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抵

第二十七章 抵

“掌司大人,您只管将人帶走,辦案要緊。”

眼下,江凝已成整個二房的眼中釘,見她過來,江萬安和江硯舟迫不及待将人交到謝沉胥手上。

“六姑娘,請吧。”

翟墨上前,躬身作請。

江凝撇了撇眉頭,謝沉胥已經起身走出會客閣,這人以辦案為由來将她帶走,也不知是何居心。

可江萬安和江硯舟還在旁邊盯着,江凝斂回神色,飛快跟上謝沉胥腳步。

“掌司大人這是何意?”

待馬車從護國公府門口駛離後,江凝開口問他。

謝沉胥手指馥輕輕轉動手邊茶蓋,溫吐道:“寧王在查沈青窈。”

果真同寧王有關,江凝心猛地一揪,竟是沒忍住脫口問他:“你不是都處理好了?”

謝沉胥驟然掀起眼皮子,眼底寒意深深,“你在懷疑我?”

“沒有。”

江凝悶聲回,粉唇緊抿。

一看便知道是生悶氣了,又不敢當着他的面發洩。

謝沉胥覺得好笑,“你以為皇室的人那麽好糊弄?”

只要是與皇室沾上關系,被扒層皮都是輕的,這一點江凝心中自然有數。

只是,謝沉胥連個剛入青樓的妓子卷宗都搞不定,那這慎刑司掌司豈不是白當了?

江凝陰陽怪氣反問他:“掌司大人告訴我這個,莫不是暗示我你這座靠山靠不住了?”

随即,她悄悄撐起窗簾一角。

她這偷偷摸摸的舉動,全落在謝沉胥眼裏,他扣上茶蓋,深如寒潭的雙眸陡然覆上薄冰,陰沉躁郁的面容叫人害怕,“靠不靠得住,卻也不是你能輕易權衡的——”

話裏,竟是帶了不容抗拒的威逼氣勢。

馬車不是往慎刑司駛去,采荷和翟墨也沒了蹤影。

江凝雙眸顫顫,不知謝沉胥又在打什麽主意,他這番話意圖已然很明顯,他不是什麽和善之人,也不是江凝想沾便沾,想撇開便能撇開的,他想要做什麽全憑他掌控,江凝別妄想掌控分毫。

她深吸口氣,将心底生出的那絲委屈憋回肚子裏。

沉悶的氣氛蔓延在轎辇內,讓寬大的空間陡然變得逼仄起來。

直到馬車停在永安侯府門前,江凝揪着的心一下提到嗓子眼,她伸手抓住就要撩袍往外走的謝沉胥,磨着齒後根說道:“你答應過我的!”

上次在船舫之上,她已經足夠順從,難道短短半月他便要食言?!

江凝冷冷瞪他,恨得牙癢癢。

謝沉胥卻神色淡淡,仿佛做着一件再稀松平常不過的小事般叮囑她,“不如本掌司這就派人告訴寧王,沈青窈在城外的萬鐘寺裏。”

雖語氣和善,說出口的話卻瘆人得很。

江凝倏然松開手,如今江家才倒黴了一個江雪儀,她必定不能在這個節骨眼上功虧一篑。

謝沉胥城府極深,雖不是她一個後宅女子能看得清楚的,但也不是毫無章法之人。

這場鴻門宴,只怕她是躲不過去了。

轉眼間,她朝他露出個明媚笑容,裹着後槽牙笑嘻嘻道:“都聽你的。”

她飛快戴上碧青色鬥篷帽子,好在帽子寬大将她面容遮得嚴嚴實實的,旋即起身随他下了馬車。

永安侯府是一派園林景象,幾乎是十步一景,這座侯府還是當年永安侯為求娶岚清長公主時專門為她打造的,便是為了讓她嫁過來,每日也能看到如皇宮禦花園般的美景。

這段感情,在燕齊還一度被傳為佳話。

江凝幾乎是挨着謝沉胥腳後跟往前走,不敢落後半步。

片刻後,倆人來到座寬大別致的庭院門口,謝沉胥停下了腳步,江凝還未反應過來,細腕竟冷不丁被他拽住,将人帶進庭院裏。

滿院的桂花香撲鼻而來,耳畔傳來樹影婆娑的聲音,江凝只覺得自己在青石板上見到了許多細碎的金光,便被他拽入一間大屋內,金色鎖扣被他反手扣上。

昏暗的光線鋪墊蓋地侵襲下來,江凝被他抵在門框上,灼熱感透過錦袍滲入她冰冷生寒的肌膚上,連帶着她雙頰也燙得發紅。

“唔——”

緊接着,他掰過她不安分的小臉,封住她雙唇,落下的吻又重又急。

片刻後,耳畔傳來陣灼熱的氣息聲,謝沉胥毫不留情地命令道:“叫——”

羞辱感自心頭湧上來,江凝雙眼迷朦,卻不肯發出羞憤的聲音。

謝沉胥卻不容她做這種無聲的反抗,他冷下眼睫,落到她幽深衣襟處。

“別——”

她聲音哽咽,濕潤潮濕的手心覆上他手背。

“我叫...”

幾滴滾蕩的淚水滴落到謝沉胥手背上,黑暗中他怔了怔神,吟息聲自屋內傳出。

“阿胥——”

門廊外,傳來岚清長公主羞憤的斥叫聲。

紫雲到她跟前回禀,說謝沉胥帶了位姑娘回來,一回來便帶進淩霄閣。

岚清長公主心中惴惴,以為謝沉胥不過是不滿她撮合他和趙玉瓒的親事,在她面前做做樣子罷了,沒曾想竟是來真的。

“即刻派人到公主府,說今夜的晚宴作罷——”

“另,吩咐府上護衛,将永安侯府的各個院門都嚴加看管,尤其是出府的府門,一只蒼蠅都不能放出去——”

岚清長公主着一身藤青色鏡花錦緞羅裳,發髻上別着華貴玉簪,手腕間的上好翡翠玉镯在霞光的映照下,生出令人膽寒的通透光澤。

“是!”

紫雲迅疾應下。

岚清長公主面容生寒,拂袖離開。

腳步聲漸行漸遠,江凝緊抿着唇,細頸發燙得不行。

“我如何回去?”

她長睫上還沾着淚花,伸手理已經松散的衣襟。

屋內寂靜得很,江凝只能聽到自己整理衣物的摩挲聲。

“在這好好待着。”

謝沉胥的聲音還帶着餘溫,拂過她面頰,她輕輕點了點頭。

下一瞬,他已打開她身後的金色鎖扣,大步走出屋門。

江凝定下心神,摸着昏暗的光線坐到圓桌邊,靜靜待着,連燈都沒敢點,生怕侯府護衛突然闖進來,将她帶到岚清長公主面前。

她乃宮廷出身,折磨人的手段定在江老夫人之上。

江凝只覺雙腿發軟。

同類推薦

娘娘帶球跑了!

娘娘帶球跑了!

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

錦堂春

錦堂春

容九喑第一眼見着那小姑娘的時候,就生出了不該有的念頭,嬌滴滴的小姑娘,撲到了他腿上,奶聲奶氣的喊了聲,“阿哥!”忽然有一天,小姑娘被他吓哭了,跑得遠遠的,如風筝斷了線
可那又如何?腐朽生花,彼岸黃泉,他都沒打算放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