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31,你在怕我?

31,你在怕我?

蘇禾被柴文拉出了會所。

“柴律,您這是要把我帶哪裏去?匠心和楊總的合同還沒簽字呢!”

“急什麽,楊宇是個人精,知道怎麽做。你別留在那裏和他們糾纏不清。有人要生氣了!”

生氣?

誰要生氣?

她沒會過意來。

會所門口,駛來一輛黑色商務車,突然就停在了他們面前。

柴文去開了車門,以下巴示意:

“上去。”

“去哪?”

她一臉蒙逼。

“去哪你問坐裏面那位。”

蘇禾低頭望,一眼就看到靠在那裏正閉眼休息的男人。

靠,又是冷陌。

她本能地想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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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裏冷氣直冒。

“柴律,這是……什麽意思?”

這家夥喝醉酒了,她跟他走,肯定會出事。

柴文重新關上了車門,低聲說道:

“簡家在荊市是什麽地位,你心裏應該有點數吧……

“現在簡山回來了,簡宛的哥哥,簡城明天也會回來,你覺得,在沒有楚家人給你撐腰的情況下,你還能在外頭蹦跶幾天?”

把眼下的情況分析給她聽,柴文是想讓她清楚地明白自己現在面臨的是什麽局面。

蘇禾的心髒不由自主就緊縮起來,小手又不安地開始勒起包包帶子。

“你覺得冷陌真會幫我?柴律忘了,他是簡宛的小舅舅!”

柴文忍不住翻白眼:

“他要是真想弄死你,你現在應該在牢裏,而不是在外頭自由自在地四下亂蹿……傻姑娘,快上車吧……”

再次打開門,他把她推了上去。

“千濤,把老陌送回去!”

千濤回頭和柴文揮了揮手,把車駛了出去。

蘇禾抓着靠着車窗,一臉謹慎地望着一直閉眼、看樣子好像已經醉過去的冷陌,心裏七上八下的,亂的很。

但有一點,她想明白了,柴文跑來包廂,是冷陌讓他來給自己解圍的。

剛剛在陽臺,他說了,不許她再去見楚流商,結果她逃了。

他應該很生氣才對,為什麽還要來幫她?

“千濤,不回家,到澄江邊上去。”

四周是如此的安靜,身邊這個醉酒的男人突然吩咐了一聲。

這語氣,聽上去好像沒有生氣。

“好的,先生。”

千濤調轉了車頭。

蘇禾小心地觀望着:“你沒……醉?”

“你這是希望我醉,還是怕我醉?”

冷陌問得陰陽怪氣。

但顯然,他是意有所問的。

蘇禾心裏一陣不安。

她心裏其實是希望他真醉,且醉到不醒人事,這樣,他就不會胡來;她又怕他醉,是怕他只是小醉,醉得失了分寸,又想來非禮她。

“小醉怡情,大醉傷身,冷先生現在是年輕,但也不能由着性子來……呀,你……幹什麽……”

冷陌突然撲過來,一手按在車窗上,一手按在椅背上,吓得蘇禾差點尖叫。

“教訓我?嗯?”

他是不是又喝酒了?

嘴裏的酒味比剛剛重。

煙味倒是弱了一些。

“不敢。”

那眼神太危險了。

蘇禾拼命搖頭,現在的他,讓她想起了那晚的他,全身都散發着可怕的氣息。

只要他一個不高興,可能就會在下一刻将她撕成粉碎。

不,會直接把她辦了。

哪怕在車裏。

哪怕在街上。

哪怕前面還坐着司機。

這種人瘋起來,根本不把一切放眼裏。

“蘇禾,你在怕我?”

他忽挑起了她的下巴,眼神如詭谲難測的大海。

蘇禾連呼吸都是小心翼翼的。

“是。”

這個字,令他眉心緊擰,看上去像是很想不明白的樣子。

“為什麽怕我?我很兇嗎?”

這語氣,聽上去好像很困惑。

蘇禾真想踹他一腳。

你丫的不知道你現在有多野蠻粗暴嗎?

“嗯。”

她點頭。

他的眉頭擰得更緊了,放開了她,轉頭問前面的司機:“千濤,我很兇嗎?”

千濤趁着紅綠燈轉頭,微笑:“先生,您不兇,蘇小姐只是不太了解您,所以誤會了。只是先生,您不愛笑,蹙眉的樣子,抿緊嘴唇的樣子,有點嚴厲。蘇小姐,你習慣了就好……”

蘇禾不覺暗暗翻了個白眼:

嚴厲?

這用詞,用得嚴重不恰當。

只能說:這個助手很會拍馬屁。

冷陌認真想了想,用手掐了掐眉心,似乎想把蹙起的黑眉撫平,又用手指将自己的嘴巴強行撐出一個笑弧,轉頭問:

“現在這樣還兇嗎?”

眉毛是嚴肅的。

嘴形是彎彎的。

這僵硬的表情,說有多奇怪就有多奇怪。

他這麽做,是不想她怕他?

刻意在讨好她?

不對,不可能。

“冷先生,您醉了。”

否則怎會擺出這種奇怪的造型?

一定是酒精在作怪。

冷陌跌坐回去,不說話了,只是冷冷地望着窗外:就好像她又說了不該說的話,惹到他了!

好一會兒,他落下一句:“我沒醉,我若醉了,一定狠狠欺負死你!讓你哭死。”

蘇禾聽得背上一陣陣發寒。

唉,這車,她真不該上啊!

車轱辘在飛快地往前疾馳,車內放起了輕音樂,男人慢慢閉上了眼。

*

另一頭。

柴文重新回到包間,卻看到簡山在裏頭。

他悄悄潛到邊上避着,不想和簡山正面起沖突。

他們的大會廳,很大,全是年輕男女,一個個不是富二代,就是正經名媛,而且,他們不是本市的富二代、本地的名媛。

簡山幾乎都不認得他們。

他有說不出來的怒氣,卻沒辦法在這裏發洩出來——因為他只認得一個:季東,京城四少之一,一個不能惹的人物。

“喲,簡先生,您怎來了我們的場子?”

季東過來打招呼。

“季少怎麽也在這邊?”

柴文笑着問。

“老陌不是在這裏投了一個會所嗎?正準備和楚家合作那個,我也投了一點,這裏每個人都投了點,老陌最近在這裏談合作,我就把大夥約來這裏嗨一下……”

簡山知道,自己那個小舅子,在京城的號召力有多大,随便說一句,就能引來一大片新生一代跟着他走。

“阿陌人呢?”

他左右張望。

“醉了,千濤把人送走了。”

“一個叫柴文的律師,你認得嗎?”

“認得啊,我的律師。”

季東笑得斯文,看上去絕對是無害的。

“原來是你律師啊……季少,他勾搭了一個女人,害了我女兒,請季少提醒一下,那女人他護不起,我們簡家人,不是随随便便一個律師就能得罪得起的……誰要是敢護着那女人,就是和我簡山過不去。”

簡山仗着自己年紀大,資格老,撂下一句狠話,眼神也狠。

季東有點不明白,但還是笑着應道:“一定把話帶到。要不,簡先生也來喝點?”

“不了,你們都是年輕人,我留着不合适。”

簡山走了。

柴文溜到季東身邊,笑:“那老東西是不是發狠話了?”

“你得罪他幹嘛?”季東斜眼:“你不知道他是老陌的姐夫嗎?”

“得罪他的又不是我。是蘇禾……”柴文咕哝道。

“蘇禾是誰?”他反問。

“老陌看上眼那個,就是陪老陌玩牌那人。”柴文喝了一口酒。

季東來了興趣:“怎麽個情況?”

“情況可好玩了。我敢打賭,老陌一定會把人弄上床……”柴文嘿嘿嘿直笑,“看着吧,會有好戲……老陌的童子身,怕是要保不住了。”

季東挑眉笑:

那姑娘能污了秦陌的清白身?

可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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