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被逼入絕境

2,被逼入絕境

稍稍化了一下妝以掩蓋紅腫,蘇禾匆匆趕回家。

一進門,她就看到:

前繼父拿着一根棍子,正追着母親舒紅一邊打,一邊罵:

“叫你讓女婿停掉我的工作,叫你讓他逼我還錢還房,蘇安好歹叫你一聲媽,你讓女婿不付工程款?我打死你個狼心狗肺的賤人……”

見狀,蘇禾頓時勃然大怒,抓起一把掃帚去救母親。

“蘇大城,你瘋了是不是,你憑什麽跑來打我媽?憑什麽?”

她又急又怒,拼命地打回去。

蘇大城一看到這個乖乖女,敢和自己對着幹,越發火冒三丈,立刻沖她吼了起來:“你這沒心肝的白眼狼,終于知道回來了是吧!

“當年可是我養了你八年,現在你嫁了個有錢人發達了,拆了我和你媽的婚姻也就算了,還想來禍禍我和你大弟的家産,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嗎?”

蘇大城和舒紅都是二婚。

蘇大城有一兒蘇安,舒紅有一女舒禾(蘇禾),兩人結婚後又生了一兒一女。

蘇大城人到中年有了打老婆的習慣。

四年前他們離婚了,蘇禾促成的。

蘇大城帶走了長子,一兒一女跟着舒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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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蘇禾嫁進楚家,楚家給了不少聘禮,兩套房兩個店面,被蘇大城分走了一半。

蘇大城愛賭錢,這幾年輸了不少錢,一直在向楚家要——他就是個無底洞。

“媽,你怎麽樣?”

蘇禾沒有理前繼父的指控,而是急急看向母親。

舒紅被打得鼻青臉腫,眼淚簌簌直下,抓着蘇禾急問道:

“蘇蘇,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啊?楚家不光派人砸了我的點心店,關了你弟弟妹妹,還停了蘇大城的工作,不肯支付你大弟的工程款……

“那些人撂下了話,要是我們不把店鋪房産,還有現金還回去,就讓你弟弟妹妹把牢底坐穿……蘇蘇啊,你和流商到底怎麽了?媽媽要急死了。”

蘇禾眼睛一紅,沒瞞,鼻子發酸地說道:“媽,楚流商出軌了,和他好上的小三,守在我經常去爬山的地方,故意從高處摔了下來,差點截肢,現在,他要我淨身出戶。”

“這是哪門子的道理?憑什麽他出軌,你要淨身出戶?”舒紅險些暈過去,大叫道:“你幹媽嗎?她都不管管的嗎?”

蘇禾的幹媽,就是楚流商的後媽。

蘇禾艱澀道:“他說幹媽在國外出了事,已經沒了。就剛剛,我找了劉董問情況。劉董說,幹媽出海海釣談生意,翻了船,沒撈回來……”

“啊,怎麽會這樣?”

舒紅驚駭地瞪大眼睛。

蘇禾繼續說道:

“媽,現在沒有人能管得了楚流商了。

“我簽字離婚,他要我把以前拿的全吐出來。我根本拿不出那麽多錢。再有,要是把房子和店面都還了,你們住哪?又拿什麽謀生?弟弟妹妹怎麽養活?

“我要是不簽字不離婚,他就逼死我們,要讓我們家不得太平……”

舒紅聽得渾身發顫。

天吶,這可怎麽辦啊?

蘇大城在邊上終于聽明白了,立即跳着腳大叫起來:

“死丫頭,我不管你和楚流商在鬧什麽別扭,反正,我的工作不能停,楚家給的錢,我也不可能還。還有你大弟的工程款,必須到位,否則……否則我就打死你們……”

他掄起棍子就是一頓恐吓。

舒紅聽着情緒徹底失控了,發了瘋似地沖他吼:“蘇大城,你還是不是人?你兒子女兒全在派出所待着呢,現在是楚流商要搞我們,你打死我們,有什麽用,有什麽用!”

蘇大城被這麽一吼,倒沒再兇了,只恨恨落下一句:“我不管,我的店面我的房子,我是不可能還出來的……”

說完就跑了。

舒紅拍着大腿痛哭。

蘇禾也止不住掉眼淚,一邊安慰道:“媽,你別哭,我會想辦法把弟弟妹妹救出來的。是我得罪了楚流商,我去求他……我一定求到他放過你們……”

可是,她求了,他就能饒過他們嗎?

*

安置好母親,蘇禾去醫院找楚流商。

簡宛剛剛蘇醒,知道自己的腿不能再跳舞,正嗚嗚嗚哭得很兇。

楚流商溫柔地哄着。

隔着一道門,蘇禾聽得心酸極了。

愛和不愛,是不一樣的。

她嫁楚流商五年,空擔了楚太太之名,不曾得過他半分溫柔,自他小姨過世後,他更是視她如仇敵;簡宛不一樣,一直被他偏愛。

以前,她總以為,時間長了,石頭也能捂熱。

可惜她錯了,只要不愛,他就不會善待。

她知道,這個男人已經不值得她愛,可在感情上,她沒辦法做到收放自如。

很快,簡宛睡了。

守在門口的助理進去和楚流商報禀。

“你還有臉過來?”

簡母也在病房,先一步出來,恨不得再次拳腳相向。

楚流商跟了出來。

溫和的俊臉一看到她,立刻冷下:

“以後別來找我。宛宛見了會不高興。”

小三能光明正大占有他。

她這個妻子連找的資格都沒有。

蘇禾捏緊拳頭,忍着悲痛反問道:“我不找你,怎麽離婚?”

楚流商沉着臉道“你可以找李律師。”

“我必須和你談……”

不同于以前的老實好欺,蘇禾非常堅持地叫道:

“楚流商,我同意離婚,但是我實在沒辦法把楚家給的東西,一一還回去。你知道的,楚家給的聘禮,都在我爸媽名下……所以,我想……”

楚流商立刻冷笑截斷:“如果宛宛沒出事,我本來是想給你一點補償的。要怪就怪你害了宛宛。楚家給的東西,你們怎麽吃進去的,就給我怎麽吐出來……”

蘇禾知道自己再怎麽解釋,他都不會信她沒做害人的事。

而且,她也沒準備要他的東西,立刻叫道:“我想說的是,我可以給你寫欠條。楚家給的兩套房兩個店面都折成現金,這些錢,都當是我欠你的……”

簡母當場嗤之以鼻:

“兩套房兩個店面折現金五百多萬,蘇禾,你們家是什麽家境,你心裏沒點數嗎?你拿什麽還?”

是,她現在是沒能力。

她只是一個剛入行的家裝設計師,但以後,她一定可以還的。

可開空頭支票,只會讓他們笑話。

她想了想,忍耐着反問:

“那你們要我怎麽辦?”

她不知道他們最終的目的是什麽。

楚流商看着簡母,意思很明顯:一切由簡母作主。

這位尊貴的貴夫人轉着眼珠子想了想,繼而睥睨着她,說道:

“還記得銀鑫公司的黎總嗎?”

自然記得。

那是一個老色坯。

一到她就色眯眯的。

“黎總有個兒子叫黎峰,之前見過你一面,看上你了。”

蘇禾聽得眼皮突突亂跳,白瓷一樣的臉孔上漸漸露出難以置信之色:

那個黎少,是個智商只有五六歲的傻子。

“明天,你和流商離婚,然後立刻和黎少領證,再自斷一腿,從此,你和我們簡家恩怨兩清……否則,我一定會咬死你們蘇家,讓你們誰都別想有好日子過。”

簡夫人竟提了這樣一個滅絕人性的要求。

蘇禾渾身在顫抖,一臉驚恐地看向面色幽幽的楚流商:

“你……你也是這個意思?”

把她嫁給一個弱智,以此來折辱她?

還要自斷一腿?

這簡直是喪盡天良啊!

楚流商眉心暗暗擰了一下,看了一眼簡夫人。

她原以為他會反對。

結果,楚流商竟冷漠地落下一句:

“簡家怎麽要求,你就怎麽做,否則,你們蘇家将永無寧日……”

竟如此絕情!

蘇禾的心,頓時沉入無底深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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