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 八十六枝薔薇

第八十六枝薔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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嗓音低啞, 熱氣盡數噴灑在她的耳廓。

有點癢，她忍不住瑟縮了一下。

盛放甚至來不及細想他為什麽會說‘又’，思緒便被這下意識的、突如其來的生理反應所打斷。

她本以為, 衛朝說完這句話就會像白天那樣，和她保持适當的距離。至少，會松開鉗制着她的手。

可是，她沒有想到, 衛朝非但沒有按照她所預想的那樣做, 反而更加放肆。他微微轉過頭, 鼻尖順着她的面頰劃過，在她鼻梁停留一瞬後, 像只小貓一樣, 親昵蹭了蹭。

盛放的眸中，不僅多了幾分詫異，還多了一些羞赧。

這樣的親昵舉動, 可是她少年時期, 無數個夜晚都會在偷偷幻想的畫面。可随着她年齡的增長, 随着他日複一日的杳無蹤跡, 她這樣深埋心底的旖旎心思也逐漸消散。

時隔經年, 在這樣一個再尋常不過的清晨, 她少年時期的夢境忽然成真了。

借着窗戶照進來的一縷晨光，盛放能清楚看到衛朝眼底情緒的轉變, 以及他眼裏的她自己。他就這樣, 用那雙深不見底的漆眸，深情注視着她。

盡管他沒有說一個字, 但盛放依舊能夠從兩人逐漸癡纏的氣息以及她越來越燙的面頰中猜測出衛朝下一步的動作是什麽。

盡管她很不願意承認，但此時此刻, 她心裏的确是期待大過驚訝的。

依舊是情不自禁的，盛放吞了下口水，艱澀開口，問他：“你想做什...唔...”

甚至不等她把這句話說完整，他的唇就壓了下來，堵上了她的嘴巴。專屬于他的氣息帶着幾不可聞的煙草味鋪天蓋地襲來，頃刻間，席卷她整個鼻腔。

他的唇齒，強勢又粗魯。他的攻勢迅猛，她的身體很快癱軟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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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手上的力道卻很溫柔，他輕輕撫摸着她的後頸，酥麻感瞬間從後脊梁骨彌漫全身。

所幸，她還保留着一絲清醒和理智，才不至于完全沉迷其中。

約莫是兩個回合之後，盛放徹底清醒過來。

她推了他胸膛兩下，可奈何力氣實在是小，非但沒有推動他，反而讓他察覺。

似是察覺了她的心不在焉，又像是刻意和她反着來，他又加深了這個吻。毫無防備的，盛放聽到自己發出一聲極其羞怯的哼唧聲。

反應過來之後，她的臉‘唰’的一下燒了起來。

她沒有再猶豫，更沒有繼續沉迷他的溫柔鄉，唇齒翕動，沖着他的下唇咬了一下。

頃刻，血腥味遍布兩人的口腔。

突如其來的疼痛讓衛朝的唇齒遲緩一瞬，盛放先他一步睜開眼睛，恰時看到了他顫動的眼睫，以及他那雙由混沌逐漸轉為清明的漆眸。

同時，她清楚感覺到，鉗制着她的那雙手的力道也在逐漸減弱。衛朝顯然已經徹底清醒過來了，只是他的唇還緊緊貼着她的，絲毫沒有想要離開的意思。

對上她的視線，衛朝忽然有些詫異和無所适從。

也是這時，盛放趁他不備，大力掙脫了他的束縛，擡腿從他身上下來，快步逃離了這間辦公室，連門都忘了關上。

衛朝呆坐在沙發上，直到盛放的身影徹底從門口消失，他才後知後覺想要擡手挽留。

和夢中一樣，除了空氣他什麽也抓不住。

如果不是唇上那處傷口在隐隐作痛，他當真會以為剛才發生的一切是一場夢。

衛朝垂眸，看了一眼蓋在他腿上，又滿是褶皺的小毯子，無聲嘆了口氣。

他之前做過太多次這樣的夢了，以至于半夢半醒之間，看到她出現就以為是個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