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

雪停了,一絲風都沒有。

時悅在許幼鳶的懷裏翻了個身, 長長的胳膊又搭上她的肩膀, 想要枕着她的胳膊再睡一會兒。

“別睡了。”許幼鳶說, “咱們現在不是在度假啊, 這個場景還沒有結束呢。”

“還有多久……”時悅根本連眼睛都不想睜開。

許幼鳶看了看時間:“游戲裏的時間還剩下22個小時。”

“這麽一算咱們做了2個小時。啧啧啧……”時悅往許幼鳶的懷裏又湊了湊, “有些人嘴裏自稱老阿姨,欺負起小孩兒來倒是一套又一套的。許幼鳶, 你這些技術都是從哪學的?跟我聊聊呗?”

許幼鳶尴尬得臉上發燙,管家A的表情基本看不出有什麽變化, 但她本人已經倒在床上抱着狗子的抱枕, 整個人縮成一只烏龜。

這個小鬼分明什麽都知道,就是嘴不饒人, 想看別人不知所措的樣子。

許幼鳶冷靜了一番後,用平靜的語氣回應她:“你真的想知道?我給你一五一十好好說個明白?”

時悅一口咬在她脖子上,咬得許幼鳶“嗷”了一聲, 還挺疼:“幹嘛咬我?”

“你說幹嘛咬你,有你這樣的嗎?不就是逗逗你而已, 還真要傳道授業解惑?”

許幼鳶摸着脖子:“回頭給你打個銀盆子吃飯。”

時悅微微皺眉, 不知道她什麽意思。

“阿雙用金盆,你用銀盆, 挺合适。”

“喔,罵我是狗。那我倒是咬輕了。”

說着時悅翻了個身上來直接将許幼鳶壓到地上,趴在許幼鳶身上琢磨着接下來該咬她哪一塊肉比較解恨,“感覺哪塊都挺好咬的。別說, 這管家A年齡比你大一歲,身材比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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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幼鳶直接将她掀了下來,把衣服拿過來披身上:“你又沒看過,你怎麽知道?”

許幼鳶這麽一提醒,時悅才想起來這是游戲,她和許幼鳶你來我往兩回合都是在游戲裏,現實中許幼鳶什麽樣兒時悅還沒真正見識過。

“姐姐,這是在邀請我的意思麽?”時悅從許幼鳶的身後将她抱住。

秦真的胸不大,但是貼到許幼鳶後背時的柔軟和溫度還是讓許幼鳶心裏蕩了一蕩。

時悅早就看穿許幼鳶的嘴硬心軟表現在方方面面,頑強地支撐着長輩的人設,其實骨子裏還是經不起逗弄。

今天能夠主動或許都要托管家A人設個性的福。

即便許幼鳶嘴再硬,能夠主動和時悅親密,已經和最初明顯反感堅決不要的情況很不同了。

傲嬌總是話中有話,不是不想要,只是臉皮薄。

時悅已經掌握了對付許幼鳶的辦法,既然許幼鳶臉皮薄,那麽她就來做臉皮厚的那個好了。

許幼鳶被時悅從背後擁抱着,呼吸漸漸加重。時悅聽懂了她肢體語言代表的意思,撫摸上她的臉頰,将她的臉慢慢往後轉。

“擡頭。”時悅垂下修長的睫毛,唇在許幼鳶的耳尖上掠過,熱氣讓她的耳尖發紅發燙。

許幼鳶昂起下巴擡起頭,和身後的人深吻……

游戲時間又過去4小時,只剩下18小時。

許幼鳶腰酸得幾乎擡不起來,雙腿也發麻,體力值都掉了,不過血量倒是恢複成滿血的狀态。

要不是許毅樹回來了,許幼鳶聽到了開門聲,及時制止了時悅,恐怕她還得折騰下去。

“幹嘛這麽玩命……”許幼鳶扶着腰,有些站不起來。

想起她們第一次在游戲裏做的時候,也是這種情況。不知道這回是不是也要在現實中影響她好幾天。

“怕下次就沒機會了。”時悅幫她把衣服拿過來,細心地扣好,可可憐憐地望着她。

時悅扣着扣着感覺許幼鳶的身子在輕輕顫抖,擡頭一看,她居然在笑。

時悅:“……還能不能有點人間真情和真愛了?我在這邊苦惱你卻在笑?我是認真的!”

許幼鳶摸摸她腦袋:“行,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麽了?”

“還有18個小時,咱們得抓緊時間了。”

“你知道的就這玩意?”

“難道不是現階段最重要的事嗎?咱們還在游戲場景裏沒通關呢。趕緊的,我爸回來了。”

原來許幼鳶是怕兩人繼續親密下去會被爸爸聽到奇怪的聲音,看來她在做的時候相當投入嘛。

時悅開心,暫時放過她好了。

“你不是腰和腿很酸嗎?還站得起來嗎?”時悅說,“我幫你按摩按摩吧,等體力值恢複之後就好了。”

許幼鳶聽她這話的意思是忘了第一次做之後許幼鳶腰痛了好幾天這事兒,還是壓根就不知道?

“不用,我起來活動活動就行。”

“別硬撐。”

“沒事,放心吧。”

身處于密林深處,又有大雪阻路,連東南西北都有些分不清,想要離開這裏并不太容易。

深山老林裏面什麽都沒有,放眼望去,連座木屋都不太可能遇見,但有個地方說不定能扒出點兒有用的東西。

“秦筠來的時候帶了不少東西來,又是毯子又是酒的,或許是系統留給玩家的生存之道。咱們回去看看,說不定能找到有用的東西。”

“好。”

憑着記憶往回走,尋覓着秦筠開槍的地方。

“在這裏!”時悅率先找到了厚厚的積雪覆蓋下秦景的屍體。在屍體的左邊的雪地裏刨出條毛毯、幾瓶酒和一個包。

看來秦筠離開的時候心灰意冷,什麽都沒帶走。

許幼鳶将包打開,裏面有一個小小的指南針和一盒在潮濕的野外也能使用的點火器。

除此之外再沒有別的東西,足夠了。

“我記得她們是開車來的。”

許幼鳶想着如果能找到車的話再好不過,可惜車全都開走了,大雪蓋下來連車輪的印子都找不到,沒辦法跟随行車路線前進。

時悅拿着指南針說:“咱們應該往哪個方向走?”

就在許幼鳶猶豫的時候,起風了。

許幼鳶迎着風,單薄的衣衫罩在身上,很冷,但寒冷讓她頭腦更加冷靜而清醒。

“往這兒走。”許幼鳶指向了一個方向。

時悅有點納悶,她居然能不用指南針,就知道該往哪個方向走?

“為什麽?”

“經驗。”許幼鳶說,“以前玩游戲的時候經常碰到這種識路的情況,我特意去查過,說森林裏的溫度較低,地面形成冷高壓,高低氣壓造成水平氣壓力,這就有了風。風會從寒冷的森林流向相對而言溫暖的陸地,所以順着風走有可能走出森林,找到大陸。”

“行啊,許幼鳶你是行走的攻略。”

“玩游戲玩得多了而已。”

時悅将毛毯塞到包裏,擰開酒蓋子聞了一聞,是氣味濃烈的烈酒:“來,喝一口,暖和暖和身子。咱們還不知道有多遠的距離要走。”

許幼鳶看着酒有點猶豫:“我戒酒好久了。”

“在游戲裏喝沒事吧,而且你就是為了活命好麽。”

時悅仰頭喝下了一大口,辣得她呲牙咧嘴,不過燒刀子下肚,身子很快開始發熱,一直不太穩定的體力值也往回升了一大截。

“喏。”時悅遞給許幼鳶。

許幼鳶沒轍,只好喝了。

時悅看這麽烈的酒,許幼鳶居然一連喝了好幾大口都沒帶停了,看上去酒量非常不錯。

許幼鳶一口氣喝掉了大半瓶,擰好蓋子,将剩下的一點酒丢回包裏:“包我來背好了,管家的體力和血條都比小小姐的要好,我來負重比較合理。”

時悅搖頭:“你的體力要留下來分析離開森林的路線,這種體力活當然交給年輕人比較好。”

許幼鳶“啧”了一聲:“趁機吐槽我是不。那行,咱們走。秦筠是開車來的,我覺得這邊附近應該會有公路。如果能找到公路的話最好,有車經過我們還能搭着車離開,這是最省力氣的方法。”

“走!”

兩人順着風踏雪而行,走了兩個多小時,果然看到了公路。

“太好了!”兩人相視一眼興奮地擊掌,當她們費勁地爬上公路時,看見前方彎道上有輛車停在那裏。

時悅眼睛一亮,往車的方向跑,被許幼鳶一把扽住了。

“怎麽?”

許幼鳶比了個“噓”的手勢,拉時悅到路邊,悄聲沿着馬路小心往車的方向走:

“你沒發現嗎?這輛車上蓋了這麽厚的雪,說明它停在這裏有一陣子了,荒郊野嶺,為什麽會停在這裏?”

時悅被她這麽一提點,立即想到:“司機是不是出了意外?”

許幼鳶:“很有可能。咱們都沒有武器了,小心點過去。”

“好。”

屏息靜氣地走到車邊,發現這是一輛運木材的卡車,從車身的積雪厚度來看,這輛車停在這裏起碼已經有一個多小時。

而且駕駛位的車門是敞開着的。

她們所處的位置是在副駕的斜後方,只能看到駕駛位的車門打開了,并不能觀察到駕駛室裏的完整狀況。

場面有點詭異,在無人森林中遇到這種情況實在讓人毛骨悚然。沒有武器的她們不敢貿然上前。

許幼鳶想了一會兒跟時悅說:“看這情況,很有可能是跑長途的司機半路想要小解,下車之後不知道什麽原因沒能回來……”

時悅補充道:“會不會是受到了野獸的襲擊?”

“很有可能。”許幼鳶說,“這種鬼地方誰知道會有什麽猛獸。如果是一個小時前被襲擊的話,猛獸有可能還在附近。最有可能的是野獸經常守在這條馬路邊上,就等着忍不住下車方便的司機。不熟悉這邊地形狀況的司機很有可能中招。”

許幼鳶讓時悅把背包裏的點火器拿出來:“咱們先點個火把。無論什麽猛獸肯定都是怕火的。”

時悅把點火器翻出來,試了試可以用。

“可是這都是雪,所有樹枝都很潮濕,難點火吧?”

許幼鳶環視周圍,針尖一般的樹應該是針葉松。

她在雪地裏摸了一會兒,摸到了一顆針葉松的落果。

“這種松果裏面有很多樹脂,試試看能不能當引火物。”

時悅跟着許幼鳶做任務,完全不像是被困在森林裏面,和郊游一般輕松有趣。

找到一棵已經枯萎的樹,時悅上樹去折些枯枝好生火。

時悅抛了一大堆枯枝下來,許幼鳶架起一個不接觸潮濕雪地的搭臺,成功用松果引燃了火。

将幾根粗壯的樹枝捆在一起,往中間縫隙裏塞幾顆松果,能夠延長一點火焰燃燒的時間。許幼鳶和時悅手裏一人握着一根火把,走向卡車。

空蕩蕩的駕駛室裏果然沒有人,許幼鳶站在駕駛室門口,往車門對着的方向看了一眼,隐約看到雪地裏有個小小的隆起,似乎是具屍體。

許幼鳶看到了屍體的衣角了。

是卡車司機,無庸置疑。

屍體距離卡車很近,只有七八米的距離。

這麽近的距離開車司機都沒能逃回來,應該是一擊致命。

能有一擊奪命力量的猛獸,莫非是……

“許幼鳶。”看到車裏沒人,時悅率先爬了上去,“卡車裏面有供暖系統、GPS導航地圖、還有點食物和水。快上來!”

許幼鳶“嗯”了一聲,沒有轉頭,而是警戒着四周,往車門的方向倒着走。

坐在副駕上的時悅好像踩到了什麽東西,低頭一看,居然是把手槍。

太好了。

時悅立即彎腰去撿,一邊撿一遍叫許幼鳶:“有槍!”

聽到找到武器的消息,許幼鳶開心地回頭。

時悅捧着搶坐起來的時候,被許幼鳶的表情吓着了。

許幼鳶的臉色慘白,就像是看見了天底下最可怕的事情。

而她看着的方向,是時悅的後方。

一顆黑沉沉的熊頭占滿了整面車窗,正盯着時悅。

“趴下!”

許幼鳶大叫的同時,肥厚的熊掌拍碎了時悅身後的車窗,随着碎玻璃噴濺在時悅身上,那只熊掌也猛刮進車裏。

時悅下意識地縮起肩膀擡起胳膊防禦,熊掌從她的胳膊上劃過,将時悅胳膊刮出三道極深的血口。

這是一只餓極的,不惜一切代價在寒冷的天氣裏覓食的棕熊!

惡劣的氣候下,只要有食物,它肯定铤而走險,絕不錯過任何機會!

棕熊的突然襲擊吓了時悅一大跳,但是她很快冷靜下來,舉槍對着棕熊就打。

“啪。”地一聲,沒有子彈。

時悅:“?!”

棕熊又是一爪子往時悅的頭上拍,時悅抱着槍立即趴到車座下方,勉強躲過棕熊的一擊,耳後被刮到一爪子,血淋了滿脖子。

時悅趴下的同一時間,許幼鳶将手中的火把向着棕熊腦袋的方向猛丢。

火把在空中舞出呼呼的聲響,沿着敞開的車門穿過整個駕駛室,噴射着火星,擊中窗外的棕熊腦門。

棕熊被火燙得往後退,與此同時時悅在車底發現了一盒散落的子彈!

迅速将子彈裝入彈匣,許幼鳶沖進車內,車鑰匙還插着,完美!

被徹底激怒的棕熊咆哮着一掌扇在車門上,直接将車門扇到變形。

時悅端穩了槍,在棕熊進攻的間隙騰起,對着棕熊的腦門就是一槍。

棕熊反應奇快,居然閃躲了一下,躲開了致命傷。

時悅開槍的同時許幼鳶踩下油門,将卡車開了出去。

時悅從變形的車窗探出身子,想要了結棕熊。

棕熊頹喪地坐在地上,開花的肩膀流着血,頭頂的血條空了1/3。

兩只小棕熊從雪地裏探出腦袋看向母親,再看看遠去的車,似乎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時悅:“……”

最後她沒有開槍,從車裏摸了兩罐罐頭,丢了出去。

“吃罐頭,別吃人了。”

開着車的許幼鳶看了時悅一眼,摸摸她腦袋。

剛才這一番折騰讓人物的體力值飛快下降。一般情況下活動會很快消耗體力,但是也不見得有這麽快。有一種可能,那就是角色餓慘了。

只要角色一餓,就算躺下睡覺體力值會回升,但是醒來之後,走兩步還會接着下降,很難穩定。

時悅把車內藏着的好幾罐罐頭全都翻了出來,還有一把水果刀,打開其中的一罐用刀将罐頭肉切成極小塊,喂給許幼鳶。

兩人你一口我一口吃着鹹到發齁的罐頭,居然還吃得特別香。

跟着導航能到達最近的小鎮,此時太陽已經落到地平線之下,又開始下雪,風也變得更大。

時悅試着打開暖風系統,沒想到暖風系統早就壞了,

太陽落山,唯一的光源和溫暖不見,車窗還被倒黴的棕熊砸碎,冷風呼呼往裏灌,吹得時悅快要神智不清了。

“秦筠那個包裏不是還有毯子嗎?你拿出來先裹上。”許幼鳶也冷得夠嗆,寒冷的感覺這麽逼真幹嘛,弄得她本人都把床上的被子扯出來,鑽進去滾了好幾圈。

“你不說我都忘了,還有那毯子……實在,太冷了。”時悅說話的時候牙關都在打抖。把毯子扯出來展開,從許幼鳶的後背繞過去,往胸前拉回來。

“幹嘛?”

“我和你一起蓋。”時悅迫不及待鑽到許幼鳶懷裏,兩個人裹着一條毯子,哆哆嗦嗦地看向前方。

秦筠這毯子不知道是什麽質地,挺厚實挺暖和,加上兩個人挨在一起的體溫,勉強能夠讓角色保持清醒。

“還有最後半瓶酒拿出來,咱們幹了。”許幼鳶說。

“行。”時悅喂許幼鳶喝酒,笑道,“現實生活裏可不能酒後駕車。”

許幼鳶沒舍得喝太大口,讓時悅多喝點,能更暖和一些:“放心……過完年賺到錢了,我就去買輛有自動駕駛系統的車。”

酒下肚之後體溫稍微有點回升,但依舊很冷。

角色的體力值下降得飛快,血量也在跟着下降。

距離城鎮還有20公裏,卡車的速度實在不夠快,不知道她們能不能支撐到鎮上。

“就算死這兒了也沒事。”時悅靠在許幼鳶肩膀上,和她一起看向前方越來越黑暗的路,還有一段段重複的單調景色,“這局我心滿意足。”

許幼鳶笑了笑:“你說你這點出息。”

“許幼鳶,你能告訴我為什麽你會選擇秦真嗎?”時悅說,“其實在秦景出來搗亂的時候我以為你會被迷惑住,最後很有可能選錯。”

許幼鳶蹙起眉頭:“在你心裏我就這麽不值得信任麽?”

“不是不值得信任,而是吧……咱們鳥姐有時候真的有一點點,我是說一點點遲鈍。”

許幼鳶:“……”

“你不也說了嗎?你不太擅長愛情主題。”

“我的确不太擅長。但是就算我不擅長也可以從別的方面彌補。”

“來來來!快點告訴我你是怎麽在這出狗血劇的芸芸衆生之中找到真愛的?”

時悅話裏下着套,許幼鳶明白得很,但是她沒必要拆穿時悅的小心思:

“其實一進場景,第一次和小小姐接觸的時候,我就發現了小小姐對管家A似乎有話要說。可是那時候劇情才剛剛展開,就算你再聰明,也不可能一上來就知道我是管家A吧。你可以有另一種方法來增加勝算,那就是對所有的角色都施以好感,廣撒網,總是會引起我的注意。對嗎?”

時悅被許幼鳶說了個正着。從小到大能說中她心思的人并不多。

“嗯,你接着說。”

“所以我就理所當然注意到了小小姐。我猜你也有很多被系統分配到的任務,讓你不得不做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不過你還是很有自己個性特點,我能感受到。”

“別說了,一上來我就出現在前廳,面對着秦安泊的棺材。然後那位大小姐氣勢洶洶地沖進來,帶着一幫窮兇極惡的人還都拿着武器,你猜那個時候我得到了一個什麽任務?”

“什麽?”

“系統提示,用10種方法激怒秦筠,讓她的怒氣值不得低于90。”

許幼鳶爆笑:“真的嗎!”

“騙你幹嘛。每次都說要回去好好跟項目組的人開個會,看來這次新年回去他們是真的逃不過了。”

“我還以為只有我在修羅場裏,原來你比我還更修羅場。”

“後來呢?”時悅下巴擱在許幼鳶的鎖骨窩裏,“快說,你還感受到了什麽。”

“秦景那一槍你是可以躲過的吧。”許幼鳶問她,“當時你愣了一下,其實已經發現了有人要偷襲。但如果你躲開的話那一槍就會打中我。你沒有躲閃,硬是替我挨下那顆子彈,對嗎?”

時悅心滿意足地看着眼前人,原來再小的細節,只要她做了,許幼鳶都看在眼裏。

“幹嘛這表情。”

“然後呢。”時悅繼續催她。

“然後,就是那個秦景想要暗示她和我有過親密關系,咳,其實她想的是僞裝成你。正是這句話提醒了我一件事。秦景居然趁着大小姐受傷的時候欺辱她,就算大小姐對她是有好感,也算是趁人之危。我覺得你不會做這種事情。萬一認錯人了怎麽辦?你不會這麽冒失。”

時悅聽過無數的贊美,只有許幼鳶的贊美最樸實無華,卻能甜到她心底去。

“那你是怎麽認出我來的?感覺你從一開始就已經認定了我?”這個問題許幼鳶一早就想問她。

“其實非常簡單啊,喜歡一個人就會把她所有的細節記在心裏。走路的姿勢和說話習慣都和別人不一樣。就算有幹擾項氣場也是不同的。”

“這麽抽象?”許幼鳶想了想道,“我覺得你只是瞎猜,走運呢?而且你如果一開始就确定是我的話,一早就選了,不會等到秦景選了之後才選。”

時悅淡定道:“運氣是實力的一部分,這句話是從你們那個年代流傳下來的。”

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鬥嘴,二十公裏居然也就這樣開了過去。

順利抵達小鎮,森林被抛在身後,終于順利通關了!

可怕的愛情關卡,差點将許幼鳶攔腰卡斷,能活下來真不容易。

從通關傳送口出來,禮盒已經在向她們招手了。

許幼鳶:“回頭再拆,我怕拆出個秦二來,受不起這驚吓。對了,初一你家人都在麽,我……”

時悅說:“等會我實在憋不住了,讓我先去方便一下。我不下線,挂着你也別下哈,咱們接着聊。”

許幼鳶:“……你方便的時候我跟你聊着,不太方便吧。”

“有什麽不方便。”

時悅從卧室裏出來,發現客廳的燈全黑了,只留一盞小夜燈,看來她爸媽和姐姐阿芙都已經睡了。

方便完之後往廚房走,接杯水喝,一邊走一邊小聲地和游戲裏的許幼鳶聊着,就當語音聊天:“哪有不方便,我什麽樣你沒見過?嗯?你什麽樣我沒見過?說起來許幼鳶,你抱着我的時候喘息的聲音也很可愛啊……”

許幼鳶沒想到時悅會突然這麽沒臉沒皮地說這種話。

“我下了。”

“嗯?!”時悅立馬叫住她,“怎麽個意思,今天是你上了我不是我上你,這還不能讨論讨論了?許幼鳶,你不能提上褲子就不認人啊……”

時悅這邊在和許幼鳶據理力争的時候,忽然看到黑暗處有個人影站在那兒,吓了她一大跳,差點把手裏的水杯都丢了。

“阿芙?”時悅看清了那人是阿芙,“你幹嘛一聲不吭的站在那裏,吓死我了。”

阿芙也端着杯水:“我剛才就在這兒了,甚至跟你打了招呼……”

想到自己說的話可能被阿芙一字不差地聽了個精光,時悅表面上很冷靜,還跟她道了晚安。

到下一個拐彎的地方迅速加速,直奔卧室,将卧室的門牢牢關起來。

“幹嘛去了?”

阿芙回到卧室的床上,時冶迷迷糊糊地翻了個身。

“當鬼去了。”

時冶:“??”

阿芙躺平,時冶鼾聲就要再起的時候,她忽然說:“你妹好像和咱們想的不一樣。”

時冶:“鼾……呃?有啥不一樣?”

“她好像,是下面的那個。”

時冶忽然睜開雙眼:“?!”

隔壁屋時悅連打三個噴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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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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