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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幼鳶跟小金豬一起合作,終于把大部分的金幣重新收了回去。這時候陳明又從泥土裏爬了出來, 拍拍身上的灰, 一臉懵逼地問她們倆:
“發生了什麽事, 我怎麽會暈倒?”
許幼鳶和時悅都非常警惕地看着陳明, 他前進一步, 她們後退兩步。
“你們怎麽了?不認識我了嗎?我是陳明啊。”
陳明納悶不已,忽然發現自己身上到處都是泥土, 甚至還有些血跡,于是非常誠懇地向許幼鳶她們詢問, 剛才到底出了什麽狀況。
許幼鳶看他不像是在說謊, 說不定這也是劇情的一部分,便跟他說了, 方才他變成了荒山野屍的事情。
陳明聽後也吓得夠嗆,他忽然想起一件事:
“之前我坐老鄉的拖拉機時,發個拖拉機上有一具屍體, 當時我就覺得有點害怕,可是荒山野嶺的除了我之外, 只有老鄉一個活人, 我又不認識路,人家好心載我一程, 我怎麽好意思拒絕呢?坐拖拉機上的時候老感覺那屍體摸我腿,吓得我一直問老鄉。老鄉哈哈大笑,說我一個大小夥子怎麽膽子這麽小。就是屍體,怎麽可能動呢?拖拉機開土路上難免颠簸, 屍體一颠就碰着你了,這是難免的事,讓我別害怕。現在想想那位老鄉也很奇怪,大冷天的又沒下雨,帶個鬥笠把大半張臉都遮住了,根本看不清他的長相,說不定他們倆都是鬼,想要借屍還魂。”
時悅聽他說得毛骨悚然,讓他閉嘴不要再說了。
陳明看上去是恢複正常了,頭上的血條也不見了。他又要往斷頭溝出發,看來斷頭溝依舊是任務主線,許幼鳶和時悅懷着戒備,和陳明一起向南進發。
走了15分鐘到了斷頭溝的砍頭村,此時天已經大亮,村口有幾個農婦在喂雞。農婦的臉都被寒風吹得紅撲撲的,比較鮮活,起碼是個正常活人的模樣,時悅緊繃的神經也得到了一定的緩解。
陳明進村裏找到村長,村長70歲左右,穿得十分體面,身後跟着兩個年輕人,都用警惕的目光看着來訪的人。
村長的女婿就是陳明的遠方表叔,陳明這次回來就是為了給表叔奔喪的。
陳明問表叔的靈堂在哪,他好去送老人家最後一程,結果村長居然告訴他,表叔還沒有死,只是病重而已,現在可以帶他去看看。
站在一旁的許幼鳶和時悅已經感覺到了氣氛的古怪,劇情似乎有些不對。
陳明的內心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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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明有那麽一點點疑惑,既然表叔沒有死,那麽村長為什麽要在電話裏告訴他已經死了?還讓他盡快趕回來,莫非是想讓他回來見表叔最後一面?聽上去也是合理的,畢竟他父母都去世了,家裏就剩他一個人。只是……帶着疑惑,陳明跟着村長一起去見了表叔。】
“咱們也跟上去。”許幼鳶和時悅一起跟着陳明往村裏走,進了一戶人家,看見表叔躺在床上,氣色的确不太好。
陳明坐到表叔身邊,問候表叔。表叔只是咳嗽,說不出話。
村長道:“小明啊,表叔的情況你也看到了,鎮上的醫生說他這是什麽什麽癌症的晚期,已經沒法救了,只能等死。哎,可是你表叔才四十多歲,還沒生娃,就這麽死了實在太可惜了。”
說着村長把手拍在陳明的肩膀上,語重心長道:“還記得你小時候表叔去城裏看過你們,大老遠的拖了一大袋冬筍過去,對你們家也是非常上心。現在表叔有難,你不能袖手旁觀啊。”
陳明愣了一愣,随即明白了村長的意思,他将随身攜帶的人民幣全部都掏了出來,遞給村長:
“您看,多了我也實在沒有,現在經濟環境那麽差,城裏消費又高,我也就只剩這兩千來塊錢了。”
村長擺擺手,讓他把錢收回去:“你還是個小孩,怎麽能要你的錢呢?”
陳明傻了:“那您的意思是……”
“小明啊,你還記得小秀嗎?”
“您是說您的孫女小秀嗎?我記得小時候看過她的照片。”
“小秀,兩天前沒了……”村長哀嘆了一聲,提到小秀他的眼眶裏蓄滿了眼淚,“她才15歲啊,家門都沒出過幾回,就這樣病死了。她媽哭瞎了眼,我也兩天沒睡了,看我這白頭發,兩天前還一根沒有,現在全白了。”
許幼鳶和時悅看陳明的表情,很明顯他正處于完全迷茫的狀态。
村長說:“你爸媽應該有跟你說過你和小秀的事吧。”
陳明有點猶豫道:“您是說我和小秀定娃娃親的事?”
村長:“對對對。”
陳明尴尬地笑:“那是多少年前的事了,現在都自由戀愛,誰也不會去考慮什麽娃娃親吧,再說了,小秀不已經……”
許幼鳶和時悅都知道陳明想要說什麽,小秀都已經死了,還提娃娃親這事幹嘛?
“該不會……”時悅第一個想到了一種可怕的可能性。
“陰親。”許幼鳶也想到了。
果然,村長道:“是啊,小秀已經先下去了,但你們的婚約不能反悔啊。當初你爺爺都已經收了定禮,現在你又說什麽自由戀愛,難道你想要小秀死了也不完整,含着不甘永遠困在這個宅子裏,永遠無法超生嗎?”
陳明聽村長講得這麽嚴重,直接從表叔的床上跳了起來:“這,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
沒等陳明說完話,村長怒道:“那你還能是什麽意思?不就想出爾反爾嗎?”
陳明百口莫辯:“我,這……您是想讓我和小秀成陰親,可是我還活着啊。”
村長道:“不耽誤,就算是死了定了親終歸是定了親的。就算她活着你也一樣要娶她呀,有什麽區別呢?而且現在你表叔病得這麽重,你們成親還能沖沖喜,說不定他的病就好了。一舉兩得的事,你有什麽好這啊那啊的。你是不是覺得在外面讀了兩年書就看不起人了?”村長忽然上前一步,瞪圓了眼睛陡然提高了聲音,“你不會想要眼睜睜的看着你表叔死吧?!”
許幼鳶和時悅見陳明臉色跟白紙一樣,他摸着自己的褲管,下意識地看了一眼門口,分明是想逃走。
正常人誰會願意和鬼結婚?就算是NPC也會害怕。
許幼鳶和時悅都看出來了,陳明想要逃跑,村長更是發現了,一直跟在村長身後的兩個兇神惡煞的年輕人,左右兩邊一夾,直接把陳明給堵在了表叔的床邊,這架勢看上去只要陳明想要再往前走一步,兩個人就會直接把他給揍暈。
陳明瘦得一身排骨,哪裏是這些壯漢的對手,往後退了兩步,差點一屁股坐到表叔的臉上。
不只是這兩個年輕人,陳明發現表叔屋外還站着許多村民,一顆顆黑色的人頭從窗戶外往裏看,全都盯着他。
陳明怎麽會想到自己千裏迢迢回來,竟是送羊入虎口。
村長在他肩頭拍了拍,像給予時代重任一般對陳明說:“你思想負擔不要太重,沒有你想得那麽複雜,也就是讓你和小秀按照村裏的習俗走個形式,為她守一晚上的夜就行了。回頭你把她的牌位帶回城裏去好好供着,為她潔身自好五年時間,等她心願了結自然會走。到時候你想要再娶老婆,沒人攔着你。”
陳明:“就這麽簡單嗎?”
村長許諾:“真的就這麽簡單。”
陳明也只好認了。
冥婚一般都不在白天舉辦,只有入夜之後太陽完全落山了,算好時辰才能開始。
砍頭村位于斷頭溝,是個埋在深山裏的村子。因為山路難走,幾乎和外界沒有什麽聯系,一些封建迷信的思想依舊非常盛行,甚至小秀還有個自小陪她長大的小丫鬟。
小丫鬟抱着小秀的牌位和陳明一塊兒跪在村長家的堂中,房梁上挂的不是喜慶的紅色綢緞,一律改成了白色。就連陳明穿的新郎服和戴着的帽子,甚至胸前的花也都變成了白色。來訪的親戚朋友穿的全部都是白色的孝衣,這場面看上去無比駭人。
時悅和許幼鳶站在人群中,看着來來往往的人,猜測劇情應該要怎麽進行下去。
許幼鳶道:“既然是恐怖場景,必定會有更恐怖的事情發生,我覺得今晚陳明應該難逃一難。”
“不會是小秀詐屍吧?”光是猜測時悅就已經感覺到一陣惡寒了。
許幼鳶:“很有可能。”
兩人正說着,系統提示進來了。
【系統提示:保護陳明避免死亡,直到天亮,方可通關。】
陳明的頭上出現了血條,而且血量非常少,看上去很容易死。
時悅兩眼一黑,真是怕什麽來什麽。
拜完堂之後陳明被拉到小秀生前的閨房內,讓他們洞房。
陳明:“什麽?!還要洞房?和一個死人……”
陳明被推進屋子,屋門一開,一陣涼風吹過,小小的屋子裏擺着一口敞開蓋的棺材,棺材裏躺着個小姑娘的屍體,臉上畫着非常恐怖的死人妝。
小小的臉跟鋪滿了面粉一樣白,紅色的雙唇無比鮮豔,臉上還有兩塊大紅色的胭脂紅,白色的衣服配繡花鞋,感覺随時會睜開眼睛。
陳明只看小秀一眼已經吓得腿軟了,村長趁機讓人把房門關上鎖死,不到天亮不許他出來。
村長等人不知道是走了還是躲到暗處暗中觀察,在房門關上的那一刻,萬籁俱靜,棺材裏的屍體就顯得更加可怕了。
村長他們似乎察覺不到許幼鳶和時悅的存在,兩人和陳明一塊兒被關在了屋子裏。
陳明先是坐在了椅子上,沒過多久又站起來,滿屋子轉,但是目光隔兩秒就會落在那具屍體上。
陳明一直自言自語告訴自己“保持清醒保持清醒”,來回走動也是為了防止自己睡着的時候發生一些可怕的事情,想要在完全清醒的情況下熬過這一夜。
誰知他越是想要清醒,越是事與願違。
屋子似乎點着一種奇怪的香,讓陳明越來越困,最後他受不了,坐到了離棺材最遠的牆角,歪着頭,很快進入了夢鄉。
時悅和許幼鳶也開始犯困,她們一直在告訴彼此,不要睡,振作一點,可最後視野還是完全黑了下來。
“我什麽都看不見了。”時悅在私人頻道跟許幼鳶說。
“我也是。”許幼鳶道,“但還能聽到一些動靜,你仔細聽。”
時悅在一片黑暗中豎起耳朵:“好像是擠壓木頭的聲音,難道是……”
眼前突然一亮,又能視物了,時悅一睜眼就看見一只青黑色的手扒在棺材邊,紙紮人一般的小秀正慢慢從棺材裏坐起來。
跟着時悅她們一塊兒醒來的陳明看到這場景,撕心裂肺地大叫起來。
“你……就是我……丈夫嗎?”小秀的聲音猶如鋸子割據木頭時發出的聲響,讓人非常難受。
她緊盯着角落裏的陳明,長發蓋着臉,完全看不清她的模樣,只覺得屋內的寒氣逼人,讓人頭暈目眩。
陳明跳了起來,瘋狂拍門,大喊着:“快點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有鬼啊!”
外面沒有任何人給他開門,無論他用多大的力氣拍門,門依舊紋絲不動,他根本逃不出去。
女鬼小秀怪笑着,身子幾乎要漂浮出棺材:“你就是我的丈夫……今晚咱們要好好鬧洞房,來吧來吧……”
陳明大哭飙淚,而時悅也出了一身汗,不知道該從哪裏攻擊女鬼才是。說實話,這女鬼恐怖的模樣別說攻擊了,她連碰也不想碰。
女鬼小秀就要飄出棺材的時候,動作突然停止了。
她的動作僵了一下,想要再往上擡,依舊被按着,動彈不得。
“誰啊!”女鬼小秀罵道。
許幼鳶站在棺材邊,一只手按着女鬼小秀的腦袋,阻止了她出棺材的動作。
“你今年多大?”許幼鳶非常嚴肅地問道。
女鬼小秀仿佛遇到了教導主任,愣了一愣,回答道:“15歲。”
“15歲,未成年!鬧什麽洞房?!回去!”許幼鳶一把把她摁回了棺材。
女鬼小秀還沒有反應過來,已經跌回了棺材裏。
許幼鳶立刻向時悅叫道:“快點把棺材蓋子蓋起來!別讓她再出來!”
在許幼鳶喊的同時時悅就已經開始行動,有外觀的加持,她一個人就能扛起沉重的棺材蓋,丢向棺材。
感覺自己被戲弄的女鬼小秀正要起身,被飛來的棺材蓋蓋了個正着,哀嚎一聲,又躺了回去。
陳明也上來幫忙,三個人合力把棺材扣得牢牢的,女鬼小秀在裏面瘋狂掙紮,陳明索性坐在了棺材蓋上,被女鬼颠簸得仿佛一位狂野的牛仔。
“哪裏有釘子?把棺材蓋釘上最保險!”許幼鳶喊道。
這個問話似乎超越了陳明的設定範圍,他沒有反應,時悅道:“柴房會不會有?”
就在此時,整個棺材爆裂,女鬼小秀從下方掙紮出來,雙臂猛地一掃,三個人一齊飛了出去,摔在地上。
陳明的血條立即少了一半,幾乎吐出血了,完全是個玻璃人,一碰就要碎。
許幼鳶不能讓他再受傷,擋在他身前抽出了匕首,問時悅:“你那只小金豬還能再進攻嗎?”
時悅道:“它的嘴腫着,已經不能使用了,得休息一段時間才行。”
許幼鳶“啧”了一聲,只能硬着頭皮上了。
可是女鬼小秀的頭頂并沒有血條,也就意味着她和青蛇白蛇一樣,無法通過攻擊消滅。
那要怎麽辦?
沒有任何任務提示,也沒等許幼鳶想個明白,女鬼小秀雙臂一甩,兩根白绫淩空飛來,卷住了陳明和許幼鳶的脖子,想要将她們勒死。
兩人的血條迅速下降,情急之下,時悅突然想起自己穿的是道士外觀啊,往道袍裏一抓,抓出一大堆黃色符紙,也不管有用沒用,抓了就往女鬼身上丢。
沒想到那些黃色的符紙對鬼還真有些殺傷力,符紙碰到女鬼時會引起一陣灼傷的痛感,女鬼被灼得原地跳腳,回頭指向時悅,怒道:
“別特麽的亂丢了!”
時悅見符紙有效,立即又抓了兩把,撒得滿天都是,随後抽出了桃木劍,對着女鬼就是一劍。
女鬼正被符紙燙得吱哇亂叫,時悅又給了她一劍,正好插在她心窩上。
女鬼小秀突然安靜了,她低頭看了看刺在胸口的那一劍,又看了看時悅,無奈道:
“我頭頂都沒有血條,你刺個屁啊。”
時悅沒想到女鬼會突然罵她:“你突然從棺材裏爬出來,把你弄回去不行,還要炸棺材,看上去就是一副要吃人的樣子,我不刺你刺誰?”
女鬼小秀:“鬼出場不都是這樣麽?肯定得有些炸裂效果。坐下來跟你談人生的那還能是鬼嗎?”
時悅眼睛瞪圓:“你一個鬼跟我争這個道理?你不就是這個場景裏要刷的怪麽!”
大概是時悅的話觸發了一些智能對話的關鍵詞,女鬼小秀怼她怼得無比順暢:“是個怪你就能随便戳胸了?我才15歲!未成年!”
真是見了鬼了,從任何意義上來說都是。
許幼鳶看這個場面幾乎笑出來,将奶瓶遞給陳明,讓他先喝兩口回回血。
既然這個女鬼可以對話,那就好辦多了。
許幼鳶走到女鬼小秀身邊問她:“你頭頂沒有血條,說明我們不需要對抗,要如何通過你這一關,你能告訴我們嗎?”
許幼鳶的話觸發了主線任務,小秀哀嘆一聲蹲在地上:
“我死的太早,還有很多心願沒有完成,只要完成我的心願我就會心滿意足,離開人間。”
許幼鳶問:“那你的心願是什麽?”
女鬼小秀擡起頭,一張畫了死人妝的臉蕩漾起一絲春情:“我唯一的心願就是——談,戀,愛。”
許幼鳶和時悅同時看向陳明,陳明收到萬衆期待的眼神,又看看女鬼可怕的臉,雙眼一翻,暈了過去。
時悅:“靠?!”
她上前将陳明拽起來,用力地搖晃:“你家做的孽你好意思在這個時候暈倒!給我起來!”
無論時悅怎麽搖晃他,陳明就跟死了一樣一動不動。
就在這時,天空中飄起了紅色的倒計時。
【系統提示:在兩個小時之內完成女鬼小秀的心願,否則她将變成暴走的厲鬼,任務失敗。】
女鬼小秀期待地撐着下巴:“我只想談個戀愛而已,誰都行,來完成我的心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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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魏爾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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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