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 認定
認定
聽清楚那兩個字之後, 溫書?渝的臉霎一下紅透,舉起手掌就捶江淮序。
江淮序不攔着她,任由她打他, 拿着她的手幫她一起捶他。
深邃的眼眸注視她, “魚魚, 解氣了嗎?”
溫書渝轉過臉不想看他,“沒有, 我要?回家了。”
說着就要?蹦下來。
“送你回去。”江淮序沒有勉強她,說給?她兩天,他說話算數。
勁瘦的手臂繞過膝彎, 打橫抱起溫書?渝。
女人驚得下意識摟緊江淮序的脖子,“你幹嘛總是抱我, 不累嗎?”
溫書?渝更想知道的是,暗戀這麽多年, 不累嗎?
如果是她, 得不到回應,還要?看喜歡的人喜歡別人, 恐怕早已放棄。
江淮序垂睫,語調平穩,“不累, 我想抱你。”
他的右手滑下去捏她的側腰,單只手用力仍面不紅氣不喘。
她最?怕癢了, 尤其是側腰的位置, 江淮序很了解, 溫書?渝笑着求饒, “江淮序,你不要?撓我, 知道你不累,你體力好行了吧。”
空曠的地下停車場,水磨石地面反射出兩個人的身影,親密無間,溫書?渝的腦袋趴在江淮序的懷中,特別安心。
到了房間裏,江淮序安安靜靜等她洗漱、換衣服,哄她睡着,才?悄聲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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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上床頭的頂燈,室內陷入黑暗,溫書?渝突然伸出手,一把拽住江淮序的手,“你也?會累的,江淮序。”
江淮序聽懂了她的言外之?意,摸摸溫書?渝的腦袋,“早點睡,老?婆,晚安,等你回家。”
他沒有強制帶她回家,也?沒有逗留,送到就走,溫書?渝內心的一點芥蒂慢慢驅散。
“我哄你睡覺。”江淮序蹲在床邊,任由她牽緊他的手。
床上的人呼吸平穩,江淮序輕輕放開她的手,掖好被子才?離開。
她遇事喜歡鑽牛角尖,不會由着她下去,至多兩天。
昨晚看到江淮序,她就心軟了,一覺醒來,情緒又變了。
告訴自己,江淮序欺騙了她。
不可?以輕易心軟原諒,有一就有二。
要?晾他一段時間。
傅清姿将包扔在沙發上,看着悶悶不樂的溫書?渝,“咋了?約我喝酒。”
桌上有一瓶未開封的紅酒,溫書?渝找出開瓶器,直接打開。
拿出兩個玻璃杯,替傅清姿滿上。
家裏有酒,懶得出去了。
前兩天江淮序的叮囑她抛之?腦後,全然忘了自己的生理期。
溫書?渝仰頭喝完一杯,“需要?人解惑答疑。”
仿佛喝的不是酒,是葡萄汁。
“算了,不和你說,等盈盈到了我和她說。”傅清姿對江淮序有過好感,雖然是年少的事,現?在和她說江淮序暗戀的事,怎麽都有點炫耀和凡爾賽的成分在。
傅清姿:“……不是你喊我來的嗎?溫小魚,你快說嘛。”
最?讨厭話說到一半,傅清姿搖着溫書?渝的胳膊,不讓她喝悶酒。
在沈若盈到來後,溫書?渝将事情的始末大概說了一下。
旁邊兩個人驚得嘴巴都合不攏,這麽刺激呢。
她們和江淮序認識這麽久可?一點都沒看出來。
半晌後,傅清姿才?出聲,“我.靠,他喜歡你……”
傅清姿掰着手指頭數,“11年,牛牛牛,難怪他不搭理我,溫小魚,這不能?怪我當時看你不爽吧,說明我慧眼?如炬。”
溫書?渝捏了下她的臉,“是是是,我家小姿姿最?聰明。”
別說她倆,就是她都沒看出來。
沈若盈在腦子裏複盤了一下,“總結,你介意他瞞着你,還是擔心他日後有其他事瞞着你,你已經提示這麽多次。”
又喝下去一杯酒,溫書?渝點頭,表示贊同。
今天的酒怎麽回事,一點都不醉人。
傅清姿思忖怎麽開口,身為閨蜜,無條件站自己的閨蜜完全沒有問題,但?又不是原則性錯誤,“魚魚,我覺得不可?以一概而論,有些是善意的隐瞞。”
溫書?渝脫口而出,“他結紮也?瞞着我了。”
此言一出,室內完全安靜下來,只剩下玻璃杯的清脆聲。
傅清姿嘴裏的酒差點噴出來,努力咽下去,“魚魚,他也?太愛你了吧,你好像是有點矯情。”
在自己身上拉一刀,很少有男人做到。
沈若盈更了解他們兩個人的積怨,問出關鍵問題,“如果你一早就知道他喜歡你,你還會和他結婚嗎?”
答案自然是否定?的,結婚最?吸引溫書?渝的點就是江淮序說的互不打擾。
那時她願意結婚的原因,便是如此。
江淮序肯定?也?考慮到了,不然不會瞞着這件事。
溫書?渝沉默許久。
傅清姿摟住她的脖子,“不是我為他說話,怎麽看,江淮序都是沒得說的,除了這兩件事,他應該也?沒其他事瞞着你,而且誰沒有小秘密呢。”
溫書?渝頓時豁然開朗,三個人開始聊其他事情,傅清姿來順便送請柬的。
“你給?我的200塊,正好還回去。”
她還有心情開玩笑,傅清姿和沈若盈便不擔心。
在樓下的房子裏,周杭越本來是想找江淮序聊天的,結果人家更煩悶。
周杭越問:“你後悔嗎?”
後悔瞞着她嗎?
江淮序盯着窗邊,外面漆黑一片,什麽都看不見,“不後悔,只後悔沒有早點這樣做。”
不然她就不會被陸雲恒傷害。
周杭越佩服,“你也?是能?忍,忍這麽多年。”
那幾年,是他最?不願回憶的日子,一邊忍受暗戀的苦,一邊看着溫書?渝喜歡陸雲恒,江淮序垂頭喪氣,“不忍,能?怎麽辦呢?”
直接搶嗎?未嘗不可?。
那就是另外一個走向了,溫書?渝恐怕會更讨厭他。
樓上房子裏一瓶酒喝了一半,被沈若盈收起來放進酒櫃中。
由着她喝,一整瓶能?幹完。
望着沙發上的人,傅清姿給?江淮序打電話,“你來照顧魚魚吧,我和盈盈要?回去了。”
江淮序立刻扔下周杭越,以最?快的速度上了樓,“你們怎麽回去?”
沈若盈基本沒喝,“宋謹南和孟新浩在樓下。”
關上了大門,江淮序信步走進客廳,溫書?渝半躺在沙發上,懷裏抱着抱枕,看着他笑。
江淮序在她面前蹲下,替她撥開頭發,“不聽話,生理期要?到了,還喝酒。”
冷白的皮膚染了酡紅,清冷的雙眸此時也?迷離缥缈,發絲零零散散的飄落在臉頰。
“你好像我老?公?啊。”溫書?渝眨了眨眼?睛,醉意已深的她,看什麽都是虛晃的。
聲音裏揉入了妩媚柔情,神态慵懶惹人憐愛。
江淮序靠近她一步,悠悠套話,“你還有幾個老?公??”
她的眼?皮在打架,溫書?渝努力睜開眼?睛,慢吞吞地說:“一個啊,叫江淮序的,和你長得一模一樣。”
哪裏是一模一樣,分明就是他。
溫書?渝垂眸看到護着她的手,修長如玉的手掌青筋凸起,格外好看。
視線緩緩往下,挺括的白襯衫,手腕處松松挽起,露出黑色的手繩和藍綠色血管。
敵不過瞌睡蟲,溫書?渝枕着江淮序的手,閉上了杏眼?。
再次睜開眼?睛,酒醒了一些,瞧見眼?前的江淮序,愣怔了幾秒。
五官分明,眉眼?深邃,略顯鋒利的下颌線,不就是她老?公?嘛,溫書?渝驀然一笑,“老?公?,你來接我了啊。”
江淮序問她,“想通了嗎?”
溫書?渝手指勾着他的小拇指,“還沒有哦。”
江淮序摸着她的腦袋,嘴角揚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那怎麽辦?遲了一分鐘。”
哪有那麽準,又是瞎編亂造。
溫書?渝攥緊他的衣領,順勢坐下來,“我補償你。”
将江淮序推到沙發上,坐在他的腿上,“今天我要?在上面。”
頂上吸頂燈發出刺眼?的光,他的眼?中閃過一絲猶豫。
溫書?渝完全捕捉,“他沒來過,一次都沒有。”
“所以你要?嗎?”溫書?渝的手指停在他的拉鏈上,等着江淮序說答案。
江淮序按着她的手,解開了扣子,“要?,寶寶,今天我把自己交給?你。”
不斷挪動,不知道是誰碰到了沙發上的遙控器,電視裏放什麽她不管,好像是一部外國電影,聽不懂的語言。
江淮序制止了她關燈,說想看看她。
溫熱的薄唇含住她的唇珠,摩挲、輾轉,勾勒出她的唇形。
一步、一步探入唇內,舌尖共舞,糾纏不清。
如同現?在相?貼住的兩具炙熱的身體。
酒勁好像又t?上來了點,肌膚的體溫逐漸升高,桎梏在後腰的掌心愈發火熱。
他迷失地吻他,忘乎所以,咬上她的耳垂,懷中的女人抖了一下。
江淮序向下移咬住另一個地方,牙齒微微發力。
溫書?渝伸出手臂條件反射想推開他。
江淮序低沉啞笑:“寶寶,不要?抖。”
“你故意的。”溫書?渝聲音迷離,控訴毫無威懾力。
“寶寶,我就是故意的。”
江淮序一直盯着她的眼?睛看,看她的神情變化,看她因為他而變化得眼?神。
酥麻的感覺在心底炸裂,一點點彌漫全身。
酒精順着中樞神經運送到大腦皮層。
溫書?渝眼?尾泛紅,吸了吸鼻頭,“你就會欺負我,一直都是。”
江淮序做無辜狀,“我只有這個時候會欺負你,控制不住。”
一擡眸,撞入溫書?渝氤氲缱绻的杏眼?中。
長長的睫毛被淚水打濕,蒙上了一層水霧,嘴唇盈盈潤潤,溫書?渝咬住下嘴唇。
“寶寶,不哭。”江淮序低頭吻去她眼?角的淚花。
纏綿的燈光裏,湧動着暧昧的氛圍。
溫書?渝不再控制自己的聲音,嘤咛從喉間吐露,在室內回響。
血液加速流動、循環,一點點酒精被聲音刺激,江淮序堵住她微張的紅唇。
婉轉的聲音全部被他吃進去。
河傾月落,夜色正濃,月色朦朦胧胧,灑落在大理石地面上。
“江淮序,我沒力氣了。”溫書?渝盡力了,體力懸殊太大。
“接下來,我來伺候你。”江淮序抱起她,走進浴室。
短短的十米距離,走得異常艱難。
江淮序故意咬她的耳垂、細嫩的頸肉,“寶寶,你抖得好厲害。”
不讓她有任何逃離的機會,江淮序的手掌緊緊壓住她。
江淮序始終不放開她,即使在清洗毛筆的時候,将她圈在自己懷中,握住她的手在花灑下仔仔細細洗新的毛筆。
只從背後看上半身,看不出來沒有任何異樣。
“寶寶,手也?要?好好洗洗。”江淮序擠了沐浴露,一根一根插.入她的指縫清洗。
将每個縫隙清理幹淨。
毛筆筆尖滴着水,被江淮序握在手裏。
溫書?渝問:“你給?毛筆消毒幹嘛?”
江淮序低笑出聲,“你說呢,寶寶,當然是寫字。”
沒有在浴室逗留,輾轉回到書?房。
好像真的來寫字。
書?桌上鋪上了柔軟的毛毯,細膩的羊毛緊貼皮膚,隔開了冰冷的桌面。
江淮序磁性的嗓音,更加嘶啞,蠱惑她參與游戲,“寶寶,我寫你猜好不好?”
溫書?渝咽了咽口水,沒有回答。
毛筆已開始它的任務,筆尖清掃,酥癢萬分,溫書?渝抓住江淮序的一只手臂,指尖陷進皮膚裏。
心髒難耐,癢癢的,又撓不到,她想要?更多。
江淮序停下寫字的手,問桌子上的女人,“寶寶,三個字寫完了,猜出來了嗎?”
“沒,猜不出來。”完全不像在掌心寫字,毛筆的筆頭柔軟又微微紮人,她哪兒還有閑心去想寫的什麽字。
江淮序低笑出聲,“那就只能?接受懲罰了。”
清淺辄止。
是與筆頭相?反的觸感。
持續了大約十分鐘,溫書?渝真的像擱淺在岸邊的魚,呼吸困難、潰不成軍。
江淮序故意說:“乖乖,毛毯被你打濕了,可?怎麽辦?”
溫書?渝:“你賠。”
“好,現?在就賠。”江淮序蹲在地上,配合桌子的高度。
溫書?渝喊:“不要?,才?……”
微微輕咬,舌尖探入,她的話止在喉嚨中。
“我不嫌棄。”
剛剛才?結束,怎麽能?承受這些刺激,溫書?渝的手抓住江淮序的頭發。
揉搓他的頭皮,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這二十分鐘,像跑了一個小時的長跑。
久到溫書?渝不知道怎麽回的房間,什麽時候睡着的。
在她睡着以後,江淮序收拾了殘局,盯着她的卧室看。
他第一次來她這個房子的卧室,是她的清新風格。
床頭放了他們的合照,不知道她什麽時候洗出來的照片。
還是在楓城市拍的,他不愛拍照,溫書?渝拉着他一起拍。
她明明上飛機前就知道珠子,還是忍住不說,陪他玩了一周。
江淮序摟緊溫書?渝。
厚重的窗簾遮住了太陽,滲不進一絲光亮。
溫書?渝一睜眼?,對上了江淮序深沉的瞳孔,不加以隐藏喜歡的眼?睛。
與他對視,烏黑的眼?眸像是浸了墨,看不到底。
江淮序将她擁在懷裏,輕吻她的額頭,“魚魚,你不要?想着推開我,你一天沒想通,我就陪你一天,你兩天沒想通,我就陪你兩天,這輩子我認定?你了。”
挺括的額頭和高挺的鼻梁貼上她時,帶着一絲冰涼的溫度。
溫書?渝的臉埋在他的胸膛,感受他鼓鼓跳動的心髒。
輕輕震着她的臉頰。
嗡嗡地說:“我什麽都沒說呢,都被你說了。”
男人的笑聲從胸腔傳導出來。
溫書?渝擡眸正視他,板着臉說:“江淮序,你知道的,我最?讨厭別人故意隐瞞,而且我問過你很多次,你都瞞着我,這個行為很嚴重知道嗎?破壞夫妻感情,破壞我對你的信任。”
江淮序道歉:“我知道,老?婆,我錯了。”
清早的他,頭發垂下來,褪去了成熟,增添了少年感,眼?神裏盛滿柔情,在祈求對方的原諒。
溫書?渝忽然狠不下心來,“不可?以有下次了,不然就……”
離婚吧。
最?後三個字,還沒有說出口,倏然江淮序吻上她的嘴唇,鄭重承諾,“放心,肯定?不會有。”
“那你回頭寫個保證書?。”
溫書?渝哀怨,“我腰疼、腿疼、嗓子疼,都怨你。”
“寶寶,我的錯,我給?你揉揉。”
江淮序寬大的手掌貼上她的腰肢,輕輕揉,溫書?渝忽然想到昨晚,他們親密貼合,沒有任何阻隔。
輪到江淮序頓住,空氣凝滞。
“這樣更舒服,繼續揉吧。”她用明亮的眼?睛凝視他,仿佛剛剛做了壞事的不是她。
哪裏還有心思去揉腰,完全被心猿意馬填充。
“魚魚,你真的是來要?我的命的,吃人的小妖精。”
溫書?渝向前挪動,“自己意志力不行,怎麽能?怪我?”
“不怪你,怪我。”
又鬧騰了一下,醒來已是中午。
和好如初。
趁着江淮序去開會,溫書?渝走到江淮序的房子裏,她想更了解他一點。
在密碼鎖前,溫書?渝微一斂眸思考,按下他們的生日。
門打不開。
她的腦中忽然閃出結婚時候的畫面,江淮序給?她的幾個密碼,嘗試了其中一個,門開啓。
又一個疑問浮上心頭,240722是什麽?
好似是一串日期。
在書?房中,溫書?渝找到了他藏起來的鐵盒子。
一個“潘多拉”魔盒,裏面藏着他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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