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争奪
争奪
無憂回到蘇府已有兩日,期間蘇弘不在府中,她與尤氏母女素來不對付,便本着井水不犯河水的原則安然度日。蘇弘待她不甚嚴厲,乃至縱容,于她來去倒是便利。
無憂去了芳華閣一趟,回來時已是正午。日頭盛,霜菊打着竹傘同無憂步入回廊,往住所行去。迎面走來三個婆婦,霜菊心細禀了一聲:“小姐,是夫人的人。”
無憂擡眸一看,果見三人朝她的方向行來,三人見她俱恭敬行了禮。無憂未發話,她們便不敢随意離去。
從她們的面上打量過去,也不過是素日尤氏房中的人,只是獨有一人她瞧着面生,服飾不像是府中的人,只問她:“你是新來的?”
那婦人颔首答道:“回大小姐,奴是遣來為夫人診病的。”
哦?尤氏病了?無憂倒未料到,難怪近日府中安靜得很。她也不為難,只道:“你們去吧。”
那三人得了話,行禮退去,無憂二人也回了雪院。
無憂用飯自不與尤氏等人一桌,用過午飯,無憂便讓霜菊去探聽周知斐的消息。可是人走得兩個時辰,也未見消息,無憂心頭不安起來,倚在榻上如何也阖不上眼。屋內燃着的甜香讓她愈發煩躁。末了,她起身穿衣打算親自去。
可這時,房門一陣鈍響,被人猛地踢開。
無憂回望過去,便見一衆婆婦簇擁着湧進來,心頭的不安瞬間放至最大。
“誰讓你們進來的?”
那為首的婆婦正是尤氏心腹,無憂知道是尤氏母女要對付她。
王家的聞言卻是一笑:“喲,還當自己是大小姐呢,你不過是個頂替的冒牌貨罷了。”
無憂心頭一凜,這麽快她就要暴露了麽,尤氏當真有幾分本事,能從死人堆裏撿出舌頭來。
她可是清楚不過,那個鄉下莊子所有的知情人都被滅了口,長公主的殺令是凡見過蘇娮的人一個不留。不過,想必還是走脫了一條漏網之魚。
她使自己鎮定下來,她頂替蘇娮之時就想過遲早會有這麽一天,到底紙裏包不住火。只是,長公主的籌劃終究是落了空。
她沒有急着去質問證據,如果沒有證據,尤氏也不會動她。她也想看看,她會怎麽對付她。
“帶我去見你主子吧。”
王家的如何想到她這樣妥協,便讓人上前押着她,誰知她們大意了,人還未上前便被眼前女子踢倒在地,無憂冷冷看了衆人一眼,“不怕疼的只管上來。”
說罷,她便徑直出了門,朝尤氏的住所前去。衆婆子連忙跟上。
閣內,尤氏端坐着等人。滿頭珠翠,姿容不改。
無憂見了她也不行禮,只站在原地,看她發話。
蘇妙立在尤氏身側,見無憂還一臉威風,想起幾樁舊賬來,心中憤憤,不由道:“你這個冒牌貨,還有何話要說?”
無憂淡淡看她,眸光沉冷極靜,理也未理她,而是看向一旁的尤氏,“不知母親今日有何賜教?”
尤氏輕輕一笑,這一笑頗多算計隐藏,微微擡手便有人站出來,無憂看過去,竟發現正是今日見過的那名婆婦。
那婆婦立在跟前,同衆人禀道:“回各位貴人,奴有幸服侍過蘇小姐,那日奴老家有事便離開家中,可回到家中大小親人皆被惡徒誅殺,只餘奴一人隐姓埋名茍活性命。而三日後,便有人接走蘇小姐,奴實不知那些惡徒與蘇小姐……”那婆婦思及痛處淚水沾襟,話也不敢再說下去了。
此言一出,衆人皆看向無憂,在座也有些許是尤氏請來的族中夫人,為的便是讓人見證前年蘇弘命人接來的嫡女是掉了包的蘇娮。
尤氏見四下議論聲起,面色不改繼續問:“你說服侍過蘇小姐,可有證據?”
那婆婦朝尤氏看了一眼,似乎心定,道:“回夫人,蘇小姐右肩膀上有一顆紅痣。”
尤氏也不心急,厲聲問道:“你可知構陷尚書府小姐是何等重罪?”
那婆婦聞言頓首,俯跪地上不敢言語,哆嗦着答;“奴…奴所言屬實,不敢欺瞞……”
尤氏命人扶起她,而後道:“将乳母帶上來問話。”
蘇娮乳母,無憂也見過,若她前來,自己的身份自然是瞞不住的,她身上的确沒有那顆紅痣,只有猙獰的傷痕。
無憂看向衆人,“不必查了,我的确不是蘇娮。”
尤氏也未遣回下人,即便她親口承認也終究不夠,她就是要當着衆人的面揭穿這個假蘇娮。
見尤氏未就此算了,無憂也當着衆人的面扯開了衣襟,往下一拉便露出一方雪白。衆人一看,确如她所說,白膩之處并無紅痣,反而有一處清晰可見的傷疤。
一個正經女子如何身上帶傷,衆人不覺将她與那群屠戮的惡徒聯想在一處。
蘇娮扯着一半衣襟走近些許,道:“可看清了?”
這時,一婦人站起身同尤氏道:“姐姐還等什麽,還不将此居心叵測之人送了官去。”
尤氏不應,卻已然默認,當即便有數個丫鬟婆婦沖上來,欲将無憂制住送去官府。尤氏的人剛想幫襯,尤氏制止了她們。
果然,這幾人皆不是無憂對手,只略略近前便傷了容貌,手臂。無憂指上戒指彈出精巧利刃,須臾間便可傷人,如此誰也不敢近前。
一個丫鬟捂着手痛呼:“她手間攜了刀刃!”
刀刃?雖是利器,可她們根本看不清刀刃的來勢,卻添了鮮血淋漓的傷口。
場面一見血,衆夫人便坐不住了,紛紛由侍女護着離開。其中一個夫人将尤氏安穩坐着,不由勸道:“尤姐姐,刀劍無眼,你何苦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說罷便由丫鬟扶着,頭也不回地離去。
尤氏依舊安穩坐着,蘇妙也有些着急,“母親,我們還是離開吧?”
尤氏看着眼前混亂的場面,只道:“還未到時辰。”
不多時,屋內又沖進來幾個有身手的男子,俱是真功夫,尤氏往門外避了避,卻還是站在不遠不近的地方看着自己籌劃的好戲。
無憂本就是殺手出身,面對這區區幾人本不是難事,可随着她提了幾分氣力,竟發覺內力流失得厲害,且她愈是用力,身子就軟得厲害。她漸漸察覺出一抹異樣,為何霜菊久久不歸,還有使她煩躁的那縷甜香……
待她想清楚,唇上便挂了一抹苦笑,失意攀上她的心頭,只激得她更猛烈地回擊,她不甘就這樣算了。
她這個殺手,果然不夠格。
這世上最不該倚靠的便是人心。
看出她力不從心,幾名男子也未留情,數劍迎上,無憂再也抵不住,手中的劍脫了手去,數柄長劍架到她細長的脖頸上。無憂阖眸,長劍卻并未落下,卻是尤氏道:“留她一命。”
“先将人關到柴房。”話畢,無憂便被人押去柴房。
晚些時候,無憂漸漸醒轉,周身的藥力漸漸退去,只是她被繩子捆綁,只得保持一個姿勢。
柴房的門吱呀一聲開了,來的人卻是蘇妙。
蘇妙揚唇,朝她走近,蘇娮看了一眼便垂下眉目。此舉卻惹得蘇妙惱火,追上去便是一記耳掴。
“想不到吧,如今你落在了我手裏。”
無憂唇際血跡蜿蜒,還是垂目未理睬,反招來另一記耳掴。即便如此,她連頭也未擡。只道:“你有本事就殺了我。”
蘇妙捏住她的下巴,展唇一笑:“想死?做夢吧。”
“不妨告訴你,我明日便會将你送至西署所,知道那是什麽地方嗎”蘇妙唇角的笑得意地快要溢出來,“那裏可是會吃人的地方,無論男女去了便不得解脫,不少窮兇極惡的人盤踞于此,那裏的人可不會憐香惜玉呢。”
“總之,你會生不如死,活得很慘。”蘇妙又笑了一陣,才帶着人離去。
一切重歸寂靜,無憂靜靜合上眸,心腹的背叛,低落的處境,抑或是不可知的未來,她仿佛都不在乎。
人只要活着,怎能快意?這個道理她早就明白了。
…
第二日,無憂被人帶上了馬車,朝不可知的方向前進。
無憂靠着車廂,聽見有人嘀咕:“也不知這丫頭和夫人有什麽深仇大恨,竟要将人送去那鬼地方,淪為男人的玩物倒也罷了,只怕到頭來留不得一個全屍。”
一人應着:“可不是,上次帶去的那對男女,最後聽說沒個人樣了,也不知是死是活。”
“真慘!”
“……”無憂無可避免地聽了一耳朵,雖不知前路如何,可她始終關注着一切,只要有一絲機會,她都不會放過。
路途還算漫長,她便合上眸養神,臨去時蘇妙喂她吃了什麽藥丸,好不容易恢複幾分的內力再度被鎖住。她除了積蓄些力氣,別無他法。
一個時辰漸漸過去,馬車行了一半,卻突然停下來。
無憂被一聲慘叫驚醒,空氣中彌散着一股血腥味兒,可馬車外輾轉間便刀劍相接,似有兩隊人馬厮殺。
未及思索,一個黑衣人掀簾而入,扛起無憂便離開了馬車。無憂問那人是誰,那人只稱為救她而來。
無憂讓他解開自己身上的繩索,那人卻未照做,只扛着她避開人流,朝前奔走。
無憂剛松了口氣,可下一瞬那人就被另一隊人馬追上,來人的目标同樣是她。無憂眼見刀兵近前,心跳如擂鼓,對那人急道:“放我下來。”
那人直搖頭,“姑娘,不可,若将你帶不回去,我等便提頭去見主子。”
說話間,那人腰間破開一道口子,劇痛間整個人身子一躬,便跪倒地上,肩膀上的無憂也随他的動作滾落草叢。
下一秒,身後的大批人影便沖過來搶人。無憂像一件物品似的被搶來搶去,抛來抛去,好在兩方人馬皆收了兵刃,無憂便知他們背後的主子不會傷她。
如此一遭,無憂頭有些暈疼,也不知自己被哪一方搶了去。混亂間,她撐不過便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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