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第07章
“你、倒、是、解、釋。”顧流初一字一頓,臉色看起來随時在發飙的邊緣。
季醇急中生智:“我正在浏覽顧氏財團的新聞,崇拜地看金主爸爸你的高光事跡呢,結果黃色小廣告突然就彈了出來,簡直防不勝防,現在的手機浏覽器做得真是太讓人失望了!這個行業急需要顧氏來拯救……”
話還沒說完,被顧大少爺一把從沙發上掀了下去。
幸好地上鋪着厚厚的地毯,季醇打了個滾,非常攻地翻身起來。
“……”顧流初道:“站到牆角去。”
季醇試圖搶救一下:“我真不是故意的啊,我本來以為這本書特別清水。你這不是正在午休嗎,我被你壓着也沒事幹,又不能發出聲音,不就只好看會兒小說打發時間?”
沒事幹所以一邊看着他的臉一邊意淫他是吧?
顧流初雪白的臉都氣紅了,道:“站到牆角去!”
“哦。”季醇垂着頭,夾着肩膀,像個鹌鹑一樣走到角落去站着。誰家當攻有當得像他這樣窩囊的,動不動被訓成小學生。
該不會是要罰站吧。
“把這些片段換成你自己的頭,大聲朗讀出來。”
季醇:?
啊???
不是吧,這懲罰也太超過了!
這下輪到季醇面色漲紅了,嗫嚅道:“什麽意思?意思是把攻換成您,受換成我嗎?”
Advertisement
每個受都有反攻的欲望,他能理解,但……
顧流初怒道:“把所有的名字都換成你自己!”
和他玩變态的是吧,治不了季醇也不可能趕走季醇,索性以毒攻毒。
季醇:???
頂樓電梯門口。
周淩示意兩個攔不住人的下屬離開,推了推金絲邊眼鏡,皮笑肉不笑地對眼前的人道:“鄭總,你可要考慮清楚您現在做這件事的後果。”
“能有什麽後果?不就是長輩來看看晚輩嗎?”長得跟笑面佛似的男人掰着手上的白玉戒指,笑着說,“你說奇怪不奇怪,而我這外侄這三年來不出席任何活動,想見他一面比登天還難,不結婚不戀愛,不讓任何人靠近他身邊,就連前幾天說為他去世的哥哥辦個追悼酒會,他也推三阻四地不肯去。”
“反倒是不久前被人發現出現在了國外的醫院,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生了什麽見不得人的病呢,哈哈哈。”
“要我說,要是真的生了病,趕緊治病吧,把位置讓給別人,我們這些老頭子身體可還硬朗呢。”
周淩斂眉:“鄭總,慎言,這種瘋話還是少說點,要是傳到了顧少耳朵裏,我可不會幫你說話。”
“如果是我誤解了,我自罰一杯。但總該讓顧少出來解釋一下出現在醫院是怎麽回事吧,他又沒有女朋友,總不可能是女朋友懷孕了去陪産。”
說完,他哈哈大笑,看了身邊的方總一眼。
方總微微皺眉,雖然站在鄭總身後,卻不敢跟着開腔。
顧流初可能有嚴重的心髒病這件事情已經傳到了他們耳朵裏,被瞞了二十幾年,竟還是從老爺子那裏找到的突破口。
前不久老爺子忽然動身,親自從外家挑選了兩個孩子帶回去培養。
然而顧流初回國繼承家業這兩年,挑不出任何錯誤,顧氏的版圖眼看着比前些年他父親在位的時候還要擴張了一些。
這中間的矛盾,簡直讓人懷疑是不是顧流初的健康出了什麽迫不容緩的問題,否則老爺子怎麽會突然做好放棄親孫子的準備呢——即便在顧家兩次事故之後,他與顧流初關系并不怎麽親密,但那至少也有血緣關系擺在那裏。
死死盯着顧流初的視線一時之間前所未有的多。
再嚴密的防備也不可能沒有一絲疏漏,終于被他們發現,上周顧流初在國外的醫院出現過。
方總內心是有點畏懼的。
假設顧流初根本沒病,是他們誤會了,那這次過後,以顧流初睚眦必報的性格,絕對少不了找他們清算。
即便顧流初有病,一時之間他們也不可能将顧流初徹底扳倒,畢竟顧流初手上還有他父母、他哥的股份,是最大持股人。
這其中的風險宛如虎口拔牙。
然而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假設能将顧流初從這個位置上拉下去,那顧氏從今之後說不定就改朝換代了。這其中的誘惑實在叫人垂涎三尺。
不過槍打出頭鳥,鄭總性格沖動,他先觀察一下局勢好了。
方總于是賠笑:“鄭總也是口直心快,我們這次來主要是想送邀請函。前不久酒會被顧少拒絕了,我們誠惶誠恐,尋思着肯定是我們禮儀不到位,這不,今天我們兩個老頭子親自來邀請了。”
“還有就是,我女兒從國外回來了,先前和顧少做過同學的,大家年齡相當,認識一下,說不定有眼緣呢。”
說着他把身後的方彤袖往前拽了拽。
真是老狐貍。
萬一試探出來顧流初有心髒病,他定然會以此相要挾,要求聯姻。
萬一試探不出來,他也可以推搪是女兒求着他來探望,他作為老父親拗不過。
方彤袖雖知道父親的心思,但仍是滿臉羞紅,她主動道:“是的,是我聽說今天顧少在公司,主動來探望的,平時都不知道上哪裏去找他的人。”
現在不讓他們進去只怕更加惹人疑窦,接下來怕是一場硬仗。
見周淩稍稍做出了退步,三個人立馬朝着顧流初辦公室走過去。
還沒靠近,就聽到裏面仿佛有讀書的聲音,三個人面面相觑:“顧少辦公室裏還有其他人?我們來晚了?”
已經三個月見不到顧流初的人,今天無論如何也要看一眼到底什麽情況。
難道是病到見不了人了嗎?
鄭總不顧其他人,猛地将周淩胸前的卡拽下來,貼在磁條上,推開門就沖了進去。
隐隐約約的讀書聲瞬間大了起來,簡直像是對着耳朵在吼。
“季醇胸前口口,被季醇玩大的口口,上面還挂着季醇的口口,季醇不滿足地口口……”
角落裏站了一個栗色頭發的少年,面紅耳赤地舉着手機在那裏大聲朗讀。
三人:“…………”
突然意識到什麽,季醇停止了朗讀,緩緩扭過頭來,和四個人八目相對。
空氣一時無比的寂靜,一根針落下來都能聽得見。
季醇視線緩緩右移,對上周淩震驚的目光。
他:“……”
啊啊啊救命啊!
顧流初怎麽沒說會有人進來?!
以及別用那種看變态的眼神看他,他是被迫的!!!
反應過來後,季醇整個人都紅成了猴屁股。
雖然他臉盲但不代表別人臉盲,他記不住別人,可別人記得住他啊!
他迅速捂住腦袋鼠竄,試圖找個地方躲起來,可不知道顧流初什麽毛病,書架靠牆放,空蕩蕩的辦公室除了沙發盆栽就是辦公桌,簡直逃無可逃!
把心一橫,他一個箭步沖到顧流初的大辦公桌後,把自己塞進了桌子底下,顧流初的雙腿之間。
門口的四人:“………………”
季醇躲在顧流初的身下,抱着腦袋揪着頭發擡起頭來,只見顧流初居然仍保持面無表情。
該說不說不愧是年紀輕輕身價百億的總裁,泰山都崩到眼前了,居然還能面不改色。
季醇簡直想朝顧流初豎起大拇指。
顧流初低頭瞪他一眼,冷笑一下,用雙腿夾住了他的腦袋。
季醇:“……”
顧流初用鋼筆簽一份合同,英俊的容貌帶着一絲煞氣,慢條斯理地簽完,才擡頭:“兩位叔叔怎麽突然來了,周淩,去倒兩杯茶水放在外面。”
因為過于震驚,鄭總和方總差點聽不出顧流初話裏的諷刺,也差點忘了自己的來意。
方總目瞪口呆了一會兒,才問:“這,這位是?”
顧流初道:“恐怕和您沒什麽關系。”
“你戀愛了?!”
顧流初道:“不巧,剛結婚。”
被他雙腿夾住腦袋的季醇艱難擡頭,愕然地看了他一眼。
不是說只是協議結婚,對外不公開嗎?
“怎麽沒經過董事會允許!”鄭總聲音猛然高了個八度。
顧流初居然毫無預兆地就結婚了?!結婚就意味着資産重組,而他們竟然連這人的底細都不知道!
不止如此,多少家明争暗鬥打破了頭想要和顧流初聯姻,顧流初卻一聲不吭,不知從哪裏找了個野雞大學生?!
“什麽時候我做事需要董事會允許?”顧流初重重合上鋼筆蓋,臉色陰寒。
鄭總被他臉色吓一跳,猛然意識到自己剛才的語氣過重,咽了咽口水,道:“叔叔是為你着想,怕你被人騙。”
顧流初冷笑一聲,并不說話。
方總不敢吭聲,可算盤落空,臉色極為難看。他身邊的方彤袖也是臉色一白。
看來這個是顧流初私自做的決定,應該連顧老爺子都不知道,否則消息不會捂得這麽嚴實。
顧流初放下鋼筆,道:“既然來了,說出你們的來意吧,總不可能是專程過來為我道賀。”
鄭方二人本來來勢洶洶,可這會兒見到本人,氣勢卻不由自主被壓了一頭。
鄭總用眼神示意方總開口,可方總卻垂着頭裝作只是充數的。
鄭總暗罵一聲老狐貍,只好做了這個開口的。
“聽說周末的酒會您不去,上周又有人看到您出現在國外的醫院,我們兩個老頭子擔心您的身體,便想着趕緊來關心一下,順便親自再次邀請一次,以示誠意。”
“誰說我不去?”顧流初擰眉道。
不是你自己讓周淩回拒了邀請函嗎?這會兒裝失憶?
鄭總心裏罵,嘴上卻笑着道:“想來是我這邊哪個屬下把邀請函送掉了?我回頭一定責問一下。這樣說來,您要去?”
顧流初颔首。
鄭總大感意外,正要說什麽,又聽顧流初問:“酒會在青之山莊,峰頂上面是不是有一個蹦極地點?”
“是。”鄭總遲疑地道。問這個幹什麽。
顧流初漫不經心地伸了個懶腰,道:“從國外回來後很久沒極限運動了,正好,鄭總你這麽有興致,一把年紀看起來又生龍活虎的,酒會結束陪我去蹦極。”
鄭總:???
鄭方二人對視一眼,頓時驚疑不定。
傳來的消息不是說他有心髒病嗎?心髒病怎麽可能蹦極?!
是他們打聽錯了,還是顧流初在虛張聲勢?!
兩人一時之間懷疑起自己的消息來源起來。
鄭總滿頭大汗:“好,顧少雅興,那我一定得陪同了。”
“不過您去醫院……”
季醇躲在桌子底下,雖然不知道來龍去脈,但也大致聽明白了怎麽回事。
這是一場逼宮啊。
金主爸爸去醫院是看什麽病?
盡管不知道是什麽病,但好像不能讓別人知道。
沒想到顧大少爺這麽有錢,也有一堆令人頭疼的煩心事。
季醇于是從桌子底下探出半個腦袋,道:“你們別多想,我們是去看男男能不能生子的。”
反正臉已經丢光了,丢得再猛烈一些也屬實無所謂了。
鄭總方總差點沒被他這句話給驚得一口茶水噴出來。
顧流初:“……”
“您二位年紀大了可能不知道,現在也有男人懷孕的,科技在發展,一切皆有可能。我們結婚了,感情還可以,也想要個孩子,這沒毛病吧?”
“當然了,我年紀小,恢複能力快,我來生!”季醇拍着胸脯道。
出門在外總要給總裁受留點面子,這是一個當攻的自我修養。
鄭總方總:“……”
媽的,這小子煞有介事的樣子,不會是真的吧?!!
“還有事嗎?”顧流初視線冷冷地從兩人身上掃過。
“沒,沒了。”因為不知道顧流初到底想做什麽,兩人一時半會兒不敢再開口。
周淩正要送客,顧流初又把人叫住:“剛才只顧着和鄭總說話,都忽視了方總,方總可別生氣。我記得你最近是想買城中村那塊地皮用來做高爾夫球場是吧,事情進展怎麽樣了?”
突然被點名,方城心中大驚,正要回答。
顧流初又扯起嘴角,笑得令人頭皮發麻:“算了,看在你們親自登門來關心我的份兒上,我也親自去關心一下你的事。”
方城:?
“周淩,送客。”
連消帶打,三人離開大樓時都有點渾渾噩噩。
鄭總此刻暴跳如雷,焦灼地轉着手上的白玉戒指:“你到底是從哪裏得到的消息?要是有誤,我們都完了!”
方城擦了把汗,道:“你以為我不着急嗎?真要是有問題,我比你急!到周末你親自陪他去峰頂,看看到底什麽情況!”
辦公室內只剩下兩人,空氣又安靜下來。
顧流初煩躁地捏了捏眉心,老爺子真是老糊塗了,若沒有他那一出,也不會惹出這麽多事來。
看來這次一定要殺兩只雞,儆給猴看。
季醇在他膝蓋之間動了動,試圖鑽出來。
顧流初重新把他夾了回去,低頭看他,冷笑着問:“生孩子?”
“我這不是幫助你嗎,你不至于生氣吧?”季醇叫苦不疊。
顧大少爺有錢是有錢,就是太小心眼了。
你那是幫嗎?怕不是把心裏話脫口而出了吧。
十五歲就在那筆記本裏寫滿了要給我生猴子。
話說到這裏,季醇口袋裏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是一個陌生的電話號碼。
季醇怕是醫院哪個護士打來的,要是自己沒接到就完了,顧大少爺夾着他身體,反正也掙脫不出去,他幹脆就地一坐,頭靠在顧流初的腿上,接起了電話。
顧流初:“……”
“是我,我用你阿姨的號打來的,你——”季青山話還沒說完。
季醇果斷地把電話一挂。
顧流初看了他一眼:“你爸?”
季醇點點頭,有點郁悶。
他怎麽就攤上了這麽個爸,在他最困難的三年裏,像縮頭烏龜一樣,從來不現身,現在發現他似乎有錢了,上趕着找他。
季醇他媽躺在病床上經常昏迷,這些事也不能對他媽說,免得讓他媽擔心,加重病情。
對大學同學說就更不可能了,轉眼就傳到了夏霖耳朵裏,那群人還指不定怎麽嘲笑自己。
高中他倒是有玩得好的哥們兒,但現在天各一方,也見不到面,別人能偶爾在微信上陪自己說幾句話就不錯了,哪兒還指望得上別人聽自己訴苦。
“他某些地方也算是一個好爸爸,但不是對我,是對季龍,我在他們家住了半個月,每天早上都親眼看見他準時送季龍去學校,為了出席季龍的家長會,早早熨燙好了西裝,打好領結。這一點在我小時候,他和我媽還沒有離婚的時候,他從不會對我做到,那時候他經常因為打牌而忘了去接我,把我丢在幼兒園門口。”
季醇揉了揉眼睛,也不知道怎麽就倒豆子般對金主爸爸說了這些。
沒忍住一口氣說出口後,他停頓了下,猛然意識到不對,趕緊閉上了嘴。
人家雇他來是當金主的,又不是當垃圾桶的。
“對不起啊,顧少。”季醇小心翼翼地看着顧流初,趕緊道:“我今天話有點密。”
“出來。”顧流初把他拉了出來。
“把周淩叫過來。”
見他沒生氣,季醇松了口氣,跑出去把周淩找來。
周淩進了辦公室,顧流初不知道和他說了什麽,片刻後兩人走了出來。
顧流初一邊穿外套,視線一邊掃了一眼等在外面的季醇。季醇趴在窗戶上看着外面發呆,跟條小狗似的。
“下午有課嗎?”周淩問季醇。
季醇道:“沒,不過傍晚要去醫院。”
周淩點點頭道:“跟我還有顧少去個地方。”
三人來到地下停車場,豪車不止一輛,顧流初按了一下手裏的車鑰匙,兩輛不同顏色的邁巴赫同時亮了。
季醇眼睛頓時也亮了起來,他跟在了兩人身後,忍不住悄悄上手摸了一下。
“你摸的那臺一千三百萬。”周淩笑着回頭道。
“……”季醇吓得立刻縮回了手。
“看着你今天立了功的份上,想開你可以開。”顧流初表情冷冷淡淡的,卻回過頭來道:“挑一輛。”
簡直酷斃了好嗎,季醇沖過去就想抱金主爸爸一下。
顧流初卻雙手插兜,十分嫌棄地看着他在地上坐過的褲子,往後連退三步:“別過來!”
“好吧。”季醇笑容不減,快速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等一下。”顧流初立在車身前,蹙眉看了他一眼:“你有駕照嗎?”
季醇:“……沒有。”
顧流初:“……”
駕駛座的人換成了周淩,季醇被顧流初拎着後脖頸,拖到後面,塞進了後座。
車子從顧氏大樓開出去,開了足足二十公裏,開到城中村,繞着那一塊地方轉了一圈。
周淩把車子停下來,拿着平板,不停給出數據。
“這塊地是方城用2.5個億從別人手裏搶來的,平分到每一戶是拆遷款280萬,他這項目還在談,還沒簽合同。”
顧流初摘了墨鏡,坐在陰影裏朝外看,視線掠過破破爛爛的道路和垃圾堆,以及路上一些大聲叫賣的商販,道:“你親自去談,開五個億。”
“五個億?”周淩有些震驚,道:“這塊地可值不了那麽多,加上未來發展空間,頂多值三個億。方城現在是和華美簽了對賭,所以不得不硬着頭皮買。”
“我可沒打算要這個爛攤子。”顧流初看了他一眼:“我要方城過來下跪。”
周淩明白過來了。城中村本身是一群沒什麽錢的人的聚集地,聽說有人開價五百六十萬買,他們就絕不可能兩百八十萬賣給方城,到時候這家耍賴那家撒潑,方城的項目一天天拖,只會産生巨大的虧空。
思索了一下,顧流初又說:“開價給其他人五百,除了季青山一家。”
聽他們在談生意,季醇本來捂住耳朵,努力做到非禮勿聽,但冷不丁聽到自己老爸的名字,他頓時擡起了頭。
顧流初氣質冰涼涼的,膚色在黑暗的車廂裏顯得愈發的白,他也掃了季醇一眼,面無表情道:“抛妻棄子的人,你不想看他跪着求你嗎?”
聽到別的鄰居都有五百多萬可拿,只有自家沒有,季青山氣暈過去的臉色都能想象出來。
到時候徐紅秀必定和他鬧,他家裏肯定有一場腥風血雨。
“顧大少爺你——”季醇倒吸一口冷氣:“幹得好!”
顧流初:“……”
這到底是在誇他還是在罵他,怎麽聽着那麽刺耳呢。
“難道您這是專程在為我出頭?”季醇眼睛亮晶晶的。
“想多了。”顧流初冷笑。
對方城連消帶打是主,順手收拾季青山純屬手癢。
兩人正說着話,季青山帶着背着書包的季龍從學校回來,突然遠遠看見一輛不該出現在這種地方的豪車。
他心裏頓時一咯噔,趕緊拉着小兒子跑上前去。
車窗開了一半,果然露出季醇的半個後腦勺。
雖然見面極少,但相處了半個月,自己兒子的後腦勺他還是認得出來的。
季青山頓時勃然大怒,指着車子破口大罵:“季醇,你是不是在裏面?!裏面是不是你親爹!你讓他出來!我要看看是哪個殺千刀的綠了我!”
季醇:“……”
沒想到說曹操曹操就到,季醇趕緊升上了車窗。
對着季青山做了個鬼臉,一回過頭,對上周淩哭笑不得的嘴角和顧大少爺意味深長的視線。
“你在外面就是這樣介紹我的?你的親生父親?”
季醇:“……”
顧流初撣了撣褲腿,輕描淡寫地道:“看不出來除了雙/性,你還有父子文愛好。”
季醇:“………………”
無視外面季青山的跳腳,顧流初對周淩揮揮手,讓周淩把車子開走。
車子緩緩向前行駛。
看見季醇縮在角落裏,腦袋抵着車窗,面紅耳赤地太不想擡頭見人。顧流初扯了扯嘴角,心情突然好了那麽一些。
城中村往回開五公裏就是季醇以前的中學,看到熟悉的街道,他下意識擡起頭往窗外看。
“我中學在這兒上的,那時候外面還有一排銀杏樹,現在好像已經沒了。”
周淩從後視鏡中往後看了眼,見顧流初閉上眼,靠在後座椅背上,應該已經睡着了,便與季醇随意聊起:“記這麽清楚?”
“當然。”季醇道。
初中高中他媽媽生病之前可以說是他為數不多的美好少年時光了。
周淩八卦心起,問:“你高中談過戀愛嗎?”
季醇也側頭瞥了顧流初一眼,趴到前駕駛座中間,小聲和周淩道:“的确有個喜歡的人,第一次遇見的時候我正在爬牆逃課……”
周淩心說,知道知道,這不在你身邊坐着嘛,你小子很癡狂嘛。
“他怎麽樣?”周淩壞笑了一下,故意問。
老實說季醇現在已經不記得了,只覺得那段悠閑的時光距離現在已經很遠很遠了。
“很白,很漂亮。”季醇想了想,說:“白月光嘛,留在時光裏,很完美。”
兩人聊着天,坐在後面的顧流初:“……”
顧大少爺有幾分被調戲的惱羞成怒,垂在身側的手已經攥了起來。
故意的吧。
怎麽這麽随意就和別人聊起來對他的想法?
還當着他本人的面。
第一次遇見是翻院牆的時候遇見的?他腦子裏沒有絲毫印象,看來他那個時候完全沒有留意這小子。
本以為這小子就是癡漢,饞他的身子,沒想到過去幾年,仍然念念不忘。
竟然如此真情實意。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