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苦命情侶終于得見

苦命情侶終于得見

爸爸帶着陳栖回家，開了門，陳栖站在門口沒有進來，媽媽在客廳沒看見陳栖，抱怨一句，“怎麽這麽久？”

“你看看誰來了。”爸爸進門後說，賀萊媽媽過來門口，看見陳栖有點愣住了。

陳栖打招呼說，“阿姨好，我是陳栖。”

媽媽看着陳栖點點頭，一時說不出話，然後給拿了拖鞋，輕聲說，“快進來吧。”

“你說我在哪看見栖栖的，小區門口，都到門口了，愣沒進來，說不知道該不該來。”

媽媽看了爸爸一眼，帶着點嗔怪，似乎嫌他話多，站在陳栖身邊說，“外邊特冷吧，今天突然降溫了，來，把外套脫了給我，坐下喝點水暖和暖和。”

陳栖聽話的有些機械的一邊脫衣服一邊問，“賀萊呢？”

“他在房間，關着門，估計沒聽見聲音。”

陳栖換了拖鞋仍舊站在門口，有些拘謹，往屋子裏看了一眼，尋找賀萊的房間，然後輕聲詢問，“我方便見見他嗎？”

媽媽一時沒回答，爸爸插話說，“先喝點水，吃飯了嗎？”

“我見到他有什麽不該說的嗎？”陳栖執着的問，除了想見賀萊，別的話都聽不進去。

正好護工從賀萊房間出來，跟三人點頭打個招呼，媽媽看陳栖态度執拗，就帶陳栖過去房間門口，陳栖遲疑一下，擡手敲敲門，等了一會裏邊有個聲音問，“什麽事？”聽見賀萊的聲音，陳栖又安心又緊張，輕輕開了門，從打開的門縫逐漸看見賀萊，賀萊正在看書，完全沒想到陳栖會來，擡起頭後眼神從自然到吃驚，陳栖站在門口沒有馬上過去，一時間兩人都沒說話，賀萊先開口說，“你來了。”陳栖靜默的走到床邊，單膝蹲跪在地上仰頭看着賀萊，又低頭拉着賀萊的手，心疼的看着，賀萊扶陳栖起來坐在旁邊。

媽媽在門外偷瞥了一眼，然後輕輕關上門離開，回到客廳。爸爸在客廳站着，對兩人的重逢好奇又擔心，媽媽只是嘆口氣，然後跟護工說，“小李，我們照顧就行，你先休息吧。”

“好的。”小李答應完回了賀萊旁邊的房間。

客廳只剩下兩人時，爸爸溫和的小聲說，“剛剛在外邊看見這孩子，下着雪，我說我是賀萊爸爸，這孩子一下就哭了，眼淚掉得噼裏啪啦，我都心疼壞了。”爸爸說着眼睛也有點紅了，“都到家裏來看兒子了，一個人來的，你也別說什麽了。”

“不說，我不說。”媽媽說着偷偷擦了一下眼淚。

房間裏賀萊和陳栖仍舊只是看着彼此，賀萊的眼神逐漸溫和下來，看着眼含淚光的陳栖，擡手摸着臉輕輕擦一下說，“對不起，我騙你了。”

陳栖搖搖頭帶着哭腔說，“不重要，我現在見到你。”輕輕撫摸着賀萊的脖子、身上和腿詢問，“哪裏傷了，痛不痛？”賀萊輕拍了一下腿，陳栖掀開被子看一眼。

“現在好多了，不要擔心。”

努力沉默着壓抑着的情緒，最後陳栖還是靠近賀萊懷裏摟着說，“我不怪你，我知道你怎麽想的，但以後無論什麽事不可以騙我不可以瞞我，好嗎？”

賀萊沒說話，陳栖眼淚打濕了賀萊的衣襟，賀萊輕輕摟着陳栖小聲安撫，“我不該不讓你來，你是大人了，你有知道事情的權利，但是…我真的不想這樣跟你相見。”

“賀萊，我不能不見你，我不能沒有你。”

賀萊輕輕拍拍陳栖的後背，自己也落淚了，兩人這麽相互依偎了好久，陳栖放開賀萊，但仍舊拉着手，低頭看着賀萊的手，撫摸着賀萊手上的戒指，賀萊親昵的摸摸陳栖的頭溫和的說，“我的寶貝，好久不見。”

兩人在房間裏待着一個小時，外邊賀萊媽媽又重新炒了兩個菜，然後過去輕輕敲了門問，“栖栖是不是沒吃晚飯呢？先出來吃點東西，等會再跟賀萊聊。”

賀萊輕拍拍陳栖說，“去吧，吃點東西，你餓着陪我，我會心疼。”

陳栖起身過去門口，又看了賀萊一眼，到餐廳再次見到賀萊父母，禮貌的說，“叔叔阿姨，我突然過來，給你們添麻煩了。”

“不會，坐下吃飯。”爸爸親切的笑着說，“你阿姨特意新做了兩個菜，家裏沒什麽食材了，不知道你愛不愛吃，別介意。”

“不會。”陳栖坐下，雖然尴尬，但是開始動筷吃飯。

“馬上春節了，你春節回家嗎？”

“只想着來看看賀萊，後邊的事還沒計劃。”

“要是可以，春節就在這過吧，今年就我、你阿姨跟賀萊三個人，你能留下熱鬧點。”

“不太方便吧。”

“對我們來說沒有不方便，看你家裏同不同意。”

“我跟家裏說一下。”陳栖想了一會說，然後看向媽媽問，“你們不吃嗎？”

“我們吃過了。”

陳栖點點頭不說什麽，餐間只是聊了幾句，吃完飯陳栖又回房間陪賀萊。爸媽在外邊客廳坐着，其實很留心想聽陳栖和賀萊在說什麽，但什麽都聽不見。待到晚上十一點多，陳栖從房間出來說，“叔叔阿姨，我先回去了，不打擾你們和賀萊休息了。”

“回哪去，就住這，有一間卧室空着，你阿姨已經收拾好了。”

“不了，我東西都在酒店，而且也付了房費了。”

父母兩人遲疑了一下，陳栖自己從衣架上拿了衣服，爸爸跟着到門口說，“我送你。”

“不用了。”

“沒事。”爸爸說着已經準備好出去。

媽媽看着陳栖，醞釀了一會溫和的說，“明天你要是不走，再過來。”

陳栖看着媽媽，含笑點頭說，“好的。”

爸爸開車把陳栖送回酒店，下車前問，“明天幾點來家裏？”

“呃…十點左右，您看方便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想問你平時習慣幾點出門，我來接你，這幾天天兒不好，又是風又是雨的，別自己折騰了。”

“不用麻煩。”陳栖不好意思的推辭。

“別說了，聽我的，明天十點我還在這個位置，你把東西都收拾好，房間退了，明天起就住家裏，想住幾天住幾天，行嗎？”

“那太打擾了，您的好意我心領了。”

“栖栖…”爸爸無奈又誠懇的說，“你是為了賀萊來的，我和你阿姨也知道你們兩個的關系，別拿我和你阿姨當外人，對我們來說真的一點不打擾一點不麻煩，你能來看望賀萊，我們打從心裏感激。”

“叔叔，您也不用跟我這麽客氣。”陳栖沉默了一會說，“明天十點，我們還在這見。”

“沒問題。”爸爸說完擺擺手，看陳栖走進酒店才開車走。

見面後的當晚，賀萊心裏久久不能平靜，陳栖的到來讓他既開心又憂心，開心是因為真的很想陳栖，在住院這段無聊的時光裏，無數次想起以前美好快樂的生活，當然包括和陳栖在一起時，弟弟的一颦一笑，撒嬌或者傲嬌，憂心是因為不想陳栖被這次事故拖累，弟弟既然決議追來，想必不會輕易放棄，而賀萊不希望在這段感情裏有憐憫有負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