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小游戲
小游戲
許來翠一聽連地都要被收回去了,氣得幾乎要昏厥過去。
孟逢坡臉色鐵青,指着他厲聲質問道:“孟小溪!你是被灌了什麽迷魂湯了嗎?之前那兩個長工在時,咱們伯侄兩家一直好好的相安無事,自從這個姓沈的來了之後你就全變了!”
“如今又來兩個幹活的,你更是拎不清了!是仗着家裏人多要欺負你大伯這一家老弱婦孺嗎?”
許來翠拍着地哭嚎着:“都怪我命不好!生了這一串丫頭片子,小寶年紀小,家裏也沒個正經的勞力,就這樣任人欺負拿捏,老天爺啊!你讓我死了吧!”
兩個女兒趕緊撲到她旁邊,一塊兒哭喊着:“娘!娘!你不能死!”
孟小溪心累不已,又來這套,倒打一耙,還一哭二鬧三上吊,以前相安無事,那是因為他一直都在忍讓着,現在不讓了,倒顯得多罪大惡極一樣。
孟逢春讓他們吵得頭大。
沈輕舟無語至極,這都什麽人啊!小溪有這樣的親戚真是倒了八輩子黴。
“別他媽嚷嚷了!全都給老子閉嘴!”他突然大喝一聲。
那母女幾個吓得停止了哭嚎,驚魂未定地看着他。
“不是要去報官嗎?那就去報!你不報老子還要去報呢!你們蓄意偷盜破壞他人財物在先,合力毆打別人家長工在後,侵占別家田地不還,這三宗罪明明白白!看看衙門怎麽判!”
沈輕舟冷笑一聲,“說老子打你們了,有證據嗎?有傷痕嗎?沒有人證和傷證的話可就算誣告,誣告也是要吃官司的望你們知,正好再多加一宗罪!”
用了多少力道他心裏有數,那幾個人只是被踢開,并不會留下瘀痕,至于那幾個耳刮子,只會讓他們疼外加丢臉,姚康身上的傷可都是實實在在的。
孟逢坡一家讓他說愣了,确實,他來得早,打他們耳光的時候別人都還沒到,只有那個小長工看到了,可他們是一夥的!
孟逢春看調解有望,連忙跟着勸道:“是這樣的!大哥大嫂,你們看,西瓜賣得又不貴,哪怕沒熟,帶回去還可以喂牲口,這小姚去看傷,鎮上的醫館也不會獅子大開口,花不了多少,至于田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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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面上有些為難,“當初沒簽租地文書,地契在人家那裏,人家是有權随時收回的,鬧成這樣再種着也确實不好,大家都不開心。”
他走近二人,悄聲說道:“若你們不答應,他們鐵了心要去報官,那罪責下來可大可小,打板子算是輕的,萬一判重了,要收監或是去勞役,那你們這沒收完的糧食咋辦?這家裏的孩子咋辦?”
許來翠狐疑道:“他叔,你這話裏話外聽起來可都是向着他們!”
“我怎麽可能向着他們!他們又不會給我一個子兒!”孟逢春無奈嘆着,聲音又小了點,“小溪連帶那三個都是光棍兒漢,不在乎這些,可你們家不同,兒女将來說親,人家一打聽這父母吃過官司的,誰還會願意結親?這是為了你們家的以後着想。”
兩口子冷靜下來後,倒也聽進去一點,就是心裏怄得慌。
換誰誰不怄?瓜沒吃到,熊孩子惹了禍,要倒賠那麽多錢出去,地還被要了回去。
人家都是吃了午飯過來的,他們這一家又渴又餓跟着耗到了現在,馬上就要支撐不住了。
“那就這樣定了,你們先回去喝口水,下午我再抽空跑一趟,把這事兒了結了,大夥兒該收的收該種的種,別誤了時節,散了散了吧!”
孟逢春大手一揮,給這事兒先劃了個道道,衆人各自散去。
“都怪你這個蠢婆娘!沒事非要吃什麽瓜?這下好了,賠出去這麽多,饞死你個老貨!”
孟逢坡氣急敗壞,開始口不擇言。
“能怪我嗎!”許來翠哪怕理虧,嘴裏也不讓着他,“還不是你沒教好自家兒子,讓他惹了禍!還有你那好侄子,如今竟變得這樣難纏,有一個算一個,你們老孟家沒一個好東西!”
“還有那兩個沒用的死丫頭!若都是小子,咱家何至于讓人這麽欺負?”
兩個女兒也是倒黴,本來不關她們的事,母親非要多扣一口鍋到自己頭上。
她們倆敢怒不敢言,走在後面滿是怨恨地盯着父母弟弟。
特別是孟香如,更是無比憤恨,枉她還垂涎過那姓沈的身材,沒想到今天那惡煞竟然踹了她一腳。
好歹她也是個姑娘家,自認相貌還不錯,這瞎了眼的狗東西!
還是趙信好些,雖說看上去沒什麽用,但對她好卻是真的,溫言軟語哄着自己,前一陣子悄悄跟她說快要存夠了錢,馬上就夠買一處宅子了,承諾到那時就大大方方的前來提親。
這是吊着她的唯一的好消息了。
人群散去,另一邊卻也沒多高興,孟小溪一臉擔心:“姚康,還有沒有哪裏難受?我是說除了皮外傷。”
姚家父子倆不解地望着他。
“就是說肚子有沒有疼,還有胸口,起來走走看,胳膊腿兒哪裏不舒服,都要查仔細了。”沈輕舟幫他解釋清楚。
“噢!那倒沒有,除了手上和面上,我估摸着就是些瘀傷。”姚康原地來回走了幾步。
他今天的遭遇可謂跌宕起伏,被那一家人圍毆時他根本沒怎麽敢還手,怕因此連累到父親和東家,沒想到沈管家上來就不管不顧打了一通,最後還讓人拿捏不着,真是太厲害了!又十分解氣。
“丢種子蓋土用不着牛,我跟沈大哥在這兒就行了,姚叔你先趕車帶孩子去鎮上看看。”
孟小溪從懷中摸出一串零錢并一把鑰匙遞給他,“這你先拿着,不夠再去我屋裏床頭的匣子裏拿一些。”
“不用不用!”姚道成連忙推拒着,“上次買衣服的錢還沒用完呢少爺!用那個就夠了。”
“不行!”孟小溪不由分說把錢塞了過去,“不能便宜了別人,記住讓大夫給開些好藥,不用白不用!”
姚道成推不過,心情複雜地接了過來。
兒子受傷他固然生氣難過,可東家這兩人最後又盡力給他們出了一頓氣,讓人沒有說處。
“還有,往後若再遇見這種事情,不要自己撐着,能打過你就使勁打,感覺打不過你就跑,跑快點,總之,最大限度保全自己。”臨走前沈輕舟又交代一遍。
一般人都知道,寧見法官不見法醫,自己的命最重要。
“嗯!我記着了,沈大哥。”姚康鼻子有些發酸。
“行!去吧,看完了直接回去休息,這兩天不要來田裏了,等好了再說。”
孟逢春下午又過來一趟,催促那一家子将破皮的西瓜全部摘下來過秤,照價賠給了孟小溪。
姚道成拿回來的診費方子和藥錢,也都算了一遍,誤工費他們沒多要,只算了三天,就這樣把許來翠氣得也夠嗆,平白出了這麽多血。
待人走後,孟小溪把賠的藥錢和誤工費塞了過去:“這個給你!姚叔。”
“可他沒幹活,誤的是你們的工。”姚道成又推辭着。
“你就拿着吧!罪不是他受的麽?這兩天我盡量做點好吃的給他補補。”
“哎!多謝少爺了!”
“沒事,還有——”孟小溪又叫住了孟逢春。
“二叔!我知道,這次若不是您,事情不會這麽順利地解決,這地裏也沒幾個好瓜了,拿不出手,等忙完了哪天一定要來一趟我家,我炒幾個菜,您跟沈大哥他們喝一頓。”
“沒啥小溪!這都是我份內的事兒,你大伯家一向做得過分,這次之後應該能收斂一點,知道你不像以前那樣好欺負了,有空會去的,我就先走了,田裏還忙着呢!”
“行!您慢點!”
終于結束了,孟小溪緩緩吐出一口氣。
結果還行,田地要了回來,但姚康被欺負一頓,日後怕是會留下陰影,心心念念的西瓜也沒剩幾個了,對方那邊賠了錢,其實算是兩敗俱傷。
玉米種了下去,麥子卻還沒打完,碾好的小麥趁着風揚幹淨,一兩個日頭曬過之後即可收倉,比玉米曬得快,但碾壓比較費功夫。
還剩一小半的時候下了一場雨,下雨之前孟小溪看了預報,特地透露給村裏幾個話唠的嬸子知道,她們再傳播出去,村人收到消息後做了準備,這次夏忙幾乎沒什麽損失。
外面唰唰下着小雨,門口剩的麥子碼好蓋好了,吃完午飯後,姚家父子倆回了自己的院子。
累了這麽多天,終于可以好好歇一下,孟小溪窩在沈輕舟屋裏玩手機小游戲。
沒一會兒,沈輕舟卻又打傘出了門。
“你幹嘛去?下着雨呢!”孟小溪問他道。
“小鵝鴨子還在外面,我去給趕回來。”
“它們天生會游水,該不怕雨淋吧?”
“我瞧着西北那邊暗的很,一會兒該下大了。”沈輕舟有些擔憂。
“行!那你快去快回。”
孟小溪接着蓋他的樓,上面對得不太齊,幾十層之後,便有了坍塌的跡象。
“哎!又要倒了,可惜。”
一百層的時候會彈出一個小獎勵,他見沈輕舟蓋到過,他卻從來沒有過,十分羨慕。
外面閃了一下,随即響起一聲驚雷。
看來真要下大了,沈大哥還沒回來,孟小溪擔心地朝門外看了看。
當視線再轉回來時,就見手機頁面出現了一個彈窗。
難道是獎勵?他蓋了有一百層了嗎?
孟小溪滿懷欣喜地點開了那個按鈕,映入眼簾的是兩個沒穿衣服的男人,正活色生香地連在一起打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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