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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玩物·2

秀川是個很年輕的城市,并不因為它的建築有多新,而是到了晚上,這裏總和白天一樣熱鬧。尤其是到了川河酒吧一條街,在這裏,空氣是酒精做的,就連漂浮過的風也要帶着恣意張揚的味道。

這條街靠着川河,攬着夜景,周圍也盡是些裝修別致的洋房。仰頭看去,是不被高樓遮蔽的天空,仿佛月光也在這條街上換了姿态,變得清透皎潔。

任黎初開着車,直接從酒吧後門進去。這樣的原因是可以避免搭讪,畢竟她上次直接從正門進去,愣是被一群人圍觀了半小時才得以脫身。

酒吧叫PLNZE,是一家算是比較清靜的酒吧,不蹦迪也不會放那些震耳的音樂,酒很好喝,老板也不錯,任黎初是這裏的常客,開趴也總選在這。

一路躲過那些看到自己就要走過來搭讪的煩人精,任黎初到了她常去的位置,還隔着一段距離就聽到趙萱喻扯着嗓子喊自己,生怕她不聾掉。

“別吵了,我看到你了。”任黎初走過去,按照慣例,最後一個到的要自罰三杯。她不用那些人起哄,直接仰頭喝了三杯酒,而後一屁股坐在趙萱喻身邊。

在場的一群人面面相觑,大概都看得出任黎初今天心情不好,很快又自說自話找樂子,唯有趙萱喻沒眼力見。

“我說任大小姐又發什麽瘋啊,不會又是陸沅兮惹你了吧?”

“你故意的是吧?非要在我面前提她?”

任黎初的壞心情擺在臉上,如果可以,趙萱喻也不想那麽精确狙擊。可她從高中就看着兩個人的恩恩怨怨,說真的,要她裝看不見,有點難啊。

“诶呦,我這不是看你生氣,想要和你一起罵她嘛。”趙萱喻換了個說法,果然讓任黎初打開了話頭。她不耐煩的揉揉長發,而後又端起一杯酒仰頭喝了。

“你說,她是不是有病?這幾年變得越來越奇怪了。以前我發消息給她,她都會第一時間回我,叫人的時候一個電話就來了。”

“自從高中畢業她偷偷改了志願,去那什麽破科技學校之後就開始不回消息,埋頭去她那什麽研究室,動不動玩失蹤,她任性也要有個限度吧?”

任黎初終于找到機會吐槽,話匣子直接就打開了。兩個人坐在角落,幾乎也沒人聽見她們說什麽。趙萱喻早就猜到大概是這原因,因為任黎初已經不止一次吐槽過陸沅兮不理她,不回她消息。

每次生氣是生氣,說話也挺毒,可那眼神和表情分明就像個被冷落的什麽什麽……當然,這話趙萱喻絕對不敢說。她要是說了,任黎初一準兒會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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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有事要忙吧,我說,你要真讨厭她,就幹脆和她絕交不就好了?你倆從小學就認識了吧?她是什麽人你不比我清楚多了?”

趙萱喻覺得人際關系要是有層級之分,任黎初和陸沅兮絕對是最扭曲的那款。

三個人是高中同學,趙萱喻自認和任黎初關系不錯,也算了解她,卻始終看不懂陸沅兮和任黎初的關系。

要說兩個人關系不好吧,可趙萱喻總能聽到任黎初提起陸沅兮,還親口認證她們是青梅竹馬,小時候就認識。

但要是說關系好,趙萱喻可沒少看到任黎初“欺負”陸沅兮。以她看來,那都不能算普通的小打小鬧。往大了說,甚至可以歸為霸淩範疇了。

任黎初經常會讓陸沅兮跑腿買東西,把自己的剩飯給人家吃,還不許陸沅兮拒絕,諷刺毒舌更是家常便飯。高中畢業那會兒是鬧得最大的一次,好像是連任黎初她媽都驚動了。

趙萱喻不了解內幕,可任黎初很擅長做些讓陸沅兮難堪的事,都不能說最過分的是哪一次,而是每次任黎初大發脾氣,陸沅兮都會倒黴。

雖然沒動過手,但趙萱喻覺得如果有人這麽對自己,她肯定是不能忍的。

兩個人的關系扭曲到讓趙萱喻覺得性別換了,都能演虐戀情深的偶像劇了。

“算了,別提她,我不想這時候還生氣。”任黎初蹙眉,顯然不想繼續這個話題,見她一杯酒接一杯酒往肚子裏喝,趙萱喻急忙攔着她,往她嘴裏塞了一塊西瓜。

“行,不說她,那說說你男朋友,趙巡過幾天生日了吧,你給人準備什麽了?”

“唔……趙巡?你說…他叫趙巡來着?”任黎初喝了些酒,但不至于神志不清,而唯一的可能就是,這貨到現在還不記得男朋友的名字,拜托,都交往一個月了吧?

“你還能更離譜點嗎?男朋友的名字都不記得?反倒是把陸沅兮幾點上課幾點下課記得清清楚楚的。”趙萱喻忍不住吐槽,任黎初聽她又提起陸沅兮,眉頭都要挑的飛起來了。

“我那是為了指使她幫我幹活,當然要記得她的時間。趙巡是吧,我知道了,現在記住了。他生日那天,你幫我組個局,就在這,費用都我出,弄華麗點。”

任黎初恹恹說着,趙萱喻聽着,偷偷翻了個白眼。行行行,梨有錢,梨任性,自己幫就是了。

任黎初當然沒注意趙萱喻的白眼,她低頭看手機,發現陸沅兮還是沒給自己回消息,好不容易被酒精澆息的怒火又找上來。

“服務員,上酒,把你們這各種酒都給我拿來。”

趙萱喻看着任黎初的把手裏的卡往侍者手上一扔,好吧,又瘋了……

陸沅兮今天沒有課業,打算自己在家複習。當初她之所以會選擇科技大學,就是因為新能源這個特別專業。就目前而言,這個專業在許多人眼裏不被看好,認為研究這種東西枯燥乏味,也不一定能賺到錢。

上一世她就對這個很感興趣,可那時候的她過于稚弱,甚至不敢也不能為自己争取什麽。重生之後,她慶幸自己回到高三剛畢業的時候。

若多一分懦弱,她就會按部就班地走下去,過着比上一世更加失敗的人生。好在,她的懦弱早已經随着她的死亡被埋葬了。

陸沅兮思索着,手裏夾着的煙灰掉在桌上,被她不甚在意地拂過。屋外的拍門聲響了好一會兒,這個時間,這個力道,想也知道會是誰。

陸沅兮嘆了口氣,看來今天又不得安生了。

她起身去開了門,還來不及看清任黎初的表情,對方就一個踉跄走了進來。她身上穿着晚上那條裙子,滿身的酒氣和煙味,可見是剛在酒吧待了一個通宵過來的。

任黎初回頭看了眼陸沅兮,似乎在确認是不是自己,在确定之後,她抿着唇輕笑了下。然後就開始脫衣服。

先是踢掉了高跟鞋,然後是項鏈,耳環,戒指,這些都被她随意扔在地上。接着是包臀裙,餒醫,還有黑色的釘子苦。

她就在自己面前拖了個幹淨,像是慵懶的妖精一樣舒展着身體。不管看了多少次,但陸沅兮還是得承認,作為女人,任黎初确實有自傲的資本。

抛去那爛透了的性格,任黎初很漂亮,身材也是頂級。陸沅兮175,作為女生來說其實有些高了,從初中起,就總是被安排在最後幾排。而任黎初比她矮五公分,算是一個剛剛好的身量。

她很瘦,但不是陸沅兮那種清瘦,而是瘦地凹凸有致,很會分布脂肪的瘦。

她骨架小,體重偏低,常年的保養,肌膚雪白又細膩。圓潤的肩膀之下是高凸又筆直的鎖骨,鎖骨窩很深,趙萱喻還戲稱過,別人養魚是用池塘,而任黎初直接用鎖骨窩就能養魚。

她熊淺遺篇薛白,兩團風影耳免談的儒房自然胃捶着,大抵是遇了冷,如見友協塗漆,鴻雁煙的像兩科試流。

任黎初有健身的習慣,也擅長瑜伽,因此她的腹部永遠和贅肉無緣,皮下的脂肪也是薄薄一層。她微微家樂家推,推薦的茂發看樣子才修剪過。塗着紅色甲油的十根腳趾蜷了蜷,而後漫不經心的看向自己。

“陸沅兮,幫我洗澡,我累了,頭疼。”宿醉帶來的頭疼讓任黎初很煩,她本想回家的,可想到回去也是自己一個人,就幹脆來了陸沅兮這裏。

喝了不少酒,她的嗓音有些沙啞,少了點高亮和清透,咄咄逼人不見了,反而有些“乖巧”。陸沅兮嗯了聲,在浴缸放水,等水溫合适了,任黎初不客氣的躺了進去。

她的身體輕輕漂浮在水中,水波揚起的紋路在她身上浮動,餘波蕩漾成果凍的形狀。

“唔,給我按按頭。”任黎初迷糊着說,她覺得泡在水裏很舒服,讓她都有些犯困了。

陸沅兮沒回答,只用手搓了洗發露,幫任黎初洗頭,順便揉揉她的腦袋。任黎初發色很特別,一開始所有人都以為她是染的,後來才知道她本來的發色就是這樣。

乍一看像是黑色,其實是深藍,遇水之後會很像黑頭發,但在陽光下,那抹藍會變得很明顯。

大概是覺得自己揉地不舒服,任黎初哼哼唧唧的,而後睜開眼看向自己。

“陸沅兮,你輕點,我的頭不是皮球。還有,你家這個浴缸也太小了,我連腿都伸不直。下個禮拜你搬到我那邊的時候什麽都不用帶,需要什麽直接買就好了。”

任黎初閉着眼睛,振振有詞,像是已經默認了陸沅兮要搬過去這件事,沒有任何要商量的意思。

陸沅兮沉默地聽着,也沒有反駁,因為她很清楚,這時候反駁根本沒用,反而還會增加無所謂的争吵。

一直都是如此,任黎初決定了什麽,從來不會征求自己的意見,往往都是通知而非商量。

曾經,陸沅兮也以為自己只要妥協了,事情就會變好。可她一再地妥協,忍讓,得到的卻是與自己想象中完全不同的人生。

她的父母告訴她,要攀附任黎初,對自己的委屈全然不顧。仿佛所有人都覺得她所謂的“抵觸”是矯情,是不識好歹。時間長了,陸沅兮自己也覺得無所謂了。

對自己都不在乎的人,所謂的尊嚴,也就沒那麽重要了。

所以她死了,死地突然又理所當然。

“你有什麽我一定要搬過去的理由嗎?”她問,心裏已經猜到,肯定是無關緊要的小事。

“你不在,我的餒醫餒酷穿完只能扔掉,我不喜歡傭人給我洗貼身衣物,只有你能洗。”

很離譜卻又很符合任黎初性格的理由,陸沅兮聽着,發現自己竟然已經能夠平和面對任黎初的話了。

她早晚會擺脫掉,陸沅兮想着,發絲後的眸子微垂,眼睛笑了。

“洗完頭了,接下來你自己洗吧。”

“直接都幫我洗了吧,我沒什麽力氣,也懶得動。”

任黎初是真的不想自己動手,也是真的懶。她把交疊的孀頹薇薇凱奇,又拉着陸沅兮的獸按在雄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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