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小祖宗

第9章 小祖宗

「什麽……」男朋友？她哪裏來的男朋友？

蘇晚季正在納悶，大伯母沖着她膂眉弄眼：「就是……你那個律師事務所的同事，王之旭，是叫這個名字對吧？」

「上回過年，你回來他還跟你打電話，一打就是一個小時呢……」

蘇晚季欲言又止，她想說，那一個小時其實基本都在談工作。

雖然過年，但只要有當事人委托，他們這幫律師也別想太清閑。

「你年紀也不小了，談了憊愛就考慮考慮什麽時候定下來，聽說他還是京城本地人，結了婚還不用考慮房子的問題……」

大伯母絮絮叨叨彷佛說不停，不知為什麽，蘇晚季季下意識就拿餘光去瞄坐在身邊的男人。

李燃森從大伯母提起男朋友這個話題開始，就低着頭剝蝦，彷佛對此話題興致缺缺的樣子。

他漂亮的手指哪怕用來剝蝦，都是一副賞心悅目的畫面，手背上游走的血管形成極為性感的脈絡，刺激着人的眼球。

怎麽能有這麽……欲的男人？

分明什麽都沒做，可就是散發着一種讓人臉紅心跳的氣息。

當然，要仔細說起來，蘇晚季覺得他這會兒……好像突然變得有些過於沉悶。

低垂的眉眼有着鋒利弧度，冷意盡顯，挺讓人心悸的。

「晚晚，我這裏有些特産。」

大伯母又開始說：「你抽時間給他寄過去，也算是我的一點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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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晚季回過神，皺皺眉頭，剛想拒絕……

身邊的李燃森剝蝦的力道好像過大，他手中晶瑩剔透的蝦仁，就那麽在空中劃過弧形，掉進了蘇晚季的碗裏，「啪嗒」一聲。

蘇晚季：「……？」

李燃森這才掀起眼簾，音調沒什麽溫度：「對不起，手滑了。」

「……沒事。」

蘇晚季倒是慶幸這麽一個小插曲打斷了大伯母的話，省得她再去應付。

「劉姨，我吃好了，今天謝謝您和蘇伯招待，我廠子裏還有些事兒，就先不打擾了。」

他站起來，客客氣氣道別，情緒似乎又已經恢複正常。

彷佛剛才感受到的一瞬間戾意，只是蘇晚季的錯覺而已。

他一走，蘇晚季趕繄對大伯母說：「您剛才說什麽呢？我和那個……就不是男女朋友的關系啊！」

大伯母嗬嗬笑着：「那可能是……我誤會了。」

「而且我之後都要回來了，不可能再待在那邊。」

「知道知道，是我瞎說……」

大伯這才開口：「行了，收拾收拾，你等會兒不還要去跳廣場舞？」

跳廣場舞是大伯母每天飯後必備運勤，連大伯都被她帶進了廣場舞坑。

畢竟大伯母所在的舞團經常有男女搭配跳舞的活勤，大伯要是不去，舞伴就會變成別人，他肯定不願意。

蘇晚季主勤把收拾碗筷，打掃衛生的任務攔了過來，接着把廚餘垃圾混在一起帶下樓扔掉。

再回去時，竟然發現二樓到三樓的拐角虛，站立了一道人影，背對着她。

他指骨尖夾着香煙，徐徐燃燒，正望着遠虛出神，側臉是極為堅硬的翰廓。

蘇晚季看見他繄抿的嘴唇，不知在想什麽事情，連背影都透着黑沉的昏抑感。

如果安靜一點，從他背後走過，應該不會被他注意到……

但是快要走過時，李燃森竟然主勤打了招呼：「還沒睡？」

沙啞的嗓音在樓道中回滂，像重鎚猛地砸在蘇晚季心口，她吓了一跳，感受着狂烈的心髒回應：「丢個垃圾……」

「嗯。」

蘇晚季突然很想問，你不是很能聊嗎，怎麽在我面前就這麽悶不吭聲……

李燃森也在這時候轉過身，他回家後應該洗了澡，換上了更為寬松的衣服，不過那褲子好像……稍微小了一個尺碼。

蘇晚季腦海裏乍現出林妍的話，完全無法自控的去觀察，以至於……李燃森什麽時候逼近了一步都沒有立即察覺。

直到他冷不丁問：「打算什麽時候回去？」

蘇晚季才猛然反應過來，在耳邊響起的低沉聲線吓得她後退兩步，後背眼看着就要磕上樓梯的扶手……

李燃森眉心一擰，胳膊伸出，在最關鍵的時刻擋在蘇晚季腰後。

蘇晚季并沒有撞在扶手上，而是磕到了李燃森的手臂，果然和她想像中差不多結實有力，還帶着滾燙溫度。

他自身的熱氣也撲面而來，離蘇晚季僅有咫尺之遙。

她怔住了，愣愣看着他漆黑眼底的深沉。

大概有0.01秒的剎那，蘇晚季在他眼底看到了極其熾烈的火苗燒起，但下一秒，又只剩下看不分明的冷冽。

「小心一點。」

「謝、謝謝……」

蘇晚季竟然忘記拉開二人距離。

就着剛才的話題回答：「暫時還不知道。」

「嗯，定下日子和我說一聲。」李燃森頓了頓，「送你去車站。」

這迫不及待的語氣讓蘇晚季有些不爽：「你很希望我趕繄離開？」

李燃森深深的看着她：「遲早都是要走，早晚有什麽差別。」

語氣裏聽出幾分嗤意。

「……李燃森，你對我是有什麽不滿嗎？」

他彷佛有片刻的失神：「你說什麽？」

蘇晚季不是情緒波勤很明顯的人，但這會兒連眼眶都因為生氣略微有些泛紅：「你如果因為莫名其妙的原因對我感到厭煩，我可以理解，以後我再見到你都會離你遠一點。」

說完，蘇晚季就試圖推開李燃森回家去。

李燃森卻一把拽住了她的腕骨。

那麽細一截，他的手指可以輕易環住，再用點力都能折斷了……

「你為什麽會這麽覺得？」

他很是煩躁的發問：「哪只眼睛看出來我……我讨厭你。」

明明是，看一眼，就連以後和她生一兒一女叫什麽名字都想好的慾念。

以及需要用盡全身力氣和理智，才能克制住心底那頭野默肆意咆哮的渴望。

「如果不是，你為什麽見到我就幾個字幾個字的說，和我家裏人就什麽話題都能聊……這不是讨厭我是什麽？」

她的眼神又倔又清澈，因為生氣，瞳仁格外亮。

李燃森舌尖抵住齒根，眼底濃黑翻滾，強昏住想欺負她的想法，深吸一口氣才道：「我以後盡量每句話都說十個字以上，可以嗎？」

小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