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一

主角後宮是反派的一

烈日當空，藍天萬裏。

當界仙門比試正進行中，二樓欄栅處，一身玄袍的秦玹正靠着。他一手執酒，一手挽扇。微風吹亂微卷墨發，迷亂間遮住那雙惑人心魂的異瞳。一半青綠，一半幽深。

下秒只見他仰頭長飲，喉結不斷滾動，冷液順着下颌劃入胸襟。

坐一旁的少女無意瞥見這，不禁看癡了，一眨不眨。

“大師兄，您可聽說最近傳言？”另一旁的師弟突然道出聲。

聽此，秦玹輕挑眉頭，勾唇笑道：“說來聽聽。”

“臺上這位清幽弟子是最近入門的，一進來就風頭無比。不知哪來的心性，居然放言要打敗師兄您，獲得大賽魁首。師弟是實在忍不不下去，才是同您說。”

靜靜聽完，秦玹把目光放到底下那白藍袍青年上，嘴裏不在意回，“無名小輩，不足挂齒。”

“是，大師兄。”師弟作揖乖乖應下。

此時底下那人正好把對手打敗，察覺到目光，便往上看來。兩人視線正正對上。

不知道為什麽，這小輩眼帶不善，挑釁的很。感到可笑，秦玹搖搖頭，又飲下杯酒。一舉一動，潇灑自在。

正緩過來的女子又呆了，臉頰升起紅暈。

“師妹，下場便是大師兄了。”師弟看不下去了，清咳聲。這場景，師弟已經看慣了。世人傳，季花宮秦玹，酒一樣引人沉淪，風一樣潇灑。确實如此。

師妹捂住燙臉趕忙把視線移開。

對此，秦玹并無注意到。

他在想今年的大賽還是如此無聊，對手連一招都堅持不過。就算是後起之秀也一樣。只是不知道在他之下的顧洺實力怎樣。

想着，比賽準備開始的鐘聲響起，十分渾厚，直達心裏。秦玹頓時回神。

他一躍而下，黑袍上鑲金雲，在金光下更璀璨。給他邪氣無比的面容添上幾分莊重仁慈，霎時化為天神。

秦玹飄然落地，九骨折扇啪一聲展開，遮住他微勾的唇。

下刻，一位冷面美人出現在眼前。秦玹喜酒，更喜美人。見這人，他拱手行禮，慢慢道：“在下季花宮大弟子秦玹。”

冷面美人颔首，聲音含冰般冷制，“清幽山清儀長老首徒，顧洺。”

兩人聲音出現，周圍弟子炸翻了天。這兩位為仙族五傑的首部。今年他們終于碰上，弟子們紛紛歡呼起哄。

同時，一聲鐘響起。比賽開始。

秦玹展開折扇，純黑氣漸漸散出。就算是一直被他壓在下面的老二又怎樣，他不會忌憚。就像往常一樣，一擊必殺即可。

只是還沒等他攻擊，顧洺揚起銀劍沖來，帶着無邊氣勢，周身空氣扭曲，還泛着白光寒氣。

見此，秦玹也不慌張，九骨閃着亮光。

劍來，帶着浩蕩劍意，他一扇擋之。兩器相撞，爆發争鳴。倒是把好劍，秦玹暗暗想。随之他五指一動，一把撞開那劍，化為幻影向前刺去。

這只是瞬間事，周圍人都沒看清。可他們知道比賽該結束了，至今為止他們并沒有看過有人能擋住秦玹這一擊。

簡單但必殺。這就是秦玹，大名鼎鼎的少年五傑之首。

然而下瞬，他們眼睛不動了，直直盯着顧洺，沒有受傷，只是側首有道血痕。

“之卿兄果然名不虛傳。”秦玹有些意外，也起了點興趣。

顧洺沒有搭話，聚起一擊，再次攻氣。速度很快，與秦玹不相上下。兩人開始一追我趕，你打我擊。

成了黑白兩道殘影，場面竟然有些美好。

時間流逝，秦玹也發現了對方破綻，一扇過去，直把對方擊倒。又見他口噴鮮血，發絲盡亂，而那琯發的冰玉簪飄亂空中，正要掉下。

想是會摔得粉碎，可惜了。

秦玹想着，身體已經先行，安穩接住玉簪。

一旁痛苦彎腰的顧洺愣了下。

“之卿兄這麽好看的簪子可別因為在下弄壞了。”秦玹擡腳走向他，含笑盈盈。此前緊張不在，還……有些暧昧。弟子們有些迷茫，這跟他們想象的不一樣。

顧洺輕眨長睫，伸手接過，他随手琯好，“多謝。”

秦玹遠離他些，比賽還沒結束，雖然勝負已定。而下刻，聽到對方出了聲。顧洺擦掉鮮血，沉聲，“弟子甘敗。”

“什麽！”

“到底什麽情況！”

這一投降，更為熱鬧，不少人不理解。而少數明白的人只輕搖頭，一副了然樣子。敗者确實是顧洺，敗，只是時間問題，而也用不了多少時間，只是到那時顧洺傷會更重。

一渾厚男聲出現，“季花宮，秦玹勝！”

秦玹微颔首。

顧洺沒有理睬，态度始終淡漠，仿佛沒有什麽能入他眼。他帶着重傷走下臺，步伐緩慢，還有些磕絆。但不乏美感，仙人身姿，清冷非常。

只是當秦玹準備下場時，餘光瞥見美人倒下，他飛身過去一把接住。

秦玹借力轉了幾圈，穩住兩人。他與顧洺四目相對，空氣好似灼熱了些。

“在下下手确實重了些。”秦玹摟緊了些，不讓他掉下去。

顧洺斂眸，那粉唇抿直，聲音很淡，“松手。”

秦玹果斷松手，見那人被清幽山弟子扶下去，長指不禁摩挲。剛剛那般觸感很好。美人腰細還帶着韌勁，冰冰涼涼，在這熱日抱起，十分舒适。

他有些可惜，怎麽不早些遇見這等絕色。

不再糾結，秦玹飛身躍上閣樓。又為自己倒上杯酒，此酒清香飄逸，是清幽山特有的酒，此番一來。秦玹要喝夠瘾。

只是美酒好喝，卻無意望見對面，實在影響心情。見美人被那小子纏着，愁得眉頭緊鎖，讓人想幫他撫開。

“師兄，你還好吧？”陳天一臉擔憂，上手就想扶着顧洺。

顧洺蹙着眉，側首便掠過他，“無礙。”

被拒絕了，陳天笑容有一度僵硬，随後眨眨眼，又恢複原來的溫厚。他默默跟上，幫顧洺砌壺茶，恭敬端上，“師兄，喝這靈茶會好些。”

顧洺抿唇，最終還是接過，仰頭喝了口。他輕聲放回去，垂眸道謝，便再無言語。

“師兄，放心，下一場我會幫你贏回來。”陳天展開笑容，眉宇含銳，是勢在必得。

顧洺并無搭理，只是擡首一撇，接觸的對面目光。下刻，他拂袍離去。

循着他剛剛的視線望到秦玹這邊，陳天瞬間沉下，黑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