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領證
領證
婚事就這樣提上日程了, 因為先前傅家來初家下過聘禮,現在更換對象,走過的儀式再走一遍并不好看, 外公那邊的意思是人走個過場即可, 不需要大張旗鼓鑼鼓喧天, 也不用布置拾掇, 下周和傅家人吃個團圓飯,就當确定了。
翌日早, 管家讓阿姨給初梨的房間送去一份彩印文件。
領證的日子,初大小姐看起來懶洋洋的提不起精神, 坐在梳妝凳上,由兩名專業造型的阿姨打理頭發, 兩只惺忪睡眼迷糊糊地睜開, “這是什麽?”
“劉管家說, 是傅少讓人送來的, 薔薇園的婚宅展覽圖。”一位阿姨将彩頁鋪開。
薔薇園總占地面積五萬七千多平,統共只有18戶住戶,平均每處莊園占地3~6畝,傅祈深贈送于她的這一棟是最東頭的一戶, 譽有旭日東升,方興未艾兆頭之意, 地勢如名, 遍布的Gallica種類最全最密集,鐵藝栅欄, 拱門過道随處可見, 自然生态濃郁,和繁華奢靡的申城互融。
彩頁首張是直升機俯拍視角, 粉橘白薔薇科圍繞着一處約一千平的宮堡,用的是凡爾賽宮,盧浮宮同款材質,羅馬柱,房檐,拱窗皆來自阿爾卑斯地表礦打造,文藝複興時期和法國傳統藝術融合的風格走向,哪怕觀摩圖片,也能感知到其精致細度。
裏面的細節圖一一展覽,室內以奶白色,亮米色為主,法式宮廷風,廊柱、雕花、線條,制作工藝精細考究,柔和的洛可可風,像是童話電影裏公主穿着蓬蓬裙,舉辦舞會的地方。
這婚宅很合她的心意。
華庭壹號固然好,但內外裝修不一,從外公的大金鏈子就可以看出,他熱衷推崇于國土風,五六十年代用的老古董都能給他搬回家裏放着。
下午,傅祈深來初家接人。
民政局離的并不遠,初梨本來想讓司機送的,未來老公來接,就給了他這個榮幸。
給傅祈深開車的是上次碰過面的湯武。
他們應該是認識很久的老朋友,上下級觀念不是很強,不然誰上個班能像湯武那樣每天嬉皮笑臉的。
初梨不是空手來的,帶着上次忘記還的外套,上面飄着香珠殘留的氣息。
賓利慕尚後座十分寬敞舒适,她落落大方坐上後座,系好安全帶,熟練地升起前面的鏡子臭美。
湯武開車前看着後視鏡打招呼:“大小姐,又見面了。”
他早就料到他們會見面,或者說,以這種方式見面。
“啊不對,現在是嫂子了。”湯武故意失誤,“嫂子好。”
“你還是叫前面的吧。”她嘀咕,“叫嫂子太老了,你看起來明明比我大很多。”
比她大那麽多人喊她嫂子。
是她不正經,還是和她結婚的人不正經。
初梨看向旁邊的人,正襟危坐,神色冷淡,搞得她要和他去公司開會似的,不知道婚後生活會有多無趣。
視線被一側的白色報告紙吸引。
上面寫着【婚檢報告】
他居然真的給她拿來了這些證明。
初梨瞄了幾眼,是她多慮了,他是正常人,沒有任何的障礙。
果真是長輩嚴選的好女婿。
“要細看嗎?”傅祈深忽然問,拿起了報告遞給她跟前。
“……不用。”初梨假裝不感興趣別過臉,“我其實就是随口說說。”
他了然,“婚房看的怎麽樣?”
“還行吧。”初梨想起早上的設計圖,“你真的打算送給我了嗎?”
那房子去掉各種稅,得大幾個億了吧,裏面的裝修也是花了不少功夫和金錢的,院落前方還栽了一株價值百萬的金絲楠木,他這一出手,都夠她身家了。
“不送你送誰?”傅祈深反問。
她揚唇,也是,她是他老婆,男人給老婆花錢不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嗎。
有外人在場,她和傅祈深沒怎麽講話,況且他們代溝那麽大,很難找到共同話題,總不能聊珠寶衣服和餐食的卡路裏。
塑料群從昨天開始叽叽喳喳個不停。
問的都是關于初梨的事情。
自從被拍到她和傅祈深共出入酒店後,來慰問她的人數不勝數,其中包括蘇沅落,她估計這人是奉蘇天舟的意思問的,沒有理睬。
上次品酒會的事,她耿耿于懷得很。
知道那個人是傅祈深的怕只有餘瑤一人,她嘴嚴實,好八卦的喬家姐妹愣是一點沒撬開。
大喬:【@初梨,美麗漂亮的梨子小姐,能不能和我們透露透露,上次和你一起在酒店過夜的男人是誰。】
小喬:【我們保證不會說出去的。】
蘇沅落禁足後,喬家兩姐妹倒戈得很快,明面上不說,大家心裏都有一種蘇沅落要被蘇家抛棄的預感。
五個人群裏,只剩下一個和蘇沅落交好。
大喬愈挫愈勇:【我看那個背影不像傅小少,到底是誰啊,好奇死了。】
大喬被傅子越那張臉吸引住,比別人觀察他的時間更久,認出他的背影和初梨傳緋聞的男人不一樣。
小喬:【是Pluto的男模嗎?】
大喬:【肯定是啊,那身材真的極品,背影絕殺。】
小喬:【光頭還藏了一手?】
大喬:【這就要問@梨梨了,到底在哪找的男模,貴不貴?】
大家無一不例外認為沒有拍到正臉照的男人是Pluto的男模。
這樣猜測情有可原,畢竟她那天晚上在Pluto出沒,第二天就被人拍到。
初梨偷偷朝左側看了眼,不懷好意敲了兩個字:【很貴。】
大喬:【梨梨!你總算冒泡了!快和我們說說,到底怎麽回事,你和那個男模相處得怎麽樣。】
小喬:【男模很帥嗎?】
大喬:【問這個幹嘛,要問就問活好不。】
初梨越聊越忍不住笑。
這都是什麽跟什麽東西,以前怎麽不知道喬家姐妹腦子裏都裝的這些東西。
初梨:【一般般吧。】
聽說一般,大喬似乎不太相信,發來一長段語音:“不會吧,從你們的合照來看,那身高背影,那腿長,男友力max,怎麽可能活很一般吧,而且你不是說點他很貴嗎,男模的價錢肯定是按照活好不好算的……”
小喬也忍不住問:“梨梨,你不會是想金窩藏男不給我們看吧。”
“我才沒有。”初梨也急了,正要回複的時候,感受到側面深邃暗然的一道目光,她吸了口氣,惶惶地看去。
聊得有點入迷了,忘記話題男主人公就在旁邊。
“大小姐。”傅祈深先出聲,“在聊什麽。”
初梨脫口而出:“我沒說你壞話。”
“……”
無銀三百兩,不打自招。
傅祈深沒應聲,了然凝視着她因為驚慌而泛起櫻粉色的臉頰,似乎在腦子裏思考該如何向他解釋才能将誤會降到最低。
躲躲藏藏不是她的風格,初梨擡擡下巴,理所當然,“其實我們沒聊什麽,就是我朋友吧,看到我們上次的合照,以為你是我點的男模。”
“然後。”他聽到了,“你說點我很貴。”
“……那肯定貴啊。”她有理有據,“我花一輩子選擇了你,你能不貴嗎。”
氛圍突然被她搞得暧昧起來。
“嗯。”傅祈深似乎受用了,“那你後面又說,活很一般?”
“……就是活得很一般的意思。”
“是嗎。”
“是啊。”初梨點頭如小雞啄米。
傅祈深:“那還有……”
初梨手心堵在他唇前:“沒有了!不許問了,再問我不理你了。”
“……”
傅祈深沒再問。
但她也沒再理他一點,不是嫌棄他話多,是剛剛嚼過他的舌根,心虛得不想面對,她随心所欲慣了,群裏語音直接放的出來,以後和他結婚,得注意着點。
快到目的地了,初梨稍稍搭理下被她撇去冷宮的男人,兩只手舉着三支口紅管,“你知道這是什麽嗎?”
“……”
她應該是在試探他到底有多直男。
傅祈深不是很想回答,他沒到連口紅都認不出來那種地步。
“認不出來沒關系,你喜歡哪個顏色?”她問。
不是以他的意見為參考,而是她實在陷入選擇困難症,平時在家裏的話這種艱辛任務都是交給白雪的,貓爪子刨到哪個塗哪個。
不過于傅祈深看來似乎覺得自己的選擇有一定重要性,“要我選嗎?”
“嗯嗯。”
“這個吧。”他挑了個cl啞光的。
她接了過來,調高鏡子直接補色了,“你的品味怎麽和我家貓一樣,它也喜歡挑這種。”
傅祈深後知後覺,大小姐對顏色沒那麽在意,更不在意是誰挑的,解決她的選擇苦難症狀就行。
他雙手合前,後背靠在軟皮座椅,淡淡“哦”了下。
“好了。”初梨側首,紅唇微微嘟起,“怎麽樣。”
“還行。”
“就還行嗎?”她對這個回答很不滿意,“太敷衍了吧。”
“沉魚落雁,閉月羞花。”
“!”
不僅敷衍,還暗諷起了。
他好像不太高興。
難不成是因為剛才說他是男模的緣故嗎。
“好好評價一下嘛。”她扭頭把臉蛋湊得更近一些,語氣比剛才嗲很多,“不然我以後對你也這麽敷衍的話,你願意嗎。”
“……”他大概率不會讓她幫忙做色號這種差不多的選擇題。
傅祈深低頭,一張純淨白潤的小臉無辜地漾着笑,唇色比剛才濃郁,笑也更燦爛陽光。
他沒有誇過女孩子,一般的詞不适合明豔的她。
不等他回答,車子忽然猛地一個急轉彎。
俯身往左側靠的初梨坐姿扭曲,一時間沒穩住身形,下意識抓住的扶靠是男人寬實的肩側,安全帶的阻擋下人沒有摔他懷裏,但随着慣性,仰起給他看的臉蛋猝不及防地貼了上去。
剛着完色的紅唇不偏不倚,落在男人微冷的唇際一側,輕輕親了一道痕跡。
傅祈深剛剛不知道如何評價她,現在意識清醒地知道了。
很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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