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父母
018 父母
米報國躲到蘇沐的身後, 他跑不動了,手臂都要斷掉了,吉玲玲臉色慘白, 已經昏迷。
蘇沐伸手探了探吉玲玲的呼吸, 見她呼吸平緩,吊着的心松了一些,又去檢查她額頭上的傷, 對米報國說:“去找你姐,叫醫生,我在這裏攔着他。”
米報國找到了主心骨, 狠狠點頭:“好。”然後抱着吉玲玲狂奔去警局。
吉父罵罵咧咧的追了上來,蘇沐上前一把拉住他的胳膊, 将人拽了回來, 慣力之下, 吉父差點沒摔倒,他站穩身子, 怒瞪着蘇沐, 将他狠狠推開:“給我滾開。”
蘇沐側開身子躲過對方的推讓, 扣住吉父的肩膀一個小擒拿将人輪了出去, 吉父比蘇沐壯, 單憑力氣蘇沐不是對手,尤其對方還在盛怒中, 蘇沐更是不敢跟他硬拼, 只能用從前跟武師傅學到的一些本領牽住男人, 好讓米報國趕到警局救人。
吉父幾次都擺脫不掉蘇沐, 還被對方牽制住,搶了女兒的小子身影已經消失不見, 吉父又急又怒,突然指着蘇沐嚷嚷起來:“你個人販子,你還我女兒!”
蘇沐一愣,人販子這個詞他認得,他們村以前就有拐子拐走過幾個孩子,他驚訝的看着盛怒中的吉父,難道米吉玲玲是他女兒?
那米報國是怎麽回事?
來不及多想,吉父撲過來拼命了,蘇沐躲閃着吉父的大拳頭,開口說道:“先生,你冷靜下,我是吉玲玲的班主任。”
“滾犢子,你個人販子,還敢冒充老師,我要把你抓去警察局!”吉父不聽,打的更起勁了。
蘇沐不敢下重手了,只是躲閃,努力跟吉父解釋自己的身份,但是吉父一副“不聽,不聽,我不聽”的樣子,跟瘋了一樣胡亂踢打,他眼睛發紅,跟看仇人一樣看着蘇沐,下手的力道一下比一下重,但是他的拳頭沒有一下打得到蘇沐,這讓吉父更加的狂躁。
蘇沐看得出來,吉父雖然力氣大,但是并沒有功夫底子,打架全靠一身蠻力,這樣的拳頭,打在人身上一下子就能打腫,但是碰不到人,也不過是空架子。
蘇沐深吸一口氣,不能再這麽下去了,周圍已經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他打算先将激動的吉父控制下來,然後帶去警局找米報國。
他調整了姿勢,看準吉父下盤,在吉父擡腿踢他的時候,直接一個掃腿,将人搬到,再上去一個小擒拿,将吉父摁倒在地,自己騎了上去,他用巧勁壓制住吉父,大聲說道:“你女兒在城t南派出所,我可以跟你一起去找她。你冷靜一下。”
吉父掙脫不開,居然對周圍圍觀的人喊道:“這人是人販子,他偷了我女兒,大家快幫我抓住他,他是人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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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沐皺眉,有生之年,他就沒見過這麽胡攪蠻纏的人。在周圍人議論聲中,他再次聲明自己的身份:“我是你女兒的班主任蘇沐沐,吉先生,請你冷靜一下,你女兒沒事,她受了傷,被同學送去城南派出所了。”
蘇沐起身,将人放開,為了這麽多人,他一直壓着學生家長也不是那回事,結果他剛放開,吉父就蹦起來還要揍他。
蘇沐煩躁起來 ,這個人怎麽就聽不進他的話呢?
圍觀群衆搞不清楚他們是怎麽回事,但是當街鬥毆是不對噠,于是大多數人都舉起警報手環,按下綠色按鈕,直接報警了。
這警報器特好用,連地址都不需要報備,警方可以直接定位。
同一地址多人員報警,立刻引起了周邊巡警的高度重視,很快趕來現場,同時趕來的還有吉母。
吉母發現吉玲玲被剛才來的男同學抱走以後,丈夫氣急敗壞的追出去,就知道出事了,匆匆收了攤子就追了過來,結果就看到自己丈夫和吉玲玲的班主任打在了一起。
看到警察來的時候,吉母吓得擠出人群,抱住吉父的腰喊道:“你幹什麽,你犯渾了,你怎麽跟女兒老師打起來了?”
吉父揮出去的拳頭停在半空中,懵逼的看着老婆:“你,你你說這人是誰?”
吉母氣急敗壞的拉下吉父的拳頭,忐忑的看着蘇沐,急的跺腳道:“這是玲玲班主任。你……你真是,你怎麽這麽渾。”連班主任都敢打,以後他要是給他們女兒穿小鞋怎麽辦?區別對待怎麽辦?吉玲玲學習成績本來就下降的厲害,他們原本還打算給老師送禮,現在鬧成這樣,還怎麽送,送多少禮都沒用了。
吉父臉色也不好了,舉足無措的站在原地,都不敢看蘇沐了,搓着手說不出話。
趕來的警察一看,原來是誤會,但是不管怎麽樣,群主報警他們就要管,直接上前将倆人抓上警車,吉母着急的跟在後面,一時間沒了注意。
圍觀群衆看了場大戲,但是看的稀裏糊塗的,讨論了一會兒就散去了。
警車停在城南派出所,幾人被帶進所裏,派出所裏利衛正在整理剛出警的案底資料,擡頭看到同事帶着蘇沐幾人進來,愣了下,最近在所裏,經常能看到這位老師啊,聽說還是米珂弟弟的班主任。
利衛吃了口烤冷面,對進來的同事揚揚下巴:“犯的什麽事?”
同事将經過說了下,利衛突然皺起眉頭,放下烤冷面走到吉父吉母面前,問道:“你們是吉玲玲的父母?”
吉父吉母點頭:“是,我們是她父母,我女兒在這兒嗎?”
利衛看着吉父吉母的眼光冷了下來,語氣生冷道:“米警官帶着你們的女兒去醫院搶救,救護車剛走不久。”
吉母吓了一跳:“怎,怎麽突然就去醫院了,警察同志,她們去哪家醫院了?啊?我現在就去,我去找我女兒。”
吉母一聽女兒去醫院搶救,急得直哭,拍打着身邊的丈夫小聲道:“你怎麽打的孩子,下得多重的手?怎麽會把孩子大醫院去了?”
吉父也懵逼了,他平時也這麽打,也沒見女兒有什麽事,怎麽這次就去醫院去了?
帶人來的兩位警察沒聽到他們在說什麽,公事公辦的将蘇沐和吉父的糾紛處理後,吉父吉母立刻趕去醫院找女兒去了。
蘇沐放心不下,也打車跟了上去。
吉玲玲去的醫院離城南派出所并不遠,蘇沐交了車費,跟前臺咨詢吉玲玲的位置,直接去了急救中心。
急救中心的人很多,剛才還有個小麥過敏引起休克的人被緊急送來搶救,蘇沐一個個病床找過去,終于找到了吉玲玲,米報國站在吉玲玲床邊,正在攔着要抱走女兒的吉父吉母。
米報國眼睛紅腫,看起來剛哭過的樣子,正擋在床前,跟醫生一起阻止吉父吉母的行為。
醫生着急解釋着:“病人的情況剛剛穩定下來,這時候出院對孩子來說太危險,你們身為父母的怎麽能這麽莽撞。”
吉父推開醫生,就去扯吉玲玲的氧氣機,被米報國一把推開,跟個小狼崽一樣護在吉玲玲身前:“你敢動她一下試試?你敢拔呼吸機,我就敢跟你拼命。”
吉玲玲蒼白着小臉,嘴角被打的開裂,半張臉都腫了起來,青紫色斑斑點點,額頭上纏着紗布,她露出來的小鎖骨上都是淤青,白皙的皮膚趁着那一大片的青紫格外的恐怖。
吉母拉起她的衣服,将孩子抱了起來,嘴裏念叨着:“我們不在這裏治,我們要辦理出院手續。”
米報國抓住吉玲玲的肩膀不放手,眼睛赤紅着,咬牙切齒的說:“她不能走,她要在這裏治療。”
吉父暴躁吼道:“這是我女兒,我說在哪兒治就在哪兒治。我們要出院,我們信不過這裏。”
醫生和綿陽護士擋在這裏,不讓他們輕易将孩子抱走,但是如果家長執意要将人帶走,他們醫院也沒有權利阻攔,醫生在心裏祈禱,米珂警官趕緊回來,孩子家長這麽暴躁,他們攔不住了啊。
吉母在吉父的掩護下,将孩子抱了出來,醫生護士和米報國都被吉父糾纏住,吉母抱着吉玲玲快步往外走,路過蘇沐的時候,蘇沐突然伸出手,将吉玲玲從吉母的懷裏搶了出來,吉母一愣,擡頭看是蘇沐,搶人的動作不由得頓住,她渾身湧起寒意,蘇沐看着她的眼中,一片冷意。
這個每次見面都溫柔有禮的年輕老師,第一次看着她的眼中,閃動過戾氣,那股戾氣鎮住吉母,居然讓她不敢伸出手。
蘇沐大步走到另一個空着的急救床上,将孩子放下來,立刻有醫生過來将呼吸機給吉玲玲帶上,剛才那翻争奪讓吉玲玲的情況很不好,她的多處肋骨出現骨裂,不能随意異動,吉父吉母粗暴的動作讓傷勢更加嚴重,而且剛出來的檢查顯示吉玲玲的髒器也有多處損傷,她真的不能随便被移動,她本身體質虛弱,長期營養不良,身上暗傷無數,孩子剛送來的時候,檢查的護士看到她身上的傷,都忍不住哭了,在知道是她的親生父親打出來的時候,更是氣憤的不行。
如今這對夫妻終于來了,居然不想着怎麽治療孩子,卻急着把孩子抱走,有些護士心裏不由陰暗的想,這對父母恐怕不是為了孩子,而是為了逃避法律責任保護自己,他們的行為已經構成兒童虐待了,那位米警官就是拍了很多孩子的驗傷照片後出去的。
好幾個綿羊護士們守在拉上急救簾的病床前,将再次撲過來的吉父吉母給頂了出去,有個性子烈的綿羊護士将羊角尖尖露出來對着吉父吉母,怒喝道:“來啊,你再鬧一個試試,信不信我給你來個對穿。”
有個小護士拉住她,怕她太過激動做出不利自己的事情,暴躁綿羊護士撸着袖子大刀闊斧的往前一站,挺着胸膛說:“今兒個這孩子我們救定了,你們要是再鬧事耽誤治療,我就報警控訴你們妨礙醫救,故意殺人。”
吉父吉母被小護士的話吓住,吉父更是強硬辯解:“我要帶走我女兒,我怎麽就成故意殺人了,你這個小丫頭片子別胡亂說話,知道點法律就随便給人安罪名。”
參與阻擾吉父吉母鬧事的醫生見狀,眼睛一亮,板着臉力挺小護士說道:“她說的沒錯,你們再在急救室鬧事,你們就是阻撓我們救治病患,涉嫌故意殺人。”
甭管是不是,先吓住這對發瘋的夫妻再說,這裏除了他們的孩子,還有很多正在搶救的病患,他們在這裏大吵大鬧會耽誤其他病患的治療。
已經有護士報了警,而且醫院的警衛也正在往這邊趕來,争取在事情發展成惡劣事件之前,控制住吉父吉母。
吉父吉母的臉色慘白,他們現在确實不敢随便搶孩子了,沒聽那小護士說嘛,孩子正在急救,他們再搶,很可能就是故意殺人。
吉父吉母暗暗對視了一眼,終于平靜下來,他們的手心裏全是汗,心裏湍湍不安,卻故意板着臉不讓人看出來。
蘇沐将米報國拉到身前,兩人也守在病床外,一面擔心吉玲玲的情況,一面防止吉父吉母再突然發瘋。
米報國無助的拉住蘇t沐的胳膊,低聲的抽泣,蘇沐摟住這個小男孩,拍了拍他的肩膀,給他無聲的安慰。
米報國擡起頭看着自己的老師,聲音哽咽的問:“老師,吉玲玲會沒事吧。”
蘇沐用力的點頭,握着他肩膀的手充滿力量:“會的,她一定會沒事的。”
很快醫院的警衛趕了過來,急救室的秩序被控制住,吉父吉母更是沒辦法作妖蛾子了,吉玲玲還在急救,外面的氣氛格外凝重。
尤其在隔壁病床一個老大爺因為救治無效死亡後,這股凝重宛如實質。
時針走到午夜11點的時候,醫生終于從病床裏走出來,摘下口罩,對衆人微笑着點了點頭,蘇沐深呼出一口氣,米報國直接軟了腿,全靠蘇沐支撐着才沒倒下去。
吉父吉母神色微動,腳步微微上前,周圍的人立刻警覺起來,警衛更是暗暗将病床保護起來,蘇沐握緊了拳頭,米報國更是跳起來怒瞪着吉父吉母。
吉父吉母一頓,吉母開口道:“我女兒沒事了吧,我要辦理出院手續,你們沒權利阻攔我們。”
醫生和護士的心往下沉了沉。是啊,他們沒權利阻攔,此時他們無比着急,就算是警察來了,這種情況也沒有辦法阻止人家父母帶走女兒,但是小姑娘的情況真的很危險,根本不能出院,除非有兒童保護組織出面參與進來或者警察以“虐待罪”拘留這對父母,否則根本攔不住。
警察同志啊警察同志,你們快點來吧!!
你們來我們就舉報他們虐待兒童。
之前跟着一起來的女警察到底幹什麽去了,怎麽還不回來,明明是她交代不準讓任何人帶走小女孩的,結果她自己跑沒影了,知不知道他們醫院也很難做啊。
就在醫生和護士們心理埋怨米珂的時候,米珂和利衛穿着警服帶着人出現在了急救室,他們拿着檢察院連夜通過的批捕令來到吉父面前,米珂将批捕令遞給吉父,讓他看清楚,說道:“吉飛,我是城南派出所民警米珂,現在以虐待兒童罪逮捕你,請你配合我們的調查。”
吉父蒙了,他看着手裏的文件,突然想要撕毀,米珂和利衛合力控制住他,米珂板着臉說道:“如果你毀壞逮捕文件、拒捕,将罪加一等,利衛,将他帶回去。”
利衛将吉父拷上手铐,跟同事一起将他帶走。
吉母在後面彷徨無助,哭喊着:“我丈夫犯什麽法了,我丈夫怎麽就虐待了,誰家不教訓孩子,我們當父母的不教育她,誰教育她,你們憑什麽抓人,憑什麽。我們也是為了孩子好啊。”
她哭喊着追了出去,去跟警察辯論,她口中的女兒躺在病床上,還沒有脫離危險,可她此時完全不管了。
米珂冷冷的看着女人的背影,緊緊的握住了拳頭,漂亮的貓眼裏翻湧着難以壓制的殺意,眼前仿佛又出現了十年前,那血腥慘烈的一幕。
米珂閉上眼,深呼吸,告訴自己不要去想,她是一名警察,她決不能帶有個人情緒,決不能遷怒,決不能失控。
她要公平公正的,依照法律去辦理這件案子。
米珂摸了摸胸前的警徽,再次告訴自己:我是警察,我要公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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