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第10章

目送張木橋出了院門,雲懷瑾瞧見了院子裏的山茶花樹下有個澆水的小桶和木勺。

他想到靈泉空間裏面的古樹要澆水的事,于是去了一趟雜物房。

外頭放着的小桶不好拿,這主院裏要是突然丢了東西,哪怕是毫不起眼的小木桶,梅蘭他們四人,也會因怕被原身知道了挨罰,自己都能把自己吓死。

他去雜物房也沒躲着四人,還叫了梅蘭開門,她是保管主院各屋鑰匙的。

等雲懷瑾進去後,他讓梅蘭先去忙,說自己要找點東西,讓她一個時辰後再來鎖門,不必在這守着。

梅蘭不疑有他,聽了雲懷瑾的話,離開了雜物房。

雲懷瑾将門關上後,就在雜物房裏翻找起來。

很快便找到了需要用的小桶和澆水的長木勺,又找了個容量大些的茶壺。把茶壺和長木勺一起放木桶裏,準備将東西帶進空間。

在雲懷瑾把手放在東西上的時候,腦海中突然冒出了個念頭。想着肉身帶東西進去多少有點不方便,要是觸碰後能直接把東西送去空間裏就好了。

這念頭一出,靈泉空間像是明白他的意志,并且完全按着他的意志去做了。

雲懷瑾手下一空,原本的木桶原地消失了。

他意識到什麽,連忙默念進空間,發現木桶正在草地上四平八穩的放着。

靈泉空間,似乎真是随着他的意念而動?

雲懷瑾懷着這樣的想法,又出了空間。他心中想了一下取出木桶,眼前空空的地磚上,果真憑空出現了剛剛消失的木桶。

但裏面沒有長木勺和茶壺。

雲懷瑾又進空間,發現那兩樣東西正在草地上躺着。

等出空間後,雲懷瑾沒有觸碰木桶,只心裏想着讓木桶進空間。

木桶紋絲不動。

他将手放在木桶上又想一遍,木桶消失了。

看來想要讓外物去空間裏面,需要他接觸才可以。而且空間裏的時間流逝,似乎與外面時間流逝差不多。

他在空間裏,也能聽到外面靠近的聲音。

雲懷瑾又進一步的明白了空間的使用,在進去給古樹澆水之前,看到了不遠處的角落有個鋤頭。

想到空間裏一望無際的草地,他鬼使神差的走了過去,手握着鋤頭,整個人消失在雜物房。

靈泉空間內,雲懷瑾先把鋤頭給放地上,提着木桶拎着澆水的長木勺就去了靈泉邊。

打水的時候雲懷瑾避着視線,不去看靈泉深處。木桶不大,整個裝滿了水也沒多重。

靈泉距離古樹差不多一百多米,雲懷瑾拎着木桶把長木勺直接放桶裏,朝着古樹走去。

古樹樹幹很粗,木桶不大,要澆完一圈,至少要六桶水才行。

來回六趟後,雲懷瑾終于給古樹澆完了水。

澆第一桶水的時候,澆水的長木勺就沒派上用場。那勺裝的水少,一勺一勺的澆,得費多少時間。

什麽事都得幹了的時候才能發現問題,雲懷瑾後面都是直接拎着桶邊走邊倒水,以控制着木桶傾斜弧度來控制水流量。

給古樹澆完了水,雲懷瑾把桶和長木勺一起放靈泉邊,然後開始在空間裏溜達。

這一溜達,叫雲懷瑾發現,看似一望無際的草地,裏面也大有乾坤。

草地裏的草都是不一樣的,而且它們突破了地域環境生長限制。

以巨樹為坐标,雲懷瑾往前直走,大約三百米處,他看到了雪蓮。

雲懷瑾認識的植物其實并不算多,但有一些特別有名,或是帶着神秘色彩的,他都是認識的。

雪蓮一朵一朵的連成片,雲懷瑾眼都看直了。不管是在古代還是現代,不管是武俠小說還是現實世界,雪蓮的藥用價值,那可都是極高的。

就在他震驚之際,雲懷瑾又發現右前方有個像仙人掌一樣的植物。

啥玩意?

雪山的植物和沙漠的植物,竟然生長在一處了?

雲懷瑾怕自己看錯,為了确定朝着右前方走去。等靠近後,還真是仙人掌……

他一低頭,發現仙人掌下面的地面,冒出了密密麻麻,數不清多少的冬蟲夏草。

生長習性,環境是完全不一樣的植物,在靈泉空間內長到了一起去。

雲懷瑾捏一下大腿,嘶——疼!

不是做夢,是真的。

空間裏離奇的事情實在是太多,雲懷瑾很快就接受了空間新設定。

剛開始的時候,雲懷瑾還以為草地就是普通的草地。沒想到這看不到頭的草地裏,藏着更珍貴的東西。

知道草裏還會有其他珍貴的草藥,雲懷瑾也沒有再繼續往前。很多他也不認識,也不必非要為了看看有沒有他認識的那幾種漫無目的的找。

估算着時間也不多,于是直接回了靈泉附近。

他在靈泉附近轉了轉,随後在靈泉三十米外的地方蹲下,仔細查看了那一片的草地後,直接開始動手拔草。

在雜物房裏看到鋤頭的時候,不知不覺間,雲懷瑾喚醒了華人特有的,有地就非得種點什麽的血脈基因。

他就想着空間裏古樹能活,草也能活,那麽大一片地,不種點什麽,簡直是可惜了。

至于為什麽選這裏開地,是因為從這開始往後大概能有一畝地的範圍內,生長着的都是他認識的一種草。

前世的時候,他曾跟着他爸去過高爾夫球場,那裏就是用這種草鋪的球道,叫黑麥草。

這種草也是頂級牧草之一,營養價值豐富。他尋思着靈泉空間裏生長出來的東西,多少也是帶點靈氣,肯定比外頭種的要強。

既然是牧草,莊子裏也有養馬,正好可以混在草料裏給馬吃。更重要的是,其他地方的草他也不認識,萬一再把珍貴藥材給拔了,就太可惜了。

加上這個位置離靈泉池近,後續給地澆水也方便。這麽多方便好處湊一起,讓雲懷瑾把目光放在了這塊地上。

*

一個人力量有限,又因雲懷瑾之前根本沒種過地。

而且原身身體也是沒幹過體力活的,他拔了差不多六十平米的草地後,就覺得累了。

雲懷瑾也有自知之明,不會過于為難自己。一分地不到的面積,對現在的他來說已經完全足夠他勞動。

掬了幾捧靈泉水喝,稍作歇息後,他又滿血複活,渾身是勁。

這次他不用再拔草,而是揮起鋤頭開始翻地。哪怕之前沒種過地,雲懷瑾也大概知道種地的流程。

翻地是為除土裏的碎石頭和硬土塊,結果雲懷瑾翻了半天,一個碎石,硬土塊都沒發現。

雲懷瑾也樂得輕松,稍微翻一翻土,把草根給掘出來就行。

具體種什麽,雲懷瑾也沒想好。準備明天去縣裏的時候,逛逛種子鋪。

他将拔掉的黑麥草先攏到一邊,出了空間在雜物房找出一個麻袋,把拔的草給塞麻袋裏,先放在空間。

從雜物房出來的時候,還沒有到一個時辰,梅蘭沒有過來。

出了門後将雜物房的門帶上,雲懷瑾翻着原身的記憶,朝着馬廄走去。

……

馬廄有兩匹馬,是從雍京帶來的,色為黑白,都是公馬。不是多好的良駒,但也不算太差。畢竟是雍京來的馬,比起縣裏的那些馬來,多少要強上幾分。

馬夫也是兩個,一人負責一匹馬。也都是從雍京來的,不過不是雲家人,而是原身來莊子時,雲家臨時從人牙子手裏買的奴隸。

雲家的馬夫都是知根知底的,送出去一個,再培養一個出來又要費些時力。索性臨時買兩個會駕馬車的,也不費什麽功夫。

兩個馬夫年紀不算小,一個姓徐一個姓王。都三十好幾,幹瘦黝黑和辛苦在地裏扒糧食的農民沒什麽兩樣。

這二人因為年紀大,在人牙子手裏久了,也沒能被賣出去。只能在牙行裏做些苦力活,混口飯吃。

被雲家買了後,一路從雍京來到豐水縣,夜以繼日的駕車也吃不少苦頭。

不管是在牙行做苦力的那些年,還是來豐水縣的路上,二人都累的半死不活。而到了莊子裏頭,二人又閑的整日摳腳。

因為莊子裏的東家,根本就不出莊子。

他二人每天唯一任務就是把馬養好,再有就是莊子裏有需要采買的,等每月的初一十五,套上平板車去一趟縣裏。

活雖說輕松,可二人這心裏也慌。飯也不敢多吃,就怕被東家發現了他們沒事可幹,覺得不需要,再給發賣了出去。

他們這年紀,再被發賣出去,可沒人家會再要了。

莊子裏的活也是一個蘿蔔一個坑,兩人哪怕想多幹點活,也不敢去搶人家的活幹,在這上面也吃過教訓。

剛來的時候想表現自己,至少不能讓東家覺得留着二人沒什麽用,所以二人幹了不少雜活。

結果沒幹兩天,就被幾個長工圍起來給揍了一頓。

雜活他兩幹了,那他們長工幹什麽?沒活幹就得走,誰不想有吃有住的多賺點錢?

兩個馬夫挨了頓打後,就只縮在馬廄裏,輕易也不出去了。

由于太閑了,整日只有馬廄裏這點活,再多的也就是一月兩次的去縣裏采買,因此二人天天盯着馬廄打掃。

雲懷瑾來後,只覺得這馬廄幹淨的發亮。

“東……東……”

撲通——

王大柱手裏還拿給馬刷毛的毛刷子,結結巴巴的也沒能說出個完整的話,撲通一聲的就給跪地上去,趴在地上抖啊抖。

天爺啊,東家咋來這了?是不是瞧他們沒事幹,專程來攆他們走的啊?

提了新一桶水進來的徐老栓在看到雲懷瑾的背影後,也是渾身脫力,吓得往地上一跪。

水桶應聲倒地,水也全都灑了出去,濕了好大一塊地,徐老栓膝下幹硬的黃土地也成了泥地。

泥水洇透不厚的衣服,徐老栓也不敢挪動,只哆嗦着身體,嘴巴裏發苦。

東家突然來這,不會是要攆他們走吧?

兩個馬夫想到了一起去,畢竟整天吃住都在一處,兩人每天愁的怕的也就這麽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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