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 紅顏亂12更新:2020-10-15 11:22:57

第68章 紅顏亂12更新:2020-10-15 11:22:57

趙瑞所說的每一句話, 都狠狠砸在孫三郎心上。

他心底裏的所有陰暗心思,似乎都被鏟子一點點挖出,暴露在陽光之下。

孫三郎粗粗喘着氣, 他最終低下了頭。

“所有的計謀都是老爺籌劃, 我只是聽命于老爺而已, ”孫三郎閉眼道, “老爺早就不滿夫人水性楊花,也知曉夫人找了許多情人,所以才決定痛下殺手。”

“當時夫人同劉三公子一起約定要去江黎, 此事被老爺知曉, 老爺便決定不再忍耐下去,謀劃了此次計劃, 他也只不過是想維護文家的臉面罷了。”

孫三郎沒有回答趙瑞剛剛的問題,只是把他早就思考好的話語重新說了一遍。

這些話, 從文正誠吩咐他行事開始,他就反複在心裏斟酌,就是為了今日這樣的場面。

若是不被抓住最好,若要抓了, 他也不是主謀, 罪不至死。

孫三郎低聲說:“我只是聽令于老爺而已。”

“你可敢當庭作證?”趙瑞問。

家仆狀告主人,若敢以自身性命作證,便可收錄為證詞, 也可作為人證。

若不敢,證詞也會收錄, 但最後不會作為審判家主的主要證據,其證詞效力大打折扣。

雖說孫管家并非奴籍,但他依舊受雇于文家, 亦也可用此條律例。

孫三郎未曾想趙瑞竟會如此問,一時間有些怔忪。

他從小就跟着文正誠,年幼時做小厮,後來年紀漸長,便跟随文正誠一起出門讀書,算是書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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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文正誠高中進士,選官出京,他也便順理成章成為了文正誠的管家,被歸還了賣身契。

可以說,他人生中大部分時間都為文正誠而活。

雖然殺害潘夫人确實是孫三郎心中所想,他也有報仇的意圖,可整件事情中,他确實不是主導者。

他敢不敢當庭作證?其實孫三郎是不太敢的。

他這一輩子,仿佛生來就是為文正誠而活,根本沒有反抗他的心思,也完全沒有勇氣。

趙瑞見他神情恍惚,遲疑猶豫,便知道他絕對不敢作證。

“孫三郎,當你把潘夫人如同垃圾一般扔在柴房裏,是不是覺得很暢快?”趙瑞微微傾身,垂眸看向孫三郎,“當時你肯定意

氣風發,說了很多不該說的話。”

孫管家微微一愣,不知趙瑞是何意思。

趙瑞垂眸看着他。

他臉上的憐憫和嘲弄,仿佛都要凝結成字,一個一個砸到孫三郎身上。

“你說,若是有人作證你為主謀,你會如何?”

孫三郎的表情逐漸凝固了。

“不可能……”孫三郎幾乎無法成聲,“不可能,不可能還有人知道這事,我很謹慎的,沒有人跟蹤我。”

趙瑞輕輕嘆了口氣:“你忘了,當時在柴房裏的,不只有你。”

當時在柴房裏的,還有中了蒙汗藥無法動彈的潘琳琅。

孫三郎渾身一震。

趙瑞淡淡笑了:“如果貴府這位潘夫人沒有死呢?你說若是她出來作證,你意圖謀害主母的罪名是否能落實?畢竟,她所見所聞,都是你一個人要傷害她。”

若是潘琳琅真的沒死,并且出來作證,那孫三郎便成了主謀。

他不敢出來作證,最後謀害潘琳琅的罪名,會由他一人背負。

原本可以活,現在卻只能死了。

孫三郎面如死灰,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他根本沒有退路。

但他還是猶如被沖上岸的魚,作着垂死掙紮:“不可能……我親自把她放在柴房中的,看着她癱軟在地不能動彈,她不可能還活着,若她還活着,柴房中被燒死的又是誰呢?”

趙瑞卻沒有回答他這個問題,只繼續冷淡問:“孫三郎,你是否可以作證文正誠謀害正妻一案?”

趙瑞越是不給準話,孫三郎心中越是忐忑。

他反複回憶當時的情景,又仔細去想柴房倒塌之後漏出來的漆黑人影,可無論他怎麽想,都無法最終确定死者就是潘琳琅。

趙瑞的話在他心中掀起軒然大波,讓他無法平靜下來。

就在這時,校尉從外匆匆而入,在趙瑞耳邊低聲幾句。

緊接着,孫三郎就看到趙瑞對謝吉祥勾起唇角,展露出志得意滿的笑。

他為何要高興?

孫三郎心中忐忑不定,他猶豫着,糾結着,徘徊着。

最終,自己的命壓倒一切,在他心裏占了上風。

孫三郎頹唐地倒在地上,聲音低啞:“我願意作證,以自身性命指認文正誠,他便是謀劃殺害夫人潘琳琅的主謀。

趙瑞讓校尉把早就寫好的證詞送上,孫三郎咬着牙,簽字畫押。

這份證詞最終落到了趙瑞的手中。

趙瑞看着面如死灰的孫三郎,最後道:“你做了今生最正确的選擇。”

孫三郎看着手铐,一句不說,便被校尉帶了下去。

待孫三郎身影消失,趙瑞才對謝吉祥都說:“江黎護城司在江黎尋到了潘琳琅,正在押解回琉璃莊。”

謝吉祥很詫異:“這麽快?”

剛剛趙瑞審問孫三郎的時候,謝吉祥一直沒有開口,因為長時間的默契,他們很清楚如何分配審訊的主要核心。

對于孫三郎這種人,他天生就對官爺有畏懼,趙瑞官職甚至比文正誠還要高,他自然更是膽怯。

這一膽怯,就很容易作為突破來針對。

待孫三郎這邊松口,終于審問出他們想要的結果,謝吉祥才略松了口氣。

趙瑞點點頭,對謝吉祥道:“能尋到潘琳琅倒也算是意外,她可能沒有想到我們這麽快就找到劉三公子,也沒想到我們推算出她沒有死,自然就沒有特別謹慎隐匿行蹤。”

之前也說過,潘琳琅是個很貪婪的女人。

趙瑞目光微冷,道:“她到了江黎之後,用劉家嬷嬷的身份進入城中,然後又改頭換面,以外地尋親的名義找了一處偏僻的街巷租了個宅院,若她住下後不要亂走亂動,一時間倒也不好巡查,但她舍不得浪費手裏那根野山參。”

“她心虛了,大概知道這根山參上沾染了砒-霜,也因此導致劉三公子的死亡,若她直接毀掉,便可當無事發生,可她偏要去當賣。”

謝吉祥:“……她把染了砒-霜的山參拿去當?”

這位潘琳琅潘夫人,可真是狠角色。

飛快脫手證物,又能賺一筆銀子,何樂而不為?她自然不會管買到的人會出什麽樣的禍事,只要銀子落到手裏,那她就高興。

趙瑞冷笑道:“她作繭自縛,當鋪早就收到護城司的消息,無論她當賣之前文家給買過的首飾、胭脂水粉等還是山參,都會被立即辨別出。”

正因如此,潘琳琅就這麽簡單地自投羅網,送上門來。

她明明已經竄逃到江黎,改頭換面重新開始新生。

可貪婪已經深入骨髓,讓她

機關算盡,最終還是天網恢恢。

孫三郎供認文正誠,潘琳琅落網江黎城,文家夫人失蹤被害一案,至此可以算是落下帷幕。

謝吉祥道:“現在,便要審問文正誠嗎?”

趙瑞卻笑了:“不急。”

審問孫三郎并且收押,趙瑞不同文正誠打招呼,直接留下一倍多的校尉看守軍器司,然後就領着謝吉祥離開。

馬車上,謝吉祥問:“潘琳琅下午便能到吧?”

趙瑞點頭,說:“所以咱們先回家,其餘事下午再議。”

原本趙瑞還想讓謝吉祥在芳菲苑中休息片刻,但計劃趕不上變化,他們剛回到芳菲苑,校尉便速速來報,道之前出公差的夏婉秋總旗已歸。

聽到她回來,謝吉祥很是高興,她并不知道夏婉秋去做什麽,但能平安歸來便讓人心中舒暢。

只不過,這種舒暢在看見夏婉秋時蕩然無存。

夏婉秋面色蒼白,胳膊上打着夾板,正病恹恹躺在床上,面無表情喝苦藥。

謝吉祥一下子就皺起眉頭,坐到夏婉秋身邊:“夏姐姐,你怎麽受了這麽重的傷?”

夏婉秋一貫冷着臉,不過見了謝吉祥,面容也略緩和一些。

她看了一眼趙瑞,然後才說:“無妨,任務而已。”

此番出行收獲頗豐,夏婉秋已經寫好折子呈給趙瑞。

趙瑞此刻正立在屋中,垂眸看着手裏的折子。

謝吉祥有些擔憂,不過還是沒有說些胡話,她只是幫夏婉秋整理好被褥,然後道:“等夏姐姐好了,我們再一起破案。”

夏婉秋點頭,說了一聲:“好。”

謝吉祥看過她,便不再打擾她跟趙瑞禀報案情,很快便退了出去。

回到百花園,她也睡不着,便展開冊子開始書寫案情。

這個案子看似複雜,實際上也還算簡單。

因為案件中雖然有多個嫌疑人,但原本其實只有一個被害人,也就是文正誠、孫三郎、巧思、文子軒都想殺害的潘琳琅。

最後陰差陽錯,死的是鄭珊瑚和劉三公子,但他們殺人的初衷是很一致的。

而潘琳琅殺死鄭珊瑚,其動機也很清晰。

謝吉祥一邊寫着,一邊仔細翻看審案中每個人給出的供述,重新推敲案情。

如此忙碌起來,時間便過得

飛快,仿佛眨眼功夫,謝吉祥寫了半本冊子而趙瑞也從門外大步而入。

“走吧吉祥,”趙瑞眉目舒展,“潘琳琅已經押解回琉璃莊,此刻正關押在琉璃莊護城司大牢。”

“我們得好好審一審她了。”

————

琉璃莊護城司的大獄很破敗,跟臯陶司的完全沒辦法比。

裏面的獄卒懶懶散散,根本就不像樣子。

不過,看守潘琳琅的全部換成了臯陶司的校尉,倒是不怕潘琳琅出意外。

從斑駁的木門進入大獄,趙瑞跟謝吉祥卻不着急先去審問潘琳琅,反而去見剛剛被請來,面色依舊難看的文正誠。

眼看案情終結在望,趙瑞似乎心情很好,對态度不甚友好的文正誠也是和顏悅色。

“文大人來了,坐下說話。”

文正誠是被臯陶司的校尉們“請”來的,一來就被送入大獄中,他臉色當然好不了。

但是文正誠卻沒有發作。

他心裏很清楚,孫三郎已經被收押,他供述出自己的可能性很大。

不過以孫三郎的性格,他大約不會答應當庭作證,因此文正誠現在還算淡定。

只要孫三郎不作證,那麽他很可能只是被剝奪職權,不會被判處更多罪責。

他很清楚,整個過程裏,他都沒有留下任何證據。

文正誠如此想着,反而越發平靜。

他擡頭看着難得不冷臉的趙瑞,也跟着心平氣和:“趙大人,不知為何要請本官來此處?”

“什麽話不能在軍器司衙門裏談?”

趙瑞看了看他身後陷入黑暗的牢獄,很是客氣地說:“文大人,坐下談。”

文正誠便也坐了下來。

他之前被趙瑞诓騙過一次,這一次可再也不會上當。

趙瑞不開口,他就一字不多說。

“文大人,你可知貴府的孫管家已經被臯陶司緝拿歸案?”趙瑞道。

文正誠點頭:“知曉,他是犯了什麽罪?”

“文大人不知?”

“趙大人不說,下官怎知?”文正誠很是淡然,“下官又不能事事都管着家中人,難免會有疏漏。”

趙瑞不由笑了。

這個文正誠,若非他們先攻破孫三郎,又抓回了潘琳琅,此時還真是束手無策。

“既然文大人說自己不知,那本官便幫

文大人回憶回憶,”趙瑞道,“兩日前,文大人知曉其夫人要離開文家,同情人劉三公子雙宿雙栖,私奔而走,你便動了殺心,先命管家給潘夫人下藥,然後把她挪到柴房中,讓她自己孤零零躺在柴房一天一夜。”

“之後,你佯裝夫人失蹤,在城中尋找,緊接着在昨日報官,道令正失蹤,讓護城司協助尋找。”

說到這裏,趙瑞又意味不明笑了一聲。

他雖然現在會笑,也肯笑,但此刻在大獄裏的笑容,可跟謝吉祥面前的迥然不同。

他那種冷笑,有着從骨子裏滲出來的寒,讓人脊背發麻。

趙瑞繼續道:“只是不湊巧,本官剛好在琉璃莊,而護城司又特別重視文大人,便由本官有幸替文大人分憂了。”

他如此漫不經心說着分憂的話,文正誠臉上的表情也沒變,依舊很是淡然。

趙瑞也不覺得有何不對,緊接着說:“臯陶司接到報案,自然要仔細追查,不過文大人為了消滅證據,讓自己置身事外,特地在臯陶司來之前,去柴房放了一把火,本官趕到的時候,剛好是火光漫天,烈火彌漫。”

趙瑞說的就是事發的全過程。

“滅火之後,便在柴房中發現一焦黑死者,為了保證驗屍準确,本官特地命人去燕京請來了名滿天下的邢大人。”

趙瑞一邊說着,一邊再度展露出冰冷冷的笑容。

“文大人也聽說過邢九年邢大人吧,這位大人經驗豐富,技術精湛,曾被陛下稱贊為洗冤鬼醫,其驗屍之技術天下無人能及。”

趙瑞拐了個彎,開始誇贊邢九年。

他如此不厭其煩誇獎,若是邢九年在場,恐怕都要讓他閉嘴。

這也太會吹捧了。

但文正誠沒有,不過他臉上平淡的表情也略微淡去:“文大人是否以為,本案即便孫三郎不敢指證于你,便可當意外結案?”

“你低估了邢九年,而已低估了臯陶司,”趙瑞聲音一轉,“不巧,我們剛好有其他證據。”

文正誠單薄的眼皮擡起來。

他明明是很方正的長相,看起來就一臉忠厚老實,可這一眼,卻透露出幾分冷然和惡意。

那種精心謀劃殺害發妻的狠厲,已經刻在他骨子裏,讓他沒有辦法擺脫。

文正誠終于忍不住了:“你有什麽證據?”

趙瑞輕輕勾起唇角,說出來的話卻很模棱兩可:“文大人還不知道吧,死者并非被火燒死,在起火之前,死者就死了。”

文正誠狠狠愣住了。

在他跟孫三郎的計謀中,顯然沒有事前殺人這個方案,因為如果讓仵作查出,這個案子就沒辦法當成意外處理。

難道……孫三郎背着他,提前殺了潘琳琅?

這一刻,文正誠的心亂了。

他的片刻失神,讓趙瑞終于抓到縫隙,他聲音越發冷厲起來:“死者在起火之前便已經死了,并且死亡多時,文大人是否記得,你去縱火的時候,死者是被困在厚實的麻袋中?”

他這個提醒,讓文正誠心頭一顫。

“不可能,不可能……”文正誠呢喃道,他當真回憶起當時的情景,“怎麽會呢……?”

當時情況緊急,他又頭一次做縱火之事,難免有些緊張。

但他進入柴房的時候,還是想看一眼潘琳琅悔恨的表情。

可是這些都沒有。

被放在柴房角落裏的人,整個套在麻袋中,麻袋在腳下被麻繩整齊束着,那人只能一動不動躺在地上,因為蒙汗藥的緣故不能掙紮。

其實那會兒文正誠想要看一眼她的。

他做事一貫謹慎,不看一眼死者不是他的作風,可麻袋上的繩結系得特別牢固,他幾下都沒扯開,這才只能慌慌張張點火。

現在回憶起來,孫三郎為何要打那麽一個繩結呢?

趙瑞輕聲問:“你是否想知道,孫三郎為何要如此而為?”

文正誠下意識道:“他為何要那麽做?這跟說好的不同。”

說完,文正誠臉色一變,他鐵青着臉,狠狠瞪了一眼趙瑞。

趙瑞卻眯着眼睛笑了。

以前人人都怕趙瑞冷着臉,可現在,文正誠卻第一個感受到,笑顏如花的趙大世子,恐怕更令人害怕。

“是啊,文大人想想,為何跟說好的不同?”

趙瑞嘆了口氣:“因為孫管家也想殺了令正呀。”

文正誠不吭聲了。

他發現,他很容易被趙瑞的聲音帶着走。

趙瑞也不管他為何不言語,話說到這裏,其實文正誠的心态已經不再穩固。

刑訊要的就是這個節點。

文正誠現在對孫三郎的懷疑已經堆積在心中,他什麽都想不到了。

趙瑞對身邊的蘇晨擺手,蘇晨便拿上前,把手中孫三郎按了手印的證詞給文正誠看。

文正誠愣住了。

趙瑞問:“怎麽,文大人不認識這是何物?”

他怎麽可能不認識。

但這怎麽可能?孫三郎怎麽可能背叛他?

文正誠眼睛睜得很大,臉上的表情終于再也繃不住,顯露出幾分猙獰來。

“他為什麽,為什麽要背叛我?”孫三郎的證詞在這裏,他再想隐瞞,已經不可能了。

這份證詞,直接把他打入深淵,再也無法翻身。

趙瑞卻不回答文正誠的話,反而問他:“文大人,本官記得你有一個新納的外室?這些日子你可有去看望過她?”

文正誠猝不及防聽到他提外室,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片刻之後,他才皺眉道:“趙大人,既然孫三郎已經作證,那我沒什麽好說的,要關要押,是如何刑罰,都請給個痛快。”

他作為朝廷命官,最是知道案子拖着有多難熬。他也知道,此刻識時務才是最正确的做法。

他只能被關押在這種破破爛爛的大獄中,每天吃着豬狗不如的飯菜,日複一日等着審判。

判決一日不來,他就無法安寝。

趙瑞如此這般,他以為趙瑞是在捉弄他,臉色便更難看。

作為主審官,趙瑞已經得到了想要的結果,這個案子可以完美收場,他還有什麽不滿意的?

趙瑞卻對文正誠的态度沒什麽不滿,他只是很平靜問:“文大人,此事事關重要,還請文大人仔細回憶。”

文正誠皺眉看着他,最終道:“是,我去歲認識了一個孤身女人,兩廂生情,便納為外室,安置在平安街。”

趙瑞道:“此事,令正潘夫人是否知情?”

到了這個節骨眼,文正誠對于這些細枝末節也沒什麽好隐瞞的。

“知情,她曾派她那個傻了吧唧的長工情人跟蹤我,知道了鄭珊瑚的住址。”

趙瑞點點頭,讓校尉一句一句跟他核對供詞,最後讓他簽字畫押。

等到一切都辦完,趙瑞也不讓文正誠走,只讓校尉給他戴上手铐,依舊留在審訊室中。

文正誠已經有些心灰意冷。

他萬萬沒想到,自己籌謀多日且天衣無縫的計劃,還是出了纰漏,又被自己的管家背叛,成了階下囚。

此刻的他心情自然好不到那裏去。

跟他相比,趙瑞的心情簡直是極好的。

他同謝吉祥對視一眼,見謝吉祥沖自己點了點頭,便拍手道:“文大人,本官有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你想先聽哪一個?”

文正誠皺眉看着他,一語不發。

謝吉祥發現,重新活躍起來的瑞哥哥,比以前更壞了。

“既然文大人不選,我便先說壞消息了,”趙瑞垂眸看向文正誠,“很遺憾告知文大人,您的這位如花似玉的外室,已經死了,就在兩日之前。”

文正誠一瞬睜大了眼睛:“你說什麽?珊瑚死了?”

趙瑞很嚴肅地點點頭,把早就準備好的驗屍格目在他眼前一晃而過。

文正誠眼神倒是很好使,一下子就看到其中的幾個字眼:“死後被燒?”

“正是如此,文大人縱火燒成焦炭的那個人,就是您心愛的珊瑚姑娘,”趙瑞頓了頓,繼續道,“還沒告訴文大人好消息呢,好消息是……”

趙瑞勾起唇角:“好消息是,令正潘夫人并沒有死亡,我們尋到了潘夫人。”

“文大人,想不想見見自己的妻子?”

趙瑞的聲音好似幽冥來的鬼魅,一字一頓,鑽入文正誠的心房。

無邊的戰栗從他背後蹿起,冷汗一點一滴從他額頭滴落,文正誠的臉色蒼白如紙,這一瞬間,世界從他面前倒塌。

潘琳琅怎麽可以還活着?

作者有話要說:備注:本章所說的定罪律法為架空編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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