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第09章
“我們入住是為了陪朋友他們,我們談生意的,我家就在江安市。”蘇禾将自己的身份證遞上去,警察仔細看着,不确定看向段梨。
段梨低頭挪開視線,蘇禾連忙将手機裏的營業執照,和各種聊天信息翻出來,連段梨的手機也被翻了下。
可能是她們太過主動,警察們也有些不好意思,掩飾道:“我們就是例行檢查,別在意。”
蘇禾輕笑:“你們也很辛苦,但也沒必要這麽興師動衆……”
警察尴尬笑一聲,又寬慰幾句,這才離開。
他們出去時,陳笙低下頭,正打算跟警察們離開,蘇禾突然憤怒開口:“陳笙,你們就是這麽做生意的嗎?”
警察們回頭一看,寧希最先反應過來,連忙遞過煙,帶警察們下樓。
他們走了,樓梯上瞬間安靜下來,蘇禾對段梨說:“你先去把澡洗完。”
段梨紅着眼點頭,不敢看陳笙,又羞又無助,回了浴室。
蘇禾深呼吸一口,朝陳笙走過去,陳笙雙手插兜,只留個背影給她。
“我朋友是坐過牢,但我們只是入住不到一個小時,你這位大老板就帶着警察上門查問,也太不尊重人了吧?”蘇禾盯着樓下的寧希,寧希擡頭看眼,立馬心虛偏頭。
陳笙黑着一張臉,轉身靠着牆,蹙眉看她:“我怎麽知道你們會在我的別墅裏做什麽?”
蘇禾張了張嘴,突然意識到,這是七年來,他們第一次說話,沒想到是在這種情形下,莫名荒謬。
蘇禾的話像是被這七年堵住,轉而無奈失笑,“算了,你會這麽想我,也正常。”
大門突然在這時候,砰的一聲巨響被關上,帶上勁風,蘇禾的頭發絲被揚起,連帶着身上單薄的睡裙,貼着身形,勾勒出削瘦的形狀。
陳笙垂眸挪開眼,反而笑了,問她:“我怎麽想你的?你倒是說給我聽聽?”
開門還顧及段梨會聽到,如今關了門,蘇禾也懶得藏着掖着,“我怎麽知道?不過就是懷疑我會不會在你的別墅做什麽聚衆淫/亂的事情,畢竟段梨的前科在那裏,我是什麽樣的人,自然有什麽樣的朋友。”
蘇禾說完,心下揪起,一陣陣疼,她以為自己不在乎了,在陳笙面前,她還是自尊心大過一切,比起七年前差遠了,那時候張齊山對她污言穢語,她都能挑出精力來調/戲陳笙,現在不行了。
寧希送完警察,生怕兩個人起了沖突,三兩步竄上來,對蘇禾笑道:“警察就是例行檢查,你不知道,去年快過年,碰到一群傻/逼,跑我們這賭博,要不是笙哥發現得早,我們差點關門歇業,所以警察現在經常過來看看,就怕有什麽事,本來我來就好了,笙哥看到你的身份信息,怕你出……”
“上次是差點,所以這次要提前看清楚才行。”陳笙打斷寧希的話,寧希龇牙,一陣煩躁,這話說的也太欠了吧?
蘇禾看着陳笙,目光冷漠下來,梗着脖子說:“那陳總現在看清楚了吧?慢走。”
陳笙轉身下樓,蘇禾拉着門把,突然喊:“寧希,這門打不開了。”
陳笙停下腳步,寧希啧一聲,過去給她找密碼。
蘇禾拿門把洩憤,轉了好幾圈,最後一腳踹上門,忘了自己穿着拖鞋,頓時疼得跳腳,捂着腳龇牙咧嘴。
寧希頗為無語:“你真是作的。”
也不知道是說蘇禾現在的行為,還是以前。
陳笙蹙眉,擡頭看眼她蹲着看腳趾的樣子,蜷成一團,長發遮住整個脊背。
“我剛才聽你跟警察說開店,上次我在酒吧門口看到你,不會是酒吧對面那個……那個……網……”
“對啊,不行嗎?”蘇禾推開門,跳着進去,寧希連忙撐着門說:“你瘋了?在我們對面開店,笙哥這幾天看到你,沒對你發作,那是忍着,你天天在他面前晃悠,他遲早會揍你。”
“揍就揍呗,反正是我欠他的,我都不怕,你怕什麽?”蘇禾直接關上門。
寧希嘆了口氣,轉頭要走,門又開了,蘇禾臭着臉問:“暖氣怎麽關?”
寧希:……
寧希覺得自己是老板,不是管家,更不是他們倆的活爹。
沒一會,寧希追上陳笙,見他臉色不好,一把拉過他:“差不多得了,都多少年了,你當初也沒虧啊,人那麽年輕一小姑娘跟了你,她也沒圖你一分錢,以後擡頭不見低頭見,翻篇吧。”
陳笙站停,偏頭看向他,寧希讨好笑,聽到他一字一句道:“這事永遠翻不了。”
不圖錢就好嗎?她憑什麽不圖錢?就圖一個人,陳笙越想越氣。
關了暖氣又有點冷,段梨收拾好情緒出來,看到蘇禾窩在一團鵝絨被裏,在沙發上像個不倒翁。
段梨嘆息一聲,坐在她旁邊,點了根煙說:“對不起啊,今天讓你在前男友面前跌面子了。”
“你有病啊?”蘇禾忍不住罵她。
段梨不吭聲,最後還是蘇禾點了一份飯送過來,是童潇潇送的,還特意擺好盤。
“寧總說今天的事情對不起,是我們的問題,所以給你們一頓免費的豪華套餐,裏面還有魚子醬和帝王蟹。”
段梨本來還挺生氣的,看到滿桌的菜,頓時把委屈抛在腦後,對童潇潇伸出兩根手指。
童潇潇連忙遞上兩副筷子,段梨一把拍開筷子,瞪着眼說:“我要兩份,霸王餐!”
童潇潇:“……好的。”
段梨哼一聲,看着童潇潇離開,蘇禾興致缺缺,坐在餐桌上不怎麽吃,段梨知道她心情不好,在前男友面前丢臉,可是很重要的事情。
段梨戳着手機跟周灣他們吐槽這事,周灣氣壞了,打了好幾個電話來确認,最後罵道:“什麽老板?帶警察上門,這不是沒事找事嗎?而且他侵犯了隐私權,還有你的尊嚴!”
周灣昨晚在酒吧喝得多,起得也晚,知道這事,踩着油門帶吳彥沖到圖春意,在他們接待大廳找人。
“叫你們老板出來,不然你們這店就別想開了。”
她嚷嚷一通,沒人搭理,氣得她一把将大堂內的一盆魚缸掀翻,裏面一條通體鮮紅的魚在碎片上撲騰兩下,大堂內的員工們驚吓出聲。
吳彥敲着前臺桌子,語氣不耐:“我們好好說話時候,你們不理,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
“我倒要看看你們怎麽不客氣了。”一旁樓梯下來一個人,身形壯碩,脖子後面一圈紋身,面容倒是挺溫和老實,但越是這樣,就越能看出這個人的不簡單。
周灣手上捏着墨鏡腿,毫不客氣道:“我看你們這店是沒人管事啊,我找你們人,就下來這麽個人,你們當我惹事是吧?”
唐寅走到周灣面前,好聲好氣道:“什麽事?我是這裏的副總。”
“副總?哼,什麽東西。”周灣諷刺開口,目光梭一圈,才落到他身上。
周灣個子高,也不瘦,但在這人面前,還是有明顯差距,可更顯周灣的銳利。
“你們帶警察去我朋友那查房,有沒有問過我朋友的意思?現在也查完了,我朋友有問題嗎?”
童潇潇湊過來,跟唐寅說清楚原委,還着重說:“……四棟的客人們要了兩份豪華套餐,是寧總安排的。”
“什麽狗屁豪華套餐?我們稀罕嗎?”周灣怒了,聽這意思,這員工還挺在意這霸王餐的。
“可我送第二份的時候,你朋友都快吃完了。”童潇潇也苦惱。
周灣一口氣噎住,暗恨段梨這個不争氣的。
唐寅也笑了,看周灣那又氣又怒的樣子,覺得也沒什麽大事,無非就是讨個說法。
“圖春意不是一個人說了算,希哥說請你們的,算他的誠意,你既然氣不過,那我送你們這幾天住宿額外的溫泉服務?”
周灣用墨鏡腿戳着唇瓣,覺得再這麽鬧也不行,但又有點憋屈,好像自己來讨說法,是來占便宜的。
吳彥立馬開口說:“誰稀罕?我姐萬一被你們弄個心理創傷,出什麽事怎麽辦?泡溫泉就能好嗎?”
唐寅看着吳彥,深呼吸一口,對童潇潇說:“把這條魚宰了,做酸菜魚給四棟的客人送去。”
“啊?唐總,這魚小十萬呢。”童潇潇一陣肉疼。
唐寅擡腳踢了下這魚,看眼周灣,說:“死了的魚,就不值錢了,不像客人們,還有下次再來的機會呢。”
周灣看眼那魚,感覺還能搶救一下,也想起自己砸魚缸的事情,确實要見好就收,連忙道:“我不愛吃魚,你還是給它做個人工呼吸搶救一下吧,至于什麽溫泉,大可不必,還希望你們能真誠的跟我朋友道歉!”
“走走走。”周灣拉着吳彥走,吳彥氣急敗壞:“這就走了?”
周灣側身說:“你沒聽到那魚小十萬呢,我可不想賠錢。”
吳彥咦一聲:“那你沒事踹那魚缸幹嘛?”
“我哪知道這麽貴?有病,這麽貴的魚肯定不好吃。”
“有道理。”
兩個人風風火火來,砸了魚缸,這會又什麽都不要就走了,童潇潇懷疑不是自己有毛病,就是這兩人有毛病。
唐寅看他們離開,有些被逗笑了,她還能屈能伸呢。
不過晚間,童潇潇還是給他們送來了溫泉服務券,并不在圖春意,而是在圖春意旁邊的山上,離圖春意很近,偶爾有合作關系,純粹是唐寅掏腰包。
蘇禾很不高興,“你沒事找事幹嘛?”
“我生氣啊,憑什麽來查我們?”周灣将溫泉券收好,段梨也說:“我可以原諒他們了。”
還真不是一般的有骨氣。
蘇禾對他們無可奈何,一個人去陽臺呆着,有吊椅,上面是松軟的毯子,蘇禾坐在上面,用毯子裹緊自己。
吳彥站在餐廳看她,隔着一面玻璃門,星光下,她靠着椅子,兩只腿吊在外面,像踏月而來的精靈。
第一次見到蘇禾,是在段梨的酒吧,那時候他是個剛入職的員工,一瓶酒都沒有賣出去,經理很喜歡體罰別人,比如做俯卧撐,或者是罰站之類的。
那天晚上他不光沒賣出去酒,還被一個五十多歲的女人摸了,他氣不過罵她性/騷/擾,那女人立馬投訴了,他被迫在後廚洗酒杯,本來就是不大的年齡,剛成年,雖然在工廠裏做過幾年活,但也扛不住事,覺得委屈,一邊洗杯子一邊哭。
同事見他可憐,便給他一個機會,讓他去給段梨那包廂送酒,說裏面有大客戶,只要進去,就能算提成。
那包廂裏好多人,男女老少,但他一眼就看到蘇禾了,蘇禾穿着職業西裝,端坐在沙發上,一旁有男人送酒給她,蘇禾擡手推開,男人也沒再勸。
和裏面奢靡的氣息不同,男人在吹牛,女人們都是附和,唯有蘇禾,她坐在那,她從不讨好誰,也不接誰的話。
直到蘇禾側目看了他一眼,那一眼似乎在透過昏暗煙霧看什麽。
那晚是吳彥第一次簽單子,提成雖然不多,但安慰了他的委屈。
後來蘇禾似乎也辭職了,跟段梨也很親近,經常來酒吧談生意,蘇禾似乎在創業,點了酒也不喝,但吳彥的提成依舊不少。
吳彥以為自己能跟蘇禾一輩子,就像這次,蘇禾回江安,他跟過來,蘇禾也沒有意見,吳彥總覺得自己總是有那麽點特別的,畢竟蘇禾身邊也就自己一個男人。
可昨天晚上,有人将他認錯了,認成了蘇禾的前男友。
他好像明白了,初見的那晚,蘇禾在透過他看誰。
段梨和周灣都是老油條,這種心思,都不用猜就知道,但還是安慰他,從來不說這事。
吳彥借着酒意問:“梨姐,我真的和那個什麽陳笙很像嗎?”
“不像。”段梨毫不猶豫搖頭,順便補一句:“他比你好看多了。”
吳彥:……
他就多餘問。
周灣也點頭,醉醺醺說:“你禾姐的這位前男友,可以說是一絕,他一定能做頭牌。”
“何止,我當初要是能碰到這麽帥的,我都舍不得讓他出來賣酒。”段梨也很激動,甚至抖腿道:“蘇禾糊塗呀。”
吳彥:“你們能不能顧及一點我的心情啊?”
心都要死了,還在那使勁誇別人。
同類推薦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