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二合一]
34[二合一]
大家信心滿滿, 絲毫沒意識到有什麽不對的地方。
一天時間眨眼過去,很快便到黎舒舒生日這天。恰好在周末,從周六晚上便放學不上課, 所以黎舒舒只能在約定的家中等待月銀到來。
八點過半,黎舒舒便給月銀打去電話。她語氣開心:“月銀你出發了嗎?我們今天早上在我家集合, 然後去城堡游樂園,吃完午飯,我們下午去唱歌……”
她故意将行程安排說出,便是為了勾起月銀期待, 讓對方早點趕來。
電話對面遲遲沒有傳來回複, 興奮的黎舒舒終于冷靜下來。她皺眉問道:“月銀你起床了嗎?”
在學校時月銀便經常踩點上課, 今天不會掉鏈子遲到吧?
就在她狐疑時,月銀慢吞吞道:“起床了, 已經準備出門了。”
黎舒舒松了口氣, 立刻說,“好, 我等你。”
月銀躺在床上,閉着眼單手接電話:“嗯嗯。”挂斷電話,她拉起被子緊閉雙眼,繼續躺床上睡覺。
另一邊, 黎舒舒神情欣喜,對身邊其他信徒說:“她馬上到了。”
就在這時,門鈴響了。
是她其他同學到了。為了避免月銀懷疑, 黎舒舒還邀請其他同學參加生日聚會。
黎舒舒朝地下室的其他信徒示意,随後便戴着黑色眼鏡, 開心地去門口迎接大家,和衆人商量去哪玩。
半個小時過去, 同學和好友帶着禮物陸陸續續上門。
黎舒舒掃了眼屋內,月銀還沒到。守候在地下室的協會信徒已經準備完畢,只等月銀到來便放出禁忌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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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近九點,月銀依然沒有出現。
黎舒舒翻了個白眼,忍不住又給月銀打了個電話。
電話一接通,她便問道:“月銀你到哪了呀,怎麽還沒到?”
月銀趴在床上,揉揉發亂的頭發,無聲打了個哈欠:“快了快了,我已經上車了。”
黎舒舒皺緊眉:“好,那你快一點。”
她最讨厭不守時的人,但為了哄月銀來家裏,她還只能憋着。
月銀伸了個懶腰,語氣真誠:“嗯嗯,你放心很快的。”
她挂斷電話,掀開被子決定起床吃零食。
另一邊,其他信徒面面相觑,有人問道:“她說什麽?都九點了,她怎麽還沒到?”
黎舒舒很不耐煩:“說是剛上車。”她沒能朝月銀發脾氣,憋得難受。
其他人愣住:“一個小時前不就說出門了嗎?怎麽現在才上車。”
年紀大的老孫撇撇嘴,鄙夷道:“現在的年輕人,準時概念都沒有,可恥!”
他盯着黎舒舒,故意說:“有的人也是,一丘之貉!”
自從孫浩被特異事件管理處抓了後,老孫便将責任推在黎舒舒身上,張口閉口對方是間諜,抓着機會便罵她。
黎舒舒被老孫陰陽怪氣針對一整天,忍不住嘲諷道:“你也不是什麽好東西。”
老孫氣得罵她:“你個間諜!”
“好了別吵了!”其他人看他倆吵了一整天,也沒心情繼續看下去了。
有人狐疑道:“月銀她還來不來?是不是發現不對勁,不想來了?”
黎舒舒略微思索,說道:“應該不是。.”
又過了一個小時,黎舒舒等人已經徹底不耐煩了。
她給月銀打電話,電話鈴聲響了許久,就在黎舒舒耐心告急時,電話接通了。
月銀懶散的聲音從對面傳來:“喂?”
黎舒舒握緊手機,迅速說道:“月銀你發位置,我來接你吧。”
距離祭祀時間還有幾個小時,準備的祭品卻還沒到位,她和其他信徒都神情嚴峻。
月銀翹着二郎腿坐在客廳沙發看電視,聞言咬了口餅幹,說:“不用不用,我馬上就到了。”
黎舒舒聽着那邊電視的動靜,狐疑道:“你在做什麽?你不會還沒出門吧?”
月銀伸遠手機,故意喊道:“喂喂?哇信號真差,舒舒車過隧道了,你待會兒記得給我開門。”不等對方說話,她便挂電話了。
黎舒舒聽着手機傳來的嘟嘟聲,神情煩躁。其他信徒抱着榔頭鐵棍菜刀站在門口,彼此神情凝重。
老孫嘀咕道:“別是騙我們吧?”
有人說道:“我怎麽感覺她在玩我們?”
想到月銀‘路上堵車’、‘司機繞路’、‘大概還有十幾分鐘’的說辭,衆人目光懷疑,就連黎舒舒都覺得不對勁了。
為首的中年男子沉住氣,說:“再等等。”
然而又過了半小時,月銀還是沒到,大家終于确定自己被耍了。
老孫指着黎舒舒,大聲叫嚣道:“看吧看吧,我就說你是間諜。什麽事都辦不好。不然為什麽她不來?肯定是你洩露了呗。”
黎舒舒橫過眼,單手合握,老孫被一股無形之力用力推出。他砰地摔倒在地,砸倒旁邊桌子,東西劈裏啪啦掉了一地。
其他人見此只是冷眼旁觀,并沒有任何人出聲阻攔。
老孫疼得在地上喊叫,下一秒被什麽東西提了起來,在地上被拖拽着直至牆邊。
所有人都沒有說話,大家都知道是黎舒舒動的手。
老孫吃夠了教訓,怯怯地看了眼黎舒舒,便低下頭不敢說話了。
黎舒舒冷眼看着地上的老頭,不屑嗤笑一聲。
老孫是個普通人,因為加入協會時間久,便仗着年齡大對她指手畫腳上蹿下跳。
她就算年紀小,也是能力者,是被毀滅之眼選中的信徒!
黎舒舒語氣嘲諷:“平時讓着你,還真把自己當角色了。”
其他人沒人說話,老孫也認清現實,垂着頭瑟縮在地上不敢反抗。
等黎舒舒動手出了氣,才陸陸續續有人開口:“好了,大家都是協會的人,算了。”
有人勸道:“舒舒別跟老孫計較,你也知道孫豪沒了。”
屋內站着七八個人,開口勸阻的人卻只有兩三人,他們都是和黎舒舒一樣的能力者。其餘幾人和老孫一樣是後加入的普通人,此刻都沉默着沒有吱聲。
平時兩撥人和平共處,看着沒什麽差別,甚至像老孫這種人還能大呼小叫指點他人。但當他們真對上時,普通人卻是明顯處于弱勢。
普通人和能力者不約而同地朝同類靠近,不知不覺中,站勢分成兩派。
黎舒舒對此視而不見,祭祀要緊,她不再沒搭理躺在地上的老孫。
她沉住氣,給月銀打了最後一個電話。
電話一接通,她便開口控訴道:“月銀你太過分了!”
就在她說話的同時,月銀激動的聲音同樣傳來:“黎舒舒你太過分了!”
兩人同時喊出這句話,黎舒舒愣住了。
她看着自己的手機,和其他湊近偷聽的同事們面面相觑。
屋子太大,有回聲了??
黎舒舒本來想在電話接通後開口指責月銀,沒想到對方直接先發制人。
黎舒舒還怔愣沒反應呢,月銀便嚴肅說道:“你一直打電話煩不煩啊,不知道別人現在很忙嗎?你都不懂得體諒別人嗎?”
黎舒舒一頭霧水,覺得這劇情不太對。
明明是她過生日,月銀多次承諾卻放失信,怎麽到月銀口中,反而是自己的錯了。
黎舒舒茫然之際,月銀語氣不耐煩道:“從早上八點你就開始催,我都說了會來會來,難道我會騙你嗎?你不相信我為什麽要和我做朋友,我們之間一點信任都沒有。”
順着月銀的邏輯,黎舒舒不由反思自己。她不停打電話催人,是有些煩人……她想到一半,忽然醒悟。
這熟悉的套路,似乎是傳說中的pua?!
黎舒舒氣得不斷深呼吸,很想破口大罵。
她知道了,月銀就是個傻逼!虧她昨天還覺得對方單純天真,常年被家人忽視所以缺愛,是個小可憐。
現在看來,月銀她根本就是極品!
電話那頭,月銀語氣沉重:“黎舒舒,我把你當作我最好的朋友,誰想到你會這樣。我對你太失望了。”
黎舒舒氣得捂着胸口,很想破當場揭穿月銀的無恥程度。辛虧其他信徒見勢不妙,及時撲上去捂住她嘴,才攔下她。
黎舒舒氣憤不已,旁邊一位能力者伸手指了指地下,又無聲比了個‘祭祀’口型。
黎舒舒終于冷靜下來,祭祀要緊。
如果自己這時候和月銀撕破臉,對方肯定更加不會來參加聚會了。
黎舒舒壓下怒火,裝作沒聽見月銀的Pua,平心靜氣說道:“月銀我把你當好朋友,才邀請你來參加我的生日聚會。結果你說了來又不來,一路上多次騙我,現在你反過來罵我。”
她說着說着,情緒又激動起來。
怎麽有這種三觀不正的人啊。每次問都是出發了上車了,結果根本沒動。明明是自己做得不對,居然還反過來怪別人!
不得不說月銀在氣人這件事上是有點天賦的,就連從事邪神信徒職業,幹了許多壞事的黎舒舒都被氣糊塗,甚至提起了三觀。
月銀聽着黎舒舒的指責,居然詭異地沒有反駁。
她大約是良心覺醒,也覺得自己理虧,話語也漸漸低了下去。
當黎舒舒說完後,月銀低聲道歉:“對不起啊舒舒,是我不對。但我暫時可能來不來了。”
黎舒舒打電話便是為了試探月銀,她懷疑對方可能是猜到真相,才故意爽約。
沒想到聽完她的話,月銀居然真的道歉反思。
黎舒舒本來八分把握對方可能知道些什麽,但聽到對方誠懇的話語,她又猶豫了。
月銀如果真的知道真相,為什麽還要跟自己糾纏,甚至騙自己。
她哪裏知道,月銀純粹就是為了好玩。
黎舒舒心中念頭一轉,嘴上立刻說:“為什麽來不了?是發生什麽事了嗎?”
她間月銀态度軟化,故意指責對方,半真半假地說:“今天還是我生日,我那麽期待跟你一起度過,月銀你不覺得自己很過分嗎。”
月銀聲音低落:“我也很想來參加你的聚會,可是我繼父死了,我得去一趟醫院。”
電話那頭的黎舒舒:……真的假的?
這麽大一件事,月銀總不可能拿家人開玩笑吧?黎舒舒本來确定自己被耍了,結果現在又不确定了。
下一秒,月銀說:“你和其他同學先去玩吧,我下午來找你們。”
她态度很好,語氣真誠:“你放心吧舒舒,我一定會來的。”說完月銀便挂斷電話。
黎舒舒看着周圍其他信徒,遲疑道:“她說沈郝平死了,她得臨時去一趟醫院,晚上再來。”
此話一出,在這等了幾個小時,為此期待許久的信徒們都炸了。
“這都信,你是不是傻逼啊!她明顯玩你呢!還下午來找你,我說你等到天黑,等到世界末日,她都不會來。”
“我靠沈郝平死了?我得趕緊把沈家公司的股票抛了!”
黎舒舒被大家提醒,再給月銀回播過去,電話已經打不通了。
眼見聯系不上月銀,大家終于懂了。
他們被涮了。
有人急道:“黎舒舒你同學居然是這種人。放人鴿子,不講信用!害大家白白在這等幾個小時。”
黎舒舒哪知道人心這麽險惡,氣得想哭:“我不知道啊。”
就在這時,有人問道:“月銀她不來,祭祀怎麽辦?推遲嗎?”
“不行!不能推遲,我們還等着呢。”幾人細細簌簌聊了些事情,議論祭祀過程。
最終,那位中年男子站了起來,冷聲說,“請她她不來,就別怪大家動手了。”
“我去找她。”
……
月銀丢掉電話,繼續坐在沙發上專注看電視。
沈小弟趴在旁邊寫作業,神情鄙夷:“月銀,你這樣下去會沒有朋友的。”
月銀目不轉睛盯着電視,說:“我不需要朋友。”
她一邊看電視,一邊吃薯片:“我是冷酷無情的終究無情殺手,這些看不起我的人,最後都會誠服在我腳下!”
別以為她昨天沒看見,當她說要給黎舒舒送禮物時,對方驚訝感動目光下的鄙夷和不屑,仿佛在說她是個傻子。
月銀咔嚓咔嚓咬着薯片,大聲說道:“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這些曾經辜負我的人,看不起我的人,都将付出慘痛的代價!”
沈小弟仰頭看着自家姐姐,心情沉重:“姐,我求你了你別看那些小說了。實在不行你吃點藥吧。”
他至今沒有想明白,為什麽月銀能用如此坦蕩語氣,念出這麽羞恥可笑的中二小說臺詞。
月銀有一搭沒一搭地逗沈小弟,忽然漫不經心擡眼,睨向窗邊。
窗戶敞開,白色的紗簾随微風飄蕩,空蕩蕩的沒有任何人。
有人在窺視自己,粘稠濃郁的惡意在空中彌漫。
月銀眨了眨眼,若有所思地看着那處無人的窗邊。
熟悉的氣息……似乎是很久之前,她剛從這具身體裏醒來時,曾在獻祭的地方感受過。
沈小弟正跟月銀吵吵鬧鬧呢,忽然發現對方半天沒有反擊,正盯着某處發呆。
他忍不住撐着胳膊擡頭,朝着月銀看去的方向望去,空蕩蕩的什麽都沒有。
沈小弟盯着月銀,好奇道:“月銀你在看什麽啊?”
月銀目光落在別墅外的某棵樹上的醜陋惡念,輕聲說:“看傻逼。”
沈小弟茫然:“啊?”
月銀沒理他。
月銀若有所思眨眨眼,随後從沙發上站起來。她起身拿起外套,便朝着外面走去。
沈小弟見她往外走,急忙直起身子追問道:“月銀你去哪啊?天氣預報說今晚有雨呢。”
月銀語氣随意:“吃夜宵。”
沈小弟茫然:“你餓了嗎?”
月銀坦然點頭:“對啊。”
最近沈郝平出事白秀蓮和沈寶珠都不在家,沈小弟黏月銀黏得厲害。聽見月銀要出門玩,他立刻爬起來,嘀咕說:“我要跟你一起去。”
月銀毫不猶豫拒絕對方。她走到門邊,随意吩咐道:“沈小金我出門一趟,你今晚睡覺記得……”
不知道為何,大約是因為月銀剛才奇怪的動作,也有可能是兒童對惡念的敏銳直覺,沈小金總感覺窗外有什麽毛骨悚然的東西。
聽見月銀的話,他緊張地咽了口口水,說:“記得關緊門窗,不要出門?”
說到這,沈小弟更加害怕了。因為他爸爸沈郝平就是在家裏被人搶劫傷害。
月銀無語看着他,慢吞吞地補充說:“記得晚上睡覺不要偷偷打呼。”
月銀逗完沈小弟,便直接走出別墅。今天天暗得格外早,七八點外面天都黑了。
早在她出門的那一刻,那幾道躲在暗中窺視的身影便跟了上來。
月銀擡起腕表看了眼時間,決定速戰速決,徑直朝着附近公園方向走去。
別墅區附近本就偏遠,如今已是傍晚,公園裏的人不多。
小路上有幾對情侶散步,湖邊有零星幾個釣魚佬趁着夜色偷摸釣魚,伴随着陣陣蛙聲蟬鳴。
幽暗的路燈下,湖邊此時靜悄悄的。少女站在一堆共享單車前研究手機掃碼。
她剛才對沈小弟說要去吃夜宵,并不是騙對方。最近的商業大廈小吃街離沈家五公裏,她準備騎共享單車去。
雖然她是很富有的邪神,但該省省該花花,運氣好還可以不用自己親自去呢。
不知何時,熱鬧的公園逐漸變得安靜下來,人聲和蟬鳴蛙叫都漸漸拉遠,四周詭異安靜地讓人發慌。
有什麽東西在悄然接近,身後漸漸響起沉重的呼吸聲,一道兩道三道四道……
月銀一無所知,低着頭研究手機:“騎車居然還要交押金?這信號不好啊,半天網不動。”
正當月銀憤憤忙着研究投訴資本公司時,有什麽東西在由遠及近。
低着頭的月銀還沒發現,一雙懸空的腳出現在她前方。
對方靜靜站在她身前,期待着她發現自己後,臉上猝不及防的驚恐表情。
月銀也确實被吓一大跳,震驚喊道:“押金199?你不如去搶好了!”
“這什麽坑錢公司啊,我要投訴舉報你。”
對方:……
踢踏踢踏的腳步聲音再次響起,月銀終于發現面前的東西。
那是一個非常龐大臃腫的怪物,能從他隐約的輪廓,看出他是個人。
他的身體有常人的三四倍大,皮肉腐爛散發出粘膩的水腥臭味,皮肉分離,臉上的五官腫脹到無法辨認。
“好餓啊,好餓啊。”
‘巨人’不斷發出嘶鳴,試圖找到一切能填補自己的血肉。
它走路速度看起來并不快,但眨眼的瞬間,便到了月銀面前。
它彎下頭,龐大的腦袋直直逼向月銀,咧嘴露出內裏腥臭無比的牙齒,獰笑道:“是你嗎?幸運兒?”
面前是一顆詭異的頭,鼻息間都是怪物的腥臭味。
月銀的目光輕飄飄落在這只腫脹鬼身上,随後很快移開。她望向對方身後,注視着公園中平靜的胡說。
腫脹鬼近在咫尺,笑容扯到嘴角:“是你嗎?幸運兒?”
它牽過身體上懸挂着的幾顆人頭,滿懷惡意問道:“你掉的是這顆男頭,還是這顆女頭,還是這顆小孩子的頭?”
陰森森的水鬼伸長頭,那張被水泡到發白的臉幾乎貼着月銀的瞳孔。從月銀的角度,能清晰地看見他眼球中蠕動的肉蟲。
如果是平常人,恐怕此時早已吓得尖叫失聲。但月銀眼皮都沒動一下。
她雙手插兜,無語道:“我掉尼瑪的大頭鬼!”
話音未落,月銀擡手一拳打了過去,重重捶在對方腹部。
“砰”的一聲。
龐大的怪物飛出數米,從空中墜落重重砸在地面。伴随着一聲巨響,臃腫怪龐大的身軀掀起龐大的灰塵。
月銀拿出紙巾,擦了擦自己臉上濺到的屍水,冷聲道:“你媽沒教你做鬼要講禮貌啊?”
她拿着紙巾擦額頭的水跡,一邊漫步朝着臃腫怪走去。
地上的腫脹鬼疼痛難忍,感覺自己身體的肉裂成一塊一塊,已經不屬于自己。它兩眼發昏,趴在地上不敢動。
月銀居高臨下,注視着地上的怪物,不敢置信:“新時代了,大哥,我們做怪物他媽的也要有素質講文明的好不好?”
她語氣無奈:“你吃人就算了,往別人頭上吐口水是怎麽個事啊?說真的,你有點不尊重我了啊。”
腫脹鬼趴在地上,又費力地爬起來,搖搖晃晃重新站起來,卻又半途塌下去。
月銀微微皺眉:“你們就這點本事嗎?”
她拿出紙巾,漫不經心地擦拭手指,“你們再這樣廢物,我可就要生氣啦。”
這種垃圾角色,還要專門讓她出門陪他們玩,月銀覺得自己很失敗啊。
黎舒舒從腫脹鬼身後走出,推了推眼鏡“月銀,我們也不想鬧到這種地步。”
她說:“你乖乖聽話不就好了,何必搞得大家都難看。”
一道聲音從湖水中傳來:“別跟她廢話,她可精着呢!害我們等一天,差點耽誤晚上祭祀的大事。”
公園湖水流動,竟然分出一條道路。
幾個人從河水中走出。為首的那是一個身穿黑色沖鋒衣的成年男子,戴着黑色口罩和帽子,看不清相貌。
月銀聞見一股熟悉的氣息……似乎是很久之前,她剛從這具身體裏醒來時聞到過。
月銀忽然想起來不久前的通緝新聞,當初綁架這具身體的幾名□□人員逃走了,原來都在黎舒舒那邊呆着。
現在看來,原身之所以被邪.教選中綁架,大概是黎舒舒促成的功勞。
她發呆思索時,在其他人眼中則是她陷入茫然,搞不清目前的情況。
“不知道我是誰?我給你一個提示,當初你被我們捉來時,可是哭着求我們別殺你……”對方故作神秘,發出栞栞的笑聲。
月銀立刻道:“啤酒肚!”
帽子男:^^
月銀又說:“地中海禿頭!”
帽子男身後的幾名同伴看起來很尴尬,低下頭裝作在地上找東西,用力咬唇憋着不笑出聲,
男人惱羞成怒,一把把帽子摘下來:“你年紀輕輕眼睛不好?居然把我認成他們那兩個醜逼?!”
月銀看了眼他的頭,恍然大悟:“是你啊。最醜的那個瘦猴。”
帽子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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