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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決掉劉媽媽,藍香兒繼續教枝枝該怎麽做。

門口卻傳來男人中氣不足的聲音:“側妃天天在這邊幹什麽呢?”

是寧王回來了。

枝枝臉色一變,青天白日的寧王不在外面尋歡作樂,怎麽回府了。

藍香兒也吓了一跳,若是給寧王看見了枝枝,她這般絕色的樣貌,寧王不強迫她根本就不可能,那她們這些時日的謀算,就全完了。

藍香兒雙手交握,急的團團轉。

寧王一步一步走近了,眼瞅着就要到門口。

藍香兒顧不得其他,轉頭看着枝枝,一把将人推進了櫃子裏,“你別動,等我把人應付過去。”

因為太着急,誰都沒有注意,櫃子門沒有關嚴實。

關上櫃子門,藍香兒對着鏡子整了整自己的妝容,叉着腰尖聲道:“王妃大家閨秀,當然跟我們青樓出身的婊.子不一樣,看不起我也是應該的。”

寧王推門進來,一臉不耐煩,“幹什麽呢?”

藍香兒捂住自己的臉,哭哭啼啼道:“王爺,你要給妾身做主啊。”

顧寧平冷着臉不說話,她還沒看懂藍香兒要幹什麽,但這樣的冷漠,反倒真有種盛氣淩人的感覺。

就好像藍香兒真的被他欺負了,讓寧王下意識相信了愛妾的話。

寧王把藍香兒摟進懷裏:“心肝兒,這是發生什麽了?王妃,你對側妃做了什麽?”

藍香兒弱柳扶風般依靠在他懷裏,“王爺,妾……妾一般好意來找王妃請安,想着跟王妃打好關系,讓咱們王府和和美美的,可……可王妃嫌棄妾出身不好,不願意搭理我,王爺你要給我做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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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寧平垂下眼睛,克制住自己往櫃子看的眼神,慢慢道:“王爺,妾身只是不善言辭,并沒有如側妃所言。”

她低着頭,露出潔白的脖頸,有種楚楚可憐的感覺,寧王心神一蕩。

嬌妻美妾都在自己跟前,可憐巴巴等着自己做主,浪跡花叢的寧王頭一次不知道怎麽辦。

藍香兒拿一雙藕臂摟住寧王的脖子,“王爺,你一定要給妾身做主。”

寧王左右都不舍得,渾濁的眼睛裏露出一絲淫.邪:“那本王在床上給你做主怎麽樣?”

藍香兒蹭了蹭寧王的手臂,嗲聲嗲氣道:“王爺讨厭。”

寧王笑道,“本王讨厭嗎?”

“王爺,還有人在呢,咱們去外面好不好?”藍香兒笑嘻嘻地,剛才那點不愉快,似乎一下子放到了腦後。

“好,去外面,秋千愛妾喜歡嗎?”寧王點了點她的鼻子,“你可真是個小淘氣。”

“讨厭,還不快走,人家都要等不及了。”

寧王摟着藍香兒往外走,窗戶上卻傳來一陣風,櫃子門吱吱呀呀的響起來,藍香兒心中一跳。

果不其然,寧王轉頭問:“什麽聲音?”

顧寧平不知道該怎麽回答,她這輩子還沒有面對這種修羅場的經驗,一時之間,心都要從咽喉裏跳出來了。

藍香兒克制住自己狂跳的心,拿帕子捂住嘴,笑聲裏帶着些嘲諷:“都說顧家是富商,家財萬貫,依我看呀,也不過如此,王爺你可虧大發了。”

“愛妾這是什麽意思?”

“顧家給女兒的嫁妝都是這種吱呀亂響的破櫃子,可見所謂的富可敵國都是吹出來騙人的。”藍香兒還走上前去,敲了敲另一只櫃子的門,打開來看了眼,“這種貨色也能進王府,可別丢人了。”

藍香兒活脫脫一副小人得志的妖媚模樣,尖酸刻薄的諷刺話語,讓顧寧平的身體強烈的抖動了一下。

在寧王心裏,自己的嬌妾一直都是這樣的,自然沒有多疑,也嗤笑一聲:“來人,回頭把王妃的衣櫃給換了,別丢本王的臉。”

枝枝在衣櫃裏捂住的胸口,看着寧王離開的背影,深深吸了口氣,有種劫後餘生的感覺。

幸好……幸好給藍姐姐糊弄過去了。

寧王已經走到門口了,卻忽然停下腳步:“不對,我怎麽聽見有人的呼吸聲?”

藍香兒和顧寧平都一愣,她們都沒有聽見啊。

藍香兒直言直語:“王爺今兒是不是喝酒了,哪兒有聲音,我沒有聽見啊?”

寧王指着櫃子,狐疑地看着藍香兒和顧寧平,眼神狠厲:“你們兩個,是不是背着本王找了奸夫?”

顧寧平猛然站起來:“王爺,妾豈是那種人?”

她怕的要死掉了,可想起枝枝還在裏面,她萬萬不能讓枝枝陷入險境。

顧寧平眼神悲憤:“妾雖然出身不高,卻也自幼學着三從四德,知道什麽是禮義廉恥,王爺拿妾身當什麽人了?”

寧王卻不管這麽多,“你把櫃子打開給本王看看。”

顧寧平不動。

藍香兒捂住嘴笑嘻嘻地:“王爺,妾找奸夫還要背着你嗎?”

她冷言冷語:“王爺瞎想什麽呢。”

寧王一把推開藍香兒,又大步上前推開顧寧平,伸手就要去拉那個櫃子。

枝枝在縫隙中看到看到寧王靠近的手,只覺得眼前一陣一陣發黑,所以事到如今,還是逃不過這樣的命運嗎?

難道一切真如顧寧平所言,全都是命。

她攥緊自己的衣袖微微一怔,從裏面掏出一只香包。

是前日配的清荔香。

寧王腳步虛浮,眼底黑青,手上無力,定然是飲酒之後歸來的。

就算不是,如今也顧不得這許多了。

外面二人攔不住寧王,唯有這個方法可以一試。

櫃子外。

顧寧平顧不得什麽了,下意識上前抱住寧王的腰,将人拖住,“王爺當真半點不相信妾身嗎?”

“你讓本王看了,本王自然相信你。”寧王回頭想将人踢開,顧寧平抱的十分用力,一時竟沒能得手。

趁着兩人說話的功夫。

枝枝在衣櫃裏拔下自己頭上的發簪,将一頭黑錦緞般的長發披在腰上,脫去腳下的鞋子,赤.裸着潔白如玉的腳踝,往頭上披了顧寧平衣櫃裏的一襲青紗,慢慢挺直脊背站了起來。

既然躲不過,那就想辦法蒙混過去。

寧王也被磨的沒了耐心,一把推開顧寧平,顧寧平向後倒在地上,眼瞅着寧王打開櫃子門,痛苦的閉緊了雙眼。

枝枝,是姐姐沒本事,保護不了你。

如果你被寧王玷污了,姐姐就陪你一起去死。

室內一片寂靜。

顧寧平等了許久,只聽見一聲悶響。

她睜開眼睛,只見寧王倒在地上,枝枝一副話本裏的仙子裝扮,從櫃子裏走出來。

寧王神智模糊,還沒有徹底昏睡過去,朦朦胧胧中,只聞見一股清甜的香氣,傳進口鼻當中,令人飄飄欲仙。

而他似乎也真的看見了九天仙子。

絕美的容顏,素淡的紗衣,不施粉黛,赤腳站在跟前,神情淡泊高高在上。

他聽見仙子的聲音,悅耳如同一汪清泉。

“吾乃九天神女,今日下凡特谕,你日後得一機緣,可飛升上清,切不可忘。”

“此乃天機不可洩露,今日見吾之事,不可同旁人言,天機一洩,機緣自消。”

“切記切記!”

再後來,他就覺得神志不清,昏睡過去了。

藍香兒呆呆看着枝枝,一臉震驚:“你……你這是幹什麽?”

顧寧平扶着腰站起身,踢了寧王一腳,眼中有些恨意。

枝枝手裏握着香包,松了口氣。

“我,我也沒有辦法啊,情急之策。”她抿緊了唇,“還要你們幫我瞞天過海。”

藍香兒和顧寧平都看着她,“怎麽做?”

裝神弄鬼這樣的事情,超乎了她們的手段。

枝枝道:“等寧王醒了,你們就說沒見過我,沒聽見我說的話,只有他自己看見了聽見了,別的就讓他自己想,盡量讓他覺得,自己是真的看見神仙了。”

藍香兒和顧寧平皆微微一怔:“我懂了。”

只要寧王覺得自己是遇見神仙了,且按照神仙所言行事,不跟外人提及所謂的天機,那除卻屋裏這幾個人以外,就沒有人知道今天發生了。

她們就可以順理成章把枝枝藏起來,只要不讓枝枝出現在寧王面前,那她們就能繼續隐瞞下去,繼續她們的計劃。

藍香兒道:“幸好枝枝機靈,否則今兒這一關算是過不去了。”

剛才多險啊。

枝枝這麽好看,給寧王看見她躲在櫃子裏,恐怕當場就能把人給辦了。

幾人都松口氣。

顧寧平低聲道:“看來,事不宜遲了。”

呆在王府裏,日日都有被玷污的風險。

夜場夢多。

藍香兒倒是多問了一句:“你是怎麽把人弄昏迷的?”

剛才還好好的人,一下子就暈過去了。

枝枝吧手裏的香包露出來:“這香囊裏面是我配的香料,碰上喝酒的人,會神志不清,迷迷糊糊。”

藍香兒輕輕籲了口氣:“那就好那就好。”

只是香料便好辦了,寧王就算找大夫看,應該也看不出緣由。

若是用了藥物,還要費心掩蓋。

藍香兒道:“枝枝,你趕緊回自己的屋子,關好門不要出來,寧王這裏就交給我們了。”

顧寧平也點頭,将她推出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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