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章節
有那麽多的內心戲。她突然聽到白孟淵叫了她的名字。
“渺渺,你先出去,我要和司年單獨說話。”
叔叔的吩咐她無法拒絕,只能捏了捏郎司年的手掌,擡頭看着轉過來的腦袋,無聲地打氣。
“那好吧,我先出去,叔叔,你可不準為難人啊。”白渺渺飛快地沖着叔叔噘了噘嘴,把手從郎司年的手掌中掙出,走出書房還貼心地關上了門。
剛關上門,白渺渺就松了一口氣,不住地拿手掌輕拍着自己的臉頰,想要臉上的溫度趕緊降下來。
撒謊可真是個累人的活計。白渺渺搖了搖頭,有些無奈。只是謊言已經開始了,那就只好繼續下去了。
白渺渺雖有心想要聽聽書房裏的那兩個男人究竟背着她在說些什麽,但無奈白家每一間房的隔音效果都相當的好,即使扒拉在門上,白渺渺也不可能聽到清晰的字句。
放棄了這個想法後,白渺渺只得轉身下樓,跑進廚房幫陳姨忙活起了午飯。
白渺渺從前倒也是個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大小姐。只是父母去世後,她多少有了點自己動手豐衣足食的自覺,在住進叔叔家後,就時不時的會黏着陳姨,跟着她學一些簡單的菜色和家務。
“大小姐,來,幫我把這個菜擇了,我去看看排骨湯。”這麽多年都習慣了,陳姨指使起她來倒也是毫不含糊的。
白渺渺笑吟吟地上前,将陳姨手中的菜接過來,二人像是尋常母女一般,和諧地在廚房裏忙碌着。
這也是白渺渺與陳姨多年來的默契了。不論平日裏陳姨對她多麽恭敬,在廚房裏,二人卻不再有身份上的隔閡。
“哎喲我的大小姐啊,你今天怎麽魂不守舍的,我的菜葉喲!”陳姨那邊忙活完了她的排骨湯,轉過頭就看到白渺渺眼神放空,手上卻是機械地擇着菜。
只是菜盆子裏哪有菜葉的影子,全是擇下來老硬的菜根,菜葉全在白渺渺腳邊的垃圾桶裏呆着。
陳姨哀嚎着跑過來,蹲在白渺渺腳邊,從垃圾桶裏扒拉出被白渺渺誤丢的菜葉。
白渺渺看着陳姨,滿臉歉意。沒想到自己好容易回來一趟,想給陳姨幫個忙,卻幫了個倒忙。
“陳姨我幫你切菜。”白渺渺幫着陳姨拾掇完菜葉,總想着做點什麽彌補,可陳姨哪敢再讓她切菜?
她算是看出來了,今天的大小姐大概是擔心着書房裏和先生談話的郎司年,總是心神飄忽。要是讓她切菜,一不留神把手給切了,那還得了。
于是,白渺渺就在陳姨的千推萬拒之下,被趕出了廚房。
白渺渺也知道今天自己淨是幫了倒忙,百無聊賴之下,只得走進客廳裏,坐在沙發上接着發呆。
就在白渺渺百無聊賴,拿着遙控器無意識地換着臺時,廳外響起了開門的聲音。
這種時候,還有誰會來?
白家人本就不多,奶奶和白渺渺搬出去住後,就極少回這裏。
而擁有白家鑰匙的人,除了奶奶,不在場的自然只有她那個“好妹妹”白曼曼了。
白渺渺眉頭微擰,放下遙控器,順手從桌邊拎起一本厚厚的書,捧在手裏。
她倒不是要佯裝若無其事在看書,只是以她多年的經驗,在面對這個妹妹的時候,手裏最好有一些防身工具。
果不其然,不過五秒後,白渺渺就聽到了門口傳來的聲音。
“李叔,你倒是胳膊肘往外拐啊,她白渺渺能回來,我白曼曼還要被攔在外面不成?”白曼曼說話還是那樣,音調向上挑,充滿了高高在上的味道。
白渺渺似乎聽到李叔焦急地阻攔,只可惜,這些阻攔對于盛氣淩人的白曼曼來說,算得了什麽?
07、那個家04
白曼曼的聲音之大,大到在廚房裏忙碌着的陳姨都聽見了動靜,慌忙跑了出來。
“二小姐怎麽回來了?”陳姨一邊看着白渺渺,一邊懊惱地跺腳。
他們這些個做下人的,雖不知到底出了什麽事,但是明眼人都能看出問題肯定是這姐妹倆之間的,而老爺的天平也明顯更偏向一向平易近人的白渺渺。
“大小姐,你快躲躲,我去看看!”陳姨一邊焦急地催促白渺渺上樓,一邊要往外跑。
“诶,大小姐,你快上樓啊!”陳姨跑了一半,卻聽身後靜悄悄的沒有動靜,一轉頭,就見白渺渺依舊端正地坐在沙發上。她頓時就急了。
二小姐平日脾氣大,他們這些下人若是不合她的意,都沒少遭到打罵,而跟她有些過節的大小姐更是首當其沖。
陳姨是真的擔心白渺渺一會兒會和白曼曼起不必要的沖突,白渺渺怎會不懂她的心思,只是她窩囊了那麽多年,總不能在男人被搶了之後還畏畏縮縮的吧?
她白渺渺會忍讓,卻不代表她怕了。
“陳姨,你去做飯吧,別擔心我。”白渺渺給了陳姨一個安心的微笑,陳姨看她這陣勢,多多少少也明白了些什麽。
她左右拿不定主意,最後狠狠地瞪了白渺渺一眼,跺着腳走回廚房去了。
白渺渺聽着陳姨一邊走回廚房一邊念叨着“這些個小祖宗真難伺候”,不由自主地笑了。
“喲,白渺渺,真是好久不見,笑得這麽開心,有什麽喜事?”那刻意挑高的語調,白渺渺不用看,都知道和她說話的人是白曼曼。
白曼曼微眯着眼,一手挽着邵鈞祺,邁着優雅的步子邁入客廳。客廳正中的沙發上,白渺渺正好露出了一個微笑,那個笑容直直地紮進了她的心。
她倒是想剖開白渺渺的胸膛看看那顆心究竟是有多大,才能在自己妹妹挽着自己男人的手走進家門的時候笑得那麽開心。
只可惜,這個想法不可能實現,而白渺渺似乎也是有意要與她作對,笑得愈發的明媚。
“是啊,是有喜事來的。”白渺渺樂呵呵地回答。
她看着白曼曼挽着的那個男人,說心裏沒有一絲的刺痛和波瀾是不可能的。畢竟幾天前,那個男人還對她溫言軟語,他們還一起吃飯一起看電影一起說起見家長的事情。
這不過幾天,他就上他們家見家長來了,只不過不是以她白渺渺男朋友的身份,而是白曼曼的男朋友。
還真是諷刺。
只是郎司年的從天而降竟真的讓她在這件事的糾結上平複了下來。許是因為,她的糾結點,從這件事上,被郎司年引向了另一件同樣讓她頭疼的事兒上,導致她頭疼了那件事,就無暇顧及這件事,最終這點兒情緒倒還真的慢慢就淡了。
白渺渺坐在沙發上,意識到這點之後,也不知究竟該哭還是該笑了。她沒想到,郎司年竟給自己帶來了這麽大的影響。
“你……”白曼曼看着白渺渺臉上礙眼的笑容,十分的不悅。這個時候,白渺渺不是應該哭着求她,把她心愛的男人還給她嗎?怎麽白渺渺一副你拿走好了的表情?
白曼曼不懂,邵鈞祺也有些不懂。
他倒是沒有白曼曼那麽複雜的心思。
他會與白渺渺交往,一開始就是看中了她白氏大小姐的身份。可是白渺渺根本意不在此,她壓根沒有想過回白家繼承白氏的産業。那就更沒有他邵鈞祺什麽事了。
所以在白曼曼勾引他的時候,他也就順水推舟,将計就計,搭上了白曼曼這條大魚。
可是和白渺渺在一起四年,即使他一開始是為了錢才與她交往,這麽多年了,說沒有感情肯定也是假的。
所以他看到白渺渺一副不在意的表情,也是十分詫異的。在他的印象中,白渺渺是那個小鳥依人,愛他愛到失去了自我的女人,怎麽可能突然就變得如此陌生?
他甚至已經想好了道歉的說辭,可白渺渺現在的表情,又哪裏有需要他道歉的樣子?
“沒想到啊白渺渺,你還挺能裝的。”不過片刻,白曼曼就調整過來了。以她對白渺渺的了解,她現在一定非常傷心,但可惡的就是,這個女人即使內心驚濤駭浪,卻總是要僞裝成一副風平浪靜的樣子。
白曼曼在心底默默冷笑,她倒要看看,她這個姐姐究竟還要裝到什麽時候。
要說白渺渺此時此刻沒有一絲情緒是不可能的,她恨不得沖上去撕碎那個所謂的“妹妹”。她如何會不知道,這一切都是白曼曼在設計她?
白曼曼從小搶她的東西到大,從一開始的憤怒委屈到後來的習慣麻木。直到這一次,被搶的已經不屬于“東西”範疇,她很想問問白曼曼,這樣做究竟有什麽意義?就為了讓她難受?
那白曼曼也把她自己看得太廉價了。不惜以身勾引邵鈞祺,只為了讓她難受?
白渺渺實在是難以用正常人的思維去揣測她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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