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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宋珩要求盡快回到王府, 霍霄便快馬加鞭,不敢停歇,不過在路過來時的五溪鎮時, 送珩命他停下, 在此歇一晚。
下馬車時, 依舊是宋珩抱着宋煙下的馬車, 那長細精致的金鎖鏈墜在宋煙腳腕處, 連在宋珩手腕上,旁人只需一瞥便能看得清清楚楚。
宋珩在抱着宋煙在經過掌櫃和掌櫃娘子時, 掌櫃和掌櫃娘子無意中瞥到宋煙腳踝雪肌處的金色鎖鏈, 而順着視線往上, 與之相連的是男子強勁、遍布青色脈絡的手腕。
兩人視線無意中瞥過宋煙的腳腕後,宋珩敏銳的目光冷冷刺向兩人。
夫妻二人從前在族裏當下等仆役時, 曾遠遠地見過宋珩一面, 那時的宋珩一身白衣不染纖塵、恍若仙人。
如今這仙人也生出情絲, 墜入凡塵。
兩人不敢再多看一眼,生怕再惹宋珩不開心。
宋煙沒有當衆被人這樣打橫抱起過, 此刻害羞地縮進宋珩懷裏, 羞惱扯過他寬大衣袖遮住自己的臉, 從腳底升騰起的熱意直沖頭頂, 像是被架在火上炙烤的螞蟻,渾身都熱騰騰的。
宋珩安撫性地拍拍她的背, “莫怕,她們不敢看、也不敢說什麽。”
宋煙一時間氣不過, 猛地張嘴一口咬住他的手腕, 卻不曾貝齒嗑在金鏈上,發出一聲清晰、酸耳根的咬合聲。
懷裏的人立即嗚咽出聲, 好疼好麻。
聽這聲宋珩就知道嗑的不輕,他抱起她大步流星向樓上走去,“咬我就咬我,怎反倒傷了自己,傻。”
宋煙也沒心思與他争辯了,眼淚汪汪地捂住嘴唇。
進入屋內,宋珩将她放至羅漢榻上,自己也跟着坐在一旁,霍霄這時敲門進來。
“殿下,這是店家宋的冰肌膏,說抹在傷處可緩解疼痛會好的快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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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珩示意霍霄将冰肌膏放至羅漢榻的小案上。
見霍霄還不走,宋珩睨他,“還有事?”
霍霄這才大起膽子、鼓足勇氣苦口婆心道,“殿下,煙姑娘就一手無寸鐵的小姑娘,您放了她她也跑不了,倒也不必這樣一直綁着她。”
宋珩面色一冷,“再多嘴,日後不用跟着我了。”
霍霄一噎,那可不行。
若不能跟在宋珩身邊,他就要和那些暗衛一樣,整日游走在暗無天日的地方,白日裏想吃個熱包子、喝口小酒都不行。
霍霄不敢再說什麽,垂頭喪氣地退處門外,他什麽也做不了。
雖然明知殿下不可能傷害姑娘,但誰又會喜歡整日被束縛着呢?
待霍霄出去後,宋珩才揭開瓶塞,淨過手後方用指尖抹上些冰肌膏。
冰肌膏是青綠色,呈半透明狀,點在宋珩白皙指尖,像是上t好的綠晶石。
“來,抹上一些,便不會那麽疼了。”宋珩一只手固定住她尖白的下巴,仔細端詳起她的唇瓣。
她咬的時候用力太猛且不留餘地,此刻下唇腫起一片,血都有些凝住了。
宋煙倔強地梗着脖子在他手裏掙紮,破罐子破摔,“你別碰我,放開,這點小傷又死不了。”
宋珩也不惱,依舊氣定神閑道,“阿煙,氣我可以,但別拿自己的身子出氣。”
感受到宋煙梗着的脖頸有慢慢軟化下去的跡象,沒有小姑娘不愛美的。
宋珩又乘勝追擊,“你的嘴唇可能因此留下一塊黑色的疤,即使塗抹唇脂也掩蓋不了,就算這樣,你仍舊不願上藥。”
宋煙聽完,強硬的态度已然徹底軟化下來,惱怒地瞪他一眼,“還不是怪你。”
宋珩淺笑道,“是我不好,惹阿煙生氣了。”
宋煙嘀咕道,“那還不趕快放了我。”
宋煙話音一落,屋內靜悄悄的,宋珩沒說話,只專心致志地往她嘴唇上抹藥。
宋煙知道,在有些事情上,宋珩固執的不行,她心裏暗嘆一口氣,該如何是好呢?
宋煙視線四處亂飛,掠過宋珩筋骨分明的手腕時,視線再沒挪動了。
只見他手腕上綁着的那根金色鎖鏈,與他手腕上的青色脈絡交相輝映,煞是好看,宋煙下意識地低頭去看自己腳踝處的鎖鏈,想與之做比較。
宋珩正在替她抹藥,這一低頭,藥膏就杵到臉上。
宋煙驚呼一聲,“抹到臉上了。”
宋珩指腹刮去她臉上的藥膏,順手捏捏她的小臉,“該。”
宋煙開始鬧了,直接起身往榻下走去,大步流星的,宋珩手腕一緊,猝不及防被她牽着走,他忙伸出長臂将人牢牢卷進懷裏,“跑什麽?”
被他桎梏着,宋煙在他懷裏不要命似的掙紮起來,玉頸上的青筋鼓起來,她語氣帶着狠勁兒,“你放開我,我不會回王府,不要和你在一起。”
宋珩像抱孩童一樣抱起她,宋煙掙脫不得,他拍着她薄薄的脊背,“阿煙難道不想知道我成親那日究竟娶的是誰嗎?”
宋煙将頭扭向一邊,口是心非道,“我才不想。”
其實宋煙很想知道,皇嬸到底是何人?想到癡癡戀着他的江雪陌,宋煙忙問,“莫非是江姑娘?”
若真是江姑娘,她就更不願回王府了。
宋珩珀色眼瞳認真地凝着她,“是不是,回去看看不就知曉了,真相或許并非是阿煙想的那樣。”
宋煙沒再說話,目前看來,宋珩是不可能放了她的,她只能先跟着他回府,再慢慢找機會逃出來,她就不信了,他就沒有疏忽大意的時候,會鎖她一輩子不成。
見她眉頭緊鎖,一副深思模樣,宋珩料到她又在打什麽鬼主意,但也沒放在心上,總之,她這輩子都逃不掉的。
隔了不久,掌櫃娘子端來晚膳,“姑娘、公子,該用晚膳了,見你們一路奔波,便做了些易克化的飯菜,用完後,你們也好早早上榻歇息才是。”
宋珩輕點下颌,掌櫃娘子看了宋珩一眼,雖看不出宋珩情緒,但感覺對此他是滿意。
于是掌櫃娘子又道,“公子,那我先讓人去多多備些熱水來,你和姑娘奔波一路,想必也要清洗一番。”
“嗯,去備。”
宋煙只簡單用了一小碗米粥,便再吃不下了,不過在宋珩的強勢要求下,她又用了些。
用完後,就該沐浴了,掌櫃娘子已命人擡來熱水,宋煙眼前一亮,瞅了一眼宋珩,“我要沐浴了,你快給我解開。”
宋珩薄唇半彎不語,不疾不徐站起身,來到繡花屏風後的太師椅上緩緩坐下。
宋煙氣鼓鼓繞過屏風來到他身邊,“我要沐浴,你不給我解開,你坐在這裏,我要怎麽沐浴?”
宋珩半阖着眼,有些困乏,他擡手揚揚手腕,“鎖鏈很長,放心,一點也不礙事,我也做不出偷看之事,你就安心去洗。”
總而言之,想讓他解開是不可能的。
宋煙憋憋嘴,一屁股坐在地上,開始哽咽抽泣,“你除了欺負強迫我,你還會做什麽,我如今連沐浴都沒自己的空間了……”
宋珩無奈嘆了口氣,從懷裏取出一塊手帕,“莫哭了,你知道的,我不會解開,若你實在不放心,用手帕将我眼睛蒙住,雙手捆上。”
宋煙吸吸鼻子站起來,不知從哪兒尋來一根麻繩,将宋珩雙手反綁在椅子上,接着又用帕子蒙住他的雙眼。
她不是沒想過趁綁住他雙手的機會取了鑰匙開鎖,可霍霄就在樓下,他霍小只會聽宋珩的,就算解開鎖,她恐怕連這客棧都走不出。
倒不如沐浴完躺上榻歇息,養精蓄銳,到了上京,總能逮着機會。
宋煙站在桶邊,慢慢褪去身上衣裳,待褪至全身上下只剩亵衣亵褲時,猛地反應過來她還沒取換洗的衣裳。
總不可能叫宋珩去幫她拿,反正他現在被她綁着,眼睛被他蒙着,想了想,宋煙伸出光溜溜的腳趿上睡鞋,噠噠噠跑到梳妝臺旁,解開包裹取出一套幹淨的裙衫來。
這群衫還是宋珩特意吩咐苗域裏的繡娘為她裁制而成,據說是幾十名繡娘連夜趕工才做出這麽一件,她可是一直舍不得穿呢。
宋珩聽到宋煙在屋子裏跑來走去,不用猜,便是忘拿換洗衣裳了。
這時宋煙正取了衣裳從她身旁經過,他自然知曉。
而後他又刻意趁宋煙走過來時壞心眼地開口,“阿煙,可需要我幫忙?”
宋煙陡地被他這一聲吓住,腳底打滑,手忙腳亂地撲進他懷裏,女子身上特有的清甜香撲面而來,還真是滿懷芳香。
宋珩雙手被她反綁在背後,碰她不得,即使如此,他也能感受到此刻女子身前的美好柔軟,正沉甸甸、彈力十足地壓在他腿上。
宋珩根據此刻的情況推測,她當是褪了外裳,準備沐浴之時又發現沒有換洗衣物這才去梳妝臺取,她從前沐浴也是這樣,素月經常在她耳邊唠叨,被他聽去不少。
見懷裏的女子沒動靜,顯然是被吓得夠嗆,還沒反應過來。
宋珩冷沉的聲音染上一層濃郁的喑啞,“阿煙,可是摔到哪裏了?”
宋煙這才狼狽且忙不疊地從他懷裏站起來,用力踩了一腳他的腳背,“不用你管。”
還不是怪他,不然她才不會如此狼狽。
宋珩沒躲,任由她踩了個結實,眼睛上的手帕有些歪斜地蒙住他雙眼,衣襟口也被宋煙扒拉的亂七八糟的,錦靴也被宋煙踩了個黑乎乎的腳印。
看上去比宋煙還要狼狽幾分,卻也有些可憐。
宋煙腦子裏不知為何升起這樣一股奇怪的感覺,接着她晃晃腦袋向木桶走去。
宋煙褪去亵衣亵褲,将自己緩緩沒入桶裏,開始沐浴……
屏風後不斷傳來女子玩水、戲水的聲音,嘩啦啦的,是山澗好聽的曲子,擾亂了宋珩心中一池靜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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