呢?
楚括看着她,目光潤潤地不說話,他頭發上的雪花融了,星星點點的水滴折射着屋內的暖光,睫毛上也有融化了的雪粒。
唔,有幾分姿色。
白煙塵心情不錯,笑道:“冷不冷?池柳惦記師妹,你沒什麽事,倒也陪他大半夜瞎折騰?”
“誰說我沒事?”楚括終于開口,朝白煙塵招招手,“你過來。”
“幹嘛?”白煙塵莫名走過去,早見他另一只手遮遮掩掩地藏于披風後,直接便要伸手去捉,“有什麽貓膩?”
“哎,別搶。”楚括怕癢,笑得躲開,他将手從披風下伸出來,掌心裏托着一個小布包,“給你的,拆開看看。”
“神神秘秘的。”白煙塵擡眼看他的眼神,又低頭扯那系得并不結實的油布。
随着布料滑落,一只白胖的小兔子趴在楚括手中。小兔子散發着甜甜的奶香味,不說惟妙惟肖,起碼算是能勉強看出,只不過,楚括好像怕她一塊糕點吃不飽似的,這兔子已經胖得像個球了。
“可能……有點不好看。”楚括指尖微收,好似不太自在,卻還是看向白煙塵的眼睛,“我第一次做,你要不要嘗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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