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荊棘花拍賣場的頂樓極盡奢靡,是暗潮湧動下人們口中極為神秘的地方。
而此刻,奢華的頂樓中接連不斷地響起震耳欲聾的爆破聲,所有繁雜一切都被破壞得幹幹淨淨,在場的人随時都可能見到死亡使者了。
畢竟無論是銀發青年那一方,還是納克一行人全使出了全力。
——都想着讓對方死得透透的。
在黑暗降臨的那一息,雙方都将最有殺傷力的東西扔了出來,無數法器卷軸魔力攪合在一起,似乎是要将整個城堡都要炸個通透。
這件事對于隔壁房間來說,算得上是無妄之災。醉酒歡歌之時,整個牆面都被炸開,一群人尖叫着尋找躲避的地方,一時之間亂成一團。
頂層的構造最堅固特殊,竟然頂住了這一場混亂,将所有動靜全隔離在了上層。
濃濃的煙霧籠罩在了頂層,使得頂層的可見度很低。
這個空間中各種法器、卷軸和魔法師的吟唱混合在一起互相影響抵消,導致有些立刻起效,有些只起效了一半,還有很多當下沒有反應随時都有可能被觸發。
克裏斯恩處在一個隐蔽的角落,周遭是大小不一的碎石雜物将他大半個身形都遮得嚴嚴實實。他臉上的白色面具都被煙熏得有些發灰,就如同他此刻的心情。
——在直面對方的魔法師後,克裏斯恩的心中已經産生了退意。
光明使者在上,這些能力非凡魔法師們到底是從哪裏冒出來的?
克裏斯恩的眼角瞄到了另一邊在地上滾了好t多圈的納克。
納克身上的那件貴重的魔法袍早就在火光之中變得破碎不堪。随着他滾動的姿勢,時不時再次壓倒觸發了什麽機關,“噼裏啪啦”的爆破聲随之響起。此時的納克哪還有先前的高人一等的姿态,他整個人就像是一只受驚而不知去往何處的豚鼠。
“走!”克裏斯恩對着納克吩咐了一句,同時手中多了一件光圈形狀的魔法物品,納克立刻會意從懷中掏出一件同樣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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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瞬移環,使用後可以立刻離開此地。
造價極高,是他們接高分任務的底牌。
兩人嘴唇微動,悄然開始吟唱,兩個光圈随着吟唱聲開始發光,眼看着光圈要徹底亮起,散發出的光芒要籠罩住兩人。
“砰!”
幾把大椅子被人甩了過來,迎面飛到了眼看着要砸在克裏斯恩和納克身上。
“砰!”
兩人着急忙慌地從兩邊閃躲,椅子砸在地上變成了幾塊木塊,同時他們兩人不知道又踩到什麽,爆炸聲音再次響起來,直接将兩人炸飛了。
兩人的身體擦着布滿煙塵的地面一路滑行,血跡混合着塵土沾滿了身體髒得要命。
——用身體清理了地面。
克裏斯恩身為聖學院的老師,何曾受過這樣的屈辱。灰撲撲的面具下,他的表情無比憤怒,此時腦海裏再也裝不下其他東西,她朝着椅子扔過來的方向罵道:“達芙妮,你是要和我結仇麽!”
随着話音的落下,銀發青年那邊的魔法師聽到了動靜,幾個術法沖着兩個人而去。
克裏斯恩連連後退手中的魔杖快速飛舞,一個大型盾牌出現在了兩人的面前,堪堪擋住攻擊。克裏斯恩瞬間冷靜了下來,他借着越來越濃的煙霧遮擋住身形,帶着納克迅速換了位置。
這些濃霧煙塵讓人寸步難行,但是在巨龍的眼中如同無物。蘇朝朝拍了拍手,她踮起腳尖避開了周遭的障礙物,走到了克裏斯恩的面前。
和克裏斯恩和納克血污遍身不同,蘇朝朝身上幹淨整潔,仿佛不是置身于這場爆炸之中。
“你是選擇了不顧其他學生死活自己逃走麽?”蘇朝朝語調平平,不帶任何的起伏,卻如同一把利刃插在克裏斯恩的胸口。
克裏斯恩微頓,灰撲撲的面具蓋在他臉上,讓人看不到他此刻的表情。只看得到他的胸口劇烈起伏了幾下反駁道:“是聖修院那些沒用的執事錯估了這個任務的難度,如果我們留下來就會死。”
說到這裏他看了看身側的納克繼續說道:“我已經盡力保護學生了。”
蘇朝朝眨巴眨巴眼,霧藍色的眸子反而是在這一片塵霧之中更顯得清明,仿佛能洞悉此刻克裏斯恩心中的所有想法。
她擡起了手,淺色的火焰從她的指尖升起,這個火焰的光亮恰到好處,只照亮了兩人所在的位置。
“克裏斯恩,你擡頭看看。”
克裏斯恩戒備地擡頭,就看到兩人的上方有一個帶着翅膀的圓球正繞着兩人轉圈圈。
“留影球?”克裏斯恩先是一愣,然後咬牙切齒地說出這三個字。
很快他發現這個留影球還不是普通的留影球,随着這個留影球的轉動,細細的觸角從圓球主體中分裂出來組成小小的球漂浮在周邊。的。
——這個留影球能記錄的範圍比一般的留影球記錄的範圍,要大得多。
“我如果将留影球上交給聖刑處,你猜他們覺得你是盡力維護,還是失職渎職?”蘇朝朝說話的時候語氣溫和,語速稍慢。
在尋常人耳中聽着會覺得很親切,但是此時在克裏斯恩聽來,就像是拿着大鋸在反複鋸他的心,讓他又憋氣又痛苦。
豆大的汗珠從克裏斯恩額頭滴落,随即帶走了他臉側邊泥灰,形成一條條長痕。
“達芙妮,你到底想做什麽?”克裏斯恩壓低了聲音說道,“達芙妮,你到底想要什麽”
蘇朝朝身上衣擺微微晃動,她懶散得打了個哈欠想要速戰速決:“我們各司其職,你保護好你帶來的人,我保護好我的學生。”
“行動要快一點,要是沒保住,我可不能保證這個留影球會出現在哪裏。”
克裏斯恩的手指一根根收緊握住了身側的魔杖,他此刻只覺得極為難堪,羞恥感夾雜着憤恨讓他沒有辦法直面達芙妮,他囫囵地點了點頭,撐起魔法護罩開始清點人數。
好了好了,下面我只要拉着安格瑟爾回去就好了!
蘇朝朝勉力揉了揉眼睛,尋找安格瑟爾的位置。
“達芙妮老師。”熟悉聲音響起。
蘇朝朝聞聲轉身,安格瑟爾就站在她的身後。
他依舊是那一身紗裙,塵土并沒有沾染上他分毫,只有外露的肌理帶着些許血跡。
蘇朝朝伸手捏住安格瑟爾的手指,她體內的治愈力在安格瑟爾身體中游走。蘇朝朝看着系統之中只掉0.2%的電量,疑惑地歪了歪頭。
——是她的治愈術越來越厲害了,還是安格瑟爾身上的傷太輕了?
安格瑟爾垂着眼睑遮住了大半個綠色眸子,遮住了裏面的譏嘲。他一向覺得達芙妮身上有着別樣的天真,之前以為無條件付出就有回報,現在則看重加害他們的人的性命,怎麽,以為一個留影球就能讓人與人為善麽?
蘇朝朝看着乖巧站在她面前低着頭仿佛是聆聽教誨的安格瑟爾,忽然有了當老師的感覺,蘇朝朝擡高手拍了拍安格瑟爾的肩膀:“好了小夥子,接下來我們去跟留影球的主人把權限要過來。”
“這次任務難度高,你作為這次任務的主要負責人,在刺探到了情報的同時保證了其他隊員的存活率,你這次考核分數一定會名列前茅!”
安格瑟爾文聞聽着蘇朝朝的話,猛然擡頭将那雙碧色的眸子完全露了出來。
蘇朝朝對于安格瑟爾那雙碧色的眼睛還是十分喜愛的,平時看着如同波瀾的湖泊一般美麗,完全展露的時候能看到眼底的勃勃生機,讓看到的人也會心生歡喜。
“讓克裏斯恩和納克給你作證。”蘇朝朝笑得眉眼彎彎,十分狡黠,“他們不給你作證,你就拿留影球威脅他們。”
“別怕,我給你撐腰!”
安格瑟爾抿了抿唇,似乎過了好一會,他慢慢點了點頭。
“轟隆隆——”
“砰——”
“是誰這麽大的膽子敢來冒犯子爵府的少爺小姐們!”
隔壁的動靜越來越大。
在層層煙霧之下,大家都快分不清敵我了,更何況是仔細辨別對手。兩個房間相隔的牆面已經被徹底炸毀,連通在了一起,隔壁子爵府的一行人也加入了混戰。
蘇朝朝指尖有金色的火焰跳躍,很快這些火焰纏住了留影球,又在瞬息化作了無數火星點子指向了一個方向。
“走啦走啦,要到權限後我們就回去睡覺!”
蘇朝朝帶頭走向了隔壁房間。
安格瑟爾身後跟着因為害怕不敢随意走動的安德烈,此刻他的臉紅成了一片,他湊到安格瑟爾的身邊悄悄問道:“那個……瑟爾……達芙妮老師還收修行弟子麽?”
安德烈絲毫沒有意識到他的話一出口,兩人之間的氣氛瞬間冷了下來。
安格瑟爾那雙碧綠神色的眸子悄然變深,他的聲音略低,但在語氣上還保持着以往的狀态:“安德烈,你不是有喜歡的姑娘了麽?”
安德烈聞聽到安格瑟爾的話,吓了一大跳。整個人如同兔獸一般跳了起來,他慌慌張張地解釋道:“我我我……我對我的心上人起過誓言永遠不會變心的!”
“我只是覺得達芙妮閣下是個好老師!”
安格瑟爾的目光輕輕瞟過安德烈,卻讓安德烈感覺到自己好像是被什麽東西定在了原地一般。
“達芙妮老師挺忙的,之前就說過不收第二個學生了。”安格瑟爾的語氣如常,仿佛在說一件很小的事情。
安德烈聽到這裏,有些失落道:“那可真是太遺憾了……”
同一時間,原本還在跟着尋找隊員的納克聽着隔壁的聲音,忽然停下了動作,納克一把抓住了身邊的克裏斯恩。
克裏斯恩此時已經被羞恥感和憤怒感占據了全身,他一巴掌拍在了納克的身上:“還不是因為你這個蠢貨,現在竟然連達芙妮這種半吊子都稱不上的廢物也能威脅到我了!”
納克被克裏斯恩一下子拍開,眼底有忿恨乍起,不過他很快藏起了情緒,反而繼續湊上前讨好道:“克裏斯恩教授,達芙妮才威脅不到你。”
“我剛剛聽到了尤利爾的聲音,您也許聽聞過達芙妮為了自己的弟弟做下的那些蠢事。”
“尤利爾絕對會給予她巨大的羞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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