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 晚春
晚春
好不容易哄得懷裏醉醺醺又頻頻作亂的小姑娘洗完澡, 褚新霁的襯衣早已洇上大團濕漬,平日裏君卧高臺的人哪裏還顧得這些,心神全放在沈月灼身上, 唯恐她受涼生病。
沈月灼趴在他胸口,杏眸綴了星子似的, 有一搭沒一搭地摸他的喉結,故意惹那凸棱的軟骨輕輕滾動。
“先吹頭發, 待會着涼了。”褚新霁厲聲低斥,語氣不敢放太重, 好不容易哄好的小姑娘又掉眼淚。
“別扯浴巾。”
“它還能再忍忍,現在用不着你操心。”
“沈月灼, 瓷磚很涼, 你別亂動。”
她像個洋娃娃般任由他擺布,只不過偶爾會作亂, 譬如在他遮住那姣好的曲線時, 會狡黠地貼上他的掌心,問他軟不軟。
同那句要咬他異曲同工,褚新霁被她折磨得快要發瘋,難得保留一絲克制, 啞然道:“軟。”
得到想要的答案後, 她總算收斂些,肯安安靜靜坐在他腿上,讓他吹頭發。
“霁哥, 你好适合這種濕發大背頭。”她托着腮擺弄他沾着濕意的頭發, 手臂晃動間, 大片春光乍洩,俨然是個頗有見解的資深造型師。“唔, 還是算了。看起來有點兇,很不好惹的樣子,別人看了都要退避三舍。”
“不好惹?”
褚新霁掌心慢悠悠地拂過她柔順的卷發,吹風機的溫度調到了中檔,不疾不徐地說:“你的喜好能不能穩定一點,沈小姐。”
她沒聽明白,仰起下巴看他,軟唇剛好擦過他的下颔骨。
柔軟到不可思議的觸碰,撩起一片難以抑制的邪火。她身上充斥着一抹清淡的茉莉香氣,而柔弱無骨的身體緊緊被他環住,他無比熟悉來自他親手拂過的每一處曼妙,每一縷勾人的香氣都由他親自烙印,讓人無法不心生绮念。
她還惦記着他剛才的話,不滿道:“你們這些資本家是不是都喜歡話只說一半,留一半讓別人猜?吊我胃口真的很讨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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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新霁故意拿《明日戰艦》官宣預熱新角色時的描述逗她:“前幾天不是還說喜歡銀發狼尾、肩寬腿長、複雜圖騰刺青,看上去冷漠又有故事的男人?”
她反應很快,嚷聲:“二次元和三次元怎麽能一樣?”
褚新霁笑了笑,沒說話。
“現實裏恐怕沒有幾個能hold住這些元素。二次元可以有無數個老公,三次元只能有一個。”
褚新霁:“立場倒是挺堅定。”
“要不是重婚犯法,成年人了肯定選擇都要。”
“……”
褚新霁臉色沉了沉。
她這會被燙得發暈,還不忘指導他,聲音糯而綿軟:“你這樣不對,要塞進去。”
男人晃動着吹風機的動作倏地僵硬,眉心緊蹙,掌心托起她酡紅的面頰,氣息也有些不穩,“你剛才說什麽?”
“你怎麽連這個都不會。”
她碎碎念的嗓音越來越低,氤氲着水汽的指尖撫過他粗粝而寬大的手掌,系在胸前的浴巾因她不規矩的挪動隐有松動的跡象。起伏的豐盈就連他一手都難以罩住,腰肢纖細得仿若下一秒就要折斷,沾着泡沫更是滑膩得握不住,如渴水的魚兒般扭動。
褚新霁探究的目光罩住她,輕而易舉地将她圈在臂彎間,“真的要?明早醒來不後悔?”
沈月灼迷蒙了會兒,總算聽懂他的意思,一張小臉漲得通紅。
浴室的瓷磚臺面冰涼,為了哄她吹頭發,他鋪了層柔軟的毛巾,又怕她受寒氣侵蝕,幾乎是半摟半锢的姿勢擁着她。沈月灼沒有支點,熏着淡粉的膝蓋踩在他的髋骨上,稍不注意便容易掉下去,對彼此的身體反應感知也無比明晰。
她将長發分出一縷,塞進負離子吹風機裏側的圓環裏,蹁跹起舞的發絲如水中的海藻般搖曳。
“原來如此。”褚新霁道。
睨着她似笑非笑,“剛才是誰哭着鬧着要咬我?”
指腹摩挲着她沾着水色的唇瓣,撬開她皓白小巧的貝齒往裏探了點。
她比平時乖很多,甚至還配合地微微翕開貝齒,方便他勾纏住她。
含糊着抗議的嗓音聽起來怨氣未散,沾着點趾高氣昂的驕矜。“你說話不算話,說好讓我随便咬,結果又反悔。”
“牙齒磕到我不疼?”褚新霁指腹掠過她的牙齒,輕輕敲擊兩下以示懲戒,語氣溫柔縱溺,“就你沒良心。”
就她那不知輕重的俏皮勁,他的鎖骨、胸膛,到處都印着斑駁不一的咬痕,真讓她得逞,還不知道會失控成什麽樣。
沈月灼不滿:“疼就不許我咬了嗎?你兇我的時候怎麽沒考慮我會疼。”
褚新霁覺得好笑,問她:“哪裏疼?”
她理直氣壯:“心情不好,連累五髒六腑全部都疼。”
褚新霁看她越說越起勁,深晦的視線未變,低聲哄:“換張嘴咬。”
沈月灼往後退了一點,嬌氣地同他争論:“……換不了,只有一張嘴。”
“是麽。”褚新霁像個極具耐心的獵人,引導着獵物上鈎,“能吃下……”
他微微頓聲,“貌似不止這裏。”
“上次還貪婪地勾着不讓我離開。”
聽懂後的沈月灼面紅耳赤,兇神惡煞地要捂他的嘴,不讓他繼續說那些撩人心弦的話。
他的指骨越過浴巾往下探。
感官視線無法觸及的部分,皆由觸覺悉數補足,淹沒在急促的吻中。
像是深谙戰鬥中的各式技巧,含吮着她的舌尖往外退出稍許距離,另一面則完全相反。
直到掌心同她的肌膚相撞,連絲毫緩和的空間都不給她留。
看似節奏錯亂,實則盡在掌控。
光是接吻都讓她險些招架不住,更何況是如此上下其法。
褚新霁碾着她的唇瓣摩挲,舌尖很輕地勾着她,長臂因環着她而繃緊道道淡青色的脈絡,半敞的領口隐約可見遒勁坦闊的胸膛,喉結陣陣發緊,睨籠着她的眼神缱绻而晦暗。
“怎麽還惱羞成怒了?經不起逗。”他斯文又克制地吻着她的耳垂,粗重的呼吸卷過她半濕的卷發,“別的地方倒是咬得挺緊。”
骨節分明的手指不再動作,停留在原處。掌背血管脈絡緊繃,泛着淡青色,是畫家們最喜描繪的荷爾蒙張力細節。
即便看不到畫面,沈月灼仍然能夠清晰地感知到一切。
她聽到他如砂礫般的嗓音卷過耳畔,嘲她:“心口不一的家夥。”
急力為自己正名的沈月灼憤慨地伸出腳踹他,誰知這樣反而引來男人倒吸一口涼氣,黯沉的視線危險地籠罩着她。
天旋地轉間,兩人齊齊跌入恒溫半圓形浴缸中。
他曲膝将她抱着坐于腿上,溫熱的水流只堪堪沒過腿腹,不至于被寒氣侵蝕,卻半點遮羞的作用都沒有。
他又兇又急地吻上來,捉着她發顫的指尖去摁映着暗紋的金屬扣,啪嗒一聲,猶如叩開了她名為躲閃的心門,潮氣氤氲纏繞着彼此的呼吸,仿佛天生就該交纏暧昧。
褚新霁懶倚在浴缸邊緣,襯衣扣子解開大半,露出深凹縱橫的肌理曲線,凸起的喉結在燈光下更顯蠱惑。
曲肘搭在白瓷的置物架邊緣,慢條斯理地摩挲着掉落的玫瑰花瓣,像是在蹂躏,另一只大掌虛扶着她的腰窩。
“現在可以咬它了。”
“想怎麽咬,就怎麽咬。”
沈月灼怎麽也想不明白,從前光風霁月的人,究竟是從何時起,變成了現在這副壞得透底的模樣。
扶在她腰際的掌心摁着她往下,深陷的那幾秒,她感覺自己像是要化掉了。
浴缸裏蕩漾的水聲淅淅瀝瀝,些許灑落飛濺,将月白色的防滑瓷磚面鋪上一層流淌的碎光。
褚新霁輕輕鉗制住她的下巴,看她眼尾泛出柔霧,才啓唇關懷:“疼嗎?”
“不疼。”沈月灼搖搖頭,沾着水霧的眼睫輕顫,委屈地哽聲說:“……漲。”
“多适應一會兒就好了。”深欲的視線凝罩住她,牽着她的手撫在她平坦地沒有一絲贅肉的小腹上,“摸到了嗎?”
沈月灼臉頰瞬間火辣辣的。
褚新霁深晦的長眸注視着她沾滿春潮的漂亮臉蛋,即便停下來,會讓人發狂,也讓他躁動不安,他還是問出了那個在意已久的問題。“你腿根的刺青selene,是為了紀念誰?”
她在這一刻給出的答案,不會有虛與委蛇的層層僞裝,更不會有裝乖扮巧的讨好哄騙。
他要聽她埋藏于心底深處的答案,直面他最嫉妒的罪惡泥沼。
沈月灼無力地攀着他精壯的胸膛,軟聲解釋:“沒有、沒有紀念誰。”
她這會乖得過分,問什麽答什麽,褚新霁放冷聲線,繼續哄她。
“月灼是不是該解釋一下什麽意思。”
她蹙着眉,瓷娃娃般精致的五官皺成一團,難以啓齒:“就是不懂事的時候,想把月亮紋在身上……”
他不肯放過她,眉峰揚得更高,“月亮是誰?”
“月亮就是月亮,才沒有指代誰。”她更加羞惱,支支吾吾,癟嘴:“反正不是你。”
“當然不是你老公,是外頭的野男人。”褚新霁冷笑。
“哪有野男人。”她被那沉得發冷的視線盯得渾身發冷,小聲反駁:“我很專情的好不好。”
“專情到現在都念念不忘前男友是吧?”
沈月灼自動把話語裏的怨氣忽略,笑吟吟貼上來。“霁哥吃醋了?”
小人得志的嘚瑟模樣讓褚新霁愈發來氣。
他神情帶着幾分嚴肅,故作輕松地承認:“是,我很介意你那陰魂不散的前男友,所以你告訴我,接下來要怎麽辦。”
“我們可以做情侶款刺青。”提起這件事,她來了興致,“我紋英文字符,你紋特殊符號,聽起來就很浪漫。”
她讨好似地吻他的喉結,一副嬌癡爛漫的模樣。
“用紀念野男人的勳章,跟我做情侶款紋身。”疏冷的眉目壓下,他險些被她氣笑。送他的領帶是借花獻佛,說要追他,又總是藏着掖着,膽子那麽小,卻頻頻挑戰他的極限。
“沈月灼,你敢不敢再嚣張一點?”
沈月灼跟他撒嬌,“霁哥,紋在手上好不好?”
她捧起他左手仔細觀摩,沒一會就挑了處心儀的位置,“這裏紋一個月亮肯定好看。”
“……”
褚新霁冷聲拒絕:“不行。”
“求你了,哥哥。”
見他面上浮出陣陣寒霜,英俊輪廓裏蘊着薄怒,她得寸進尺地晃着他的手臂,“求求你啦,哥哥哥哥——”
他被她纏得眸色深谙,倒吸一口涼氣。
摁住她的腰故意吓她,“再亂動,我可能會忍不住弄進去。”
她雙眸睜圓,“你怎麽可以不戴!”
褚新霁挑眉:“合法夫妻,為什麽要戴?”
“會懷孕的……”
褚新霁:“懷了更好,生下來,成為你我的血緣羁絆。”
沈月灼羞憤地咬他肩膀,褚新霁非但沒推開她,反倒更過分,像是在貫徹剛才放的狠話,她氣得惡狠狠種下好幾個牙印。
見她快哭出來了,才放緩了語氣柔聲哄,啄吻着她臉上殘留的淚痕,“逗你的,浴室的櫃子裏有。”
沈月灼後知後覺反應過來他是故意的。
褚新霁一手握住她的腰,一手懶怠地垂在浴缸邊緣,姿态放松,面上依舊是那副沉穩從容的神态,無名指處的寶石戒面閃爍着熠熠藍光。
在這場的場景下,桃花眸含着一絲若有若無的,界于冷肅與浪蕩之間的欲色。
任誰也無法想象,平日裏古板克制的人失控後竟會是這副模樣。
壞到透頂。
沈月灼越想越氣,将鑽戒從他無名指上取下來,串在自己的指尖,戒圈明顯大了許多,随着彼此相連的撞擊而晃晃悠悠的。
“抱歉,月灼。”
他俯身啄吻她的唇角,退出來一點,再故意碾磨selene的位置,礙事的藍寶石鑽戒被人孤零零地置于臺架上,“它還沒夠。”
-
次日。
淩亂的片段如電影卡幀般閃過,每一幕都無比震撼。
唯獨彼此的對話是一句也想不起來。
“醒了?”
冷磁的聲音自客廳傳來。
褚新霁早已換上了一套幹淨考究的西服,手掌虛虛地揣在兜裏,這一天對他而言,或許充實到繁忙,即便通宵未眠,眉宇間仍舊不見絲毫疲色,看起來溫淡而泰然。
沈月灼匆匆擡頭看了他一眼,便低下頭別開視線,不确定地問:“我睡了多久?”
站在身前的高挑身影巍然不動。“嚴格來說應該是十個小時。”
“……頭有點暈。”沈月灼給自己找借口,忽然想起什麽,“可能是昨晚酒喝得太多了,做了些離譜的夢。”
她本意是讓褚新霁吃她和褚清澤的醋,進而推測讓她困惑的來源,哪知道出師未捷身先死,真醉狠了不說,現在根本分不清昨晚的荒唐究竟是不是真的。
而且按褚新霁的反應來看,他似乎并沒有展現出太多的情緒。
又或許是他隐藏得太好。
沈月灼琢磨出不對勁,打算給身體和大腦留夠足夠的緩沖時間,再繼續試探。
“應該是夢吧?”她引導着話題,“我記得最後好像是阿澤送我回來的。”
褚新霁挑眉看她:“你是指我們昨晚做了六次?”
他言簡意赅,“那不是夢。”
輕描淡寫的一句話,打破了沈月灼僅存的幻想。
心虛面紅也僅在瞬間。
她花了好長時間才找回自己的聲音,“那我……有沒有說一些很過分的話?”
褚新霁将營養師為沈月灼制定的餐食加熱,給她倒了一杯蜂蜜水,再将她喜歡的臘梅枝插入玻璃瓶中。
随着他賞心悅目的動作,手背處露出一片月牙形的暗紅色。
驚鴻一瞥,很快便被遮住。她還沒來得及看清楚。
他水波不興地掀眸,問她:“要多過分才算過分?”
“太深了。漲。”在沈月灼愈發驚詫的表情中,褚新霁狀似平靜詢問:“還是,讓我慢點?”
“……”
沈月灼徹底石化,紅着臉鴕鳥般回到次卧,一一回複完工作上的消息,面頰的熱燙才隐隐降下來。她整個人都埋在被子裏,試圖複盤昨晚的經過,越回憶,越心驚,手腳都跟着發軟。
在次卧裏兀自羞惱了許久,沈月灼才磨蹭着折返,佯裝關心地打破僵局,“霁哥,你的手是不是受傷了?”
褚新霁似是正在進行視頻會議,電腦屏幕對面一排烏壓壓的人群圍坐在圓桌上,個個面帶愁容。聽到她的聲音,他微微側身擋住屏幕,神色自若地敲擊桌面,對助理道:“讓方經理繼續主持,趙檐安排兩個人做數據對比。”
退出會議後,他疲憊地揉了揉眉心,朝她招手。
清冽的嗓音傳來,“過來。”
不知是不是年底整個集團的業績不佳,他的臉色看起來有些沉,就連語氣都帶着些許不容置喙的味道。
沈月灼在他身側站定,聞到他身上有淡淡的煙草味。記得他說過,沒有煙瘾,就算偶爾抽一支,也極為克制。自從他們結婚後,似乎再也見他抽過煙,如此可見,纏繞其身的事并不簡單。
她垂着視線去瞧,只見男人冷白的掌骨上,赫然映着一枚彎月型的刺青。
宛若一聲轟鳴在腦中倏然炸開。
下一秒,她被他拽着擁入了懷中,她還穿着冬日裏的毛絨公主裙睡裙,厚度足夠保暖,因此裏頭空蕩蕩的,他掀開她的裙擺,溫熱的指腹落于昨晚頻頻磨紅的那處肌膚。
“怎麽,昨晚嚷嚷着說要紋的情侶刺青,今天就不認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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