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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 10 章
季清屹直接拿開蘇以棠的手,站起來錯身從蘇以棠身側閃過,撩開布簾走了出去。
月光從儲物室的窗戶透進來,在滿地雜物上拓下精致的雕花圖案。
蘇以棠跟着出來,看到季清屹靠着衣櫃從口袋裏拿了支煙出來,含在嘴裏沒點火。
此時此地不适合抽煙。
蘇以棠在離他半步遠的地方,也靠着櫃子,問:“煙瘾很大?”
“已經小很多了。”季清屹含着煙,咬字不是很清晰,随着說話,細長的煙在他唇間小幅度晃動,他側頭,“你也抽煙?”
他想起那晚蘇以棠點煙給他的樣子,動作熟稔。
蘇以棠點頭:“抽着玩,沒瘾。”
她低頭,就着月光在包裏翻出一盒清口糖,倒出兩粒遞過來:“吃嗎?”
季清屹垂眸看了兩秒,取下嘴裏的煙,把兩顆糖都遞進嘴裏,水蜜桃味的,水果的甜香混着清涼的薄荷。
手機響了聲,收到一張圖片,季清屹看了眼,問:“這是什麽?”
“今晚要找的東西。”蘇以棠收起手機,她的那一側恢複昏暗,只有季清屹面前還亮着手機,“這是最近大爆的一款旗袍,設計抄襲,我需要找到最初的設計草圖。”
季清屹聽明白了:“所以這款旗袍抄襲了你媽媽的設計?”
“沒錯。”蘇以棠偏頭看着他。
季清屹鎖屏,将手機塞回兜裏,頭仰靠着櫃門,笑:“那我也不是一定要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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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怎麽不走?”蘇以棠對他的話不以為意,笑着反問,“剛剛值班的人過來,你怎麽不反抗,我能摁得住你?”
季清屹想了想,語調懶散:“孤男寡女,我主要是怕人誤會。”
“怕誰誤會?剛剛那個值班的?”蘇以棠随口玩笑,“哦,她是黑長直是吧。”
季清屹不緊不慢地咽下清口糖,嘴角勾起道笑像個渣男,點了點頭:“是啊。”
那樣子不正經的很欠揍,蘇以棠已經想到調.教他的一百零八種法子,可惜他還不是她男朋友。
蘇以棠懶得再跟他胡扯,推了他一下:“別站着了,爬窗去。”
儲物室是那種球形門鎖,從裏面一旋就打開了,展廳裏沒亮燈,黯淡一片,只有靠近大門的值班室裏亮着燈。
展館沒監控,兩人大搖大擺地往值班室反方向走,旋開通往後院的門鎖,進了後院。
月亮在後院灑下薄薄一層清輝,種在花圃裏的幾棵臘梅時不時地随風送來幾縷香氣。
季清屹站在倉庫外牆下,擡頭看了眼窗戶:“就非得用這種方式拿?”
“這樣最快捷。”蘇以棠從來就不是一個守規矩的人,況且白天那個工作人員讓她有點不爽,“什麽不能動,我偏要動一下。”
季清屹瞥了她一眼,走到院子角落把游客體驗用的矮木桌提了一個過來,窗子開得有點高,他踩着木桌,雙手扒着窗沿往上一跳,用手臂撐住身體,擡腳便翻了上去。
翻進倉庫之前,他低頭看向蘇以棠,看到她站在月光下笑眯眯地對他豎大拇指,示意他看手機。
季清屹轉頭跳進倉庫。
倉庫裏很黑,僅有月光透過窗戶照進來的幾個光塊,季清屹打開手機電筒,按照蘇以棠發的查找年份,找到對應的幾個箱子,挨個打開翻找。
東西很多,季清屹專挑紙質材料,一份一份地查看。
蘇以棠百無聊賴地等在倉庫外,走到雕花木門旁,給季清屹發消息。
美貍棠:[還沒找到?]
季:[你知道一年的展品有多少嗎?]
美貍棠:[多少?]
季清屹沒回複,蘇以棠無聊得只好拿了塊糖含進嘴裏打發時間。
身側的镂空木門玻璃內隐約晃過來一個身影,蘇以棠倚着門框定睛看去,看到季清屹懶懶地走過來,“咔嚓”,球形門鎖轉了下,門被季清屹從裏面拉開。
“自己看。”
蘇以棠反應過來,這種鎖是可以從裏面打開的。
“早不開。”她睨了季清屹一眼,側身走進倉庫。
季清屹重新鎖好門,跟在她身後,手電筒的光随着他走路的動作在地上晃來晃去:“你又沒說要進。”
“那我出去你繼續?” 蘇以棠回頭對季清屹偏頭笑了下,轉身作勢要離開,被季清屹攥住手腕又拉了回來。
手腕上溫熱的力道轉瞬即逝,季清屹堵在她身後:“自己找。”
兩人同時翻找紙箱,半小時後,一張紙被季清屹遞過來:“是這個嗎?”
借着手電筒的光,蘇以棠看清畫紙上的圖案,是一個很簡單的手繪草稿,流暢簡約的線條勾勒出設計的雛形,線條邊緣處寫着飄逸的“Rosemary”,這是舒如煙的英文名。
這只是記錄靈感的草稿,并沒有上色,但是依然能看得出來就是那款國風旗袍的設計初稿。
蘇以棠把畫紙翻過來,看到反面記錄着畫稿收錄日期和展館印章,足夠說明蘇赫抄襲了。
正反拍照後,蘇以棠把畫紙遞回:“放回去吧。”
“不拿走?”季清屹問,“不是你媽媽的東西嗎?”
“這樣也可以了。”蘇以棠晃晃手機,浮着笑意的視線落在季清屹好看的臉上,“主要吧,我怕連累你,拿走就算偷,萬一哪天東窗事發,警察把你抓起來怎麽辦?”
“不抓你?”季清屹看出蘇以棠又在說笑,無所謂地接過畫紙。
蘇以棠一臉坦然:“你爬的窗,你開的門,你是主犯。”
“你是主使。”季清屹把畫紙放回紙箱,不緊不慢地把其他東西也一樣一樣放進去,散漫道,“都是你指使我這麽幹的。”
“哦~”蘇以棠放緩語調,側頭看着季清屹線條優越的側臉,笑彎了眼,“原來你這麽聽我的話,弟弟。”
“……”季清屹手上動作停住,手臂搭着箱子邊緣,緩緩側頭對上蘇以棠調笑的視線,手機電筒照亮方寸空間,空氣裏都是她嘴裏的水蜜桃糖味兒,他頓了頓,直接移開視線站直身體和她拉開距離。
“抓緊幹活。”季清屹繼續把展品往紙箱放,懶散的調調透着不爽,“再叫弟弟我報警了。”
蘇以棠調戲完人,從善如流地“哦”了一聲。
把所有東西恢複原狀後,兩人鎖上門離開後院走進展廳,出門必經之路上的值班室燈光明亮,蘇以棠和季清屹兩人不禁停住腳步,面面相觑。
“怎麽出去?”蘇以棠問。
季清屹雙手插兜,漫不經心地轉身看了眼後院:“要麽回去翻牆。”
蘇以棠跟着往後一瞥,視線掃過貼在牆上的值班表,發現今晚值班人員正是白天那位拿着制度當擋箭牌拒絕解決問題的工作人員。
她靈光一閃,笑眯眯的看向季清屹,往值班室方向偏了偏頭:“走吧,去和你的黑長直打個招呼。”
“……”
季清屹一臉無語,還沒來得及說什麽便被蘇以棠拉着袖口往值班室拽。
他也懶得掙紮,就這麽一臉無所謂的跟着蘇以棠走到了值班室。
那人正在視頻聊天:“值班好無聊,誰閉館不回家啊,一個人都沒有不明白值班有什麽必……”
下一秒她直接哽住,瞪着突然出現在窗外的兩個人。
“你們,你們怎麽進來的?”那人站起來打開窗戶,四處看了看,懷疑人生,“我剛剛明明檢查過了沒有人。”
她的手機裏傳來一道驚訝的聲音:“阿芸,有游客滞留了?哎呀,快好好說說,讓館裏知道的話,按照制度要扣你績效的。”
“我們是滞留游客啊。”蘇以棠也聽到了她手機的聲音,一臉無辜,“你怎麽把我們鎖在館裏了?”
“怎麽會?不可能。”阿芸回想了一會,語氣生硬,“我按照流程各種地方都檢查了,沒看到你們。”
“我們就在後院。”蘇以棠胡扯,“還沖你招手了,沒想到你還是忽略了我們。”
“……不會吧?”阿芸不信,看到站在一旁的季清屹,她眼睛亮了亮,季清屹是展館志願者,雖然沒和她說過話,但好歹也算半個同事,阿芸把期待的目光投向季清屹,“阿屹你說,你們在後院沖我招手了?”
蘇以棠也把期待的目光投向季清屹。
“招了。”季清屹吊兒郎當地擡起右手晃了晃,“這樣。”
阿芸臉色精彩。
蘇以棠笑了笑,問阿芸:“對了,展館投訴電話是多少?”
阿芸姿态終于弱下來一點:“你要投訴我?能不能不投訴?”
“不能。”蘇以棠拿下午她說過的話堵她,“制度規定這種情況要扣績效的,這是制度。”
阿芸語塞,表情複雜。
“先放我們出去吧。”蘇以棠往大門口走,“再多關一秒,我現在就想打投訴電話。”
阿芸連忙從值班室出來,小跑着去打開了大門,道歉争取:“對不起,拜托不要投訴我。”
兩人走了出去。
黑色木門在身後關閉,季清屹側眸瞥了眼蘇以棠神清氣爽的樣子,笑了笑問:“她得罪過你?”
下午他看到蘇以棠和這個工作工作人員一起走進後院。
“是啊。”蘇以棠沒個正經,玩鬧的心思又起來,偏頭看向季清屹,“黑長直,我情敵。”
季清屹無語地看了她幾秒,直接不搭理她,從兜裏摸了支煙出來叼進嘴裏,邁着懶散的步子往前走。
蘇以棠不緊不慢地和他隔着五六步的距離,拿出手機給他發消息:
[你真不想談戀愛?為什麽?]
她看出來了,季清屹所謂的黑長直,其實只是拒絕她的借口。
手機在季清屹口袋裏“叮”了聲,被他拿出來,瞥了眼,手指在屏幕上摁了幾下,消息很快過來。
季:[不想還要什麽原因。]
蘇以棠很快回過去:
[如果我認真,追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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