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被安排了

第29章 被安排了

蔣青蘿是代替被關禁閉的柯十二來的。

因為他們都是真傳。

柯十二犯了錯誤又被關了禁閉, 不得不暫時離職。啓明學堂的山長一來是自責沒管好屬下,二來又深感對不住學生——好不容易忽悠來的真傳老師,人雖然刻薄點, 教得卻用心, 說沒就沒了, 這怎麽好呢?

他就努力想再請個不弱于柯十二的真傳弟子來教導衆弟子。

誰成想,從不摻和“弱者事務”的蔣青蘿跑來了。也不知道她和山長說了什麽, 總之, 最後山長同意讓她來代授課三個月。

才有了現在站在演武臺前、滿臉古怪笑意的蔣青蘿。

雖然她一口一個“小賊”地叫着謝蘊昭, 但暫時還沒找她茬。蔣青蘿正正常常地指導弟子們一招一式,正正常常地教他們如何更自如地使用法器。只是, 每當她帶着那古怪笑意瞥一眼謝蘊昭……

[來自蔣青蘿的【好感值】+1]

[來自蔣青蘿的【好感值】+1]

[來自蔣青蘿的【好感值】+1]

……

堂堂搖光真傳, 緣何心口不一?嘴上為難你, 其實心悅你。莫非……

謝蘊昭頓悟了。

她偷偷找陳楚楚借鏡子,摸着臉照了好半天, 自言自語:“難道蔣師姐暗戀我?嗯, 有可能。我長這樣,還是很有可能被人暗戀的。”

陳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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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笑不敢笑,憋了半天, 半天才朝一邊指指,小聲說:“喏,喜歡他還差不多……不然幹嘛總是為難人家?小孩子才用欺負惹人注意呢。”

她指的是石無患。

他被蔣青蘿指定為鬥法示範對象,正被一次又一次揍翻在地;他并不說話, 也不喊疼或求饒,只一次又一次爬起來。沉默倔強又被人欺負的美少年, 惹了其他女修憐惜,連陳楚楚言下都有打抱不平之意。

謝蘊昭剛認識他時, 他是個活潑到有些輕浮的浪蕩子,在門內磨了兩年,氣質倒給磨得清冷起來,垂眸時的側顏總能讓女修們多看幾眼。比如現在。

“楚楚。”謝蘊昭提醒友人,怕她吃虧,“想想小玉、小雅,還有我們不熟的小甲小乙小丙。”

“知、知道,我也沒想怎麽樣嘛。”陳楚楚有點不好意思,繞了繞編發的紅繩,卻又忍不住用更細的聲音問,“阿昭,你說,燕微會不會也……”

何燕微站在演武臺另一側,一下下地劈劍;枯燥乏味的基礎訓練,她卻每一次都很認真。顧思齊在她身旁不遠,也在練劍,只是顯而易見不大認真,練一會兒就看一眼她。

謝蘊昭搖頭:“燕微志在劍道。”

“那不是說思齊也沒希望了?他很喜歡燕微。燕微總是那樣好強,我真佩服她。其實,我很佩服努力的人。” 陳楚楚喃喃說,轉眸又去看石無患,“就像他,資質那麽差,卻從來都很努力,修煉速度比一些中上靈根的同門都快……真不知道蔣師叔為什麽要刁難他。”

“興許,”謝蘊昭若有所思,“就是為了他奇跡般的修煉速度吧。有可能蔣師叔覺得他有什麽奇遇,是不該他得到的。”

難道說,當年蔣青蘿被盜的人參娃娃其實……

陳楚楚不解,謝蘊昭卻沒再細說。

演武快結束的時候,蔣青蘿宣布了一個消息:

“不動境弟子要參加學年大比,聽過吧?”

“學年大比?”

“五年一次的學年大比,是專門給不動境弟子舉辦的比賽,代替當年的期末考試。”蔣青蘿解釋道,不知道為什麽顯得有點得意。

“今年的比賽形式已經定下了。三人一組,探索最近整修完畢的陰風洞,收集指定物品并積累相應分數,最後按分數高低排名。第一名的三個人可以進入師門的寶庫,挑選一件合适的寶物。”

寶庫?

弟子們登時炸了鍋,連何燕微都維持不住表面的冷靜,露出興奮之色。

寶庫向來是師門重地,裏面存放着數萬年來的師門積累。過去前輩們雲游帶回來的寶貝、被載入史冊的法器和丹藥……林林總總,都不是第二境不動弟子能企及的。現在,卻說會開放給第一名的小組?

人人的眼睛都亮了。

陳楚楚立即拉上謝蘊昭的手,興奮地說:“阿昭我們一組!”

像只搖尾巴的小狗狗。

謝蘊昭逗她:“你跟我一組,那思齊呢,燕微呢?”

對哦!陳楚楚卡殼了,擰眉結結巴巴半天,也沒想出個頭緒。謝蘊昭笑笑,看見旁邊佘小川眼巴巴、想說話又扭捏不好意思的模樣,大約是想和她一組卻不知道怎麽說。謝蘊昭正要開口……

“謝師妹。”

蔣青蘿的聲音。

謝蘊昭看過去,眉頭一皺:“蔣師姐?怎麽了,你終于要和我表白了嗎?不,我們沒可能的,謝謝你的好意,但還是請你去找別人吧。”

蔣青蘿:……

她臉上那些許不懷好意的微笑僵住了。

[來自蔣青蘿的【無語值】+1]

“我不是……”

“不是?蔣師姐不要害羞,喜歡我就要大聲說出來。”

[來自蔣青蘿的【無語值】+1]

“謝師妹!”蔣青蘿有些咬牙切齒地笑着,堅定地說出自己的圖謀,“你既有天靈根資質,又是天樞真傳,正該為同輩之表率。不若就由你、石無患,還有……你身後那個小妖修,三人組為一隊。如果還能取得第一名,才正說明謝師妹能耐。”

石無患和小川?謝蘊昭挑眉。她剛剛正想讓小川和自己一組,不然怕這孩子被人欺負。蔣青蘿這是……覺得那兩人太廢,想強制組隊讓她拿不到好名次?

佘小川陡然攥緊了謝蘊昭的衣服,顯然被蔣青蘿吓着了。石無患在另一頭擦了擦破損流血的嘴角,也默然投來目光,眼睛黑漆漆的,俊俏的臉蛋沒什麽表情。

弟子們的目光集中在幾人身上。何燕微心有不平,正要開口,卻被顧思齊悄悄拉住了。她看一眼蔣青蘿——她的嫡系師姐。又看一眼顧思齊——她的青梅竹馬。

抱劍的少女搖了搖頭,踏前一步,朗聲道:“蔣師姐,謝師妹與何人組隊,應當是她自己的選擇。”

蔣青蘿沒想到會被嫡親師妹第一個頂撞,頓覺沒臉,不快道:“燕微,沒你的事,你別管!”

接近正午,樹影搖動,陽光濃烈到能讓少女冷豔的眉目鍍上一層暖色。

何燕微沒有一絲懼色,平靜道:“事有不公,不能不管。”

蔣青蘿臉色更加陰沉。她之所以跑到啓明學堂來,本就是為了為難謝蘊昭,現在剛開口,卻被說得下不來臺。不過她是個護短的性格,早先便看好何燕微,這會兒大半怒火舍不得放嫡親師妹身上,幹脆都算在了謝蘊昭頭上。

她便看也不看自家師妹,只問謝蘊昭:“謝師妹,你敢不敢答應?”

[來自蔣青蘿的【惡感值】+10]

謝蘊昭看了一眼面板提示,目光灼灼地看向蔣青蘿。好,就要這樣,100惡感值與1000好感值等價,要什麽好感值,惡感值拉滿啊!

她充滿感情地開口:“燕微,謝謝你,但我明白,蔣師姐這麽做必然有她的原因,你說對嗎,蔣師姐?”

蔣青蘿一愣,摸不着頭腦,卻立即說:“不錯,我自然有我的深意!”

何燕微被她們的一唱一和也說愣了,眨着眼難得露出一臉疑惑。

“比方說,蔣師姐腦殼壞掉了,才以為我會平白無故被她指定組隊。”

“……你在胡說什麽!”蔣青蘿被她一句話氣得差點噎住。

[來自蔣青蘿的【惡感值】+10]

“哦,也可能是蔣師姐想被關禁閉了,就像柯師兄那樣,又不好意思直說,就拿欺負真傳後輩當借口。沒關系蔣師姐,人人都有怪癖,喜歡被關禁閉不是什麽難為情的事,我懂你。”

“你……!”

[來自蔣青蘿的【惡感值】+20]

“蔣師姐別動手啊,對低階弟子動手會被扔去戒律堂哦,真傳也不例外哦。”

“……”

[來自蔣青蘿的【惡感值】+20]

“不過,不管蔣師姐是腦殼壞了也好,還是迫不及待想關禁閉也好,看蔣師姐這麽處心積慮,我也不是個不通情理的人……”

[來自蔣青蘿的【惡感值】+20]

她氣急敗壞:“你到底要說什麽!好你個謝蘊昭,不敬師長……”

“組隊的事情也不是不可以。”謝蘊昭笑眯眯打斷她,話鋒一轉,“但是呢,這組隊本來是自由選擇,現在蔣師姐剝奪了我的自由,總該補償我一下吧?”

蔣青蘿張嘴半晌。雖然謝蘊昭好像是答應了,她的謀劃成功了,可她怎麽覺得這麽不對勁呢?

“剝奪……自由?”她茫然地重複。

這對她來說是個新鮮詞。古人不講自由,架空的異界古人也不講。

“重點是補償。”謝蘊昭提醒,“蔣師姐,我答應你組隊,你總得給我點補償啊。”

這句話蔣青蘿總算聽得懂。她不知不覺被牽着鼻子走,問道:“謝師妹想要什麽補償?”

謝蘊昭精神大振——要的就是這句話。最近她還能頭疼什麽,當然是微夢洞府的收支平衡問題了!

“蔣師姐是第四境的厲害修士,又是搖光真傳,可見天資卓絕、修為高明、師長寵愛,乃師妹我不能及也。”她好話不要錢地堆出來,笑也溫柔含情,宛若看着一塊人形自走黃金礦,“我也不為難蔣師姐,只要有蔣師姐将一年的俸祿意思意思,也就可以了。”

一旁圍觀的衆人眼神瞬間變了:第四境真傳一年的俸祿?每月五百,那不得六千靈石?他們這些第二境外門,每月俸祿只有可憐的三塊靈石,聽聞這已經是師門慷慨了。

誰料蔣青蘿聽了,滿不在乎一笑:“我還道你要說什麽,原來就這!用不着這麽小家子氣!謝師妹若真能帶着這兩個廢……兩個弟子奪得學年大比頭名,五年的俸祿我都給謝師妹了!”

五年俸祿,三萬靈石?衆人“嘶”地吸一口冷氣,差點忍不住想說:那我們拿到了第一名,蔣師叔給嗎?再想想自己的身份,又默默把話咽了回去。

謝蘊昭的眼睛“蹭”地亮起來,鬥志瞬間昂揚,斬釘截鐵道:“一言為定!大家都聽到了,到時候蔣師姐可別反悔。”

其他人滿臉“我有話說但我不敢說”,于是只能拿遺憾的目光看着蔣青蘿,宛如看着一大條傻乎乎的肥肉從面前大搖大擺經過,而自己竟不能蹭上一點油。

蔣青蘿猶然不覺,還以為衆人是被自己的出手不凡震懾到了,剛剛心頭積累的那口氣立時消了,愈發笑得得意。

“區區三萬靈石,有什麽值得反悔的?”她手一揮,滿臉傻大戶的豪氣,“謝師妹做得到,放手去做就是!”

*

“蔣青蘿?強行給阿昭指定隊伍?”

馮延康沉默了片刻,淡淡道:“那就讓阿昭去吧。”

天樞東側最小的峰頭,只有一進院落的微夢洞府靜靜沐浴在陽光裏,層層梯田鋪出五彩的顏色,還有新種了蓮花的池塘蕩漾波光,其間鯉魚的身影時隐時現。

馮延康蹲在田邊,專心地照顧栽下不久的辣椒新苗。上一茬被不知道誰禍禍了,這一批希望能長好。阿昭說過好幾次,想吃辣火鍋。

和他說起這件事的人瞧見他異樣的平靜,似乎有些不滿,問:“馮師弟不擔心?陰風洞裏,可是允許死傷的。阿昭那兩個隊友,一個廢靈根,一個心智孱弱的妖修,怕是會連累她。”

“掌門師兄太小看阿昭了。我這徒弟看着行事沒個章法,實則心裏極有主見。她既然答應下來,就一定有把握。”馮延康說得很平靜,沒有回頭,“蔣青蘿是個傻的,看不出來自己上了阿昭的當,掌門師兄竟也看不出來,莫非掌門師兄也傻了?”

掌門笑了笑,不以為意,淡青色的眼眸卻極為淡漠。他仍穿着霧灰色道袍,身披鶴氅,烏黑長發披散着,襯得他年輕俊秀的面龐多了一分散漫。相比之下,他的師弟卻蒼老得像一根朽木,還要時不時捶一捶隐隐作痛的腰。

“馮師弟沒有別的話了?”

“沒有了。”

掌門又等了等,沒有等到更多反應,面上流露出些許失望,嘆氣道:“當年‘劍出驚天地,拂衣夜寂寥’的驚寒客,現如今真是半點心氣也無了。阿昭有把握是阿昭的事,可你這當師父的,就由着她被其他峰的貓貓狗狗欺負?她只有那麽點可憐的修為,總是被逼得借勢、打賭、拿生命冒險,我看了都生氣。”

滿門高高在上的真傳,在他口中竟然只是“貓貓狗狗”。

馮延康仍舊沒什麽反應。他摘了個辣椒果,放在口中嘗了一嘗,被辣得吐了吐舌頭,才含糊說:“既然阿昭是我的徒弟,在門中自然也是和我這老頭子差不多的境遇。”

掌門笑道:“馮師弟這是怨恨于我?若阿昭是我徒弟,我便讓那些欺負她的人排隊站好,再帶她挨個扇他們耳光,樂意扇幾個就扇幾個,絕沒有一個人敢說一個‘不’字。我早說過,你若不心疼阿昭,便将她交給我罷。”

馮延康這才回過頭,眯了眼觑他,嘿笑幾聲:“你教不好她。”

“我可比你疼她。我在浮海角下随手扔過一個小玩意兒,近來阿昭去了好幾次,不知道是不是被她取走了。如果是,那就更有意思了。”青年笑意舒暢,還随手摘了一枚山楂果,用一團凝水洗了,啃一口,卻酸得皺起臉,“馮師弟,你怎麽種這麽難吃的果子?不若我幫你鏟了吧。”

他雖是詢問,袖中卻已然飛出一道青影。那是一柄細薄的青色飛刀。一抹驚豔青光過後,那長了二十幾年的山楂樹微微一抖,頃刻間化為粉塵、随風而去。青年手中仍拿着那枚被啃了一口的山楂果,欣賞似地望着草木塵埃飄散之景。

馮延康也看着這一幕,眉毛跳了跳。

“你看,”他說,“這就是你不可能教得好阿昭的緣故。像你這樣無情又自以為是的人,既教不好枕流,也教不好阿昭。”

聽他這麽說,青年俊雅如竹的面龐忽有一瞬陰沉。他冷冷道:“師弟明知道,枕流情況不同。”

馮延康嘆了口氣,眼中一點滄桑意:“我只知道你當年答應過我,會照顧好他。”

“我允他入門,允他十年成就神游,還沒照顧好他?”

“若不是我求了後山那位記下枕流的名字,掌門師兄,你怕是早就殺了他吧?” 馮延康凝視着這位外表年輕的師兄,就像當年他在漆黑的風雨裏向師兄尋求一個承諾時一樣。只是當年他太天真,不知道承諾只能約束天真的人,卻對太上忘情道無能為力。

出乎他的意料,他這位師兄卻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

“你誤會了。我不會殺了那孩子。”他悠悠說道,“馮師弟,有些事情你知道,但有些事情你一無所知。”

“天下需要我等仙家正道,而有時候,卻也需要有一位修了仙法的少魔君。”

……

“師父,我回來……山楂樹呢?我出門前還在這兒的那麽大一棵山楂樹呢?!怎麽就剩了個坑?”

老頭子蹲在坑邊,收起眼裏的感傷之色。

“謝蘊昭。”

“在!”

“跟我去買新的山楂樹苗。這次你來種。”

“好。師父您還沒說這是怎麽了呢……哎哎,師父別哭啊……好好好我不問了,不就是棵樹嗎,舊的不去新的不來……”

*

幾日後。

謝蘊昭才和兩個隊友商量完比賽的事,就突然接到了新發布的系統任務。

[【強制任務】拿什麽拯救你,我的未婚夫

任務內容:萬裏一心知

請受托人從以下列表中選擇任意一項完成:

A.3小時內平息師兄病痛。

B.2小時內平息師兄病痛。

C.1小時內平息師兄病痛。

任務成功獎勵抽獎一次、點亮星星一顆,任務失敗五雷轟頂。

選擇倒計時:30秒。]

這三個任務選項有什麽差別嗎嗎嗎嗎嗎……謝蘊昭在心中刷了一波彈幕,就辭別隊友,開始了尋找師兄的旅程。她戳了半天傳訊玉符,那頭卻都沒人回答,就像就像打電話總是忙音,讓人有些煩躁。

找過了他常去的幾處修行地點,都沒瞧見他,最後問到有人說看見師兄回了洞府,謝蘊昭就飛了過去。他洞府在天樞主峰的山腰往上,淩駕于所有弟子之上,只比掌門所在的九分堂稍矮一些,取名“勝寒府”。

天樞主峰是辰極島上最高的一座山峰。謝蘊昭飛了半天,漸漸飛進薄薄寒霧裏,往下看也是雲海彌漫,地面事物變得極微小,遠處大海卻顯得更無邊無際。山上則有奇花異草,彌漫着淡淡異香,顯然都是珍貴靈植。

秋日午後,陽光斜照而來。山間一處有一處白霧彌漫的狹窄谷地,看不清其中究竟。入口伫着一塊青金石,上書“勝寒府”三字。字跡古拙,帶有金戈之氣,似是以劍氣刻畫而成。

謝蘊昭停在青金石前,拿一張紙出來再吹一口氣,紙張便自行疊成一只傳訊紙鶴。來的路上她已經想好說辭,道:“師兄是我,我今天聽了學年大比的情況,似乎有些麻煩,想找你請教一二。”

再将紙鶴放置于石頭上面,就看它撲棱翅膀,悠悠往裏飛去,沒入濃濃白霧裏。

過了片刻,一道石子小徑憑空出現,從謝蘊昭腳下一直延伸到谷地之中。她調整了一下表情,作出一臉興沖沖的模樣,快步往裏走去。

谷中白霧只是障眼法,剛一走進去,面前就出現一座堂皇宅邸。朱梁青瓦,鬥拱飛檐,牆面雪白;一道山澗垂下,飛濺雪玉碎沫,彙為一池寒潭。這裏不似仙家清雅出塵,倒像世家富麗別館。

宅邸往寒潭面延伸出一個白玉平臺,上設桌椅石凳,山崖壁上還斜着長出一顆青松,覆在平臺上空如同深綠華蓋。師兄便坐在松蔭之下,白衣黑袍,自斟自酌。見她來了,他便放下天青酒壺,對她溫潤一笑:“師妹來,正好陪我喝一杯。”

這……像是病痛發作的樣子嗎?

謝蘊昭有點懵。

作者有話要說:

昭昭:好後悔哦,原來真傳這麽有錢,早知道之前就讓柯十二賠靈石了,關啥禁閉啊,心痛。

柯十二:答應我,做個人好嗎?

↑北鬥八卦:蔣青蘿是仙N代,非常有錢。

哦我之前說過他們這些都是熊孩子,不傻對吧,對不起這孩子除外。她哪裏是反派,并沒有那智商【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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