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 38、三十八只咩

38、三十八只咩

顧星覓的微信才發出去, 那頭許單單的手機又“叮咚”一聲響起,仍是梁禹辰不死心,“單單, 看到了就回電話給我, 好嗎?”

“陰魂不散。”

顧星覓的臉色黑得跟一塊炭似的,長指飛舞,三兩下就将梁禹辰的新號碼拉黑, 并且标記為“詐騙”。

許單單瞅着他的動作,“拉黑沒用的,下次他又會換別的號碼。”

“你已經在想下次了?”

顧星覓斂眉,對許單單的話相當不滿。

許單單噎住,“你別瞎猜哈,我什麽意思也沒有!”

因為料不準自己的哪句話又會無意識地觸及顧星覓敏感而脆弱的神經,她抱着咩咩站起來,拱了拱他的鼻子,“寶貝還想睡覺覺嗎?”

“陪着媽媽一起好嗎?”

“好呀!”咩咩貼着她的臉親親,然後又問顧星覓,“爸爸呢?”

“爸爸當然得去公司啦!”許單單道,随後她轉臉向顧星覓,“是吧,顧總?”

顧星覓無奈莞爾,站起身也親了親咩咩的臉, “你乖乖和媽媽在家裏, 等我下班回來帶你們出去吃飯。”

咩咩捏緊小拳頭開心得手舞足蹈, “咩咩愛爸爸!”

相比于一家三口的溫馨和樂, 梁禹辰則焦頭爛額得多。

他發絲微亂, 左手指尖夾着一只煙霧袅袅的香煙, 金屬邊框的眼鏡被他摘下,随意擱在一旁,同時他還疲憊得不住揉壓着眉心。

Advertisement

助理在彙報從雲輝集團發表聲明以後引起的各方面有關許思語的連鎖反應,“許小姐現在的形象用聲名狼藉形容也不為過。”

“另外已有四家品牌方來電質詢此事,希望我們能盡快給出解決方案,否則便會解除與許小姐的代言合作。”

“《大明天下》劇組目前還沒有任何動作,但是聽聞資方的魏總對許小姐頗有微詞,而他又與小顧總來往甚密,因而會不會借此換掉許小姐,暫無定論。”

梁禹辰心不在焉地看了眼久久未有回信的手機,試着再次撥通許單單的號碼。

“對不起,您撥打的…”

他意料之中的又被拉黑了。

梁禹辰煩躁地松開領帶和兩顆襯衫的紐扣,“先清理網上的那些惡評,至于品牌方…”

“暫且應付着,”他說着将燃了一半的煙摁進煙灰缸裏,然後站起身取下椅背上的西裝外套,“後續的應對問題,你送我去劇組,我跟許思語當面談。”

梁禹傳媒的公關和許思語工作室的水軍齊齊上陣,繞是如此,也未能平息大衆對許思語的憤怒。

罵聲依舊,遠沒有到達停歇的地步。

那些諸如“山雞”、“騙人精”、“說謊女表”一類的侮辱詞彙更是以比罵許單單十倍還有餘的力量排山倒海而來,壓得許思語雙眼通紅,五髒六腑也疼得好似有烈火在灼燒,讓她難以喘息。

除卻童年在原生家庭的不愉快經歷,她的人生可謂是順風順水,是人們眼中衆星捧月般的存在。

可就是因為許單單,那個唯唯諾諾、卑微膽怯的許單單,讓她苦心孤詣的人設,步步為營的地位在頃刻間毀于一旦!

許單單!

許思語面目猙獰,憤而揚手将手機狠擲在地,吓得一旁的工作人員噤若寒蟬,無一人敢上前詢問安慰。

最近幾天《大明天下》的主角戲份都是外景,拍攝地點就在影視基地內的自然風景區裏。

此地有高山流水、叢林峭壁,基本能滿足古裝劇拍攝需要的大部分場景。尤其是劇組還斥巨資在山澗搭建了一個飛檐重疊的宮殿建築群,使平平無奇的小景區多了些古代封建帝國的奢靡富麗之感。

許思語和傅靳書各用一輛化妝車,她的經紀人燦姐此時在車下四處聯系人收拾殘局,聽到車內傳來的響動,唯恐許思語再作妖,使本就艱難的局面雪上加霜,她匆匆挂斷通話,折身幾個大步邁進車子裏。

化妝車的地面上鋪有羊毛氈毯,因此許思語的手機完好無損。

燦姐将它撿起來放在一旁的小桌子上,而後臉色冷凝對許思語道:“我一再強調讓你不要随便去招惹許單單!今時不同往日!”

“你知道有多少品牌方已經傳達出解約意向了嗎?你的诽謗罪一旦被坐實,不僅要面臨巨額賠償,甚至還有牢獄之災!你明不明白!”

“那又如何?許單單憑什麽事事壓我一頭?她也配?”

許思語不複往日溫柔清純的模樣,言語間盡是對許單單的恨意,“她以為她拿到了啓星娛樂就能只手遮天了嗎?”

“一旦我媽…”

“總之,我爸會幫我的。”

燦姐雙臂環抱,對她的話不以為然,“是嗎?”

“那退一萬步講,你就算要跟許單單一較高下,也得拿真憑實據說話。可你怎麽做的?盡是莫須有的東西往她頭上栽贓。”

“謊言不可怕,可怕的是你嘴裏全是謊言!”

“你以為你爸爸在知道顧星覓不會放過你後,還會幫你嗎?”

許思語沉默無言,良久她才擡起頭來。

随着她的動作,一絲碎發從鬓間滑落,讓她無端多出一絲楚楚可憐的風姿,“禹辰呢?”

“他沒有過問我的事?”

“梁總在路上,應該快到了。”

燦姐看到許思語為自己說的話露出幾分自得的笑意,忍不住嘲諷道,“對上顧家,梁總能有幾分勝算?”

“我看到發布顧星覓和許單單偷拍照的網友已經公開道歉了,你最好也态度誠懇地發表一篇致歉聲明,趁着顧星覓還未正式提訴,又或許許單單念及舊情,興許他們還能放你一馬。”

許思語如同聽到天大的笑話一般,“我跟許單單道歉?她就是我眼裏的一個提鞋丫鬟而已,我跟她道歉?”

“還有啊,你真的以為我怕顧星覓起訴我嗎?這件事我從頭至尾都不曾直接參與,也沒有任何證據表明我有唆使之嫌,真論罪魁禍首,也不過是張陽一意孤行罷了。”

“張陽作為我多年的老粉,不忿許單單在啓星一手遮天并且将我趕出啓星,意氣用事之下僅憑不辨真僞的小道消息就盲目指責并聲讨許單單的險惡用心。”

“現在你還覺得我應該承擔責任嗎?”

張陽就是“娛樂大嘴”的皮下。

燦姐震驚于許思語的心狠,只覺一股涼意從腳底直竄天靈蓋,“張陽是你團隊裏的老人了,事到臨頭你卻推他出去擋刀,未免太過卸磨殺驢。”

許思語的唇角凝起一抹陰狠的冷笑,“燦姐,你是第一天認識我嗎?”

燦姐從第一天帶許思語開始,就知道她主觀意識強硬,那時候她舅舅在啓星呼風喚雨,頭部資源讓許思語拿到手軟,相應的底下工作人員的收入也非常可觀。

與實實在在的大把鈔票相比,對燦姐而言,許思語顯露出的或大或小的毛病實在無關痛癢,她也就全然不放在心上。

可眼下樹未倒,猢狲也未散。

燦姐心中卻生出兔死狗烹的悲涼來,“好好,我說不過你。”

說完,她踉跄着腳步離開。

許思語對此不以為意,使喚着一旁的小助理把手機上的灰清理幹淨後給她,她随之就撥通文心的電話,只一個眨眼,話音裏就換上了哭腔,“媽,你得幫幫我…”

“許單單逼得我快走投無路了…”

到此刻,她仍不覺得許單單會是她的對手。之所以許單單會贏,無怪乎是運氣好而已。

燦姐立在車門旁聽到許思語的哭訴,皺着眉走遠了些。

她才将将站定,便看見山路小道的盡頭緩緩駛來一輛邁巴赫,并且很快在路旁小樹邊停下。

梁禹辰大步流星上前,神色緊繃地問:“許思語呢?”

燦姐為自己後半生的職業生涯心煩意亂,勉強應道:“在車裏。”

梁禹辰沒心思理會無關緊要的人和事,得了答案就直奔化妝車而去。

說到許單單,許思語肚子裏的苦水吐也吐不完,加之文心最近也讓父母為文斌的事弄得煩不勝煩,母女倆便合計着怎麽讓許單單吃點苦頭。

哪想才起了個頭,許思語就見梁禹辰高大的身影出現,她眸光閃了閃,繼而柔聲細語地對文心道:“媽媽,我這邊還有事,晚點再聯系你啊。”

随後她明知故問,“禹辰,怎麽今天有時間來探班?”

梁禹辰在她對面的椅子上坐下,目光銳利如鷹隼般鎖定她,“你何必跟我裝糊塗。”

許思語暗自掐了掐手心,過去坐上梁禹辰的大腿,纖纖玉臂繞過他的脖頸,菱唇微啓,在他耳邊吐氣如蘭,“什麽糊塗?我不明白。”

耳後的皮膚薄,又是梁禹辰的敏感點,他當即渾身酥麻,理智都去了大半,好在他腦子裏冒出了“許單單”三個字,頓時讓他冷靜下來。

他箍着許思語的腰,往胸前狠狠一攬,“你猜我會相信你嗎?”

許思語盯緊他的眼,那眸子裏溫柔又多情,盛滿了她的影子,她心念一動就要吻上去,誰料梁禹辰一把推開她,“你親自去給單單道歉,求得她的原諒。”

“否則,這一次的公關危機,我也無能為力。”

“你在威脅我?”

許思語當即變了臉,甩開他站起來,“是許單單讓你這麽說的嗎?那你告訴她,做夢!”

“她根本不接我的電話。”梁禹辰悵惘失落道,“她恨我。”

“前段時間你們兩個還在深夜幽會,她會恨你?你在說什麽天方夜譚?”許思語不怒反笑,“你搞清楚!我才是你的女朋友!”

“你袖手旁觀也就罷了,你還幫着外人欺負我?”

梁禹辰始終不置一詞,許思語突然腦中靈光一現,聲音帶着她自己都不易察覺的抖,“你別告訴我,你喜歡許單單了?”

“我也不知道。”

梁禹辰仰頭望着車頂,眼裏盡是迷惘,“我只知道,我不想她離開我。”

得許繼山偏愛和擁有梁禹辰是許思語在許單單面前最引以為傲的優越感。

可是現在,梁禹辰竟然說放不下許單單!

“哈、哈哈!”

許思語當真是被氣笑了,“梁禹辰,你不會真以為自己是什麽情聖吧?”

“許單單已經勾搭上顧星覓了!她會看得上你?”

話雖如此,許思語心裏還是害怕的,她比任何人都知道原主對梁禹辰的感情有多麽深刻和真摯。

如果梁禹辰回頭,那她以後怎麽辦?

在目前能選擇的範圍內,她找不到比梁禹辰更優秀的男人了!

如果不是許單單,她也不會用公開戀情的方式來平息輿論,以致于落得進退兩難的地步。

梁禹辰想到那通被顧星覓接起的電話,他就怒火中燒,額角青筋爆起,“難道不是你無中生有去陷害單單呢?”

“倘若沒有你生事,她怎麽會恨烏及屋?!”

“你給我滾!”

許思語氣得渾身顫抖,連五官都扭曲在一起,“我直到今天才看明白,你就是個毫無擔當的懦夫!”

梁禹辰慘然一笑,“沒錯,我确實是懦夫。”

他走到車門處,後又停住腳步,背對着對許思語道:“這件事我奉勸你不要捅到許伯伯面前,他只是你的繼父。”

“僅此而已。”

“至于顧星覓起訴你的事,我會幫你處理。餘下的,你好自為之,我不會再管。”

“滾啊!”

許思語徹底崩潰,抓起梳妝臺上那些零零碎碎的粉底、粉餅向梁禹辰砸去,留下一地狼藉。

*

隔天沈若珩告知了許單單《血落之城》的試鏡時間,正好卡在她錄制綜藝的前幾天。

陽光晴好的早晨,許單單抱着洗白白且穿戴整齊的咩咩從卧室出來,顧星覓已經把早餐端上了桌。

她随後把咩咩放進兒童餐椅裏,還想給他圍上新買的草莓圍兜。

咩咩撅嘴不樂意,“咩咩不需要圍兜,不要不要!”

“媽媽!”

“媽媽知道寶貝吃飯很乖,不會掉飯粒,可是媽媽想看一看寶貝圍圍兜的樣子嘛!肯定很可愛!很軟萌!”許單單哄着他說好話。

咩咩沒怎麽堅持,擰着小眉頭道:“好叭。”

許單單滿心歡喜地圍上圍兜,仔細一看,自家乖寶貝果然被草莓紅襯得愈發唇紅齒白,軟糯糯一團跟年畫娃娃似的。

她終是也止不住內心躁動不已的曬娃因子,拿出手機就對着咩咩多方位拍攝,然後挑了一張傳上朋友圈設置為分組可見。

顧星覓給咩咩特制了一份全是蔬菜的沙拉,綠油油的,間或摻雜着一抹紫甘藍和玉米粒的顏色。

咩咩臉色發苦,“爸爸,咩咩又不是真的羊咩咩,為什麽要吃草?”

顧星覓無情地把小銀叉給他握在手裏,“你都不能正常嗯嗯了,還好意思問我為什麽要吃草?”

“或者你想嚴重到又跟以前一樣用開塞露?”

作者有話說:

同類推薦

從零開始

從零開始

想要讓游戲幣兌換現實貨幣,那就一定要有一個強大的經濟實體來擔保其可兌換性。而這個實體只能是一國的政府。可是政府為什麽要出面擔保一個游戲的真實貨幣兌換能力?
戰争也可以這樣打。兵不血刃一樣能幹掉一個國家。一個可以兌換現實貨幣的游戲,一個超級斂財機器。它的名字就叫做《零》一個徹頭徹尾的金融炸彈。

穿越之農家傻女

穿越之農家傻女

頂尖殺手因被背叛死亡,睜眼便穿成了八歲小女娃,面對巨額賣身賠償,食不果腹。
雪上加霜的極品爺奶,為了二伯父的當官夢,将他們趕出家門,兩間無頂的破屋,荒地兩畝,一家八口艱難求生。
還好,有神奇空間在手,空間在手,天下有我!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

有了讀心術後,王爺每天都在攻略醫妃

有了讀心術後,王爺每天都在攻略醫妃

21世紀醫毒雙絕的秦野穿成又醜又不受寵的辰王妃,畢生所願只有一個:和離!
側妃獻媚,她各種争寵,內心:我要惡心死你,快休了我!
辰王生病,她表面醫人,內心:我一把藥毒的你半身不遂!
辰王被害,她表面着急,內心:求皇帝下旨,将這男人的狗頭剁下來!
聽到她所有心聲的辰王憤恨抓狂,一推二撲進被窩,咬牙切齒:“愛妃,該歇息了!”
半年後,她看着自己圓滾滾的肚子,無語痛哭:“求上天開眼,讓狗男人精盡人亡!”

權寵天下

權寵天下

天才醫學博士穿越成楚王棄妃,剛來就遇上重症傷者,她秉持醫德去救治,卻差點被打下冤獄。
太上皇病危,她設法救治,被那可恨的毒王誤會斥責,莫非真的是好人難做?
這男人整日給她使絆子就算了,最不可忍的是他竟還要娶側妃來惡心她!
毒王冷冽道:“你何德何能讓本王恨你?本王只是憎惡你,見你一眼都覺得惡心。”
元卿淩笑容可掬地道:“我又何嘗不嫌棄王爺呢?只是大家都是斯文人,不想撕破臉罷了。”
毒王嗤笑道:“你別以為懷了本王的孩子,本王就會認你這個王妃,喝下這碗藥,本王與你一刀兩斷,別妨礙本王娶褚家二小 姐。”
元卿淩眉眼彎彎繼續道:“王爺真愛說笑,您有您娶,我有我帶着孩子再嫁,誰都不妨礙誰,到時候擺下滿月酒,還請王爺過來喝杯水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