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25.chapter25

chapter 25

空氣有下過雨後的清新感,撲面而來,張子裕按下窗戶,風灌進領口。

王叔在一旁看得擔心: “小少爺,你趕快把窗戶關上,感冒了怎麽能吹風”

張子裕把窗戶關了一半,靠在窗戶上,額前的頭發被吹得亂糟糟的。

W大大門口進去就是長長的一條柏油馬路,兩邊種着高大的梧桐樹,風把葉子刮得嘩啦啦作響,書底下擺着各種社團招新和幫新生的學長學姐的攤子。

今天搬着被子拖着行李箱來的都是新生,進到學校門口就有學長學姐過來引路。

王叔看着這景象皺眉: “要我送小少爺進去嗎”

張子裕低頭慢條斯理的整理了一下衣袖: “不用,我自己去報名。”

末了又加一句: “王叔您先回去吧,我等會去看看許楓。”

王叔還不知道許楓的事情: “許小少爺怎麽了”

許楓和張子裕從小一起長大,經常來找張子裕一起玩兒,王叔對許楓印象挺好的。

“騎馬摔了。”張子裕沒想把那麽複雜的事情給王叔說,免得他擔心。

王叔還是挺擔心的: “沒什麽大事兒吧”

“沒事,躺兩天就好了。”

看着王叔離開,張子裕轉頭走向學校,通知書上寫着在大學生體育館報名,費用已經在銀行卡扣了,他只需要過去領校園卡繳費單這些東西就行了。

張子裕踏進學校的時候,就吸引馬路兩邊大部分人的注意,長相出衆的人到哪兒都能吸引目光,更別說張子裕自帶的高冷氣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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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一新生都是從高中考進來的,奮力學習之餘根本沒有時間用來打扮收拾自己,多數學生剛來學校的時候都是一副素面朝天的樣子,像張子裕這樣氣質卓然的男生,自然跟鶴立雞群一般立刻吸引了各種人的注意。

“同學,你好,請問是去寝室嗎”一個學姐過來溫柔的問道。

“不是,我去體育館。”

張沐看了一眼他的身後和手裏,的确沒有任何行李,那應該就是不住校了。

片刻,趙沐笑道: “那我帶你去”

張子裕退後一步,禮貌的拒絕: “不用,我知道,謝謝。”

趙沐眼裏的失望顯而易見,這麽一個小哥哥,就這麽跑了

高一的時候,張子裕經常和許楓到學校裏閑逛, W大哪裏有個坑他們可能都知道。

去體育館的路上,都是一溜溜的家長陪着學生,像張子裕這樣連個包都沒有的确的少見,又是一個人,又長得好,多少會有人看過來,更有一些膽子大的女生直接緊緊跟在他身後。

走到半路上,張子裕後知後覺的想起來許楓好像是跟自己一個學校,那麽今天他也得來學校。

邊走着,張子裕拿出手機給許楓打了個電話。

許楓立馬就接了,嚷嚷道: “你在哪裏啊我在體育館門口。”

“我馬上就到了。”

加快步伐往體育館走去,身後突然傳來一個女生的叫喊,聲音有些耳熟,張子裕扭頭看了一眼,李靜靜看見他看了過來,挎着小包包踩着黑色綁帶涼鞋一路小跑追上去。

注意着這兩人的男生女生頓時覺得心痛,原來這麽帥的小哥哥和這麽漂亮的小姐姐竟然是情侶,他們竟然還想試試能不能吃一口天鵝肉,這會兒,估計是連天鵝毛都沒有。

“張子裕,你也來報名啊”李靜靜左看右看,心不在焉的問道。

張子裕皺眉: “你看什麽”

“景橋哥哥啊。”李靜靜說的坦然, “他沒來送你嗎”

張子裕不作聲。

李靜靜上下看了一眼張子裕,嚷道: “看來景橋哥哥也不怎麽喜歡你嘛。”

說完還用手得意的撩了一下長發,不管會不會不小心甩到身後人的身上。

李靜靜話很多,一路上叽叽喳喳個沒完沒了,礙于禮貌,礙于李靜靜并沒有做什麽傷害自己和景橋的事情,張子裕沒有趕人,也沒有理她,但李靜靜一個人都能講得很嗨。

無外乎就是一些關于景橋的事情:景橋喜歡吃什麽景橋喜歡什麽顏色景橋睡覺也那麽帥嗎景橋最喜歡的城市是哪裏

張子裕被她吵得頭疼,冷冷道: “我不知道。”

李靜靜的聲音嘎然而止,似乎被吓到了一樣,拍了拍胸脯,小聲道: “你這麽兇幹嘛我知道你跟他結婚了,我又沒說我要三你,我就想知道,你把我當景橋哥哥迷妹不就行了。”

張子裕不理她,加快了步伐。

李靜靜跟得氣喘籲籲,還是不肯放棄: “你騙人!你肯定知道!那天景橋跟我們聊天的時候親口說,親口說你是他的小朋友。”

“他說他還挺喜歡你的!”

“你肯定什麽都知道,要知道像我景橋哥哥這樣的人,能說出挺喜歡一個人,那肯定是非常喜歡啦,你說,你是不是景橋哥哥的小寶貝”李靜靜不依不饒,聲音又大,跟對着喇叭說似的。

絲毫沒有注意到張子裕微微發紅的耳朵。

張子裕沒那麽兇了,可語氣也不算好: “我不知道,沒騙你。”

李靜靜愣了一下,說話聲音更大: “怎麽可能你可是景橋親愛的小朋友!”

“你知道小朋友是什麽意思嗎意思就是那個人願意永遠無條件的寵着你,你做什麽都可愛,你睡覺可愛,你吃東西可愛,你鬧脾氣可愛,哭也可愛,你以為小朋友真就是小朋友啊!”李靜靜天天看小說,特別了解這些暧昧無比的稱呼,那天她聽到景橋哥哥說張子裕是他的小朋友的時候,心都涼了半截兒。

夏天的太陽烤人很的,還是早上,張子裕卻覺得很熱,他擡手摸了一下臉,才發現手心都是汗,臉也燙得吓人。

張子裕被纏得沒辦法的時候,許楓跑來了,許楓在那體育館廣場擺的攤子上喝了幾瓶水,等了張子裕有一會兒了。

“熱死了,人怎麽這麽多。”許楓拿了一把男科醫院發的扇子扇個不停,眼神落在了張子裕身後, “這位是誰”

李靜靜站在張子裕身後,大聲道: “你好,我是李。梅德布耀布耀德。靜靜!”

張子裕: “……”

許楓大笑: “你是李明峰的千金對吧你哥是李韶欽,那個娘們唧唧的男的。”

李靜靜一愣,可能是沒想到世界上還有比自己更自來熟的人,又聽見說的是自己哥,大吼道: “許楓你信不信我打死你!你憑什麽罵我哥!”

許楓嘻嘻一笑: “你哥當初把我壓牆上親的時候可是說讓我随便罵呢。”

張子裕眉頭一皺,許楓怎麽被李韶欽壓牆上親想到李韶欽,張子裕都頭皮發麻。

那個人,太詭異了。

許楓滿不在乎的揮手: “好幾個月前了,我去酒吧玩兒碰上他了,死色鬼,啃了我脖子一下,小事兒,我也就沒跟你說,就當被狗咬了。”

聽到這裏,李靜靜自然也知道是自己哥理虧,但還是小聲争辯: “你罵誰狗呢”

許楓聽見了,直接說道: “你!”

李靜靜看了看許楓,又看了看張子裕,委屈的跑了,許楓冷哼一聲,倒是第一次露出這種陰冷的表情: “李家沒一個好東西,也就這李靜靜,還單純點,她爸養得挺嬌的,所以她也不懂那些髒東西,可還是把她哥和她爸那些整人的手段學了個十成十,人不壞,但得有好人帶着,不然變成女版李韶欽只是時間問題。”

說了許楓其實不傻,比自己要聰明許多。

張子裕眯着眼睛看着許楓,神色冷淡的說道: “你怎麽知道這些的”

許楓一擺手,拉着張子裕邊走邊說道: “還不是李韶欽那個死狗啃了我一口,我就查了一下,也就些表面的東西,再深的秘密我也不知道了,你以後離那個李韶欽遠一點,他什麽人都搞,只要他喜歡,已婚跟未婚沒什麽區別。”

張子裕聽了有些想吐,忽然覺得那天沒有跟李韶欽硬杠而是跑了是個極為正确的選擇。

這種人,還是少打交道為好。

辦了一系列的手續,許楓和張子裕站在廣場門口,許楓問: “去哪兒”

張子裕仰頭看天: “不知道。”

他現在只覺得頭昏腦脹,喉嚨也特別痛,跟火燒過一樣痛。

“回家吧。”

許楓忽然興起: “要不要加個社團”

“同學,加入我們學生會吧,有學分的。”一個妹子過來發傳單。

張子裕漫不經心的靠在旁邊的牆上。

學生會盯張子裕和許楓很久了,這兩個人,氣質出衆,談笑間的表情都控制得很好,舉手投足都透露着一股“家裏肯定很有錢”的感覺,這樣的人,進學生會,就是一道光啊!

但那個表情冷冷的似乎很難搞,反而一直在笑的那個看起來要容易勸說一些。

許楓把傳單給張子裕看: “你加入嗎”

張子裕搖搖頭,精神很差。

許楓猶豫了一下,把傳單塞了回去,笑道: “不好意思啊學姐,我朋友今天不舒服,改日再說好不好呀”

女生還有要繼續說的意思,張子裕睜開眼睛,冷冷的掃了她一眼,女生頓時愣在原地,不敢再動。

一個學生而已,眼神怎麽這般冷漠

“我送你回去”許楓給張子裕遞了一瓶水,張子裕臉色看起來蒼白得很,無精打采的跟焉了的白菜似的,穿着一件寬大的白襯衫讓他整個人看起來更加的脆弱。

張子裕今天專門穿了長袖,但很寬松,胸針是巴黎世家新出的一款,別在胸口是點睛之筆。褲子是稍寬松的黑色的牛仔褲,此刻靠在樹上閉着眼睛的模樣,特別像小說裏說的那種青春文藝憂郁冰山男主。

張子裕揉了揉太陽穴: “我自己回去。”

許楓怕他摔倒,一直緊緊的站在他旁邊: “我還是送你回去吧,要不要我背你”

“你比我還矮兩厘米。”

許楓一愣,頓時暴走: “好的我不背,請你閉嘴。”

沒一會兒,許楓不放心,又說: “還是背算了,你這樣走都走不到校門口。”

張子裕搖搖頭,慢悠悠的走着,腦袋快要爆炸,渾身都沒力,但即使如此,他還是拒絕了許楓的提議。剛才讓許楓背了,這一路上,別人估計會笑死,并且許楓能吹一年,吹張子裕是個小弱雞。

張子裕太清楚許楓的尿性了。

“師傅你快點啊,我朋友快不行了。”張子裕臉白得跟張紙似的,許楓着急得大喊。

司機猛踩油門,也跟着一起喊: “帥哥,我是開出租車,又不是開飛機!”

扶着張子裕到門口,景橋正在客廳用餐,穿着白色的刺繡睡衣,慢條斯理,優雅的像個貴族,臉色好了很多。

許楓還沒進門就開始嚷嚷。

“景橋!快來,你家張子裕快暈了!”張子裕幾乎整個人都靠在許楓身上的。

景橋扭頭看見許楓扶着張子裕進來,微愣,突然站起來,椅子在地板上摩擦發出刺耳的聲音,叉子也被帶到了地上,和地板碰撞出清脆的敲擊聲。

家裏開了空調,要涼快許多,燥熱消了一些,張子裕慢慢回神,睜開眼睛,看見景橋站在自己面前,勉強的扯出一個笑容。

景橋眉眼陰沉沉的,冷聲道: “別笑了。”

許楓把張子裕交到景橋懷裏,張子裕下意識的把腦袋往景橋脖子鑽,景橋皺眉,張子裕額頭幾乎是能把人燙傷的溫度。

早上出門還沒這麽嚴重。

景橋一把把張子裕打橫抱起,對正要跟上來的許楓說道: “你就在下面休息一下。”

張子裕難受的輕喊: “景哥,我頭疼。”

“特別疼。”聲音委屈得不行。

景橋大步上樓,柔聲安慰: “在呢,沒事的。”

————————

許楓: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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