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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你也覺得不錯，是吧。”姜月霜得到肯定後，開心得笑起來，又往嘴裏塞了一塊糕點。

“是……等等，是什麽？”虞念點了點頭，突然間回過神來。

她似乎錯過了什麽重要的話題。

姜月霜歪頭反問她。

“還能是什麽，不就是你和沈離結道侶印嗎。”

她聞聲臉色一變，表情變得複雜起來。

“我為何要和他結「道侶印」，不應該是「牽神印」嗎。”

姜月霜思索了下，又問：“你想通過此印操控他的心神，但這不是禁術嗎。”

虞念理直氣壯：“我用的禁術還少嗎，當初不就是用了禁術才得以封印了陸引鶴。”

“這倒是。”姜月霜對此表示贊同，随即又一臉擔憂的看着虞念，“不過你此舉也太冒險了，此前使用禁術時沒有出事，不代表往後不會，萬一你被術法反噬……”

虞念單手拄着頭，一臉平靜道：“那我就死定了。”

姜月霜神情嚴肅，點頭道：“是啊，這太危險了，你再考慮一下吧。”

“好，我再想一想，不過……”虞念覺得姜月霜說的在理，視線一直盯着對方手中的糕點，“我從剛才開始就想問了，你吃的糕點是哪裏來的。”

“孟傾給的。”姜月霜笑的燦爛。

“我就知道。”虞念當即從床上走下來，“我也要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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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月霜見她過來，面不改色将最後一塊放進嘴裏：“你來晚了，虞念。”

虞念轉頭就走。

“我不吃了。”

“你也不要傷心，孟傾說了，明日會做新的糕點給你，你親自去找她，她才會給。”姜月霜解釋道。

“知道了，我再問一個問題。”虞念轉回頭來。

姜月霜擦了擦唇邊的糕點渣：“問什麽。”

虞念單刀直入問道：“你和淩師兄是怎麽出來的，為何花了那麽長的時間。”

“我……我不知道。”姜月霜忽地動作一停，臉紅着別開臉，“你不要問了。”

“好吧，我不問。”虞念狐疑盯了姜月霜一會兒，又重新回到床上，“也不知道孟傾有沒有平安回去。”

畢竟跟在孟傾身後的晏寒一臉生人勿近的可怖模樣。

月黑風高夜。

孟傾在宗門各處走來走去，自己都不知道要去向何方。

她長嘆了口氣，再一次停了下來。

可惡，又找不到路了。

“別再跟着我了，本子不都給你看過了嗎。”孟傾輕吸了口氣，瞥了眼站在她身後的晏寒，“或是你還有什麽問題要問？”

晏寒一言不發。

孟傾沒有時間和他糾纏，丢下一句話就繼續往前走。

“你不說話，我就當你什麽都不準備說，也不會跟着我了。”

下一瞬，一道疾風劃過。

孟傾想要邁出腳步，卻被站在她身前的晏寒擋住去路。

“你對沈離有何企圖。”他的聲音清冷，不帶一絲感情。

“企圖？”孟傾被迫腳下一頓，擡頭望向他。

漆黑的路上窺不見一絲光亮，她亦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

或許，本來就沒有表情。

“之前沒有，但現在有了。”她将拿着本子的手背到身後去，一字一字道：“我希望他離虞念遠一點。”

翌日。

虞念的新住處比之前寬敞了不止兩倍，可以容納進更多的人。

可——

她看着一屋子的人，不由得發愁。

孟傾拿了塊糕點遞給晏寒。

“你嘗嘗。”

晏寒視線一偏，沒理她。

“晏寒跟着你做什麽。”虞念坐到孟傾的身邊，吃了塊糕點，眼睛一亮，“嗯，好吃！”

孟傾目光一斜：“他哪是跟着我啊，他是在追着沈離跑呢。”

“哦，這樣嗎。”虞念若有所思，舔了舔唇，随手拿一塊糕點給陸引鶴遞過去，“很好吃啊，甜甜的，你也來一塊。”

陸引鶴冷眼看她，視線不自覺落在她唇上。

“拿開。”他聲音低沉。

她輕哼了聲，身體一轉面向孟傾：“你不吃正好，我自己全吃掉。”

孟傾接着問她：“誰不吃了？”

那一瞬，虞念的眼前忽然間浮現一幕又一幕的畫面。

昏暗的房間裏，陸引鶴和她面對面坐着。

“你方才去了哪裏。”陸引鶴冰冷的雙瞳盯着她，面無波瀾。

“我……”她回避開的視線，“沒做什麽。”

“明日就由你親自殺了她。”他不容置喙。

“能不能不殺孟傾，她不會把你是陸引鶴的事情說出去的，我保證。”虞念央求他。

“我可以不殺她。”他倏地落下一語。

“真的嗎？”虞念喜笑顏開。

下一刻，陸引鶴冷不丁笑起來，漆黑如

漩渦的眸子望住她。

“我還要陪你演到什麽時候。”

她一下愣住：“演？你在說什麽。”

“你不是已經放走她了嗎。”陸引鶴瞬間來到她身前，擡手掐住她的脖子，“可我不會放過她。”

虞念滿目驚異，眼裏露出恐懼的神情。

“可惜了，此時晏寒應該已經把她抓回來了。”陸引鶴猝然放開了她，輕飄飄道：“她還是要死。”

須臾，他冰涼的手心撫過她的臉頰。

“過不了多久，你也會死。”他神色定住，口吻涼薄，“我也保證，你将死在我手裏。”

畫面就終止在這一刻。

虞念被喉嚨中的糕點噎住，忍不住咳嗽起來。

她咳得眼淚都出來了，思緒混雜在一處。

不妙。

她看到那些……該不會是即将要發生的事情吧。

孟傾要死。

她也會因此喪命。

在虞念咳嗽不止的時候，姜月霜和孟傾都圍了過來，手忙腳亂地倒水給她喝。

“咳咳……”她擡起含着淚水的眼眸，視線越過姜月霜和孟傾，在更遠的地方尋到了晏寒的身影。

就連晏寒都是陸引鶴安排進來的人嗎？

自穿書以來，虞念時不時會看到一些未來的畫面，那些都是無法改變的未來。

她一次都沒有成功改動過。

這一次，也會如此嗎。

不再咳嗽後，虞念的心仍舊跳得很快，她的手用力按在心口，視野中冷不防躍進陸引鶴那張好看的臉。

只見——

他單膝半跪在她身側，白皙修長的手托着茶杯，目光冷冷望進她眼裏。

“喝吧，師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