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 晚春
晚春
兩個人也在浴室裏折騰了将近一個多小時, 沐浴露打圈搓成豐沛的泡沫,均勻地抹在柔滑的肌膚上,從精致幹淨的鎖骨, 一路綿延往下。
海鹽混雜着清淡的奶香,充斥在整個房間, 以至于沈月灼被褚新霁抱着回到床上時,身體餍足過後, 思緒也跟着放松,望着天花板出了會神。
“霁哥, 你怎麽會用海鹽味的東西呀,跟你身上的味道不太像耶。”
見他簡單收拾完浴室走過來, 沈月灼從櫃子裏翻了件寬大的毛衣套上。
一雙白皙纖長的腿就那麽明晃晃地站在那裏, 膝蓋上沾着微潮的緋紅色,自然拜他所賜。也少不了沐浴露的功勞, 不似那次摩擦力大, 彼此的感受都要好上很多。
平時抵磨着她,稍微重些都要嬌氣地喊疼。
褚新霁向來對她這種身體差還總是瞎作的行為不虞,找了件針織褲強行讓她穿上去,松松垮垮地, 倒也勉強能禦寒。
操完這些心, 他才慢悠悠站定,回答她的話:“這個牌子是你推薦的。”
“其他味道都太濃了,只有這款勉強可以接受。”
經他這麽一提醒, 沈月灼才想起來, 自從她上大學自己倒騰了一點小金庫後, 逢年過節都會給幾位女性長輩送禮物,她們喜歡小衆一點的香調, 這種帶點滋養精華的正好,後來也就沿用至今。
“你不喜歡?”褚新霁問她。
“怎麽會。”沈月灼笑吟吟地,“就是覺得這個系列的味道都很甜,不像是霁哥會用的。”
褚新霁沒說話。
“清淡的、冷冽的,若有似無的那種木質香調更貼合。”
沈月灼在房間裏轉悠了一圈,小時候她還真沒怎麽來過褚新霁的房間,就算進來了也不敢像現在這樣左摸右看的,現在才發現除了門邊的那幅手工标本畫,竟然還有不少她的傑作,都堆在透明櫥櫃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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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也有褚清澤送的禮物,什麽稀奇古怪的都有。
“這些都是單獨收藏的嗎?”
褚新霁憊懶地掀眸,“都是朱姨整理的,我從來沒有打開過那個櫃子。”
朱姨是在褚清澤出生後才來的褚宅,幫着宋知許照顧兩個孩子的飲食起居,後來兄弟倆年歲漸長,她資歷老,做事又細心,也就晉升成了管家一樣的存在。
沈月灼想想也是,以褚新霁性子,才不會精心收着。
“睡吧,明早我送你。”褚新霁将她勾回床上,自然地握住她的腳尖,在照顧人這一方面,他總是體貼細致到讓沈月灼臉紅。
“我要回去睡。”她小聲抗議。
褚新霁垂眸,黑眸淡淡凝着她,“老爺子明天過來。”
褚老爺子的作息,鐵打不動地六點生物鐘,早晨遛個彎再趕過來,還能跟着衆人一起吃早餐。
“你要是能在他到之前,再鑽回我的房間,也不是不可以。”
沈月灼覺得有道理,“為什麽不能是你鑽進我的房間?”
褚新霁聽出來她話語中的邏輯,無非就是小心思作祟,一點苦頭都不肯吃,讓他遷就她還不夠,還要讓所有人覺得,被捧在手心上的也是她,她才是感情裏的主導位。
褚新霁:“你那一米五的小床,經不起折騰。”
見她一副不明所以的表情,他只好解釋:“在我們雙方都自願的情況下,明顯會選擇我這裏,畢竟你那房間是從阿澤的琴房劃了一半改的,隔音很差。”
總算聽懂潛臺詞,沈月灼氣鼓鼓地不肯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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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連在褚宅住了三天,也沒見褚老爺子過來小住,沈月灼後知後覺着了道,故意不回消息晾着他。
《最後的曙光》主世界線完美收束,氪金大佬基本通關到了底,網上逐漸有玩家自發聯合各種文圈太太、畫手太太産糧,一躍成為當月國産游戲黑馬,月流水從八十多名飙升到了第四名,僅次于常年霸屏的大廠制作。
網上熱度也高。
[就說好飯不怕晚,咱們曙光這麽高質量的游戲,遲早會火]
[嗚嗚嗚好牛的世界線收束!想問問官方什麽時候能考慮舉辦線下活動呀,好想讓我喜歡的大大出佩德委托!做夢都想!]
[第一次玩乙游,你們都吃這麽好嗎,我哭死]
[啊啊啊啊曙光你好争氣!]
[昭月工作室什麽來頭,查了下參保人數,才幾十個人的小公司,跟那幾個游戲大廠巨頭差的不是一星半點,該不會是刷流水買的營銷吧?]
質疑的聲音也有,不過大多都是找些犄角旮旯的地方硬黑。
沈月灼一口氣把所有為黑而黑的營銷號都點了拉黑,許夏看到她開始無聊到玩手機,就知道她無心于社交,用手肘頂了頂她,示意:“沉家那公子還有十來分鐘就到了,保不準什麽時候來,想跟他攀關系的人不少,你這會別太放松。”
許夏這半年來在自家公司歷練得不錯,她爸也大方,人脈資源都慢慢交接給她,也就因此結識了文化行政部的領導,姓沉,上個月才升上去的,據說是從中原地區直升調任的,就連沈月灼的姑姑都跟他沒交集。
聽到是正事,沈月灼關了手機,跟許夏交耳:“他爸能聽他的嗎?”
許夏:“你那新游戲的審批流程都卡了好幾個月,再拖下去,到時候标準還不知道變成什麽樣,萬一卡更嚴就慘了。死馬當活馬醫,多個人脈總是沒毛病。”
“試試吧。”沈月灼安下心來。
這場局是婚前單身狂歡夜,圈子裏這種婚前婚後養着金絲雀的不在少數,包了場子,從模特到三四線女星,以及奶油小生,什麽樣的都有。
沈月灼和許夏坐在卡座裏,來赴宴的基本都認識,八卦了兩句褚新霁的事情後,被許夏打發走。
沉家的小公子長得倒是周正,哪怕是站在薄司禮旁邊,也沒有顯得太遜色。
許夏啧啧稱嘆:“怎麽哪裏都能碰見你前男友。”
“……”
那邊簡單寒暄敘完舊,徑直往兩人的方向走來,沈月灼臨時打起了退堂鼓,“要不我還是先走吧。”
許夏一把将人按住,“正常社交應酬,他褚新霁陪那群糟老頭子的時候,眼皮都沒眨一下,你心虛什麽?”
沈月灼隐隐頭痛:“別的倒好,這種人情不好還。”
平時小打小鬧也就算了,像上次那種意外,最多請頓飯,送點無關緊要的禮了結。但這事不同,得攪進紛争裏,沈月灼前段時間才得了沈歧的警告,自然有心避開。
許夏跟她打包票:“算我的。”
一前一後步伐落定,許夏拉着沈月灼站起身,趕在薄司禮開口前介紹了沈月灼,都是長袖善舞的角色,沒怎麽費力氣就交換了聯系方式,不過沉家那位公子沒給明确回答,只說:“我跟我爸提一嘴,事情成不成,就和我沒關系了。”
有人願意牽線搭橋就行,後面的事,沈月灼自然會想辦法。
話沒說上幾句,姓沉的就被人拽去玩橋牌了。燈影晃動,有個別沒眼力見地要貼上來,被薄司禮淡淡斥開,整個大廳就屬他們這格格不入的冷清幹淨。
薄司禮為兩人倒了果汁,“沉讓是我大學同學。”
這話什麽意思誰都聽得出來,許夏臉上笑意不減,沈月灼心裏不高興,臉色自然沉下來,“我的事情就不勞煩你費心了。”
許夏笑嘻嘻地解釋:“她剛才喝了點酒,你也知道她那脾氣,沒惡意的。”
薄司禮:“嗯。”
他又說:“我父親跟沉局長08年那會一起支援過救災,說起來也算緣分。”
許夏打趣:“看來薄少這忙是非幫不可了。”
“不過月灼這也不是什麽大事,她們還在籌備期,多等一兩月也不要緊,不着急。”
許夏雖然八面玲珑,在幫姐妹這件事上,絕不讓沈月灼吃虧,此時笑意也冷了不少。
誰稀罕跟他薄家站隊似的。
沈月灼直起身,烏黑的眸掃過孟安然那邊,對許夏說:“我有點不舒服,你陪我過去休息下吧。”
許夏露出無懈可擊的溫柔笑容,“薄少,失陪了。”
“聽說你最近搬回褚宅了?”
沈月灼腳步微頓,轉過身時,精致而明豔的臉龐泛出寒意。
“你什麽意思?”
許夏知道她極少生氣,這次是真的惹到逆鱗了。
薄司禮:“你別誤會,我沒有調查你,只是剛好撞見了褚先生的車,他的車牌號比較特殊,順帶就記住了。”
沈月灼眸光肆無忌憚地掃過去,“我不喜歡別人過渡解讀我的生活。”
她現在總算看出來薄司禮的可怕之處,他就是随時潛伏在暗處的毒蛇。知道她為什麽事而煩憂,精準地在她有需要之際抛出橄榄枝。
沈月灼恍惚間想起,褚新霁說他輔修心理的事情,想來今晚的相遇,絕非巧合。
薄司禮站在明暗交接之處,沉而靜的目光籠罩着她。
“我這裏有一段錄音,你如果感興趣的話,可以聯系我。”
見到了關鍵人物,後半場她們也沒興趣,留孟安然一個人在那泡新看上的海歸。
“莫名其妙。”沈月灼上了車,才放開膽子吐槽。
她把偶然撞見薄司禮那段,以及沈時和薄司禮他爸那段隐秘的愛恨情仇都講了一遍,許夏總算明白沈月灼為何會突然變臉。
“我去,難怪你姑姑這麽多年來愣是沒結婚,原來當初被傷得這麽深?薄……他爸典型的鳳凰男吧。”
背靠岳父的勢力,一路高升直到如今。圈子裏這種事屢見不鮮,沈時現在提起薄家面不改色,兩人觀念立場有些沖突,平時也算是井水不犯河水,她們這些小輩根本看不出來。
許夏:“那他說的那錄音是什麽,跟你姑姑有關?”“不知道。”沈月灼說,“應該不是,我覺得他有什麽話要跟我說。”
許夏眼睛睜大:“他知道你已經跟褚新霁結婚了還這樣,是不是有點太……”
“外頭的男人果然不行,還得是知根知底、門當戶對才幸福。現在看的越多,越覺得褚新霁這樣的太難得。”
兩人沒少窩在一起八卦,單論今晚這場單身派對的主人公,之前跟他在學校裏那姑娘愛得要死要活,家裏不同意,硬生生給拆散了,又拿了幾十萬送她出國,那姑娘清醒,知道彼此不可能,拿着這筆錢同意了。
至于主人公麽,按照父母既定的安排渾渾噩噩地過着,成了貨真價實的浪子。
許夏悠長地嘆了口氣,沈月灼瞟她:“你是不是吃人嘴軟了,這麽幫着他說話。”
“我就是霁月cp黨怎麽了,現在光明長大地磕。”
兩人話題越聊越偏,抵達褚宅,正好碰見褚老爺子也在。許夏讓司機停好車,恭敬地喚:“褚爺爺好。”
坐老爺子正對面的人,白玉般的指腹中閑散地掐着一枚棋子,庭院裏鋪的鵝卵石才打掃過,泛着透亮清撤的光澤,海棠盆景裏覆了層冬雪,襯得他身姿清隽。
聽到兩個女孩的聲音,褚老爺子一一應聲,笑眯眯對許夏道:“劉教授最近身體還好吧?”
“我奶奶挺好的,她不是有點高血脂嘛,我爸最近天天監督,這個冬天降了不少。”
褚老爺子點頭:“過短時間開春,正好帶她出來轉轉。”
許夏應:“是啊,老待在家裏也悶。”
唠了幾句家常後,沈月灼送別許夏,他們這場棋也正好下完。
等她回來時,褚老爺子已不見人影。
院子裏只剩下眸光波瀾不驚的褚新霁。
沈月灼抿了抿唇:“爺爺回去了?”
“嗯。”褚新霁不疾不徐地整理棋子。
灰白牆角裏,一朵紅梅傲然綻放,成了蕭瑟冬日裏唯一的亮色。
難得寂寥,沈月灼垂下眼睫,過來幫他一起收,順勢問:“你惹爺爺生氣了?”
褚新霁濃重的氣壓萦繞在眉間,“有這麽明顯?”
“對啊。”
他擡步到了書房,沈月灼跟個小尾巴似地追了上來,“因為什麽事?”
将棋盤收入抽屜中,褚新霁才擡眼看向她,“秋後算賬,質疑我和你結婚的動機不純。”
沈月灼默然一瞬,壓住心跳佯裝毫不在意地問:“那你的動機單純嗎?”
褚新霁的目光終于落回她身上。
她今日倒也不算刻意打扮,一襲的米白色穿搭,烏發挽盤在腦後,顯得溫婉而端莊,戴了對紅寶石耳釘,膚白勝雪,無論走到哪裏都足夠亮眼的漂亮。
是以,連刷三條朋友圈都能瞧見她。
不回他的消息,卻有時間赴別的宴會。
更別說宴會上還有她的前男友。
“我沒有回答。”妒忌占據上風,褚新霁別開視線,冷聲說。
沈月灼見他拿了個歙硯,裏頭盛着溫水,再用洗淨後的狼毫筆尖沁軟,筆觸點落在生宣紙面,字跡一如既往的鋒利凜然。
只可惜等宣紙幹透,了無痕跡。
“老爺子問你毛筆字學得怎麽樣了,我幫你圓了謊。”褚新霁寫完一句詩,才将話題引出來。
沈月灼往他旁邊挪了挪,“哈?你不會吹牛說我學得很好吧?”
“會露餡的。”
聞着她身上傳來的馨香,到底沒法靜心,他克制地放下毛筆,喉結輕滾,“我說你剛學會握筆。”
倒也還在心裏預期內,沈月灼想起來以前學的那些,早就忘光了,上次厚着臉皮讓他教她,結果兩人誰也沒有專心,最後還在這張桌臺上接了吻。
沈月灼想到這裏,悄然咽了下口水,心跳不知為何有些發緊。
褚新霁适時問她,“要現在補救嗎?”
沈月灼點頭,溫熱的手掌覆上她,不輕不重的力度,教她調整好姿勢。熱度驅散了剛才站在庭院裏的寒冷,她忍不住悄悄觑他,鼻梁挺拔,深邃溫和的眉眼專注地睨着紙面,似乎真的是在用心教她完成任務而已。
注意到沈月灼的不專心,褚新霁停頓,音色輕緩:“這麽快就沒耐心了?”
清冽的雪松香氣逼近,混着書房裏淡淡的書卷氣,緊接着沈月灼的腰肢被緊緊攬住,就這麽抱着坐到他腿上。
沈月灼側過臉躲開他的氣息,覺得有些癢,小聲反駁:“哪有。”
“單身party好玩嗎?”
驀然出現的話題讓沈月灼微微發怔,擡眸時,措不及防撞入那雙晦澀難懂的深眸。她一時不知該如何作答,褚新霁扶着她的腰往上托了托,她整個身體都壓在他身上,細若羽毛的吐息在她頸側搖曳游弋。
沈月灼抿唇思考了一陣,明明該心虛,尾音卻不自覺拔高,“你派人跟蹤我?”
褚新霁箍緊她的腰,他臂展本就長,單手将她打橫抱起也不是什麽難事,自然将她牢牢囚在懷中。
他翻出朋友圈,一條條地給她看。
好巧不巧,孟安然的合照動态裏,坐着意興闌珊的薄司禮。
“我可請不起這些私家偵探。”
慣有的低醇嗓音,帶着受她擾動心神的啞,像在沈月灼的心湖投下石子,漾開一圈圈漣漪。
什麽私家偵探,都是諷刺。那幾個愛玩的,要麽家裏父輩是高官,再不濟家裏也開着公司,資産多豐厚談不上,卻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物。
沈月灼這才意識到他的情緒不太對勁,聲音低低地,依偎過去攀着他,“我這是正常應酬結識人脈。”
褚新霁不為所動,眸底似有濃黑的陰霾,“是不是家裏這位不夠有存在感,你才需要去借前男友結識人脈。”
沈月灼自知理虧,又覺得委屈,不忘糾正:“是許夏引薦的。”
“你知道他會來?”
“誰?”沈月灼眨巴眼,姣白的臉上塗了一層橘色的腮紅,眼線往下拉,讓她顯得更加清豔。
褚新霁壓抑着戾氣,盡量讓自己的語氣看起來溫和,不想對她露出怒火中燒的一面。諷斥的語調壓得太過,則顯得淡漠:“在我面前裝傻不是明智的選擇。”
沈月灼恍然大悟:“你說薄司禮啊,我哪知道。”
“以後遇到難題,先來找我。”褚新霁到底還是被她無所謂又略顯心虛的态度攪得生氣,“你老公坐在這裏,該用的資源,該動的人脈,不是給你當擺設用的。”
他的表情仍舊算得上平靜,眸子裏卻一片陰雲密布,沉甸甸地壓下來,讓沈月灼莫名有些喘不過氣。
她盯着他看了半晌,指尖無意識地把着他的喉結玩,那裏的咬痕淡得幾乎看不見,不過很顯然,在她恍神的這幾秒內,那股低氣壓更甚。
“真的可以用嗎?”她不太确定地問,因為沒底氣,語調悠悠的。
褚新霁眉峰極輕一挑,反問她:“你覺得呢?”
沈月灼被他斜睨過來的那一眼弄得心髒發緊,旋即笑逐顏開,晃着他甜甜地說:“謝謝霁哥。”
谄媚的小變色龍,變臉倒是挺快。
褚新霁依舊不滿,“稱呼錯了。”
小姑娘顫着眼睫盯了他半晌,耳根倏地變紅。
褚新霁放低姿态教她:“你該說,謝謝老公。”
沈月灼含含糊糊地跟着念,很好學的态度,“謝謝……”
後面兩個字像是拐彎了似的,要勾不勾的,根本聽不清。
褚新霁掐握住她的腰,醇厚低郁的嗓音落在她耳畔,“大點聲。”
“……謝謝老公。”她飛快念完,垂着眼睫開始玩他襯衣領口的紐扣,仿佛只要這樣,她就不會受他捉弄似的。
“今晚這場宴會你根本沒必要參加,下午我才跟沉局長喝完茶,你們工作室那個審批,再卡兩天就能過。”褚新霁擔心薄司禮利用這件事同她接觸,于是先發制人同她挑明,免得她又開始為此胡思亂想,很容易就着了道。
沈月灼一時間感動地不知該說什麽好,用力地抱緊他,“霁哥,你就是我的福星。”
“那你打算怎麽報答?”
褚新霁享受在她的主動投懷送抱中,溫柔地摩挲着她的下巴,“太簡單的不行。”
她還沒想好,近在咫尺的英俊容顏驀然欺身而近,拿唇瓣輕柔地咬她耳垂,在逐漸親密的接觸中,他早已熟悉她身上的每一處敏感點,輕而易舉地就能找到那處讓她眸中渙散的關鍵點。
沈月灼沉浸在密實而又洶湧的吻中,柔軟的腰肢緊緊貼着他,挺翹渾圓的臀壓在那處高山上,拉出更深更濃的一道暗影。
她的那件米白色短絨衣不知何時探入了熱燙,嚴絲合縫地罩住她。
“唔……這裏有沒有監控呀。”沈月灼被吻得意亂情迷,渾身都顫栗,對上那雙燃着烈火的深眸,尾音細若游絲,“不想要了。”
“家裏沒有監控。”
褚新霁額間跳動,露出來的那截手臂也繃起道道筋絡分明的弧線,啞聲哄她,“在這裏好不好?”
沈月灼以為又和那天在浴室裏一樣,眯着眼迷離地點頭,臉頰紅,耳根也燙,像是浮沉的一尾航船。
“你要記得擦幹淨,不、不許弄髒我裙子。”
褚新霁愛憐地揉着那朵海棠花蕊,感受到一片濕滑,軟嫩,令人幾近窒息般的溫熱,宛若冬日裏昭彰的暖陽,無不摧殘着他的理智。
“這次不會弄髒的。”褚新霁定定地看着她,握住她的手,讓她蔥白的指尖也沾上她的甜。
愛欲沉淪,自然是共墜。
玷污那片從未踏足的聖地。
沈月灼半信半疑地睜開眼,她本就是跨坐在他身上的姿勢,雙腿随着他的動作而分離稍許,待垂眸看清了,眼瞳都随着放大。
“你、你、你什麽時候戴的?”
書房裏怎麽會有這種東西。
不安全感瞬間猶如藤蔓般纏上沈月灼的大腦,她緊張地去看緊閉上鎖的房門。
盡管明知不會有人進來,更不會有傭人會在這個節點來到三樓。
她還是生出一種從腳尖到心髒都繃緊的荒唐感。
“剛才。”褚新霁沒有給她分心的機會,沾着油與濕的掌心握住她的腰,高挺鼻梁貼近她耳廓,毫不猶豫地一點點下沉。
深陷。
“要是疼就咬我,別發出聲,樓下聽得見。”
沈月灼軟唇微張,被他吻得泛着淋漓水光的唇瓣勾人極了。聽到他蠱惑般的砂礫嗓音,她的心跳都快提到了嗓子眼,腳趾都随之而蜷緊。
靜谧到近乎于無聲的喘息。
是冬雪之季唯一的奏鳴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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