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就一次,新一求你了~
就一次,新一求你了~
“……”
好問題。
黑羽快鬥沒有立刻回答。在恢複記憶的時候他就感受到了,黑暗、冰冷、無邊的空寂,他闖進來,觸摸到了某個不可描述也不可言說的地界,岌岌可危,再往前一步,就是生與死的交界線。
往後退,則是那條不管行過多少遍,永遠也記不住的漫漫長路。而為了尋找利維坦,他在這裏停留的太久了,黑暗沖散了他和軀體的聯系,将他裹挾着,離現實越來越遠了...入口在哪兒來着?黑羽快鬥努力壓榨着記憶,半晌一無所獲。
正當他躊躇之際,有什麽聲音在風中打着旋,隐隐約約地飄進了他的耳畔。黑羽愣了愣。
“黑羽,黑羽?黑羽快鬥,快鬥……”
那呼喊萦繞在他的腦海裏,好像近在耳邊,又好像來自很遠很遠的地方。這聲音是...工藤新一!黑羽快鬥霎時抖擻精神,仔細辨別了方向:
“那邊!跟我來!”
黑羽想都沒想就往着聲音傳來的方向趕去,利維坦緊随其後。他們飛快奔跑,穿過一重又一重的黑暗,終于看見了一個小小的亮點。
“就是這裏!”
黑羽快鬥并未多做猶豫,反手率先将利維坦丢了出去,跟着鑽了出去,循着光亮朝盡頭跑去,費勁力氣浮出了水面。
…………
“唔...咳咳...”
額間火辣辣地疼,那痛楚比起軀體,更像是精神上的折磨,像是永遠地失去了自己的半邊靈魂,丢失了最重要的那塊拼圖,再也不複完整般……什麽東西被拿走了?kid失魂落魄地睜開眼,一股金紅色的液/體流下,它看到了血肉模糊的半邊胳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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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懵懵懂懂地擡起臉,看到了恢複原樣的工藤新一。
淩亂的呼吸撲在耳邊,鼻端是濃郁的血腥氣息,視野一片驚人的金紅色。黑羽快鬥迷茫地眨眨眼睛,挂在眼睫毛上的血珠“啪嗒”滴落,落到兩人身下的血泊裏——那全是偵探的血。
黑羽快鬥喉結滾動了下,嘗到腥味的那瞬間覺得自己喉嚨裏也哽着一口血,字面意義上的。
“喂...工藤,工藤?”
黑羽試圖伸手去探鼻息,但他擡起手臂的那刻才發現,自己的手上黏/膩/濕/潤,滿是金紅的色澤。人過分震驚的時候是無法思考的,他做了什麽?它做了什麽?先前發生了什麽?失控的1412、6100、實驗場、火焰、血,和一個孩童。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黑羽顫抖着手,半點想法都擠不出來,只覺得頭暈目眩的。
“工藤!工藤,工藤...工、藤?”
“別叫魂,我沒死。”
在某人心理陰影上再添一筆的罪魁禍首毫無破壞氣氛的自覺,工藤新一拍開黑羽的手,嫌棄地翻了個白眼,即使已經沒什麽力氣了,他還是毫不客氣地怼道:“有那個功夫不如趕緊跑路,據點馬上就要塌了。不用擔心我,再怎麽說...”
…………
…………
“我好歹也是4869的容器。”
躺在病床上,身上挂滿了大大小小醫療器械的工藤新一再次強調道:“那些傷基本好的差不多了,連疤痕都沒剩下,我不需要這些東西,喂,有沒有在聽人說話!”
“聽到了聽到了,兩只耳朵都聽到了。”黑羽快鬥毛茸茸的腦袋湊過來,熟練地擺弄着儀器,看着漸趨穩定的數據,确認沒有遺漏的隐患後,他這才舒了口氣,真心實意地感慨道:“好誇張的回溯能力。”
“都說了...不然怎麽敢頂着1412的失控生摳潘多拉?”工藤新一冷笑了聲:“我又沒有找死的愛好。”
“呃…” 黑羽清咳兩聲,識趣地轉移話題道:“說到這個,潘多拉呢?”
“...不清楚。”
“欸?”
“摳下來後本來想收起來的,但當時...情況比較麻煩,混亂中不小心掉了。再去找時什麽也沒看見。”工藤新一回憶道:“可能被火焰燒毀了也說不定,你有感受到它的吸引力嗎?”
黑羽快鬥搖搖頭。
“那估計是這樣了。比起這個,”提到火焰,工藤新一想起一件事,語氣忽然一反常态地和藹起來:“你不是害怕6100的火嗎?”
怎麽救利維坦時半點也不帶猶豫的?
“那時候沒想那麽多,身體好像自己就動起來了…回過神時,就已經抓住利維坦了。啊……”黑羽快鬥後知後覺地煞白了一張小臉,兩眼一翻就想順勢暈倒,被偵探無情戳破:“別想蒙混過關。”
“……”
看來是躲不過了。想起這幾天作過的死,黑羽忍不住一陣心虛,眼神飄忽了一下,讪笑着看向偵探。見狀,工藤新一勾起嘴角,露出了恰到好處的微笑:
“過量吞食異常777號:spider;違反約定擅自逃離病房;丢下被委托人,獨自一人拜訪組織據點......以及最重要的,爆炸時将我甩得遠遠的,真是好力氣啊,你知道我趕回去時費了多少功夫嗎?”
黑羽快鬥不敢吱聲。
“灰原發來消息,說已經加班加點改造完了收容室。你剛融合了潘多拉又失去,還在鬼門關溜達了一圈,狀态只會比先前更糟糕。再加上,利維坦落網後遲遲不願供出同夥,‘燈塔’依舊不安全。”工藤雙手抱臂,意味深長地笑道:“明白我的意思吧,快鬥?”
黑羽快鬥眨眨眼,又眨了眨眼。就當偵探以為孩子怕不是被吓傻了,忍不住思索起把人關收容室是不是有點過分的時候,就聽到對方遲疑道:
“你剛剛...喊我什麽?”
“快鬥啊,怎麽...”工藤後知後覺地意識到了不對勁,他停了下來,之後的話語也跟着卡在了嗓子眼。黑羽倒是一下子挺直腰板,蔫吧吧、可憐兮兮的模樣迅速變換,他現在看起來更像是眼睛亮晶晶的還瘋狂搖着尾巴的大型犬。
“能再喊一次嗎,新一!”
“……”
“再喊一次,就一次,新一求你了~”
不是,你怎麽喊的那麽順口?工藤新一算賬算到一半冷不丁被哽了一下,xiu/恥的紅倒是忠誠地沿着皮/fu一路蔓延上了脖頸,他擡起手臂擋住,氣急敗壞道:
“停,別貼過來!不許撒嬌!套近乎也沒有用…這筆帳不會就這麽算了,總之你給我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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