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 、跳級天才

十三番隊的雨乾堂, 作為浮竹十四郎的隊長室，不管是其環境、氛圍, 還是地理位置，都是他最喜歡呆的一個地方。

浮竹蹲在盆栽前, 拿着小剪子小心翼翼的修剪着它的形狀, 突然身後有人喊了他一聲。

“你怎麽過來了？”浮竹起身，看着面前那個披着粉色羽織，整個人充滿着一股子放蕩不羁的京樂春水，同為護廷十三隊的隊長，他這個樣子偶爾還真是讓人頭疼。

京樂春水手放在胸前，在浮竹的雨乾堂裏掃視了一圈後問道：“那小女孩呢？”

“送去真央了。”浮竹讓京樂坐下, 給他倒了一杯茶後, 眼中帶着些疑惑，“怎麽了？”

“老頭子把那小女孩交給你，為什麽呢？”京樂抿了口杯中茶水，然後向後倒在榻榻米上, 雙手背在腦後, “你這裏比我那舒服。”

浮竹搖了搖頭, 有些無奈：“可能老師認為我擅長照顧孩子，康娜她天賦很高, 如果成為了死神, 或許很快便會和我們平起平坐。”

兩人之間忽地靜了下來, 沒人再開口說話，微風吹起京樂褐色微卷的發梢, 讓他眯起了雙眼。

“知道老頭子為什麽親自盤問嗎？”京樂忽然問道。

浮竹搖了搖頭。

“那些專門負責拷問的人，在接近那個女孩的時候就已經承受不住她的靈壓，包括我和在場所有隊長，除了老頭子，其他人根本沒法靠近她！”京樂坐起來，看着浮竹驚訝萬分的神情，挑眉得意起來：“後悔沒過去看那個壯觀場面了吧，所有隊長被壓在地上哦！”

“她的靈壓竟強大至此？”浮竹不可置信道，甚至開始咳嗽，他這不争氣的身體，總是在他情緒激動的時候搗亂。

京樂點了點頭，“後來不知道老頭子帶着她去幹了什麽，再出現的時候，她的靈壓表現和我們差不多。”

浮竹陷入沉思，老師為什麽要把這樣一個女孩放在自己這，不應該由他自己來親自教導嗎？

真央靈術學院中，穿着上白下紅和服，難得束起單個高馬尾的康娜繃着小臉，對着面前的靶子念道：“君臨者啊！血肉的面具、萬象、振翅高飛、冠上人類之名的東西！焦熱與……”

其實不用念這些，康娜也能直接放出這種招式，但黑川栗讓她不要太顯眼，務必保持低調的同時以最快速度從真央畢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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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海……阿嚏！”康娜一個噴嚏，沒有念完咒語，卻已經把赤火炮放了出去——

巨大的紅色火球在衆人驚恐目光下打穿了靶子，同時炸毀了靶子後方的一整堵牆壁！

負責教導一年級生鬼道的川上打了個哆嗦，剛才，這個赤火炮與他擦身而過……

他覺得自己可能需要通知下上級，這位康娜同學也許并不适合呆在一年級了……川上擦拭額角滑落至臉頰的汗珠，看着那站在原地，看似無辜什麽都沒做，卻是引起這場動亂的插班生。即便大家都向她投去了各種奇怪目光，她依舊面無表情，紋絲不動。

這大概就是屬于天才的氣概吧？

康娜舉起木劍，輕輕幾下就擊翻了她對面是她兩倍個頭的對手，雖然她真的下手很輕，但那名學生依舊倒在地上，因劇痛而無法起身。

最後，這名學生被送去了四番隊治療，聽說身上斷了兩根肋骨，聞言大家立刻嘩然一片，有人對康娜投以崇拜目光，有人卻對她恐懼萬分。

依舊是發夾狀呆在康娜頭上的黑川栗，此時焦急萬分，收力啊！這裏都是普通人！沒你原來那個世界的人那麽耐打啊！

放學後，作為特例可以回番隊居住的康娜終于明白，原來不是所有人類都擁有窩金那種身板的，她現在必須拿出玩玩具，不對，是玩螞蟻的力氣對他們！

要用現在力氣的二十分之一和他們對打……康娜握着拳頭，給自己加油。

“康娜，怎麽了？”目前十三番隊中和康娜關系最好的志波海燕早早等在了門口，當他遠遠看到紅白色的小小身影歸來時，立刻讓自家出現世任務剛回來的老婆志波都過來，看一看這個可愛到突破天際的小蘿莉。

然而康娜看上去似乎心情不太好，他便擔心的詢問道。

“鬼道課把牆轟了，劍道課把同學打傷了。”康娜想了想，裝出一副非常委屈的樣子，“我不是故意的。”

這句話倒是真的，康娜是真沒想到那同學這麽不經打。

“小事而已，切磋受傷是難免的。”志波海燕擺擺手，“對方現在怎麽樣了？”

“在四番隊住着，好像要過很長時間才能重新回來上學。”康娜回道。

志波夫妻兩同時眨眼，啥傷啊，得去四番隊住上一段時間？

“對方被打斷了幾根肋骨，而且是鈴木家族的小少爺。”浮竹十四郎不知什麽時候出現在了此地，如同背後靈般突然幽幽出聲。

“隊長！”志波海燕和志波都恭敬地打了招呼後，志波海燕皺着眉頭。鈴木家，一個中級貴族，在瀞靈廷中名聲不太好，沒有貴族應有的風範，整天倒騰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兒，只不過為什麽隊長已經知道這件事了？

“隊長，鈴木家的人來找你了？”志波海燕問道。

浮竹點了點頭，“他們要讓康娜親自去四番隊賠禮道歉，或者讓我給鈴木次郎在十三番隊留一個席位，否則，他們會讓康娜在瀞靈廷中待不下去。因為，這是平民對于貴族的挑釁，無法饒恕。”

說這話時，浮竹眼中劃過一絲厭惡，他平生最讨厭的，便是有人抓着一點不依不撓的要着好處。明明只是學生之間的小事，卻因為想要達成自身力氣，硬是将事态擴大化。

“讓康娜在瀞靈廷待不下去？”志波海燕臉色十分奇怪，然後他想起鈴木家并沒有隊長或是副隊長級的人物，也就自然不清楚康娜目前在護廷十三隊隊長眼裏是個什麽樣的地位。

僅憑靈壓便能确定是未來最有可能接替山本總隊長位置的人，總隊長親自讓自己最滿意的學生之一照顧的人，鈴木家想要動她？

志波海燕心中忍不住嗤笑，他剛打算說些什麽的時候，便見康娜抓住了浮竹的袖角，神情認真道：“我會去向鈴木同學道歉的，是我下手太重了，對不起。”

這可不是道歉就能解決的事，他們從一開始就只是想趁機讨要好處而已。

不過……這是個教育孩子的好機會！

浮竹十四郎笑着摸了摸康娜的腦袋，“我明天和你一起過去。”

打傷同學的确有錯，這點确實需要道歉。

最終，志波海燕也完全忘記了要把志波都介紹給康娜的事，而是在回去的路上抱怨了幾句鈴木家的人，為了個席位臉都不要了。

“康娜确實可愛。”志波都微微一笑，怪不得海燕總是提起她。

志波海燕一愣，然後幹笑了幾聲，直直盯着都的雙眼，認真道：“有這麽一個女兒……應該會很好吧？”

志波都聽言，臉上紅雲浮現，她斂眸輕輕‘嗯’了一聲。

年輕的小情侶啊，真好……

睡在樹上的京樂春水決定還是一會再下去吧，省得讓這對恩愛小夫妻尴尬。

鈴木家族的人來找浮竹時，他也在現場。口中叼着草頭，頂着對方隐隐帶着嫌棄的目光，似乎在嫌棄他這副模樣丢了貴族臉面，心中嘆氣：貴族啊，不僅僅是有錢有勢就行，更重要的東西，是內在修養。

所以鈴木家族，也就只能一直止步于中級貴族的位置，與高級貴族的那幾個家族交不了好，只能游走在中低級貴族周遭，沉迷在那可笑簇擁之中。

好歹他也是個隊長啊，真是個不知收斂的家族，也是那個女孩運氣不好，遇到了這個不止一次碰瓷兒的鈴木家族。

不過，也是個有擔當的！這麽小的孩子，想要勇敢承認自己錯誤并願意去道歉的并不多。京樂對康娜印象好上了許多，他跳下樹幹，伸了個懶腰，離開此處，“在這裏待的夠久了，回去看看小七緒。”

康娜吃過東西回到房間，照例布下結界後，黑川栗化作刀型，直接給她跪下了，“你運氣真差，沒想到被你打傷的小子居然是鈴木家的人。”

“很麻煩嗎？”康娜歪頭看着倒地不起的刀，疑惑問道。

黑川栗嘆氣，她也是曾經被鈴木家坑過的人，只不過當時她被要求的是在一次考試上放水，否則她的家人就會受到傷害。

“他們受傷都是故意的，只是為了用受傷當借口去威脅別人，以此來獲得更大的好處。”黑川栗突然從地上跳起，“所以根本不是你在課上下手太重……不對，哪怕是故意受傷他們也不會讓自己傷那麽重……”

康娜沒有理會黑川栗的叨叨，她拿出被子放在地上，然後躺了上去，閉眼沒多久，便進入了夢鄉。

翌日。

四番隊一早便熱鬧非凡，鈴木家不少人來到了鈴木次郎的病房中，開始哭哭鬧鬧，一直到浮竹十四郎帶着康娜來到病房之中。

“就是你！把我孩子打成了這樣！”鈴木夫人抽泣着，同時吐字清晰地指責着康娜。

康娜盯着床上那個幾乎被包成木乃伊的人，愣了一下，她好像沒把對方打成這樣吧？

“卯之花隊長……”浮竹十四郎視線移向跟在他身後的卯之花烈，一個溫柔似水的女子，希望她能解釋一下明明只是肋骨受傷的人為什麽卻包紮成這樣？

不知道的，還以為這人全身殘廢了。

“這位病人的治療并未經過我手，而是由三席鈴木玲子全權負責。”卯之花烈微微一笑，輕柔道。

跟在她身後的鈴木三席先是渾身一顫，但咬牙一想，如果這次鈴木次郎也能坐上三席或者更高的位置，那鈴木家便不會再受人白眼！

她硬着頭皮道：“這位鈴木同學送來時斷了六根肋骨，內髒破損，左臂與右腿已經骨折，如果當時不是及時送來，他很有可能已經沒了性命……現在更是治療任何疏忽，便會影響他将來的生活。”

在鈴木家族女眷們支持的目光下，鈴木玲子膽子更大了，她挺起胸膛，居高臨下地指着康娜大聲道：

“我不知道為什麽在真央靈術學院，在劍道課上，明明是同班同學的康娜卻會下如此重的手！”

“這樣的下手不知輕重，無視同學性命的學生，根本不配呆在真央！”

“對不起。”康娜在鈴木玲子話音剛落下的同時就立馬道歉，“我不是故意的，請原諒我。”

“你道歉了就能讓鈴木同學的傷立刻好起來嗎？”鈴木玲子大聲道，遭來卯之花隊長的猛聲呵斥：“鈴木三席，請注意你的語氣和立場。”

鈴木看似收斂了下情緒，實則未然，她仿佛已經認為自己站在了道德制高點，根本忘記了那傷根本是他們後來故意為之。她道：“如果道歉有用，瀞靈廷和真央的定下的規則又是為了什麽？你當時下這麽重的手時，可曾考慮過會對他造成什麽影響！這些傷，很有可能讓他将來無法再做一名優秀的死神！”

浮竹皺眉，剛要說話時，康娜已經開口：“你們也可以把我打成這樣，那就公平了。”

所有人包括在場兩位隊長一片嘩然，鈴木玲子瞠目結舌，康娜的反應根本不在她算計的範圍內，她很快便想到如何回複：“我們做不出這種事情來！僅僅道歉是沒用的，請拿出誠意來！”

終于露出那醜惡的嘴臉了，浮竹後悔讓康娜來這了，他不該天真地認為鈴木家會接受道歉，于是他便道：“你們想要什麽？”

鈴木夫人聽到這話，眼一亮，該輪到她出場了！

這就是俠客說的，得寸進尺嗎？

康娜看着眼前鈴木夫人為了利益而喋喋不休的雙唇，躺在病床上繃帶下嘴角勾起的鈴木次郎，以及眼中帶着得意仿佛從戰場戰勝歸來的鈴木玲子，和幻影旅團大家的對話歷歷在目——

“如果被人欺負到頭上該怎麽辦？”

“殺了他們。”

發夾狀的黑川栗渾身一震，在心中大吼道：你想幹嘛！

在康娜氣勢發生變化的一瞬，卯之花烈便敏感地察覺到了不對勁。

“大姐姐，你說我對鈴木同學下了重手是嗎？”康娜眨着大眼，歪頭看着鈴木玲子。

鈴木玲子被這問話弄得一愣，然後點頭，“你這還不算下重手嗎？”

“不算。”康娜搖了搖頭，腦袋後的馬尾跟着甩出波浪弧度，她舉起雙手，對着鈴木玲子比劃了一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拳打了出去，“這樣才是下手重。”

鈴木玲子直接被擊飛了出去，撞在牆上，整個人嵌進牆裏，血跡順着牆壁留下，雙眼還不可置信地睜着，當場沒了氣息。

“啊！殺人了啊！”正在與浮竹商量條件的鈴木夫人吓得尖叫起來，與她同行的女眷們也同時開始尖叫。

“我下重手的話，怎麽可能活着。”康娜嘀咕道，這還是最近她第一次殺人呢，上次殺人還是跟着托爾大人去人類世界玩的時候，她舉起手指，對着鈴木家剩下的人道：“我讨厭你們。”

浮竹十四郎趴伏在地上，終于明白了京樂春水口中靈壓強大的真正含義，為什麽會存在如此強大的靈壓？他想要擡頭看向前方，卻聽到對方稚嫩的嗓音念出讓他震驚的話語——

“破道之九十，黑棺！”

近來，屍魂界發生了兩件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事兒，一件是鈴木家族從瀞靈廷貴族名單中除名了，具體原因不詳。除此外，他們家族中似乎還少了不少人員，剩下的人也是灰頭土臉模樣，似乎還遭到了其他曾被他們打壓過的家族的報複。

另一件便是真央靈術學院出了個前所未有的天才，以一周速度從真央畢業，并且直接拜入了山本元柳斎重國門下，因其年紀尚小，平時則由卯之花烈隊長照看。

康娜躲在房間裏，避開那個笑眯眯的可怕女人，布下結界抓住黑川栗大喊道：“你說過真央靈術學院裏有實踐課！”

“我怎麽知道你一禮拜就畢業了！”黑川栗回吼道：“還有你上次殺了那麽多人，居然什麽事都沒有，憑什麽！”

“不知道。”康娜此時穿着黑色死霸裝，但她還不是正式死神，因為她年紀太小了。所以就有人給她鼓搗了個什麽實習死神，反正就是個閑活兒，啥都不用幹。

其實黑川栗能猜到一些，無外乎是鈴木家族比起實力強大極有天賦的康娜根本不算什麽，更何況對方本就是個招人厭惡、樹敵頗多的家族。

“這麽閑，就練練斬魄刀吧。”黑川栗道。

康娜聽言，直接倒在地板上裝死人，“我什麽時候能離開這？”

“只能等現世任務。”黑川栗同倒在地上，“現在這麽多人注意你，很難偷溜。你為什麽要這麽鋒芒畢露呢？”

“為什麽要隐藏實力？”康娜不解道。

“槍打出頭鳥。”

“那是因為那只鳥太弱了。”

“雙拳難敵四手。”

“還是因為太弱了。”

“……”黑川栗頓了頓，“你這套理論從哪來的？”

“同伴那。”康娜盯着天花板，眼一眨不眨，想找人撒嬌，但是現在身邊沒有讓她覺得舒服的人。

可能因為都是幾百歲的老妖怪吧……康娜完全無視了自己上萬歲的事情，忽然，她聽見有人敲門，“康娜，在嗎？”

是志波都！

康娜立刻起身撤去結界，這個經常來給她投食的人她還算喜歡，只不過對方好像每次來的時候都有心事。

康娜吸了吸鼻子，突然聞到了特別熟悉的味道，她打開都遞過來的點心盒，裏面是幾個做成雙馬尾女孩形狀的糕點，康娜驚喜地睜大了眼。

“喜歡嗎？我覺得這個蛋糕很像你就買回來了。”志波都很喜歡和康娜呆在一起，因為對方可以讓她雜亂的心得到一些寧靜。

康娜點了點頭，撤去鼻子上的封印，這下終于确定了，這上面有派克和瑪琪的味道！

“好吃！這是在哪裏買的？”康娜咽下口中糕點後問道。

“現世一家蛋糕店買的。”志波都拿出手絹擦拭着康娜嘴邊的碎屑，溫柔笑道，“喜歡吃我下次再給你帶。”

康娜點點頭，然後又搖了搖頭：“想去店裏吃。”

“這個有點麻煩……”志波都想了想，突然想起自己過段時間要去現世值守一段時間，不知道去申請帶上實習死神上頭會不會同意。

隊長自從上次回來就對康娜閉口不談，直到過了一段時間才說：這都是他的錯，才會讓康娜做出這樣的事來，如果他當時強勢一點或許就不會發生這些事了。

然而隊長始終未說，這件事究竟是什麽。

志波海燕和志波都也不去探究，但他們偶爾也會去四番隊看看康娜。

“不過，我會想想辦法的。”志波都笑了笑，同時點了點康娜小腦門。

康娜很開心，她在志波都驚訝神情下，戳了戳對方肚子，然後道：“不用擔心，小寶寶會有的，我已經給了你祝福。”

“那謝謝康娜的祝福了。”志波都被康娜逗笑，沒想到，自己的苦惱居然連個孩子都能看出來了。

康娜繼續吃起糕點，決定自己也要去争取一下去現世的機會，她突然吐出口中蛋糕，裏頭一根銀針若隐若現。

“怎麽會這樣！”志波都大驚，立刻讓康娜不要吃了，康娜搖了搖頭，拿起那根銀針，銀針尾端還殘留着瑪琪念的氣息。

康娜嘴角有些抽搐，口腔裏湧出一些腥味，哪怕是龍，口腔裏也很柔軟的啊！

不過，為什麽瑪琪和派克為什麽開起蛋糕店了啊？

作者有話要說：

單馬尾的康娜，丸子頭的康娜，死霸裝的康娜，穿制服的康娜，王八之氣爆發的康娜，拿着武士|刀的康娜……

啊……康那已經在我的床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