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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繁華街道上, 如今空無一人,寂靜無聲。
此時,曜日已沉落在西方天際, 巨大的銀月悄然升起, 籠罩在街道上方,灑下神秘的光輝。
月光如金色紗幕般輕輕垂下,籠罩着每一座建築, 使其閃爍着幽幻的光芒。這些光影交織在一起, 勾勒出虛幻的影像。
一個身穿教廷服飾的中年男子跌跌撞撞地出現在街道中,随着他的走動紅色的血跡不斷地滴落下來蔓延在地上。
在他逃亡之際一聲幼女的啼哭打斷了他前進的方向。中年男人近乎本能地朝着幼女啼哭的方向走去,許是因為受過太多次的當。中年男子在前進幾步後遲疑了一下。
——下一刻又毫不猶豫地向着哭聲的方向走去。
忽然,在中年男子即将要看見幼女的那一刻, 黑色的煙霧驟然升起一下子吞噬掉了中年男子。
只有滾滾黑霧不斷地彌漫。
“他曾是大主教。”喬伊漫不經心地揮了揮手, 濃霧很快就散去,那個中年男子的影像再次出現并不斷重複之前出現的景象。
周圍人才發現中年男子和那個幼女都是虛幻之影。
他們早已死去多年,卻因為機緣巧合在這裏留下了循環的幻影。
“只可惜太蠢了。”喬伊扯着嘴角慢條斯理地評價道, 不然怎麽會被他輕易設計賣給了教廷。自此他搭上了教廷這艘大船, 成了伊薩納家族的掌權人。
圍繞着喬伊周邊的都是他的親信, 他們低垂着腦袋以一種極為被馴服的姿态站在他的邊上。離他遠一點位子站着的幾個穿着教廷騎士服的男人。
——是派來保護他的教廷騎士。
喬伊笑眯眯地對着馬克西姆說道:“你應該知道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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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克西姆認真打量着不斷出現的中年男人,搖了搖頭:“我沒有見過他。”
喬伊微微扯起嘴角形成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哦,我想起來了那時候你還是個候選騎士。”
“他叫德林納,當年他被稱為‘瑞斯的罪人’。”對于自己出了大力的冤案,喬伊帶着幾分得意,
“我見過他。”馬克西姆聽到這個名字後猛然想起了,那是一件讓教廷蒙羞的事情。身為大主教的德林納參與了渎神的活動。
因為人們的氣憤, 對于德林納的死刑是公開的。馬克西姆也看過那場死刑,不過那個時候的德林t納已經是瘦骨嶙峋面目全非的狀态了。
——和影像截然不同。
“渎神是大罪。”知道影像中的人這麽不堪後, 馬克西姆收回了目光,再也不看虛拟影像。
喬伊見馬克西姆是這個态度,心裏起了微妙高興。
德林納生前被人稱作天才,被人争相稱贊又怎麽樣呢,現在還不是被所有人唾棄。
就連屍骨都被作為魔法陣的基石。
喬伊手裏握着一顆魔法球反複摩擦着,縱容搭上了教廷中尊貴的大人,這些見不得光的事情依然是由自己收尾,就連眼前的教廷騎士都不知曉自己和共犯。
魔法球的溫度逐漸冷卻,這意味着借助德林納的骨架所存儲的力量越來越少。
喬伊的目光再次劃到德林納的身上,等到力量全部散完,他将德林納的屍骨碾成碎片。只要将這最後一點的痕跡毀去,就再也不會有人知道這樁舊事。
“這個空間既然能留住影像,必然是有能量流動。我們只要找到能量源就能出去。”馬克西姆積極找着出口,他拔出自己的長劍試探性地掃向周邊。
忽然德林納身形消失了。
整個礦洞變得一片漆黑!
喬伊身邊的人的臉色都變了起來了,在這種時候陷入黑暗絕對不是好事情。
只有喬伊面色如常,緊握魔法球,通過魔法球精準的找到德林納所在的位子 ……
這些人的心剛剛提起來,礦洞迅速破開了一個大口子,一個穿着教廷魔法袍的身影出現在了他們的面前。
白色的魔法長袍上紋刻着銀色魔法紋,金色的發絲泛起微光。他整個人就像是被光明神所眷戀的寵兒。
那雙綠色的眸子如同傳說中的生命之湖,讓被注視的人心生崇敬之情。
他哪怕沒有任何的表情,仍引得無數信徒匍匐在地。
原本慌亂的衆人頓時有了安心的感覺,所有人的目光都在他的身上。
“尊貴的聖子閣下。”馬克西姆的反應最快,他半跪在地上行禮,很快其他的教廷騎士也反應了過來跪下行禮。
安格瑟爾能夠出現在這裏顯然已經是通過了聖子的試煉。
對于教廷而言聖子候選人和聖子是截然不同的存在。
聖子候選人比比皆是,聖子可只有一個。極有可能就是下一任教皇。
安格瑟爾垂眸,他眉目溫和:“馬克西姆騎士,能在這裏和你相遇,真幸運。”
馬克西姆聽到安格瑟爾的話愣了愣,随即心中滿是喜悅之情。他和安格瑟爾僅僅見過一次,而且那次活動他也只是一個陪同人員,沒想到聖子竟然記住了自己。
“尊敬的聖子閣下,我感到無比榮幸。我微不足道的名字能從您尊貴的口中被呼喚出來,我甘願為您效勞。\"
安格瑟爾的目光掃過喬伊,落在了馬克西姆的身上,他神色溫和地扶起馬克西姆。
一旁的喬伊卻忍不住打了個寒戰,就在安格瑟爾的視線劃過時,他整個人都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但是這感覺一閃而過,仿佛是個錯覺。
他下意識地握緊了手中的魔法球,同時感受到這裏減弱的能量因為聖子的到來而重新凝聚了起來。
這可不是什麽好事情。
他之前還想着友好地處理這件事情呢,現在看來是不可能了。
喬伊側過頭示意他周邊的同族族人,這些悄然站在了各個點位上。
喬伊的嘴角微微上揚,教廷那麽多人只是少了幾個在任務中重傷的騎士,那是多麽正常的一件事情。
至于聖子閣下,在他的保護下才得以生還,這是多麽大的一份人情呀。
伊薩納族人的默契度極高,他們似乎已經配合了無數次。不同元素的魔法師快速站到相應的位子。
在安格瑟爾扶起馬克西姆的瞬間,喬伊将魔力注入手中的魔法石中。
魔力穿透了魔法石,魔法石在瞬間碎成無數粉末。
這些粉末充斥在整個礦洞之中,讓人避無可避。
與此同時,伊薩納族的成員們從不同的位子中默聲長吟祈語,四散的粉末凝結在了一起如同吐着信子的蟒蛇直接沖向了這些教廷騎士。
教廷騎還來不及反應,就已經被“蟒蛇”纏住,頓時手上變得沉重不堪,無法揮舞自如。
“蟒蛇”趁機将這些教廷騎士都吞吃入腹。
“聖子閣下小心!”
喬伊一邊喊着一邊有風咒繞出一個保護罩籠罩在安格瑟爾的身邊。
而站在各個位子的伊薩納族人,此時吟唱着不同的祈語,随着祈語出口,不同元素交織在一起形成了大網籠罩在“蟒蛇”之上。
幾個呼吸之間,喬伊帶着他的族人,從“加害者”變為了“保護者”。
喬伊佯裝才反應過來的模樣來到安格瑟爾的身邊。
這套流程他試過無數遍,每次他都能假裝是意外。
哪怕是被眼前聖子發現了,他也有把握在威逼利誘之中和聖子達成合作。
他剛剛靠近,卻見安格瑟爾正對着那幾條“蟒蛇”溫和淺笑。
喬伊一愣。
整個礦洞都開始顫動,喬伊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忽然胸口一陣劇痛,一只修長的手穿透了他的胸膛。
安格瑟爾挖出了喬伊的心髒。
整個礦洞随着安格瑟爾的動作開始坍塌。
那些伊薩納族人也被徹底埋在其中。
喬伊的軀體轟然倒下,他仿佛是不能置信自己就這麽死去,喘息着死死盯着安格瑟爾。
安格瑟爾慢條斯理捏開喬伊的心髒,從中取出了一顆和之前相似的珠子。
他不需要念祈語,水元素便順從地滾走他手上的血漬,只留下那顆幹淨的珠子。
安格瑟爾吞下手中的珠子,他身上被一股力量包圍,很快地洗滌了他全身。
安格瑟爾那頭金色發絲也恢複成了原本的樣子,變回了墨綠色的。
如果說金發的安格瑟爾是耀眼高潔,那麽墨綠色頭發的安格瑟爾則如同暗夜中的森林,看着郁郁蔥蔥實則暗藏殺機。
那頭墨綠色的頭發,突然喚醒了喬伊的記憶。
當年德林納的身後時常跟着一個有着墨綠色頭發的小男孩。
失去了心髒的喬伊,來不及想得更深一些,徹底失去了氣息。
安格瑟爾靜靜感受着體內的力量,等到身體徹底能掌握後,緩緩睜開了眼睛。
他的眼裏是一片冷冽之色,哪還有之前溫和的模樣。
這個村子的核心力量都被他所控制,他眼前的巨石一塊塊挪動,那幾條“蟒蛇”再次出現在安格瑟爾的面前。
安格瑟爾伸出手指點在“蟒蛇”的額頭,這些“蟒蛇”重新彙聚在一起變成了一副水晶棺材。
棺材裏面是一具枯骨。
随着安格瑟爾的靠近,這具枯骨逐漸有了皮肉。
——正是德林納的模樣。
安格瑟爾收好了德林納的屍骨,隔着棺材緩緩開口。
“我找到新的老師了。”
“比你聰明,比你厲害。”
“她能一直陪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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