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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幾個小時前。
月銀将一張花裏胡哨的傳單塞進沈小弟手中,表情誠懇:“請問要了解一下我們的天父和救主,千面之月海德拉嗎?”
沈小弟正忙着打游戲,聞言不耐煩道:“走開啦,你都說八百遍了!沒看見別人在打游戲嘛!”
月銀沉默兩分鐘,就在沈小弟漸漸不安時,她再次探頭:“真的不考慮加入月亮教嗎?”
她兩只手舉起傳單,眨眼:“只要998入會費哦!”
沈小弟抱頭:“啊啊啊啊啊月銀你煩死啦!!”
他癟嘴:“你還說自己是神,如果你真是神,還會缺錢嗎?電視上的邪神燒殺搶掠,随随便便就能有很多錢。”
月銀捧着奶茶,含糊道:“我是新時代神,不偷不搶的好市民。”
即使在恐怖故事中,邪神也大多都是通過交易誘惑騙取想要的東西,從沒見過直接殺人偷盜搶寶的。
那也太low太沒檔次了。
沈小弟不搭理自己,月銀縮回頭,老氣橫秋地嘆了聲氣:“唉,又是沒能忽悠到信徒的一天。”
對月銀來說穿越沒什麽,當反派也沒問題,畢竟作為一名邪神這都是老本行了。
問題出在穿越後,她聯系不上自己在虛空中沉睡的本體了!
這問題就很大了啊!
聯系不上本體,她就相當于被困在這具身體裏,不能重回虛空宇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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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銀決定在地球傳教廣招信徒,彙聚信仰以此驚動本體向地球投來注視,從而發現自己。
然而穿越大半個月,月銀一個信徒都沒搞到手,還險些把自己送進局子裏。
這樣下去,也不知道自己要何年何月才能聯系上本體。
月銀捂着胸口,痛心疾首:“愚蠢的凡人,你們根本不知道自己拒絕了一位多麽偉大的神明!”
沈小弟假裝聽不見,默默補刀:“月銀你再不寫作業,明早又要被你愚蠢的凡人班主任罰抄課文了。”
月銀瞬間更難過了:“怎麽每天都要寫作業啊?我不想當人了。”
沈小弟遞上一板奶片,語氣誠懇:“姐,要不吃點藥吧。”
整天開口閉口自己是神,這都快妄想症了!
就在這時,月銀的電話鈴聲響起。
她忙着跟沈小弟搶最後一袋薯片,随口說:“喂?這裏是偉大的千面之月,怪物之母……”
“你想起我了嗎?”月銀拍了拍好奇的沈小弟腦袋。
“但你現在很危險對吧?所以漲價咯,現在要付五百萬咯。”
月銀其實也不知道五百萬是多少,但她看電視劇裏,男主父母很喜歡甩五百萬的支票。
感覺很多很酷的樣子,她也想要。
挂斷電話,月銀接過奶片全丢進嘴巴裏,含糊不清道:“算了,我不跟你們這種脆弱的蟲子凡人計較。”
她說完把垃圾一扔,擡腿便往房間外走。
沈小弟從床上蹦起來,急了:“姐你去哪啊?你不寫作業啦?”
月銀眼神堅定,氣勢洶洶:“去買烤冷面,順便拯救世界!”
晚上賭氣沒吃飯,正好餓了。
不管餓不餓,反正她是不想寫這該死的作業了。
沈小弟傻眼:“啊?”
——
A市西鳳區。
倉皇中,絕大多數人沖進了附近的商場避難。有年過半百的阿姨,也有油膩的中年男人,還有哭泣的女生。
門外是不斷攀爬的怪物,衆人躲在房間內瑟瑟發抖。
一只只貪婪的眼睛匍匐在門外,粘稠的涎水滴滴答答落在地上。商場的安全門不堪重負,發出吱呀的擠壓聲。
“人類、新鮮的人類……”
“啊,好餓,好餓。”
“想吃肉、想吃肉。”
怪物嘶啞可怖的聲音近在咫尺,扭曲的肢體越來越近。終于,一條如枯枝般的醜陋肢體順着安全門闖了進來。
這一切太過迅速,周圍頓時響起此起彼伏的尖叫聲,衆人四散逃開。
有個中年女人倉皇逃跑間被絆倒在路邊,被觸手纏上。
躲到椅子後面的年輕女孩尖叫一聲,猛地跪爬着沖回去:“媽媽!!媽!!”
因為跑得太急,她直接跪倒在地。
“啊啊啊啊別過來!!快跑啊!”尖叫聲和崩潰地哭喊聲響徹屋內。
大家都認為這對母女要死了,直到半邊門被一腳踢開。
下一秒,那只吞吃數人的可怖觸手怪物轟然倒下。
“江宿流在不在?”
少女從門邊探頭,清脆的嗓音響徹屋內。
她穿着校服,梳着高高的馬尾,留着齊劉海,黑色的長發柔順光滑。世界黯淡陳舊,精致漂亮的少女仿佛另一個維度的存在,閃閃發光。
少女往屋內看了幾眼,發現沒有自己要找的人後,便站直身。
“不在啊,打擾了。”
說完她就潇灑走了,走之前順手插了兩刀地上還未徹底死透的怪物。
……
月銀來得比江宿流預計中要慢,他甚至以為對方不會來了。
在月銀沒來的這段時間裏,江宿流在心中試想過無數種結果。
直到看見少女的那一刻,他心中的所有想法蕩然無存,只剩一股宿命般的塵埃落定感。
“喏,幫我拿個東西。”
月銀四下看了看,最後将手中提了一路的東西交給江宿流,神情鄭重:“要看管好哦。”
江宿流注意到她左手提着個塑料袋,皺眉:“這是?”
他以為這是月銀的工具。畢竟無論是現實還是影視劇中的玄學大師,出行身上總是要背一些降妖除魔的必備物品,比如符紙、桃木劍、糯米等。
月銀提起塑料袋,擡頭茫然道:“烤冷面,你要吃嗎?”
江宿流:……?
他欲言又止,無話可說,最後只能尴尬不失禮貌的微笑。
他說“哦。”
不得不說,在這麽個陌生混亂的地方,碰見神經病一樣的月銀後,連四周詭異的畫風都變得不太恐怖了。
砰的一聲,頭頂再次發出巨響。
那只被身穿制服的警務人員稱作A級惡念的怪物,身影逐漸顯露,高聳的身軀幾乎遮天蔽日。
不知發生什麽,前方的動靜大了起來,人頭蛇的嘶吼伴随着人類的喊聲。
“那是什麽?”月銀蹲在地上,咬了口烤冷面。
江宿流并不确定:“惡念?怪物?”
月銀喝了口酸奶,表情凝重,順手捅了一刀身後悄咪咪接近的怪物。
“撲哧”一聲。
伴随着長刀抽出的聲音,猩紅發臭的鮮血迸濺,猶如炸開的花束。
江宿流震驚看向身後轟然倒下的‘司機’,渾身發寒,月銀卻頭也沒回,捧着手中的烤冷面,專注看向天空中那只飛來飛去的人頭蛇。
她搖搖頭,痛心疾首道:“太過分了。”
她堂堂千面之月怪物之母,人送外號邪神海德拉,每天辛辛苦苦上課看書寫作業吃烤冷面,就為了不犯法進局子。
她都在老老實實做良好市民,憑什麽這些東西能那麽嚣張啊?
他們不怕被抓蹲局子嗎?
月銀想不通,她覺得一定是哪裏出了問題。
要麽是自己錯了,要麽是這些怪物錯了。
想到這,月銀自己忍不住笑了。
江宿流驚訝看着她,不明白她為什麽笑。
月銀站起身,笑意緩緩收斂:“偉大的千面之月,是不可能有錯誤的。”
“一切違背我意志的存在,都該死。”
江宿流還沒來得及反應,便見月銀飛了起來。
是真正意義上的飛。
月光下,她身穿一中校服,左手持一把兩米長的月牙刀,右手指尖翻轉,比結印姿态。
騰飛在空中的人頭蛇也注意到了這個人類,地上的所有人仰望這道忽然出現的身影。
“卧槽?那是誰?”
“她在飛??是玄門會的人嗎?”
“不可能,即使是玄門會的人也無法做到憑空飛行,除非是A級特殊能力者……”
“她瘋了?她這樣會激怒惡念!這可是A級惡念,A級以下能力者撐不過三秒就會被撕碎!”
“也許她能通過閃避牽制惡念……”
人頭蛇也被激怒,咆哮一聲,朝月銀沖來。
底下頓時發出驚叫,有人幾乎已經預見了這位漂亮精致的少女慘狀。
月銀立在空中,目光冷靜,沒有半分閃躲的跡象。
“一切違背我意志的存在,都該死。”
她不急不慌,持刀手腕翻轉,直直朝怪物而去。
月牙刀的光輝驟亮,朝着她伸手所指方向而去,宛若一道鋒利的劍光。
在衆人的驚呼聲中,月光下的少女與畸形扭曲的怪物交錯而過。
伴随着尖銳的嘶鳴聲,A級惡念轟然炸裂開來。
紅色血雨從空中飄飄然落下,在被月光照耀時化作飛灰消失散去,猶如一場未完全綻放櫻花雨。
難以遏制的恐懼和刺激感,腎上腺素急劇增加,江宿流不自覺放輕了呼吸聲。
他的目光完全無法從月銀身上挪開,僅剩不多的理智完全被閃閃發光的少女占據。
信仰就此産生。
無神主義從此有了追随的神祗。
而這一切并未徹底結束。
人頭蛇的哀嚎聲,喚來自己領域內所有的污染物。
天空中是詭異的紅色月亮,黑夜中的怪物恐怖的面容扭曲,四肢匍匐在地扭曲着身體快速朝人群沖去撕咬。
人群中頓時響起驚恐的尖叫聲和哭喊聲,四處躲避狂奔污染物的襲擊。正在對抗污染物的靈異事件管理分隊也沒料到,A級惡念死亡後其他惡念會突然陷入狂暴狀态,紛紛吓了一跳。
怪物們朝着衆人撲去,眼見下一秒便會見證無數人間慘劇。
特異小組分隊隊長李長河目眦欲裂,大喊:“救人!!!”
所有人都以為一場悲劇在所難免,直到頭頂的少女出聲。
她沒有平時不正經的樣子,嗓音清冷如月:“起一道牆。”
大地開始顫抖,銀色的高牆拔地而起,在這座幾近化作廢墟的地方,陡然立起上百米高的堡壘。
城牆彎曲曲折,猶如一座巨大的迷宮,将怪物困在其中,穿梭的怪物發出不甘的咆哮。
她居高臨下,眼神淡漠:“清場。”
言出法随,下一秒烏雲散去,月光乍亮
漆黑夜晚亮如白晝,所有猙獰的怪物跪地誠服。
地面裂開巨大的口子,月光大盛亮起紅光。伴随着巨大的轟鳴聲,一切喧嚣都結束了。
……
江宿流人生十八載,唯物主義世界觀在此刻被徹底颠覆。
而其他人只會比他更震撼。
李長河怔在原地,看着方才污染物被吞噬的地方,絲毫不敢松懈。
“我,卧槽?”
衆人在短暫的呆滞後,小軍遲疑道:“發生了什麽?”
四周的仍未散去的月光。
銀色光芒築成的無形堡壘,将黑夜映照如白晝,地面是殘肢斷體的猩紅血液,四周的聖潔的銀光。
月亮亮如白晝。
所有人,從未見過如此閃耀的月光。
月亮在從前的印象中,是溫柔的,如水溫婉,清冷脫俗、沒有攻擊性。
它不像太陽那般,神聖灼熱、刺眼,閃耀,令人不敢直視觸及。
但此刻的月颠覆了所有人的認知。
月亮的光輝平等地落到每個人身上,它灼灼生輝,光芒近乎刺眼,在場所有試圖直視月光的人都不由流出淚水。
但即使如此,大家也怔怔地不舍挪開目光。
那是何等神聖聖潔的月光。
而月亮下方,飛在空中的少女發絲飛舞,月光大盛。衆人只能看見她的身影。
有人呢喃道:“那是什麽?”
“是…神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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