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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喬施晚停在原地，猶豫着到底是上前還是現在轉身自己打車回酒店。

就看見祁硯舟的消息又發了過來問她在哪兒，而前方的淩妗莎也拎着裙子和蝸牛的速度一樣離開了。

喬施晚有些疑惑，随後還是擡腳往前走去。

像是計算好了時間，淩妗莎徹底走遠了，喬施晚才走到祁硯舟的車前。

祁硯舟看見她來了只說了句：“上車吧。”

喬施晚邊上車邊漫不經心問：“你不用和你的老熟人敘敘舊嗎？”

祁硯舟一頓，随後反應過來：“你說淩妗莎？小時候拍過戲，她要是不說我都忘記這個人了。”

祁硯舟看向她：“你剛剛看見了？”

喬施晚有些詫異他的反應，坦蕩道：“嗯，看見了。”

“她想邀請我吃飯我拒絕了。”

“拒絕？你不是來這個節目是見很久不見的——”

喬施晚話音一停，難以置信的眼神看向他。

祁硯舟瞧她這樣似是明白了，語氣略微有些無奈道：“你可真會想岔。”

喬施晚偏開頭解釋道：“那誰知道，她們都說你和淩妗莎是舊時了。”

“見過，不認識。”

祁硯舟幹脆利落的回答，喬施晚一時也不知道應該說什麽了。

只是她也很意外，祁硯舟真的是因為她才來。

到了特色飯館。

林旸早就在這等着他們了。

有了林旸氣氛才好上許多。

喬施晚還是頭一次來這種會員制的飯館。

餐館的隐私性做的很好，幾乎每一個包廂都隔得很開，服務員也只顧着自己的本職工作，就算看見頂流男明星也絕不多看一眼，更加沒有交頭接議論。

領着到了二樓的一個小包廂，大家才落座。

祁硯舟把菜單給她：“林旸已經把招牌菜都點好了，你看看還有什麽要加的嗎？”

喬施晚看了眼：“不用了，五個菜足夠了。”

“好。”

林旸屁股剛坐下來就誇贊喬施晚：“喬姐，沒想到你也來參加這個節目了。真是緣分啊！而且你今天的表演特別好看，沒想到喬姐這麽多才多藝呢！”

喬施晚笑了下：“小時候學的比較雜，很多東西都會一點。”

“哇哦，真厲害。我開始以為你唱歌已經夠好聽了，沒想到居然還能加上鋼琴一起，真是讓人驚喜。诶？喬姐你上學那會兒肯定很多人追你吧？多才多藝還長得這麽好看，妥妥的女神啊。”

喬施晚嗤笑了一聲，随意道：“上學那會兒？是有那麽一些，但是女神也算不上，我那會兒挺叛逆的，和男生心中的白月光女神差遠了。”

祁硯舟聞言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

菜上齊了，三人開動。

大家因為錄節目一天都沒怎麽吃東西，此刻埋頭苦幹連話都顧不上說。

終于，三人都吃的差不多了。

林旸有幾個未接電話，他出去接電話。包廂瞬時只剩下他們兩個。

喬施晚少見的有些許尴尬，主動開口。

“這裏的菜挺好吃的。”

“嗯，下次你還想來的話告訴我，我幫你訂。”

“不用麻煩你了，我自己訂就行了。”

祁硯舟悠悠道：“也行，只是這裏得年充值兩百萬才能當會員。”

喬施晚的表情一僵：“兩百萬？我的錢不是大風刮來的卻要被大風刮走嗎？！”

祁硯舟失笑：“幫你訂個餐而已，不麻煩，你也幫我訂蛋糕了。”

喬施晚看了他一眼：“那先謝謝了，有需要找你。”

祁硯舟看着她的眼睛淡淡道：“你今天唱這首歌很好聽。”

喬施晚散漫道：“我唱其他歌也好聽啊。”

祁硯舟唇角勾了勾：“我知道。”

喬施晚一愣：“你知道？”

“嗯。”

“你難道聽過我唱歌？”

“嗯。”

喬施晚驚住了，她仔細回想了一下，印象中從許悠婚禮見到祁硯舟開始就沒唱過歌啊，他怎麽會聽過呢？

祁硯舟像是知道她心裏的疑問，慢條斯理道。

“在高一的時候。”

“高一？？？”

“嗯。某一天中午的午休時間，舒啓讓我去多媒體教室給他送東西。我正巧路過琴房，聽到你在邊彈邊唱這首歌。”

不僅如此，他還省略了後半段，他聽到她邊彈邊唱後就在原地駐足，聽完了之後還聽到她用小提琴拉了一首曲子。後來他用手機查了她唱的那首歌，之後很長一段時間，他的耳機裏都單曲循環着這首歌。

喬施晚想起來了。

“噢我記起來了。是有這麽回事。”

當時她和施瑛剛在電話裏吵一架，那時對施瑛還有抱有一絲幻想，她覺得內心很難受便坐到鋼琴前不知道怎麽就邊彈邊唱了起來，其中有一句歌詞她很喜歡——愛只是愛，偉大的愛情到頭來也只是愛。

後面彈夠了又開始拉小提琴，用了整個午休的時間來調整好情緒才去上課。

她還以為只是自己單方面的發洩，沒想到卻碰到了一位聽衆。

喬施晚笑道：“好像在霞市讀高一的時候，大部分心情不怎麽美麗的時候都被你碰到了。”

祁硯舟輕笑：“可能吧。”

喬施晚看着他優越的臉突然開玩笑道：“你連小時候一起拍戲的朋友都記不清，記我倒是得挺深刻，你該不會是暗戀我吧？”

祁硯舟放在桌下的手陡然收緊，可面上的表情卻維持着波瀾不驚，只有自己才知道心中已經波濤洶湧呼之欲出。

喬施晚只是開個玩笑，沒想到祁硯舟一言不發定定的看着她，她覺得有些無趣，剛想扯開話題，卻看見祁硯舟的薄唇輕啓，随後她聽見了一個字。

“是。”

喬施晚的表情猛地石化，她呆呆地看着對面的祁硯舟似是不敢置信。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包廂裏卻一片安靜，輕的只要仔細一點兒連呼吸聲都能聽見。

此時包廂門驀地被拉開，打完電話的林旸進來了。

“舟哥，彥哥說又有劇本發過來了，讓你待會給他回個電話。”

“好。”

喬施晚趕緊道：“那既然都吃完了我們就回去吧。”

祁硯舟先把喬施晚送回節目組安排的酒店再回他們訂的酒店。

喬施晚回到房間，腦子還和一團漿糊似得。

她坐在床邊，回想着祁硯舟剛剛的表情。

他是開玩笑的吧？不然怎麽能應下呢？是真的還是假的啊？怎麽能就這麽承認了呢？

這一說弄得多尴尬呀……

她想過祁硯舟會拒絕，或是會否認。唯獨沒有想過會承認。

她內心萬分複雜，聽到祁硯舟這麽說，她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嚴格算起來他們也才認識半年多而已，勉強算得上是朋友。就算他們曾經是老同學，但那點關系在她眼裏有和沒有區別不大。

她仔細回想了一下自己曾經做了什麽能被祁硯舟暗戀，畢竟他曾經也是炙手可熱的校園男神。可她想了一圈也只能想到自己每次在祁硯舟面前出現，都伴随着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算了，反正她對談戀愛也不感興趣，以前的事都過去了，不然祁硯舟也不會這麽坦然的承認，那她也沒必要想複雜了。

這麽一想她頓時又豁然開朗，睡覺前看了會手機就打算睡覺。

可突然看到祁硯舟發了一條朋友圈。

他分享了一首歌，喬施晚的表情瞬時愣住。

是她參加節目唱的歌——《蘇州河》。

沒過多久祁硯舟又給她發了條消息。

祁硯舟：【除開評委身份，現在我只作為祁硯舟，我覺得你今天唱的很好聽。】

喬施晚看完後心跳猛地亂了一拍。

她怔愣地看着這句話，心裏默想：祁硯舟是不是被什麽髒東西附身了？不然怎麽會突然一下就像換了一個人一樣啊？他不是冰山男嗎？喬施晚想到什麽又搖搖頭，比起高中他現在似乎和善很多了。可她也并不覺得祁硯舟會是……會啰嗦發這麽一句話的人。

他這是安慰她？還是鼓勵她？還是……

喬施晚及時打住。

這種事情無非就兩種結果，有必要的話她會快刀斬亂麻。

現在她還是有點看不懂祁硯舟什麽意思，姑且先放一放。

……

另一邊祁硯舟看着群裏舒啓和時意清方淵的聊天，舒啓最近對一個小明星一見鐘情，在群裏問他們追人的方法。

祁硯舟沒說話，默默看着他們你一言我一句的出謀劃策，他捕捉到了方淵說的一句。

方淵：【如果不确定對方意思的話就得先自然相處，大大方方的那種。不要老找對方，但是可以制造一些偶遇和巧合，讓對方不知道你追她卻又忍不住往這方面去想。時機一到自然暧昧在一起，成為有情人指日可待。】

作為群裏唯一的已婚人士，大家對他的說法還是信服的。

祁硯舟一言不發，卻牢記精髓。他發了僅她可見的朋友圈，又發了這麽一句在他看來已經很主動，和他以往有些出入的話了。

他提着一顆心等了許久，卻看見喬施晚只是發過來三個字：有品味。

他愣了片刻，随後失笑。

-

喬施晚迷迷糊糊睜開眼的時候，她感覺自己的嘴角是往上的。

她斂起嘴角的笑意，望着天花板好一陣出神。

她突然無奈喃道：“怎麽回事啊喬施晚，現在是秋天啊，還不到做春夢的季節啊！”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昨晚是帶着一些想法入睡的，她做夢了。

不同于上次在夢裏和祁硯舟拍戲，這回在夢裏她直接和祁硯舟談起了戀愛，而且還是高中的背景。

夢裏兩人就像是戀愛了很久似得，牽手漫步約會擁抱都幹了。甚至喬施晚還清楚地記得那些臉紅對視的細節……

喬施晚手覆在眼睛上。

“怎麽開始做這種夢了……難道我想戀愛了？”

喬施晚回過神來後對自己會做這種夢感覺不可思議。

雖然她一直對戀愛什麽的不感興趣，但是如果真像夢裏那樣……她似乎……也不排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