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 ??89,他維護;她放下

89,他維護;她放下

蘇喜給母親了接了一杯水,照看母親坐了坐,她鬧了這麽一通,花了不少力氣,現在精神狀态不太好。

歇了一會兒,她說餓了。

早上,她都沒吃。

蘇喜忙給母親下面,陪着母親吃了,然後又說了好些安撫的話,直到她說困了,她扶她去睡下。

雖然母親嚴重的重男輕女,可說到底,這總歸是親媽。媽活着,這個家還是家。

蘇喜等母親睡過去了,悄悄出來,下午三點有課,現在已經兩點多,她得回學校了。

取了包包,拿了手機給蘇禾打電話,想讓她過來守一守媽。剛剛被媽說了幾句,她就甩手不管了,媽真是白養她一場。

可惜打不通。

她這才記起自己好像被拉黑了,于是,她去找媽的手機,正要打,有人敲門,她以為蘇禾回來了,忙去開門。

一個讓人意想不到的人站在門外。

竟是……楚流商。

“姐夫,不對,楚總,您怎麽過來了?”

蘇喜意外極了。

這個姐夫,自從和姐姐結婚之後,來丈母娘家的次數,那是屈指可數的。且每次過來,都是不情不願的,對他們蘇家人,那是從來不給好臉色看。

“小喜,我能進來嗎?”

楚流商的語氣顯得格外的親切。

“當然……當然可以。”

她把人讓了進去。

楚流商走了進去,問道:“媽呢?”

媽?

蘇喜怔了怔,楚流商居然還叫她媽為媽,不是說離婚了嗎?

“人有點不舒服,睡了。楚總這是有什麽事嗎?還有,你和我姐已經離婚了,怎麽還叫我媽為:媽?”

蘇喜小聲地問道。

很納悶,這離婚了,楚流商的态度怎麽反而來了一百八十度大轉變?

“蘇禾有一些東西落在我這裏。我路過這裏,正好過來看看……你給你姐打個電話,讓她過來拿吧……”

楚流商示意手上那個袋子。

“哦,她剛剛是在的,但現在,我不知道她還在不在附近,你等一下,我打個電話出去問問……”

蘇喜忙撥了一個電話。

“那麻煩你了。”

楚流商始終是彬彬有禮的:

“那個,你別告訴她,我找她,你就讓她過來,我想當面交給她……”

蘇喜一臉疑問地瞅着楚流商,感覺自己就像見到了怪物一般,但沒多問,只點了點頭。

蘇禾秒接電話。

蘇喜按了免提:“喂,蘇禾,你走了嗎?”

蘇禾平靜地回答:“河邊,季家茶館附近,坐坐。媽有事?”

蘇喜:“沒事,媽睡了,我得去上課了,你趕緊回來看着媽……她現在這狀态,我不放心。”

“我等一下過去。你去上學吧。”

“好!”

挂了。

蘇喜看向楚流商:“蘇禾在河邊的季家茶館。等一下會過來。你要麽就在這裏等,要麽就下去找,很近,往東轉個彎,就在河邊……”

“好,謝謝。我過去找。”

他是一刻都不想等了。

楚流商轉身快步離去,步子邁得很大。

蘇喜眯了眯眼,總覺得楚流商好像不一樣了,忙追了出去:“楚總,我姐身邊有別的男人了。今天,那個男人跑來見過我媽了……她很不檢點,你和她離婚,是對的……”

楚流商猛得轉頭,有點震驚地看着這個曾經的小姨子,想到的是,蘇禾曾在自己有聲小說當中提到:

“我有兩個弟弟,一個妹妹。大弟是繼父的長子,曾經想我強娶我為妻。小弟是個我媽和繼父的兒子,是個聰明的孩子,也是這個家比較有擔當的男孩,可惜,他太小了。妹妹是我媽和繼父的女兒,自我回家,她就和我不對付……”

現在,他突然發現,他的妻子,在以前的五年裏,在遭受他冷暴力的同時,也在被娘家人欺負。只是她從來沒和他說過。

當然,憑以前,他們那冰冷的關系,他只會說:蘇家人,沒一個好東西,現在,他忽心疼了:

“蘇喜,你應該從來沒真正認識過你姐。她離婚了,就算身邊有別的男人,也是她的自由。你沒資格說她不檢點……”

這一句維護,頓時令蘇喜的臉一陣青一陣白。

她沒吱聲,看着他出去,心裏有說不出來怨氣:

為什麽?

離婚後,這個前夫反而來維護她姐這個前妻了?

真是瘋了!

*

下了樓,步行十來分鐘,楚流商終于找到了季家茶館。

茶館就在河邊上。

河邊圍着欄杆。

欄杆外還種着不少綠植。

裏面這邊,擺放着一些長方型的桌子。

附近,不光有茶館,還有面館,飯館,來來往往,很是熱鬧。

蘇禾坐在河邊一張長桌上,點了壺茶,正托着下巴,怔怔地看着河景,眼神是如此的迷茫。

今天的她,穿得很漂亮:小香風的外套,配着同色系的裙子,微卷的長發披着,安靜地就像是從漫畫裏跑出來的。

就一會兒功夫,楚流商看到有兩個年輕的男生走過去想搭讪,卻被她婉言拒絕了。

可見她是極美的。

很容易吸引到男生的注意力。

這樣一個姑娘,以前,他怎麽就從來沒看到過她的好呢?

不知站了多久。

楚流商終于走了過去,坐到了她對面。

蘇禾皺着眉頭再次驅趕,一轉頭,看到是前夫,不覺怔了怔。

以前見到這張臉,她一定會歡天喜地的,含羞帶笑的,現在呢,想想這段日子以來自己經歷的這一切,全是因為他。

若不是他出軌,簡宛也不會自導自演那麽一出戲,一系列操作下來,她的人生就這樣變得烏煙障氣,亂七八糟了。

五年前,她因為迷戀上這張臉,嫁給了那個叫“楚流商”的名字。

五年以來,她只是他名義上的妻子,但她因此擁有了另一段人生——大學四年,她學到了她想學的技能,拜了想拜的師父,想了想拿的獎學金,奪了想奪的比賽名次。

婚姻,是錯付了。

書,她讀到了。

這大概是她結婚五年最大的收獲:找到生活的意義。

愛情不是女人的全部。

婚姻也不是。

女人的生存意義,其實是:成就自己,實現自己的人生抱負。

想想之前自己的癡迷,現在,她忽覺得好傻。

現在再看這張臉,她的心境,竟然能如此平靜。

原來不喜歡了,放下了,人會變得如此輕松。

當濾鏡消失,他在她眼,也不過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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