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章
第 11 章
初春的北城夜間還帶着寒氣,小妍鎖好店門,拉下鐵閘門準備回家。
下班前也給自己做了一杯布丁奶茶,加了紅豆,甜膩膩的滋味。
迎面駛來一輛漆黑的車,以她對車的了解都知道那是輛豪車,盡管她并不認識車頭前的飛天小人。
車穩穩停在對門包子店門口,片刻後,從駕駛座下來一個十分帥氣的姐姐。
個子足足比一五八的她高出一個腦袋,穿的還是平底鞋,長腿矚目,頭發簡單用一支黑色的木簪子挽了起來,沒看清容貌,但光是身形就給人十足的安全感。
小妍叼着吸管看着她往包子店走去。
她終于忍不住出聲叫住:“嘿!小姐姐,他家包子不好吃,吃點別的吧。”
也就是這會兒包子店沒人,不然她都不敢這麽大聲擋人家的生意。
小姐姐回頭看向她。
小妍呼吸一滞。
!
怎麽會有人素顏這麽好看!
那張臉其實是有些素了,甚至眼下還有黑眼圈,但絲毫不減丹鳳眼的銳利,鼻子尤其好看,屬于她夢中情梁那一類,薄唇似乎是習慣性向下壓,透露着一絲絲不耐煩的情緒。
“謝謝。”路樨禮貌道了謝,目光在她身上多停留幾秒,而後從風衣口袋裏摸出一張師妹塞給她的護身符,快步走過來遞給了她,“最近這一段路不安全,你一個人上下班要注意一些。”
“啊……好的好的!”
竟然還是個道士小姐姐!
小妍寶貝似的接過那張符,看着小姐姐轉身進了包子店,但是卻不是去買包子的,她徑直走向了後廚。
難道是調查包子店食品安全的工作人員?
難怪一身正氣,黑眼圈還辣麽重!
小妍收好護身符,抱着奶茶哼着歌回家去。
幸福美包子店。
店內已經無人,一走近卻能聞到血腥味,那味道跟人血又不同。
路樨循着血腥味在包子店內樓梯拐角的衛生間裏看見了化成原形的哮天,黑色的細犬四肢纖長,看起來很瘦,肋骨都清晰可見,也不符合現在對寵物毛茸茸的審美,唯獨耳朵邊有幾搓長一些的毛。
一道長長的口子剖開了哮天的腹部,裏面的內髒清晰可見,它身下溢出一灘血,腹部還有動靜。
還活着。
她調動靈力在哮天肚子上畫了個封符止住血,簡單講它腹部縫合起來,然後給它輸了一部分靈力維持生命運轉,做完這些才空出手來打給惠安醫院。
惠安醫院是專門負責治療妖跟半妖的醫院。
路樨出過很多次外勤,見過比這更難看的現場,但那些都是與她無關的“受害人”,是她的工作內容,她已經很難有什麽觸動了。
這是她第一次看見自己的組員以這種姿态躺在自己面前。
深吸幾口氣讓身體冷靜下來。
是吳亮?她腦子裏不住地想,為什麽?報複?報複他那一雙斷手?
如果是他,他來過這家店,那肯定會留下什麽痕跡。
路樨起身查看周圍。
對于一家包子店來說,這家洗手間的衛生情況實在是太糟糕,水龍頭下一個邊緣泛黃的油漆桶接着滴答的水,表面漂浮着一個紅色的塑料瓢,蹲廁也跟八百年沒清洗過一樣,連下腳的地方都沒有,馬賽克地板縫隙裏已經是黑的。
平安路……包子店。
路樨好像有點印象。
大概是在豐饒跟她開小會分析平安路案件的時候。
哦對,有一雙斷手,包子店老板娘被斷了一雙手。
那店鋪裏的其他人呢?
路樨給哮天設置了一道禁制,然後轉身出了狹窄的衛生間。
包子店裏面都堆積着東西,明顯是堆放雜物的,一道木樓梯向上,一般樓上是住人的。
路樨側身上樓。
最後在卧室發現了一個被綁住手腳嘴上貼着膠布的男孩。
她上前輕手将膠布撕下來來,男孩包着淚水的大眼睛一下子沒忍住啪嗒落下來,狠狠砸到她手背上。
路樨盡量緩和語氣安撫:“沒事了……”
“嗚嗚——”
畢竟是小孩子,徹底憋不住,嚎啕大哭,路樨都沒辦法問他發生了什麽。
等孩子冷靜下來,路樨才問他:“你怎麽一個人在家?”
“……爸爸、爸爸去醫院看媽媽了,讓、讓我看店。”男孩抽噎着回答。
他哭的時候路樨就順手把他捆手捆腳的電線拆開了。
“能說說剛才發生了什麽嗎?”
“有一個狗狗,很瘦很瘦的狗狗,我們一起玩,然後有個人來買包子,就、就……”
男孩磕磕巴巴的敘述中路樨大概了解了情況。
哮天平時出任務為了更好追查嫌疑人的蹤跡,一般都是會化成原形的,大概是聞到吳亮出沒包子店比較多,就在這邊待了一會兒,結果就碰上了吳亮。
“他說今天吃狗肉火鍋……嗚嗚,我不吃狗肉,老師說狗狗是我們的好朋友……”男孩又哭了起來,“然後他就把我帶上樓了,我聽見樓下、樓下的聲音……嗚……”
路樨摸摸他腦袋,“好了,別哭了,它沒事,給你爸爸打電話,讓他趕緊回來。”
她實在是應付不來這種哭哭啼啼的孩子,也忍受不了孩子把眼淚鼻涕擦到她身上。
拿來床頭櫃上的一包紙巾遞給他,路樨剛起身,樓下已經響起救護車的聲音。
惠安醫院離這邊不遠,這個速度到是正常的,陪着醫護人員把哮天送上救護車,男孩還跟在她身邊。
這個時間來救護車,這附近還沒關門的商戶都湊過來看。
“又是包子店啊?”
“不會吃死了人吧?”
“我就說他家包子不能吃,髒死了!”
“诶?怎麽是條狗?這年頭還能給狗叫救護車啊???”
路樨得跟着救護車去醫院,男孩沒人可以管,她詢問了附近的商鋪老板,他們紛紛表示拒絕。
“別別別,我馬上就關門了,沒時間帶小孩!”
“哎呀,他家小孩我可不敢帶,上回……算了!你自己管吧!無親無故的,誰幫人帶小孩啊。”
小男孩不敢抱着她的腿,只是緊緊跟在她邊上,下樓之後他就沒有哭過了,一雙大眼睛裏滿是淚水,咬着嘴巴不肯落下一顆。
路樨低頭看看他。
他将小手往身後藏。
但她比他高太多,清楚看見他手腕上的青紫勒痕。
沉默半晌,路樨還是帶着他上了救護車。
跟着救護車過來的醫生認出路樨,跟她打了個招呼,“路組長,這小孩……”
他們醫院一般不接收普通人類病人的。
除非是妖氣感染的人類。
“他手腕還有小腿可能有傷,幫忙處理一下吧。”路樨說,“晚點會讓他父母過來接。”
“好吧,那小孩,過來。”醫生招手讓男孩過去。
他看看路樨,眨眨眼,明顯猶豫了會兒,才小心翼翼過去。
他衣服也是髒兮兮的校服,背後印着“小紅花幼兒園”六個紅色t大字,頭發有些長長了,柔順的黑發遮住了後頸。
小手是胖乎乎的,臉頰鼓鼓的,圓潤的模樣激發了醫生的母愛,一整個救護車上都是溫聲細語。
醫生幫忙處理傷口,路樨在車上給豐饒發消息說明情況,又讓黑山幫忙去包子店現場一趟。
一號小組的組長是還要負責所有現場的清理工作的,所以但凡有什麽現場都得通知黑山。
如今哮天重傷,追蹤吳亮這條路已經走不通,北城這麽大,平安路這麽多住戶,一個個去搜不知道要搜到猴年馬月,那麽也只能走市局那邊的老路子,從嫌疑人背景上入手。
人,只要活着,就會有聯系。
就算是一整天窩在住處,也是需要出門采購或者外賣上門,甚至會接觸一些人。
市局那邊已經監控了吳亮的手機,目前他的手機就沒開機過,根本沒辦法定位,說不定早就扔了。
吳亮父母那邊也沒有消息。
他像個影子,在黑夜中行走,沒留下一絲一毫的蹤跡。
跟着救護車到了惠安醫院,簽字,交錢,簽字,交錢,來回跑了幾趟終于能将哮天送入手術室,等坐下來路樨才想起來還沒通知哮天的家屬。
可是哮天一個化形為人的妖,在這世上也沒有親屬,不知道該通知誰。
原本是有女朋友的,可是前段時間聽豐饒說他被甩了,現在連女朋友都沒有了。
等手術的間隙,路樨讓豐饒把平安路所有信息都發了過來,從吳亮這個人身上出發,搜尋所有可疑的地方。
能連續斷肢,搭上羽裂,哄騙得到羽裂一半妖力還有法器的人類,甚至在妖管局的追查下還有膽子繼續犯案……這不是一個普通人類能幹得出來的事。
壞人不會突然變壞,或許他從頭到尾本性就是如此。
吳亮考上了北城的大學,不算太好,但也是個一本,對于一個從前小學初中都在村鎮的孩子來說已經是很不錯的結果。
C大,就在北城南邊,開車過去一個小時左右。
可是今天太晚了,她過去了也沒用。
頭疼。
忙碌一整天,又到了夜晚十一點,路樨靠在椅子上,剛想閉眼休息一會兒,手機又響了起來。
接通後,會藜清醒的聲音背景是呼嘯而過的風。
“你在醫院?”
雖然是疑問句,但沒有一點疑問語氣。
“嗯。”
“受傷了?嚴重嗎?我在路上。”
“沒受傷,不用過來,是組員在手術室,你怎麽知道的?”
“銀行卡短信。”
路樨這才翻了下手機,發現她剛剛是刷的他的卡。
……等等,她默認銀行卡應該是自己的工資卡吧?怎麽會變成他的卡?難道是刷爆了?
不至于吧。
她工作這麽多年的工資跟獎金都在那張卡上,怎麽可能付個手術費用就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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