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傷痛隐匿于心
傷痛隐匿于心
醒來後的第二天賀萊給薇亞打了電話，薇亞在家休息，拿杯子喝着熱水問，“跟陳栖解釋清楚了？”
“韓薇亞，我跟你說點事。”
“什麽事這麽嚴肅？”
“我出車禍了，現在在醫院，一時半會出不了院。”
“怎麽搞的？”薇亞馬上驚訝的問，回過神說，“你不接電話是因為這個？”
“嗯，周五晚上去機場路高速上撞的，你別告訴陳栖，不然他該擔心該自責了。”
“嚴重嗎？”薇亞關心的問，賀萊一時沒回答，薇亞更擔心的問，“怎麽不回答？你開視頻讓我看看你。”
“沒事，沒什麽大事，沒有危險，只不過腿上的傷比較嚴重，要做幾次手術才能恢複，而且...也可能恢複不了。”
“什麽意思？”
“相比下半生在輪椅上度過，落下點腿腳不靈活的殘疾，已經是萬幸了。”
“賀萊，你說真的？”薇亞低沉的問，到現在仍舊有點無法相信。
“我坦白跟你說，是希望如果陳栖問起來，你能有話說。”
“你想讓我騙陳栖？他早晚會知道！”
“等我好些了，至少出院了，稍微能站起來了，我會告訴他。”
“賀萊...”
“不然只是多一個人擔心，我不想身邊所有人都因為這件事愁眉不展，而且...我也不想他看到我這麽狼狽的樣子，如果他找你了，幫我多開導他，但不要讓他為了我的事不安，我知道你有很多事，自己身體也不方便，但是...算我求你幫個忙。”
“你別跟我說這些，說什麽求我幫忙，不把我當自己人嗎？”薇亞說着忍不住擡手擦一下眼淚，“我答應你，會去見見弟弟，放心，你怎麽說我就怎麽做，但你真的沒事嗎？你在哪家醫院，要住多久，我去看看你，好嗎？”
“我真的沒事，每天身邊圍滿了醫生護士家人親戚。”
“公司那邊打招呼了嗎？”
“明天說。”
“還有什麽是我能幫上忙的嗎？”
“暫時沒有，需要找你的時候，我不會跟你客氣。”
“嗯。”薇亞沉默了一會說，“無論有多少困難，我相信你一定都可以戰勝，但如果真的累了痛了，不要逞強，一點一點慢慢恢複，我相信一切都會更好。”
“知道。”
雖然這通電話的語氣很平和，但是挂了電話之後薇亞心情很複雜也很擔心賀萊，用拳頭堵着嘴巴，眼裏的淚光還沒有完全消去，在薇亞有事的時候，賀萊總是作為朋友第一時間到場，而現在賀萊的處境，薇亞不知道自己該怎麽做才是為朋友好，去北京看他，或許只是給他添煩惱，既然賀萊叮囑照顧陳栖，只能這樣做。
賀萊的傷不輕，而且是骨傷，麻醉過了之後，疼得受不了，什麽都沒心思做，皺眉用手摸摸自己的腿，咽了一下口水，伸手要夠止痛藥，護士查房看見，過來把水和帶吸管的水瓶拿給賀萊，吃了藥之後，賀萊閉上眼睛，抓起被子捂住臉，看起來仍舊不舒服。
跟公司請假之後，行政同事親自帶了果籃和慰問卡去醫院，在病房外等到賀萊父母，父母看見同事雖然不認識，但是打招呼問，“請問是來找賀萊嗎？”
“您好，我是賀萊的同事，昨天跟您聯系過。”
“你好。”
同事把果籃和慰問卡遞給賀萊爸爸說，“發生這樣的事，公司和同事們都很遺憾很難過，我代表大家過來看望一下，沒有別的意思，希望叔叔阿姨不要介意。”
“謝謝你了，特意跑一趟。”
“您客氣了，賀萊現在身體不舒服，我就不進去了，免得他還要費神寒暄。”
“是，這種情況我也不好留你，真的抱歉。”
“理解，我先走了，有什麽公司能幫忙的地方，您盡管跟我聯系。”
“我讓賀萊爸爸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您和叔叔也多保重自己身體，過些天等賀萊好點了，我再過來。”
同事走了之後，父母進病房，賀萊轉過頭看了一眼，看賀萊醒着媽媽就說，“同事來看你了，但是怕打擾你沒進來，在門口把水果給我們了，你昨晚睡得怎麽樣？”
“還可以。”
父母兩人一時沉默，想了一會說，“有哪兒不舒服嗎？”
“有的話我會跟醫生護士說。”
“知道你躺在這身上肯定是哪都疼，我和你爸也沒什麽能為你做的。”
“別這麽說。”
媽媽不再說話，讓爸爸把病床升起來一點，打開湯煲，倒了一碗湯遞給賀萊，賀萊安靜的喝了幾口就說，“媽，我先不喝了，你放一邊吧。”
“怎麽了？”
“有點惡心。”
“是頭上的傷引起的嗎？我叫醫生來看看。”
“可能是止痛藥的副作用。”
“那你躺會。”媽媽說着讓爸爸過來把床降下去。賀萊頭上沒有明顯外傷，脖子上帶着固定器，低頭不太方便，總體來說賀萊上半身傷得不重，只有兩根肋骨骨裂。看見賀萊放在床上的手機亮了，是陳栖發來的消息，媽媽看見手機屏還碎着就說，“讓你爸給你買個新手機還是把屏幕換一下，這樣看着也不方便。”
“不用了。”
“我回家把平板給他拿來，忘了這事了。”爸爸說着轉身要出去。
“下次來再拿，我也不怎麽看。”
“行。”
等父母出去找醫生的時候，賀萊看陳栖的消息問，“這兩天工作忙嗎？”
“有點忙。”
“這周末有安排嗎？我們部門周五下午團建，我想請假，去北京找你，接待嗎？”
“我暫定周六要加班，不确定有沒有時間陪你，等忙過這陣再好好招待你，行嗎？”
“好吧。”陳栖回複完又發了一個炸毛的表情說，“你不想我！”
賀萊看着陳栖的消息哭笑不得，剛好父母回來，賀萊就放下手機，爸爸故意裝作輕松的說，“看了你的檢查片子，醫生說第一次手術很成功，沒什麽大問題，好好休養。”
“嗯。”
“你要是有情緒或者無聊了，不用壓着，有什麽說什麽。”
“我沒有，發生這樣的事誰都不希望，不過既然發生了，只能面對。”賀萊平靜的說，父母點點頭，心裏心疼兒子但是說不出，“沒什麽事你們回去吧，我這麽大人了，不需要你們看着，這有護士有護工呢。”
“陪你待一會。”媽媽說着在沙發上坐下，賀萊已經從加護病房轉到普通病房，仍舊是單間，姑姑找了認識的人給安排，所以住院環境算很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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