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 憤怒
憤怒
薛雲俊黑葡萄似的眼睛圓溜溜轉, 遙遙看見坐在車裏白裕姝模樣,嘴巴張成一個圓,奶聲奶氣感嘆:“哇, 媽媽。你快看, 好漂亮的姐姐, 像公主一樣。”
薛母順着他視線看過去, 車離的有些遠,等她仔細看清, 下意識贊同:“确實像公主。”很美, 可......不知為什麽, 薛母覺得車裏坐着的小姐有些眼熟。
好像在哪裏見過似的, 可是在哪裏見過呢?難道是因為長得太漂亮,像明星,所以覺得眼熟?
這種覺得某人眼熟, 卻死活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的感覺讓人十分焦灼,回家路上,薛母都還在想,到底在哪裏見過呢?
到家後, 她還在想, 一邊系圍裙, 一邊還在自言自語:“到底在哪裏見過呢,好熟悉, 肯定見過。”
薛雲俊興高采烈跑去薛雲協房間:“哥哥,你猜我出去看到什麽了?”
薛雲協并不關心,他最近沒什麽精氣神, 本來一心執着于增肥,但拼命無節制攝入油膩食物反倒讓他得了腸胃炎, 嘔吐腹瀉,折騰一大圈下來,臉頰上不但一丁點肉都沒長,反倒還瘦了好幾斤,臉色都顯得有些蒼白。
醫生叮囑他最近只能吃清淡的,最好是喝粥。
薛母今天帶着薛雲俊出門買海鮮就是為了給薛雲協熬清淡鮮美的海鮮粥。
薛雲協不搭理薛雲俊,小孩子不會看眼色,只一門心思想把所見所聞分享給哥哥,他興奮炫耀:“我和媽媽回來時看見好多好多車,車上坐着一個漂亮姐姐,嗯.....還有一個板着臉的哥哥,那個姐姐特別漂亮。比電視上的明星還好看,像公主一樣,好多人都停下來看她,特別熱鬧。”
薛雲協聽見公主兩個字,神情微怔,淡淡道:“我見過真公主。”
“你別太誇張。”
薛雲俊嘟嘴:“哼,才沒誇張,我知道你說的公主是誰,就是首爾的裕姝姐姐嘛,可是我今天看到的這個姐姐才是公主。”
薛雲協跟個小孩較真,認真反駁:“我們裕姝才是公主。”
薛雲俊小臉氣鼓鼓:“姐姐才是。”
薛雲協拿着書:“裕姝是。”
薛雲俊氣得叉腰:“姐姐是。”他吵不過薛雲協開始人身攻擊:“哥哥你是醜八怪,你臉白的像吸血鬼。”
薛雲協拿着書的,淡定道:“反彈。”
“不管你怎麽說,我們裕姝都是最好看的公主。”
薛雲俊被氣得哇一聲哭出來,跑去找薛母告狀。
抱着薛母腿,哭得哇哇的:“嗚嗚嗚,媽媽,哥哥欺負我,他非說裕姝姐姐是公主,我今天看到的漂亮姐姐不是。”
薛母随意張嘴哄着:“別哭了,都好看,都是公主.....”
她說着,後知後覺,手上清洗海鮮的動作突然頓住,神态怔怔,腦海裏今天看見的美人模樣逐漸和兒時裕姝洋娃娃一樣精致的面孔重合。
薛母驚喜,她想起來了,是裕姝,今天看見的女孩子和裕姝小時候長得很像,越想薛母越覺得不對勁,不只是像吧,裕姝待在首爾,是縱橫財團的大小姐。今天車上的小姐也是從首爾來的。
她現在才反應過來,那就是裕姝!恩人竟然來了江陵,薛母剛興奮兩秒鐘,唇角的笑就逐漸僵住。
玉榮的準未婚妻是裕姝?
也就是說裕姝有發展的對象了,那兒子.......
薛母瞳孔驟縮,總覺得她擔憂的事要提前上演了,雲協該不會當小三吧。
與此同時
玉家來人在江陵是一等一的大事,薛父被派出來執勤。
日頭烈,很曬
有同僚買來水,遞給他:“喝口水,這天太熱。”
薛父接過,擰開咕咚咕咚好幾口。
同僚神神秘秘:“知道玉榮這準未婚妻的來頭嗎?”
薛父搖頭:“沒聽說,只知道是首爾的小姐。”
同僚啧啧兩聲:“來頭可大着呢,縱橫知道吧,就做無人機的那個縱橫,是它家的大小姐,沒想到玉榮一個私生子能攤上這麽好的婚事,真是天上掉餡餅了。”
薛父眼神震驚:“你說是誰家的小姐?”
同僚重複一遍:“就做無人機的那個縱橫財團,聽說叫白裕姝。”
薛父沉默半晌,擰緊瓶蓋,完了,兒子完了。
江陵,玉家別墅
管家站在玉榮房門外,小心翼翼敲門:“少爺,裕姝小姐的車已經到市區裏了,大概二十分鐘左右就到別墅這兒了,您要不要......下樓迎一迎?”
管家不知道玉榮抽什麽瘋,裕姝小姐沒來時天天望眼欲穿盼着人家來,結果人家這馬上就到了,他又矯情起來,不肯露面,也不知矜持個什麽勁兒。
玉榮坐在床邊,聽見管家說白裕姝的車已經到市區了,唇角輕輕翹起,這回是真的來了。
上次他在躺椅上等了一天,她卻放他鴿子。
這次他才不要期待,愛來不愛,不來他也不傷心。反正都放過他一次鴿子了,再放一次也不稀奇。
可既然來了,那他就勉強下去迎迎她吧,萬一覺得被怠慢了,扭頭就走回首爾跟父親告狀去怎麽辦,他才不能讓她回首爾。
管家候在門外,還以為玉榮要矯情到底,沒想到他竟然打開門出來了,大步流星地往樓下走,穿得比往常都正式,沒了平常的陰鸷暴戾,反倒一身意氣風發。
管家看了都覺得稀奇,開屏了就是不一樣啊。
黃油屁颠屁颠跟在玉榮身後,也要出去,玉榮吩咐:“你在別墅裏等着,等她進來你就打滾露肚皮歡迎。”
黃油叫了兩聲,蹲在原地不動了,看樣子是聽懂了。
駛向玉榮別墅這條路,白裕姝無比熟悉,上周目時她無數次往返經過,去龍仁高,去首爾,去海邊,去參加慈善會,去産檢。
玉同見她沉默,以為她嫌棄江陵這裏條件不好,不開心了。
握住她手,淡聲安撫:“快到了,別墅會合你心意的,放心。”
黑色豪車有序駛入別墅區,白裕姝坐在車裏就看見玉榮,這次他沒躺在躺椅上逗狗,而是站在別墅前迎接她,管家傭人站在他身後,黃油沒在。
車子停下,司機為玉同,白裕姝打開車門。
白裕姝從車裏下來的一瞬間,玉榮呼吸一滞,神情怔怔,随即心髒跳得很厲害,完全失控。
她很美,飽滿柔和的鵝蛋臉,五官溫柔标致,黑色大卷發豐盈順滑。
玉榮沒談過戀愛,他對一見鐘情之說一向嗤之以鼻,可現在他信了。
僵硬,無所适從,沉默就是玉榮現在的狀态,他甚至連歡迎都忘了說。
玉同介紹:“這就是玉榮。”
“你們好好相處。”
他眼底難掩對玉榮的輕視和疏離。
聞言,白裕姝視線只在玉榮臉上短暫停留了一瞬,似乎有些厭煩,沒再看他,反倒眼巴巴盯着玉同,水盈盈的眸子裏滿是不舍:“你這就要走了嗎?”
玉同嗯一聲:“去看看你的房間吧,你會喜歡的。”
玉榮敏感地察覺到了白裕姝和玉同之間不同尋常的氛圍,尤其是白裕姝看他那一眼,眼底除了厭煩不屑,什麽都沒有。她雖然來了江陵,可她根本就不喜歡他。
他臉色逐漸變得難看,充滿攻擊性地盯着玉同,房間是他親自布置的,輪得着他玉同借花獻佛?
白裕姝聽玉同說要走,拉着他手,嬌滴滴挽留:“不走不行嗎,住一夜明天再回首爾?”
玉榮盯着她的手,眼神晦暗。
她和玉同關系為何會這樣親昵?
玉同摸了摸她頭發:“乖。”
白裕姝蹙眉。
玉榮注視着他們二人的互動,眼底滿是陰霾。
玉同看向玉榮,眉眼矜傲,冷聲吩咐:“好好照顧她。”
說完,轉身上了車。
車子啓動,玉榮死死盯着白裕姝,她站在原地一直看着玉同離開的方向,一眼都沒看他,她怔了一會兒,突然踩着高跟鞋往前跑,作勢要去追玉同的車。
玉榮臉色鐵青,一把抓住她,怒斥:“你瘋了!很危險不知道嗎?”
白裕姝厭惡地看他一眼,重重拂開他的手,冷冷警告:“別碰我!”
她又要跑。
玉榮手被她狠狠拍了一下,紅了一片,火辣辣的疼,見她固執地又要去追,玉榮一股邪火戾氣從心底竄上來,就這麽舍不得玉同,為什麽!
他一把從後面攬住白裕姝的腰,把她禁锢在懷裏,臉色十分難看,咬緊牙:“白裕姝,你冷靜點!這樣追車很危險。”
白裕姝掙紮,冷聲罵道:“你放手,別碰我,你個下賤的私生子。”
她扭頭看他,軟嫩的唇擦過玉榮的臉頰,他微怔,憤怒于白裕姝罵他是下賤的私生子,也走神于這個不合時宜的吻。
好軟好涼。
玉同坐在車裏,透過倒車鏡,看見白裕姝想要追上來,他當即皺眉吩咐司機:“回去。”
玉榮還緊緊抱着白裕姝的腰,臉色陰沉,一松手她又要發瘋去追玉同,他的準未婚妻和他不親,卻格外依賴玉同,這算怎麽回事!
白裕姝看見玉同調頭回來,眼底略過淺淺笑意,他還真吃為愛瘋狂這套。
她換上驚喜笑臉,掙脫開玉榮,下意識往前走了兩步,一臉期待地盯着玉同的車。
玉同下車,将人攬進懷裏,眼神不贊同,動作卻十分溫柔,給她整理頭發:“追車做什麽,你穿着高跟鞋很危險。”
白裕姝嬌聲埋怨:“我不想你走嘛,住一夜吧,明天再走,好不好,好不好嘛,嗯?”
玉同勾唇輕笑:“好,不然我為什麽調頭回來。”
白裕姝笑眯眯,聲音溫軟:“就知道你舍不得把我一個人扔在這兒。”
兩人旁若無人親昵,把玉榮忽視個徹底,當空氣,傻子都能看出有問題,管家傭人戰戰兢兢,大氣不敢喘,這是豪門秘辛嗎,應該是吧。
玉榮眸光森然,一字一句盯着他們二人問:“你們倆什麽意思?”
玉同只淡淡看他一眼:“玉榮,眼睛不是擺設。”
白裕姝表情更是輕蔑,對他的厭惡溢之言表,她沖玉同笑:“別理他,我們去看房間吧。”
玉同點頭:“好。”
管家額角冒冷汗,硬着頭皮詢問:“同少爺……您要留宿?”
玉同聲音極淡:“嗯,有什麽問題?”
管家連忙解釋:“沒問題沒問題,只是您之前吩咐把您的房間騰出來給裕姝小姐.....”
玉同臉色清冷,吩咐:“我知道,我就住我的房間。”
聞言,白裕姝彎了彎唇角。
玉榮神态陰冷滲人。
管家頭皮發麻,同少爺說他就住他的房間,可他的房間現在是裕姝小姐的房間,也就是說他今晚留宿要和裕姝小姐一起住。
榮少爺可還活着呢,人就在這兒。
玉榮從未這樣憤怒過,五髒六腑都被怒火灼燒,神态扭曲,他死死盯着玉同和白裕姝,一字一句咒罵:”你們這對狗男女!奸夫淫.婦!“
玉同眼神冷漠厭惡,上前拍了拍他臉頰,語氣凜冽:“嘴巴放幹淨點。”
白裕姝諷刺:“就是,早就聽說你性格惡劣,沒想到嘴這麽賤,我們有什麽實質的關系嗎,我們是戀愛了?還是訂婚了?”
“玉榮我們今天第一天見面诶,你該不會覺得我已經嫁給你了,是你老婆了吧,你是有妄想症嗎?據我所知這裏不是你的家吧,地皮都是玉同的名字,我住在這裏跟你沒有一丁點關系吧。”
她冷冷輕嗤:“該不會以為你一個下賤的私生子真的配得上我吧?別癡心妄想了,我根本就不喜歡你,我喜歡的人是玉同。”
玉榮氣得發瘋,嘴唇都在抖,這樣漂亮的臉竟然能溫溫柔柔說出如此尖銳,惡劣的話。
此刻,他腦子裏只有一個念頭,他要弄死玉同!玉同明明什麽都有,而他只有一個白裕姝,他卻還要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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