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落水
落水
“還未找到崔公子嗎”
回話的奴才只跑得上氣不接下氣,急急回道:“啓禀殿下,公子暫未找到。”
雕花廊下,蕭硯表情依舊淡淡的,到底擺了手讓人下去。
似他們這樣的天皇貴胄,喜怒不形于色的功夫是打小便磨練出來的。即便他心中不爽,面上也不會顯露出來半分。
眼瞅着菊花會已進行大半,剩下的也沒有一點意趣,蕭硯便數次打發奴才去尋崔錦,好與他讨教一二劍法。
誰知,派出去幾波人,愣是沒找到。
想來,崔錦必是躲去別處與人談笑風生,一時将約好郊外打獵之事抛在腦後了。
又被放鴿子!
蕭硯縱是脾氣再好,也受不了這悶氣。
也不等人,只留了話,便欲返回府邸。
可巧的是,他竟在路上碰着了崔錦。
這人迎面走來步履匆匆的,見着他時臉上便堆滿了笑,道:“我正要找你呢。”
蕭硯本不願搭理他,沒好氣道:“怎麽?沒玩盡興?這才想起我來了?”
崔錦無奈扶額,深吸了口氣後,方才攬過他的肩膀,嬉皮笑臉道:“怎麽會呢,咱們是多少年的交情?”
蕭硯将他推開,無語看他一眼,他還不知道他是什麽德性?
偏又耐着性子,“說吧,這次又是什麽事?”
崔錦一對狐貍眼機靈地轉了轉,只沖他笑:“你別說,還真有一件。”
待到了地方,蕭硯愈發不知道他這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直到他看到不遠處簇擁着行來的一衆官眷小姐,意識到不好才急急問他:“崔錦,你這是什麽意思?”
崔錦見他擺了臭臉,也不在意,只漫不經心道:“你就放心好了,我又不是那牽紅繩的媒婆,再說那些個庸脂俗粉哪裏配得上咱們寧王殿下。”
便是坑了你還不忘恭維你一句,這可是崔錦一貫的作風。
彼時,亭子裏面還有好些世家大族的公子,崔錦見那幫子以薛琴為首的小姐們快要過來了,方指着亭中一盆金燦燦的菊花故意烘托氣氛:“諸君今日賞過菊花,用過菊餐,想必還未賦詩。難得今日相聚這流雲臺,我們不妨舉行一場“菊試”,可好?”
在場的人到底是大族出身,吟詩作賦自然不在話下,當即便有人附和起來。因其中寧王身份尊貴,誰也不敢越過他去,是以蕭硯帶頭作詩一首,諸家公子後接上。
一時菊試如火如荼,場面分外熱鬧。
由于流雲臺的動靜太大,又加上崔錦早有準備,那些小姐們聽聞蕭硯在此處,紛紛往這邊趕。
要知道,寧王蕭硯現如今可尚未婚配呢。
于是,一行人風風火火踏上了那座木拱橋,想一睹寧王英姿真容。
只是,她們不知道的是,她們身後一抹紅色身影已候了多時。
彼時,蘇妙并幾個侯府的姐妹率先行在前邊,那落在後面的小姐們自然不服,免不了一場口角,誰都想第一個過橋。可是,後來争執不過,事情逐漸發酵,有些人竟然不顧身份,分成兩派,撕扯在一起揪打起來。
這時,無端飛來一枚鵝卵石子,躍過橋底,激起了不小的水花。
橋體不堪重負,意外便發生了。
“咔嚓”一聲,有什麽東西好像斷裂了。
有人很快便意識到不對勁,可是已經晚了。
“啊……”衆女驚呼。
可是,腳下的失重感容不得她們多想,身子便随着斷裂垮塌的木橋傾斜,下一瞬就浸入一片冰涼。
這兩派人還尚未分出個勝負,便徹徹底底成了“落湯雞”。
流雲臺上,諸公子親眼目睹這一切,皆是一驚。方才還看着戲的笑意一僵,立時便有憐香惜玉的公子跑下去救人。
衆人都下去了,蕭硯也跟上去,不過他發現崔錦并沒有動,站在亭臺上似乎在幸災樂禍。
“這就是你要我看的戲?”
崔錦只笑着沒有答他。
“胡鬧!”蕭硯知道,此事又與他脫不了幹系。
兩個時辰前。
“崔錦,我要你幫我把蘇妙那群人引到流雲臺這裏。”
“你要做什麽?”
“你只須等着看一出落湯雞的好戲。”
“好。”崔錦答應了,往日裏以薛琴為首的那些女子不是趾高氣揚,瞧不起人麽,今日不妨給個教訓。
于是,一個去拆橋,一個去“請君入甕。
早些年,侯爺帶兵打戰,齊瑤随軍歷練。行軍途中,難免遇着洪水要搭橋過路,她偏又好奇心重,便随工匠知悉了一些木橋的結構建法。
拆起橋來,自然得心應手。
尋常的木拱橋,只須抽出來幾根主木,橋就會沒了支撐點,頃刻間倒塌。
齊瑤取過一根大拇指粗細的樹枝替上,而後等在廊下。
取走木橋架構的幾根主木,這座橋可就成了正兒八經的“危橋”。
如今見薛琴等人受了教訓,齊瑤便現了身。只不過拱橋毀了,不能走過去,她足尖便運了些力,淩空踏步,七步之內便躍至流雲臺。
“娮娮,我帶你離開這裏。”齊瑤拉着蘇娮的手,又一個起落,二人便穩穩落至對岸。此時,救人的諸公子也游上了岸,因湖水過于寒涼,衆人便去偏堂換衣裳。
蘇娮從齊瑤的面上找到了答案,“你就不怕有人追究?”
到底是堂堂侯府小姐,怎麽能做這種事?
誰知齊瑤回頭卻一個勁兒沖她笑,“娮娮,你這是擔心我?”
“我怕她們對你不利。”
齊瑤注視着她的眸道:“娮娮,我可不怕別人怎樣說。”
齊瑤比她稍高些,自小習武,身姿修長。身形朝她壓了壓,站在她身前,剛好擋去灼陽,覆蓋下來一片陰影,阻住外頭的炎熱。齊瑤聽得清晰的嗓音傳來,清晰明快,透着不容置疑的堅定。
“娮娮,她們欺負你,便是欺負我。”
那一瞬,不感動是假的。
齊瑤見她呆呆愣愣地杵在原地,不知想起了什麽,唇角不自覺地勾了勾,“娮娮,我教你射箭。”
蘇娮還未反應過來,人卻已經被拉着跑開,二人直奔校場。
練武場上,大多是些王侯公子,或是打馬球,與人比劍,倒也熱鬧得緊。
齊瑤尋了一處人少的地方,立即就有侍者送上來兩把彎月弓。
蘇娮有些猶豫地接過,可齊瑤以誠待她,她不忍瞞着她自己會射箭一事。
這邊,齊瑤接過宮人遞過來的弓箭,準備先示範一遍。
只聽得“咻”地一聲,齊瑤手中的箭一聲長嘯,裹挾着疾風朝百米外的紅心靶子而去。
那邊,侍者高聲宣布結果:“恭喜齊小姐命中靶心。”
可下一秒,另一個聲音破空而來,同樣命中紅靶。
其他人有些意外,便連齊瑤都不可置信地看向蘇娮,“娮娮,你會射箭!”
蘇娮平靜地看着她,“以往的時候,随人學過。”
齊瑤也沒覺得女子會箭術是什麽稀罕事,更不會懷疑蘇娮有什麽問題,自入宮伴讀的幾月裏,她是真心喜歡蘇娮這個人。
“你既然會,想必也會騎馬,改日我們去郊外打獵。”
蘇娮原本還有些擔心,怕她會問旁的事,可如今卻是她多慮了。
只點頭應了,“好。”
蘇娮已經很久沒射過箭了,可她到底有些底子在,即便箭術不如齊瑤出色,可在齊瑤眼裏,已然是個特別的存在。
如今她憑着往日經驗,搭箭扣弦,開弓瞄準。在手指放開的一瞬間,利箭長嘯而出,同樣正中靶心。
二人練了一會箭,便放下長弓,去一旁歇息。
“娮娮,你知道嗎?”齊瑤說道:“我沒有姐妹,從小都是和哥哥們一起玩耍,那些大族小姐幾乎不和我玩,怕我帶壞她們。”
蘇娮一直聽着,也不知該說什麽好。
齊瑤講了一些她小時候的事,忽然看她,“直到我遇見了你。”
蘇娮卻有些疑惑。
齊瑤笑了笑,天光下她的眉眼添上幾分英氣,同一種灑脫混在一處,讓人不覺身份上的高低差異。
“娮娮,我其實感覺得出來,你和那些女子不一樣。”
蘇娮并沒有說話,卻認同她的說法。
的确不一樣,畢竟沒有多少女子會放着平穩日子不過,會去做了細作殺手。
蘇娮也看向她,“還請瑤瑤對此事務必要守口如瓶。”
“好,我答應你。”齊瑤回答得爽快,各中原因她也不會去問。
如若一個人足夠信任她,自然不會隐瞞。
蘇娮和她可不一樣。她是将門之後,背後有寧遠候府做靠山,縱使做些尋常女子不敢做的事,也沒人敢對她指手畫腳。可是蘇娮繼母長姐惡毒,随便一件背離女子行規的小事,就有可能被人大做文章。
“齊瑤,謝謝你。”
“謝我做什麽”
齊瑤似乎覺得這個話題有些煽情,便換了一個,“別說什麽謝不謝,我們來談談刑部那個六科給事中周知斐吧。”
“周知斐”這個名字一出來,蘇娮就沉默了。
齊瑤繼續說:“自那日,我去找人打聽過了,那個周知斐別看着官職低,人品可是沒得說,你的眼光的确不錯。”
“我沒有。”蘇娮否認了,可腦海還是控制不住想起那個溫潤男子。
齊瑤笑着不說話,而蘇娮的神情已經暴露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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