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學習編辮子

學習編辮子

跟班們神情悻悻, 走去後面排隊,如果白裕姝沒說,他們确實是要插隊的。

玉榮少爺做派, 哪裏有耐心排隊, 他們跟着他作威作福慣了, 玉榮不在, 跟班們作風依舊,大家都怕他們, 只能忍氣吞聲, 并不敢張嘴指責。

薛雲協站在白裕姝身旁聽完全程, 見她溫溫柔柔的, 卻一針見血指出跟班們的惡劣行徑,一點面子都沒給他們留,沒忍住輕笑一聲, 他聲音清朗,低笑時有種說不出的韻味。

白裕姝側眸看他,眉眼溫柔,問:“笑什麽?”

薛雲協真心誇贊:“你很厲害。”

白裕姝抿唇笑笑, 眼神沉靜。

周圍人把她的态度和行為都看在眼裏, 默默改觀, 白裕姝和玉榮好像是完全不同的人,性子, 行事作風都不一樣,玉榮很壞,但白裕姝不是那樣的人, 她很溫柔,而且很正義。

排隊很快輪到白裕姝, 食堂确實如薛雲協介紹的,提供海鮮。今天餐食是辣炒鱿魚,烤貝殼,豆芽湯飯,還有一小盒酸奶。

打完餐,薛雲協帶着白裕姝找了個空位坐下。

薛雲協沖她溫和笑笑:“嘗嘗合不合胃口。”

“這個酸奶很好喝,撕開之後一邊是酸奶,一邊是巧克力脆片,倒進去攪拌着吃,很受大家歡迎,只有周三才提供。”

白裕姝莞爾:“是嘛,看樣子我很幸運,剛來第一天就吃到了。”

她笑眼盈盈,薛雲協心中羞澀緊張,只看一眼就不敢再看,默默垂眸,無意識攥緊手中筷子。

白裕姝低頭看見豆芽湯飯就想起玉榮,他說他讨厭豆芽,白裕姝輕笑笑,拿出手機拍照,給玉榮發過去:“我的午餐。”

“看見豆芽就想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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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吃飯了嗎,也拍張照片分享給我看,夫妻之間有分享欲是很重要的。”

薛雲協看見她拍照,擡眸看了一眼,白裕姝收起手機,微笑:“入學第一頓午餐,拍照紀念一下。”

薛雲協面容清俊溫和,彎了彎唇角,覺得她一舉一動都很可愛。

白裕姝安靜吃飯,薛雲協卻有些食不知味,總是悄悄看向對面人,心中緊張羞澀,耳根泛紅。

快吃完時,有女生端着餐盤路過白裕姝身邊,神态猶豫,輕咬咬唇瓣,躊躇一會兒小心翼翼拍了拍她肩膀:“這個送你,給你吃。”

白裕姝有些驚訝,接過酸奶,随即露出溫婉笑容:“謝謝。”

女生害羞地扔下一句不用謝,端着餐盤匆匆走了。

白裕姝收到酸奶,眉眼含笑。

薛雲協笑:“看樣子大家已經對你改觀了,想親近你,不用擔心了。”

白裕姝露出婉約笑容:“嗯。”

江陵大學醫院

玉榮坐在病床上嚼口香糖,給黃油紮辮子,黃油亂動,他陰沉地啧一聲:“別動。”

黃油委屈巴巴地嗚咽,垂着眼睛,看起來十分可憐。

玉榮在醫院呆的十分無聊,煙瘾犯了難受得要死,一想到白裕姝說的話,又不能抽。

一個小時前,副院長過來哆哆嗦嗦地說:“玉榮少爺,您今天就可以出院了。”

玉榮輕飄飄看他一眼,淡淡道:“不出,我還沒好出什麽院。”

黃油一身皮毛油光水滑,目光炯炯地盯着副院長,露出森冷尖牙,副院長手腳亂顫,強忍着懼意解釋:“可是您的檢查報告顯示....已經沒事了。”

玉榮擡眸看他,陰恻恻的:“我說我身體還沒好,你聽不懂人話嗎?”

察覺到主人的煩躁,黃油龇牙發出兇狠的警告聲。

副院長快吓死了:“是,榮少爺,那您繼續好好休養。”

玉榮随意擺擺手。

副院長頭垂得低低的,很卑微,想走卻腿軟,幾乎是挪出病房的,他真是怕死黃油了,在裕姝小姐面前裝的那麽溫順,實際上就是條兇狠的畜生。

玉榮漫不經心地摸了摸黃油的頭,他出院了,白裕姝不就不用陪護了?她看着那麽瘦,那麽脆弱,體質肯定不好,要是生病了,一天肯定出不了院,他不知道要陪護多少天,憑什麽她只陪護一天,他就出院了。

更何況,有人陪護的感覺确實不賴.....

玉榮不出院,可确實在醫院呆的無聊,穿着病號服帶黃油出去遛彎,熟悉他和黃油的醫生護士都離得遠遠的,因為知道他是個什麽癫狂性子,更知道黃油咬人有多兇狠,都避之不及。

他在醫院走廊裏大搖大擺帶着黃油遛彎,病人看見害怕,他反倒得意嗤笑:“黃油,你看你長得多醜,大家都怕你。”

他心知肚明不是因為醜,可偏偏這樣說。

黃油兇狠得意地汪汪兩聲,狗仗人勢。

他們離開後,病人抓住護士投訴:“怎麽能在醫院裏遛狗,還不栓繩,連嘴套也不戴,萬一傷着人誰負責。”

護士卑微道歉:“抱歉患者,我會報告給安保處理的。”

走廊裏遛完,下樓遛。醫院樓下花園,盛夏,花開的正漂亮,黃油把花咬得稀巴爛。玉榮踢它屁股,黑眸戲谑,輕笑:“沒素質。”

玉榮走一會兒,累了,走到長椅上坐下曬太陽,黃油在他腳下趴着。

隔壁長椅坐着一對母女,小女孩穿着病號服小小一只,有點咳嗽,隔一會兒就要咳嗽幾聲,玉榮聽着心煩,臉色沉下來,黑眸陰恻恻掃過去。

小女孩和他對視,眼睛又圓又亮,稚嫩的聲音響起,好奇地問媽媽:“媽媽,你不是說醫院不能帶寵物嗎?”

媽媽手上套着皮筋在給小女孩紮辮子,聞言看過來,看見玉榮,還有他腳下趴着的大型犬,暗暗心驚,玉榮一看長相氣度就知道不是尋常人,還能堂而皇之把狗帶進醫院,肯定是惹不起的大人物。

她尴尬笑笑,一時之間想不到好理由解釋,只能低聲哄小女孩,轉移她注意力:“媽媽給你編一個艾莎公主的發型好不好,你不是最喜歡艾莎公主了嗎?”

成人世界規則可以為錢權讓路,純真懵懂的小孩子卻無法理解,她只知道媽媽跟她說住院不能帶寵物,她被迫把心愛的小狗哈尼扔在家裏,艾莎公主發型也彌補不了她的委屈,盯着玉榮的黃油,小嘴一扁,委屈巴巴眨眨眼,嘴巴一張,就嗷嗷哭起來,哭鬧不止:“媽媽你騙人,醫院明明可以帶寵物,我要哈尼,我要哈尼來醫院陪我。“

玉榮臉色難看,呵斥:“閉嘴,別哭了。”

說着,他踢黃油一腳:“你去陪她玩。”

黃油聽懂了,慢吞吞,夾着尾巴,挪去那對母女面前。

媽媽擔心狗會咬人,看向玉榮,小心翼翼詢問:“它不咬吧?”

玉榮剛想說咬的,就看見小女孩黑亮亮的眼睛挂着淚好奇地看他,話到嘴邊又變了:“不咬。”

說咬人,恐怕又要吓哭,哭得他心煩死了。

黃油又變得溫順,陪小女孩玩,小女孩摸它頭,它就乖乖讓摸。

小女孩安靜下來,媽媽謹慎小心地向玉榮道謝:“謝謝。”

玉榮沒說話,擰着眉,臉色并不好看。

他和白裕姝生的孩子要是天天哇哇哭,他就扔掉。不過白裕姝溫溫柔柔的,他小時候也挺省事的,生出來的孩子肯定乖。

小女孩時而咳嗽兩聲,她媽媽趁她安靜給她編辮子,手上動作靈活熟練翻飛,神态認真專注,滿眼都是愛意。

玉榮看着,有些走神,眉心擰得緊緊的,他莫名其妙沉聲問:“生女孩子一定要給她編頭發嗎,剃光頭不行嗎?”

女孩媽媽錯愕:“剃光頭?”

她頓了頓,尴尬笑笑:“不懂事之前應該可以吧,長大一點恐怕就不行了,女孩子都愛美,我女兒每天都讓我給她編辮子,給她編好看的辮子她會很開心,去了幼兒園還會和小朋友們炫耀,回來特別驕傲地說小朋友們都誇她頭發好看,還說我厲害。”

玉榮哦了一聲,沉思,半晌要求道:“那你教教我吧。”

女孩媽媽聞言,更吃驚了,還是第一次見這麽自來熟的人,不過他讓狗陪女兒玩,哄的孩子不哭了,也算是欠他個人情,教就教吧。

她幹巴巴笑笑:“好。”

玉榮起身,坐到她椅子上,小女孩不喜歡陌生人弄她頭發,很抗拒,一直亂動,搖頭晃腦:“不要。”

沒辦法,最後用黃油代替。

女孩媽媽還是人生中第一次給狗編頭發,玉榮跟着學,笨手笨腳,扯得黃油汪汪叫。

女孩媽媽見他學的認真,眉頭皺得緊緊的,覺得好笑,問:“家裏是有妹妹嗎,要學着給妹妹編頭發嗎?”

玉榮随口扔出炸彈,把人雷的外焦裏嫩:“給我孩子編。”

女孩媽媽目瞪口呆,沉默半天接收信息,尴尬笑笑:“啊,沒想到你看着年紀不大已經有孩子了。”

玉榮學不會,手上動作笨拙,心煩暴躁,臉色也很差:“還沒出生,不過快了,我馬上要訂婚了,我未婚妻很着急,總是念叨。”

沒人問他,他莫名其妙也要說;“我已經開始戒煙了,應該能生出一個質量好的孩子。”

女孩媽媽眼角直抽,質量好的孩子,還是第一次聽見有人這樣形容自己的小孩。玉榮一看就非富即貴,有錢人家年紀輕就訂婚很正常,不過孩子還沒影,也不知是男孩還是女孩就開始學編頭發是不是太早了。

她好意提醒:“那就不急,後面再學也可以。”

玉榮手上動作沒停,神态煩悶,脫口而出:“等孩子出生再學就來不及了,現在時間剛剛好。”

說完,他動作猛地頓住,有些意外,眉眼透出幾分陰鸷羞惱,都怪白裕姝,好好的給他留什麽便利貼,說些亂七八糟的話,害得他都往心裏去了,記在了腦子裏。

女孩媽媽見他脾氣似乎是不大好,不敢再輕易說話,默默教他編頭發,教了半天,小女孩餓了嚷嚷着要回去,女孩媽媽這才松口氣,順勢借口離開。

玉榮沒說什麽,坐在花園長椅上沉着臉,折磨黃油,給它編小辮。

等到中午日頭太曬,他帶着黃油回病房才有了這一幕,他煙瘾犯了,坐在病床上嚼着口香糖,給黃油編辮子。

正編着呢,手機突然響了一聲。

玉榮動作一頓,他心裏想該不會是白裕姝吧,視線掃了手機一眼,卻沒立刻看是誰,會是她嗎,應該是她吧,要不然這個時間誰會找他。

玉榮想看,又故意不去看,沒心思再給黃油編辮子了,莫名其妙開始揪它的毛,神态沉沉。

黃油吃痛,汪一聲跑走。

玉榮這才輕咳一聲,拿起手機,一看還真是白裕姝,他沒猜錯,唇角頓時就無意識翹起來。

白裕姝不光給他發了照片,還打了字。

玉榮點開照片看,雖然是他讨厭的豆芽湯飯,但還是忍不住抿唇笑,眉眼間陰鸷褪去幾分,得意道:“吃個午飯也要給我拍照,真是的,就這麽喜歡給我發消息啊。”

白裕姝發來的照片他翻來覆去的看,嘴上說個不停,自言自語:“午餐就吃這麽點,吃得飽嗎?”

“辣炒鱿魚很辣的,能吃習慣嗎?”

“還挺幸運,第一天去就吃到這個酸奶了。”

“烤貝殼肉有時候會吃到沙子的,也不怕硌牙。”

看完照片,玉榮看消息,看着看着,神态傲嬌輕笑:“還說什麽看見豆芽就想起我,這不就是變相在說想我嘛。”

“夫妻之間要有分享欲.....”

他還沒吃飯,哪裏有照片拍給白裕姝看,他趕緊按鈴叫護士來送飯,語氣不耐煩催促,一副十萬火急的模樣:“都幾點了,怎麽還不送飯過來,要餓死我嗎?”

剛才來送了,他不在又端回去了,實在是大少爺陰晴不定,又挑剔,護士哪裏敢給他吃涼了的飯。

他發火,又趕緊送過來。

護士想起病人投訴,小心翼翼提醒:“榮少爺,黃油是大型犬,能不能給他戴上嘴套和牽引繩?”

聞言,正拿着手機對着餐食拍照的玉榮,輕輕掀起眼皮看過去,陰沉沉道:“怎麽?醫院規定護士必須戴着口罩,所以你看不慣我們黃油嗎?”

護士害怕他,聲音越發低了,解釋:“不是這樣的,榮少爺,是其他病人投訴,所以....”

玉榮:“讓他到我面前來。”

護士戰戰兢兢,沉默。

玉榮耐心告罄:“我說誰不滿想投訴就讓他到我面前來,聽不懂話嗎?”

“我知道了,榮少爺。”話音落下,護士匆匆離開。

玉榮拍完照,焦躁地咬了咬手指,給白裕姝發過去。發完就後悔了,為什麽她讓發他就這麽聽話的發照片,總覺得自己好像落了下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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