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 、心疼藍染

幹淨整潔如同無人居住的房間中央, 棕發男人躺在僅由兩層薄薄棉被組成的簡易床鋪上，一條薄毯蓋在他身上, 線條流暢的肩膀裸.露在外…一滴汗珠從他額頭滑下，緩緩落入發中…

猛地——他睜眼坐起, 眼中先是一片怔然, 随後神色淩厲萬分，他的手捂住了自己心髒部位，沒有，什麽都沒有…但夢中那痛不欲生的感覺仍異常清晰。

怪事。

但他覺得自己似乎能将此和某件事聯系上。

他起身，從一旁拿起眼鏡，戴上, 整個人氣質瞬間溫良。

“…你想告訴我什麽？”藍染不知在和誰說話, 他望着窗外喃喃，茶色眼眸倒映着外頭景色依舊，此般景色絲毫看不出這個曾受過重創的地方。屍魂界被毀之後，一個名叫青白的女人, 或者稱之為神更恰當, 她輕而易舉恢複了整個屍魂界, 甚至包括那些在這場災難中已經死去的人。

他見證了屍魂界在兩人手下由生到死，又目睹了屍魂界在一人手中死灰複燃重獲新生——他看到了所有, 他看到了他們背後的世界, 他看到了那個男人身後的世界, 他看到了那個男人身上有什麽東西…朝他飛了過來。

他沒有躲開，他接受了它。

所有人都沒有察覺那個男人身上有東西跑了出來, 包括那位神——這東西不簡單。

藍染再次将手掌按在自己胸口處，就如同初醒時那樣。

你想告訴我什麽？

他在心中問道。

似乎是問話起了作用…他胸口先是隐隐作痛，随後劇痛突然襲上心髒，藍染呼吸一窒，從未有過的感覺将他籠罩在內，無數內容湧進了他腦海之中，如同一堆龐大沒有經過整理雜亂無章的數據不顧阻攔忽地沖進腦內，他的腦袋轟地一響…似乎這四周一切都是空白，他站在一片純白的世界之中，這個世界只有他自己，他可以随意地在這個世界作畫，創建任何他想要創建的東西。

多麽迷人的能力啊！

只需要付出那麽一點點的代價……

而這代價

是他的生命。

但這不是沒有解決方法。

方法不但有，而且很簡……

“夠了，我對你沒興趣。”藍染已經從那純白世界中脫身，他的手仍按壓在胸口，口中輕聲如在對情人低語呢喃：“原來…只是這樣無趣的東西。你就是這樣哄騙你的上一任主人，他現在死了，你就要尋找新的宿主。”

“找到我…因為我想要建立全新的國度嗎？”藍染笑，他手指一點點嵌進胸口，血漸漸湧出，“沒錯，新的國度，新的規則，确實是我想要的東西。但…不是在一張白紙之上。”手上用勁，有什麽東西從心髒處被挖了出來，啪嗒一聲落在地上，幾滴血跡濺在它旁。

藍染慢條斯理地整理着胸口的衣服，仿佛自己未曾受過傷一般，但從他蒼白唇色便可知并不是如此。他居高臨下斜睨着地上那個似乎是用普通紙張折出的潔白盒子，它周邊泛着淡淡黑氣，忽明忽暗。藍染側耳，仿佛聽到了那盒子在說話一般，他道：“你不能理解為什麽我會拒絕你？”

“蠢貨。”藍染撿起地上的紙盒，将其一捏，只見盒子很快變形，他笑得溫和，“只有廢物才會用自己的生命去供養你。”

那個男人到死都不知道，他的病根本不是病，根源只是這個盒子在吸取他的生命而已。他以為自己創造了一個世界來到這個世界就能繼續活下去，其實不過是這個盒子想要尋找下一任為它提供生命的人。

這個盒子從何而來無人能知。

藍染将捏扁的盒子放在桌上，只見那盒子慢慢恢複成原來模樣，只是它身上黑氣顏色淡了許多。

藍染盯着它，将它收進了一個隐蔽的地方，他知道，這盒子逃不掉的，它只能依附在它選定之人身上。

它的選定之人……

藍染不知為何神情有些奇怪，他換上隊長服，出門走了沒多久便遇上了市丸銀，那張一直笑眯眯的臉今天不知為何看上去有些礙眼。

“喲。藍染隊長。”市丸銀打着招呼，他幾乎和所有人都是這種打招呼方式。

“嗯。”藍染點頭，同樣打了個招呼，兩人似乎只是在空無一人的路上擦肩而過，忽然藍染叫住了市丸銀問道：“我看起來很花心嗎？”

“……”市丸銀沉默半晌，不知道藍染怎麽突然問了這問題，不是說好平時裝成不熟的樣子麽，他搖頭笑着恭維：“藍染隊長一看就是個癡情的人呢。”說罷，他以為就這樣結束了，誰知藍染又問：“我看起來X欲很強嗎？”

“……”這話沒法回。市丸銀這次沉默的更久，他甚至想睜大眼睛好好看看藍染是不是被人冒充了，他聽見自己的聲音很僵硬：“并不…”而且像個性冷淡。

“那我看起來男女通吃嗎？”藍染再問。

“……”市丸銀渾身一緊，終于露出那猩紅眼眸，殺意閃過，他對藍染冷冷道：“就算是合作，我們之間也不會存在那樣的關系！”說完，他轉身就走，死霸裝甩出憤怒的弧度，藍染從來不會沒有目的性的胡亂說話…

與他相處很久的市丸銀自然認為自己知道對方話中隐藏的含義，他沒有想到，藍染竟然是這樣的人！他居然想對自己做這樣那樣的事！

市丸銀的氣憤離開，讓藍染意識到自己剛才的問話确實不妥，但他…那紙盒傳進他腦海中的內容表示，它選主的對象永遠都是——花心、愛意淫、天天打飛機、胸無大志愛白日做夢者……

藍染牙根發癢，很好，實在是太好了，這紙盒真是舉世無雙的好！他腳下生風地來到山本總隊長處，今天全體隊長都要來這裏開會，關于屍魂界日後發展等重大事宜，至于某逃犯，大家已經集體将其忽略了。

還抓什麽呀，打得過嗎？人家媽是神，你還去抓去打，也不怕人家把你打得連你媽都不認你，然後順帶在把你在的世界也給毀了什麽的。

會議結束。

京樂想了半晌，還是來到藍染旁指着市丸銀疑惑問道：“他怎麽了，一副帶殺氣的樣子看你？離你那麽遠…你們兩之間有過節？”

現在再也不用擔心有人覺得他和市丸銀勾結在一塊了…藍染看着某銀發男子與自己那隔了一個銀河系的距離，溫厚聲音傳出：“我也不知道市丸隊長這是突然怎麽了，或許是生病了…”

市丸銀冷冷地看向這邊，他瞪了眼藍染，扭頭，帶着殺氣的銀發絲絲垂落，他第一個走出會議室，步履如車。

這下是個人都發現藍染忽右介和市丸銀之間的不對頭了。

晚上酒宴

幾名隊長一同對酌，藍染被灌了很多很多杯酒，已經快要數不清了。就算酒量如他，此時雙頰也帶着淡淡酡紅，京樂則似酩酊大醉，他打了個酒嗝，酒氣彌漫了整個隔間：“昨天，小七緒問我，嗝、這次招人的标準…我告訴她，當然是所有女孩子都歡迎了…她指着我的鼻子罵我：花心。嗝，我花心？我這麽一個專情的人哪裏看起來花心？”

你哪裏看起來都很花心。沒怎麽喝酒的浮竹在旁吃着小點，他在心中默默吐槽京樂春水。

“小白哉，你告訴我嗎，我花心嗎？”京樂一個熊抱摟住朽木白哉，酒嗝直接打在對方臉上，朽木臉都是黑的，然而這是前輩，他點頭應道：“是。”

“你胡說！”京樂唰的從地上站起，又指着藍染道：“難道只有他這種外表的人看起來才專情嗎？小七緒和我說了，外表越是正經的人，為人越悶騷！”

微熏的藍染低頭看着自己整整齊齊的隊長服，又看了看京樂那敞了大半個胸膛的衣服，搖頭：“京樂隊長，這種事情就不要扯上我了。”

“我能看透你的僞裝…”京樂兩個手指比在眼前，湊在藍染耳邊道，藍染笑着，身體卻繃緊，只聽京樂繼續道：“把你那層僞裝剝掉，我能看見，你就是個花心大蘿蔔！連市丸都被你抛棄了！”

朽木白哉失态地噴出一口酒來，浮竹瞠目結舌地看着那兩人，藍染更是驚訝地雙目微睜，而這神情落入京樂眼中便是被人說中的震驚。

他嘿嘿笑道，拍着藍染的肩膀：“我懂，我懂，我都懂。你和市丸，啧，沒想到你們是這種關系…你一定對他做什麽了吧，否則他今天早上怎麽會用那種眼神看你…嘿…”

這話說清楚了啊！什麽眼神？市丸用什麽眼神看他了啊？還有你怎麽一副很懂的樣子啊！藍染想要開口，卻屏風那一側卻忽然倒下，他看去，只見四五個人壓在屏風上，正沖着他們尴尬笑着：“隊長，隊長好！”

随後，她們一窩蜂地離開。

藍染雙唇繼續微張着，未來面對任何人都面不改色淡定萬分的虛圈霸主，此刻端着酒杯的手卻隐隐顫了起來，他的名聲…

要毀了！！！

第二天

女性死神協會緊急推出一份刊物，該刊物名為“那些年兩位隊長之間不可不說的故事”，其中描寫了兩位隊長驚天地泣鬼神催人淚下感動蒼天的禁忌之戀，以及他們偷吃禁果的各種詳細過程和配圖。

據說來源極為可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