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

在這個荷爾蒙分泌過剩的游戲裏,每個路過的人都讓她充滿防備。就連路過的小厮多看她一眼都讓她迅速繞道而行。

許幼鳶打算立即将自己埋到房間裏, 起碼過了今夜再說。

回到管家A的房間裏, 許幼鳶在房內找了一圈找到一把刀, 在桌面上比劃了一下, 似乎有點兒鈍, 但是子彈只有三發,多一把小刀也可以防身。

只不過許幼鳶有些疑惑, 這場景裏需要用武器麽?還是說直接準備個防狼噴霧比較合适?

一夜很快過去,場景轉換, 窗外重新亮了起來。

在天徹底放亮之前, 許幼鳶聽到她屋外有來回踱步的聲音。

貼到門邊仔細聽着,那腳步聲猶猶豫豫似乎在原地轉圈, 帶着輕輕的嘆氣,最後沒有敲門,離開了。

等那人徹底離開之後, 許幼鳶才将門打開,發現地上有一片櫻花瓣。

是小小姐。

許幼鳶将櫻花瓣拾起, 回到房間, 打開小小姐的卡牌,右下角有個視頻播放的按鈕, 按鈕上标注着“前緣”兩個字。

翻翻別人的,只有心跳指數50分以上的角色才有“前緣”。

小小姐和她是情人關系,這種設定一上來心跳指數就很高,她對小小姐的心跳指數基礎分也有50分。

之前在小小姐卧室裏被她的熱情吓了一跳, 但奇怪的是心跳指數居然沒有掉,反而加了3分……

而三小姐那一出也加了1分。

許幼鳶一點都不想承認自己真是個悶騷。

小小姐有點兒任性但很明顯對管家A一往情深,如果時悅就是小小姐的話,這局也太簡單了,許幼鳶現在就可以和她互選,還要設定那麽多其她人物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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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幼鳶想要将小小姐排除出去,可又舍不得。

盯着“前緣”這兩個字,許幼鳶最後還是點開了。

視野黑了下來,進入管家A和秦真前緣世界……

……

秦家有個規矩,是秦安泊奶奶輩就立下來的,在女兒十八歲之前必須保持處女之身,否則逐出家門。

十八歲成人禮當天,由家中管家進行成年教育,教會秦家女兒們所有成年人應該會的事情,磨煉禦妻之術,為之後與各大家族的聯姻之路打下堅實的基石。

秦家和普通家族不一樣,能夠在殘酷的競争中站穩腳跟且勢力愈發龐大,和其她家族利益聯姻,且在聯姻中占據絕對主導地位,是秦家一貫最重視的事情之一。

其實從很早以前秦家就有“成年教育”這個規矩,只不過通常都由母親親自傳授給女兒。但教育之事太過敏感,在母親親自對女兒教育之後,女兒有可能對母親産生太多濃烈的感情,反而耽誤了聯姻之事,發生了幾起有辱門楣的不倫醜聞。

漸漸地,年輕的管家代替了母親,接過了“成年教育”的接力棒。

雖然依舊會有愛上管家的情況發生,但同樣能夠提升管家的忠誠度,也不耽誤之後的聯姻。

當初秦安泊的奶奶便是由管家教導,覺得這種模式從各方面考量都很合适,這才立下規矩,讓秦家之後的女兒們繼承。

由管家來執行成年教育,是在實戰中總結出來的最好方法。

到了這一代秦家,小小姐秦真的成年教育就是由管家A完成的。

管家A的設定是個冷靜到幾乎冷酷的人,小小姐剛19歲,距離成年教育也只過去一年而已,對管家A有一定的依賴似乎也很正常。

那三小姐是怎麽回事?

看了一下三小姐的前緣,發現三小姐的成年教育也是由管家A親手操作。

好麽,難怪一群小崽子如狼似虎緊盯着不放。

許幼鳶理清了前史,心裏稍微有了點數。

這麽說來,小小姐對她是真的依賴,管家A應該對她回應過,不然也不至于發展成“情人”關系。

但管家A是大小姐派來秦家的內奸,大小姐剛和秦家鬧成這樣,把小小姐綁去能做什麽,肯定是以小小姐的性命來威脅殷夫人,甚至直接将秦家連根拔起。

以小小姐現在的心跳指數而言,許幼鳶如果要将她騙出來,應該不難。

可真要她這麽賣了小小姐,她心裏不太舒服。

系統都沒有分下任務,并不算迫在眉睫,許幼鳶打算先去摸一摸其他人的老底,再見機行事。

殷夫人是秦家現在的當家人,派人刺殺大小姐的肯定是她。二小姐對大小姐下手這事兒是不是真的要把紙老虎關到籠子裏養成金絲雀?這是二小姐親口所說的,看上去不怕猜疑直接坦白,其實這才是打消秦筠顧慮的手段。

秦筠是個相對而言比較簡單又感情用事的人,用感情控制她說不定會比其她手段更能牢牢摁死。

殷夫人一邊派人刺殺秦筠,一邊放機會給秦景,讓她救人,順理成章收割秦筠的心。不然秦景身為秦家二小姐,為什麽會熟悉一個小漁村的地形?

若是早就謀劃好的陷阱,也就說得過去了。

這麽一想,許幼鳶對殷夫人來了興致。

殷夫人對管家A的心跳指數多少來着?許幼鳶翻開卡牌——居然也有56分。她們倆不會也有一些超脫主仆的其他關系吧,許幼鳶都不敢想。

豪門狗血恩怨掀開黃色的外套裏面依舊是黃色的底褲。

* *

許幼鳶帶着武器出門,此時外面是正午時分,陽光燦爛,是所謂的光天化日了。昨晚那些小崽子們還能借着夜色生撲,這個點鐘估計還沒起來,能安全點兒。

系統提示讓她去後廚和院子裏巡視,以盡管家之責。

這回依舊有15個游戲日,許幼鳶正好借着巡視的機會好好觀察一下殷夫人和秦家其他重要人物,尋更多的線索。

後廚午餐已經備得差不多了,許幼鳶檢查了一番後從碎石子路往前院走。

路過一處小院,小院敞着門,發現殷夫人正跪在一處神龛前虔誠祈拜。

許幼鳶緩下腳步,透過小院外的花窗往裏看,仔細打量着殷夫人。

殷夫人跪在那兒嘴裏念念有詞,聽不太清在說什麽。

既然系統提示讓她巡視,說不定有什麽關于殷夫人的線索等待着她收割。

許幼鳶就站在花窗之後靜靜觀察殷夫人,正是全情投入之時,感覺身邊多了一個喘氣的。

許幼鳶:“??”

扭頭一看,是小小姐。

小小姐秦真和她一塊兒趴在花窗之後,只露出一雙眼睛往院子裏看,連姿勢都一模一樣。

小小姐用嘴型說:“你在幹嘛?”

許幼鳶被她吓得一哆嗦,正要開口的時候秦真急忙捂住她的嘴,往前撲的動作讓她失去平衡,向許幼鳶的方向倒去。

許幼鳶下意識裏抱住她,兩人一塊兒摔到了秦家無所不在的竹林裏。

殷夫人聽到動靜回頭,警覺地提聲質問:“誰?”

趴在許幼鳶身上的秦真和許幼鳶對視一眼,比了個“噓”的手勢,随後惟妙惟肖地開始學貓叫。

秦真學的貓叫不是入門只會“喵喵”的級別,起承轉合頗為标準,是只全心全意尋找伴侶的小野貓本喵了。

殷夫人聽了一會兒便重新轉回頭去,繼續拜神。

秦真趴在許幼鳶身上不起來,無聲地笑着,非常開心。

許幼鳶被壓着動不了,越是想起來秦真越是不動彈,只好摸摸她腦袋,做了個“請起”的動作。

秦真還不動,撅起嘴,要許幼鳶親她她才動。

這麽得寸進尺嗎?

許幼鳶幹脆将頭扭到一邊,閉上眼,當場睡覺。

秦真見她鐵石心腸,也不惱怒,在她臉頰上親了一下,爬起身來。

許幼鳶想要将她腦袋擰下來的時候她迅速逃離現場。

如果這小王八蛋不是時悅本人的話,時悅會不會知道這個親吻?

許幼鳶又擔心又生氣,跟着秦真走到了一處小花園裏。

“你幹嘛偷看我媽。”許幼鳶還沒說話呢,秦真先開口了,“你想知道我媽什麽事問我呗。”

許幼鳶斜着眼完全不相信地看着她:“哦?你會說?”

“一個吻換一個問題,很公平了。”

“你怎麽不說揍一次屁股換一個問題呢?”

秦真被許幼鳶吐槽,雙眼反而更明亮,扭了扭腰道:“你來揍嘛……”

秦真還沒騷完,許幼鳶拔腿就跑,跑得太快還差點兒崴了腳。

愛情主題裏不能帶道具,不然許幼鳶一定要讓大鵝擰死這個戲精。

管家的衣服實在太拘束,束腰束得她喘不上氣,但也不妨礙她躲避秦真。從花園穿到竹苑的時候秦真還在身後,當她拐了一圈又回到小花園時秦真已經被她甩掉了。秦真肯定沒想到她會走回頭路。

得意于甩掉小鬼的同時,有個穿着管家制服的人忽然出現,仿佛從地底裏冒出來似的。

“你在做什麽,為什麽還不将秦真綁了?”那人質問道。

這個人就是昨晚在小亭子裏給她遞紙條,秦筠的人。

許幼鳶正猶豫着該怎麽回話時,目光穿過面前的人,看到了竹苑另一頭腦袋上還頂着一片竹葉的秦真。

秦真很明顯聽到了那人的話,臉上本來還帶着燦爛的笑容,很快僵住。

秦真非常聰明,迅速弄懂了眼前的情況,笑了笑道:“我就知道你折返回來了,你怎麽可能甩得開我。”

大小姐的奸細見到秦真出現,立即低頭逃走。

秦真也沒去追她,小花園裏就她們二人。

許幼鳶作為一個活生生的玩家,有血有肉,也會內疚。

秦真走向她的時候,她沒敢擡頭看。

“你也是秦筠的人?”秦真說,“我真沒想到……”

許幼鳶想跟她解釋什麽,又覺得跟個虛拟角色解釋太傻了。更何況許幼鳶的設定就是內奸沒錯,有什麽好解釋。

“那個人是秦筠派來和你接頭的?”

許幼鳶沒回答。

“那個人說讓你綁我走,你為什麽沒有答應?”秦真又問。

許幼鳶還是沒回答。

“你如果不将我綁走,她不會放過你。”秦真說,“我願意跟你走,真的,帶我走吧。”

許幼鳶疑惑地看着她:“為什麽?”

“出生在這個家族本來也不是件讓人開心的事情。出生的時候就注定了要為家族利益和不喜歡的人結婚,看着幾個姐姐都是如此,我早就不抱希望。

“無聊的世界,無聊的人,而我的人生軌跡已經鋪好了。一眼就能看到人生的結局,這是我的命運,但是你……幸好有你。只要是為你,我可以做任何事。”

【系統提示:挾持秦真,離開秦家】

看到了任務提示,許幼鳶依舊站在原地沒動,秦真自行走上來握住她的手腕。

“走。”

挾持秦真是主線任務?一旦将秦真交到秦筠手裏,秦家必定會經歷一場不小的風波。到最後秦家元氣會傷幾分尚不可知,但秦真絕對不會好過。

如果挾持秦真是主線任務的話,秦真會是個無足輕重的炮灰嗎?

畢竟她一上來心跳指數就非常高,作為本身就很難的愛情主題,還是第二階段,秦真的确是個炮灰設定。

這條主線會不會藏了別的可能?

秦真開着車,許幼鳶坐在副駕上,開到秦家地界之邊。

崗亭裏的人沒有像前幾個門衛一樣,看到是小小姐和管家便直接開門,而是走了上來,站在車窗邊,等待和秦真談話。

秦真沒辦法,只好将車窗放下來。

放下來之前她将一把袖裏槍悄悄遞到許幼鳶手裏,雙唇不動說道:

“她很難纏。如果不行,挾持我。”

許幼鳶拿過槍,看窗外人頂着“管家E”的名字。

“幹嘛。”秦真一向脾氣不好,車被莫名攔了下來,自然沒好臉色。

“小小姐,夫人剛剛交代了,看到你必須攔下你,讓你回家。”管家E面無表情說道。

“我有事出門,回頭辦完事自然會去找她。”說着就要再開動車。

管家E的手伸進來,一把握住方向盤:“夫人說了,讓小小姐立即回去。”說着看了眼許幼鳶,“特別是和她在一起的話,無論如何都要阻止你出門。”

秦真不耐煩就要罵人,看着後視鏡的許幼鳶在她耳邊道:

“她手裏有槍。”

秦真呼吸的動作凝滞了片刻,從後視鏡看出去,管家E另一只手垂在腿邊,在車門擋住視野的地方,她的确握了一支槍。

秦真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甚至連眼神都沒有轉移過,就好像根本沒有看見那把槍。

她問管家E:“我媽找我到底什麽事啊?需要這麽急嗎?”

管家E說:“夫人沒告訴我是什麽事,但務必讓我帶你回去。”

“我只不過逃了兩節課而已,大媽媽剛過世,難道我連去喝一杯放縱一下的資格都沒有嗎?”

秦真盯了她半天,最後重重地“哎”了一聲,用非常受不了的語氣說:“行吧行吧,我跟你回去行了吧。”

管家E雖然沒有将槍放下,但是握着方向盤的手稍微松了一點。

秦真趁機一腳油門狠狠踩下去,車飛速向前竄,幾乎将管家E整個人騰空掀了起來。

許幼鳶沒想到秦真居然這麽狠,那管家E而空中轉了兩圈之後栽倒在地,完全不動彈了。

秦真這車開得萬分狂野,路上遇到了幾位秦家安保人員,安保人員看上去是要上來盤問的,但是都被她可怕的車速給吓得往後躲。

“我媽肯定知道了你的事。”秦真說,“不是要把我叫回去,其實想要調開我之後拿你問罪。所以咱們絕對不能回去!”

許幼鳶問:“可是,這麽一來你回頭怎麽向你媽交代?”

“回頭?你怎麽知道我還想回頭?”

剛才被管家E撞壞的車窗沖進來的風将秦真的長發吹得在空中狂舞,神采飛揚:“我想要和你一塊兒離開這個壓抑的地方!我想跟着你去世界任何一個角落!我想跟你走!”

平心而論,到目前為止,這個場景的所有角色裏,最像時悅的就是秦真。

許幼鳶相信有一些劇情任務在幹擾,也有人物個性附加的屬性,但是秦真給她的感覺天真爛漫,身上充滿了無限的活力,那是從內在的靈魂中爆發出來的力量,是許幼鳶熟悉的力量。

會是秦真嗎?

會是最簡單的答案?

秦真開着車從秦家的地界出來,開過一條崎岖的小山路,馬上就要上主路的時候,車輪突然被紮爆,整個車劇烈地搖晃。幸好秦真眼疾手快将車穩了下來,一個拐彎停到了主路邊上。

“怎麽回事!”秦真下車查看,車輪已經完全扁了。

許幼鳶也下來看了一眼道:“好像是被荊棘紮破了。”

“沒關系,車後有備胎。”

“你會換?”

秦真自信地笑道:“我會啊,這有什麽難的。”

秦真去将備胎抱出來,許幼鳶拿換車胎的工具。

秦真将車頂起來,把破掉的車輪取下來的時候,她的動作忽然停住了,似乎發現了什麽事。

“危險!”秦真喊了一句,就在她喊叫的同時,一聲槍響,秦真的腹部鮮血四濺,血條瞬間只剩下一絲血皮。

許幼鳶條件反射般對着子彈來襲的地方連續開了好幾槍,樹林中的那人躲閃不算靈敏,卻也被她全部閃過了。

秦真給她那把槍有兩發子彈,自己帶的槍還有三發,全部打完,居然沒能打中那人。

許幼鳶對自己的槍法還是有信心的,而且她的确看到了藏在樹林中的人影,居然五發子彈全都沒打中?

此人四兩撥千斤,耗盡了許幼鳶所有的子彈,沖出樹林,對着許幼鳶就來。

許幼鳶還有一把不算太鋒利的刀,近身搏鬥足夠了!

許幼鳶将刀抽出來,對着來者的脖子快準狠地一刀。

那人順着許幼鳶襲擊的力道身子一偏,一把摁住了許幼鳶的刀,用沙啞的聲音說:“是我……”

“二小姐?”

二小姐秦景,就是跑去救了大小姐,還想要在小漁村裏和大小姐做一些不可描述之事的那位狼人。她為什麽突然出現還要襲擊自己的妹妹?

秦真滿身都是血,搖搖晃晃地勉強轉回頭看了秦景一眼,想要說什麽話已經說不出,摔倒在地上。

許幼鳶想要去扶她的時候被秦景一把抓住:“你是真糊塗還是假糊塗?難道還看不出來這是她的陷阱嗎?”

“陷阱?”許幼鳶還真沒看出來,不過她發現二小姐的情況似乎不太好,她也只剩下一點點血皮了。

二小姐喘着氣,光是站着都很勉強,捂着腰間的傷口,那傷口還在不停地往外流血,衣服和褲子都已經被她的血染紅。

“你怎麽傷成這樣?”

秦景苦笑了兩聲,失血過多,讓她雙眼發直,就連剛才襲擊秦真的槍都握不住,在許幼鳶面前毫無防備地将槍丢到地上,坐倒在地。

許幼鳶這才發現她的槍裏還有子彈。

別說她還躲在樹林裏的時候完全可以開槍反擊,就是在撲出來的時候,想要殺掉許幼鳶也輕而易舉。

但是她并沒有這麽做。

“是我心太大,看錯了人……你也別再假裝什麽都不知道了,在漁村丢石頭的那個人是你吧?”秦景問道。

許幼鳶沒說是也沒說不是。

“你為什麽那個時候要阻止我和秦筠?你不想讓我和她真的發生什麽事,對嗎?”秦景笑道,“當時你就應該砸得更狠一點,最起碼讓她昏迷個三天三夜才好,那樣的話我也不至于被砍一刀,差點丢了性命。”

“秦筠為什麽要殺你?”許幼鳶問,“你們倆不是相處得挺合拍?”

秦景看了許幼鳶一眼,這一眼飽含的意思還挺多層次。

許幼鳶想了想,明白了:“你是睡了人家之後又對人家不好麽?”

秦景哀嘆道:“怪只怪我實在太沖動,找錯了人……”

秦景的話裏包含的意思讓許幼鳶心內一跳。

找錯了人?

時悅在剛才的私聊頻道裏說她已經知道許幼鳶是誰了,莫非秦景才是時悅,而上個游戲日的時候秦景将大小姐錯認為是許幼鳶?

也不是不可能,畢竟時悅這個小崽子在游戲裏胡作非為的話,根本沒人能治得了她。

問題是她那麽早下結論,結果竟然是錯的,回頭發現不對,被脾氣火爆的NPC砍了一刀,完全不值得同情。

想到這種情況,許幼鳶忍不住笑了起來。

秦景沒好氣:“你怎麽還笑?我都快挂了。”

“那你為什麽要殺她?”許幼鳶看向躺在地上依舊無法動彈的秦真。

“你是不是真的傻,看不出來這是殷夫人的計謀嗎?”

許幼鳶注意到,秦景直接稱呼她媽媽為“殷夫人”。

“秦家人精明得很,你在秦家埋伏了這麽多年肯定透露出不少信息,她們當然知道秦家裏有內奸,一直在等着內奸自己露出馬腳而已。秦真将你騙出去,和你患難與共,徹底取得你的信任之後,就要借着你反殺秦筠了。難道她說什麽你就信什麽了嗎?笨。”

許幼鳶道:“那為什麽你說什麽我就該信什麽?”

秦景被她這麽一反問,愣了愣,随即呵呵笑了一聲:“我現在就證明給你看,你應該相信我。”

證明給我看?

許幼鳶疑惑的時候,忽然視野變成了一片桃紅色,閃出無數的桃心,系統提示,有角色已經選擇了她。

許幼鳶:“??”

此時此刻,許幼鳶面對着的場景裏只有秦景,還有幾乎失去意識的秦真,和其他角色沒有任何互動,就算還有別的角色心跳指數在50分以上,也沒有理由讓她們突然選擇。

秦真已經沒有行動能力,應該也無法選擇,那麽能夠選擇她的人只有是……

“現在你信了嗎?”秦景凝視她。

這麽明顯的暗示,難道不怕被判作弊?

躺在地上的秦真沾血的手指用力抓住了一把枯草。

許幼鳶的視野再次冒出無數桃心。

又有人選擇她了。

兩個玩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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