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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景婳忽然有了想成為“奸商”的念頭。

不是為了賺錢, 而是，要是有配菜，多塞點蓮藕、年糕這些東西，豈不是可以多出好多份小龍蝦？

這樣就能滿足更多食客了。

既然如此, 只能用另一個方法了, 限量。

“家人們, 排隊的人太多了，為了讓大家盡可能吃到, 現在開始限購，每人限購一斤啊！希望大家多多理解！”

食客們“啊”了一聲, 對此議論紛紛起來。

“這也要限購嗎？”

“萬萬沒想到, 我吃個宵夜都這麽一波三折。”

“前面确實好多人排隊，本來不一定輪得到我們，但限購之後，說不定能輪到我們嘿嘿。”

大部分食客都理解。

好吃的東西都受歡迎，就希望他們能吃上。

前面點單的食客十分慶幸自己排隊排得早。

高妙音恨不得給自己鼓掌。

這次來穗城真的來對了！

“趙陽，我們接下來就不去林城了, 我覺得在穗城這裏待着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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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陽吃着小魚幹, 喝一口啤酒，美滋滋。

“好的, 好的，妙音你做主。”

“以後每天晚上的固定行程就是來景老板這裏吃宵夜。”高妙音拍板。

她拿起一杯青梅酒。

晶瑩剔透的玻璃杯映出的冰塊和一顆青梅。

青梅被泡得皺巴巴的。

她夾起來，輕輕咬了一點。

酸酸甜甜軟軟, 像是別具一番風味的青梅點心。

這個也好下酒。

“你說，咱們要買多少瓶青梅酒帶回去？”

“咳咳咳……”趙陽懷疑自己聽錯了。

多少瓶？

“不是買一瓶嗎？”

高妙音看他：“一瓶怎麽夠？”

“你算算, 我一天一杯，就景老板釀青梅酒的瓶, 我一般都會貪杯，一兩個月肯定造完一瓶。”

趙陽添了句：“把我算上。”

高妙音勉為其難把丈夫算上，“行，把你算上，那一瓶酒就消耗得更快了啊。”

趙陽聽到妻子這勉強的語氣，咋？一開始她居然不打算把他算上？

高妙音拍拍他：“說話啊，你說是不是？”

趙陽：“是是是。”

“那我們多買幾瓶。”

算了，指望這個吃貨媳婦，不如指望自己。

高妙音高興了，“對啊，你看，一開始小龍不限購，現在開始限購了，你別看青梅酒現在不限購，說不定之後就限購了。”

趙陽被說得有了危機感，連連點頭：“那我們趁這幾天，每天買兩瓶，拿回酒店存着。等回家的時候，我們租輛車開回去。”

老陳坐在旁邊，因為在街口和高妙音的小插曲，他難免對小兩口多點關注。

這兒的地方小，座位緊湊，他們倆說話又沒刻意壓低聲音，所以，老陳和小陳幾人把夫妻倆的話聽得七七八八。

幾人對視一眼。

這話說得有道理啊。

他們也嘗過青梅酒，很好喝，家裏的女人肯定喜歡，他們也喜歡，只是不好意思說出來而已，因為來這裏買青梅酒的大都是年輕女生。

但為了面子舍棄好吃好喝，不值當！

“叔，我們也買吧？”小陳低聲道。

老陳：“必須的。”

“等小妹老板收攤的時候，咱們再去把她今天帶來的都包圓了。”

他們今天就開了車過來，不用像高妙音和趙陽那樣，只能一人一瓶方便拿回去。

高妙音還不知道有人“抄襲”她的做法。

她剛高興完解決了青梅酒的問題，又開始發愁起來。

“加上今天，我們只有五天假期，之後還得回去上班，豈不是吃不到景老板做的東西了？”

趙陽：“那也沒辦法啊。”

“難不成你還想搬來這裏？”

他只是無意吐槽，但沒想到，自家媳婦居然眼睛一亮。

多年默契讓他心中警鈴大作。

“媳婦，冷靜，”趙陽捂住高妙音的嘴，“你別說話，我們一家老小家業都在海城，不可能搬來的。”

高妙音眼中的光熄滅了。

是啊，成年人的世界，除了好吃的，還得生活呢。

但頹廢不是她的作風。

高妙音一拍桌子：“必須好好掙錢，争取以後打飛的過來吃景老板做的東西。”

不誇張，一點都不誇張。

不知道為什麽，她就是覺得景老板做的東西特別合她心意，盡管目前為止，她只吃過澱粉腸、小龍蝦、小魚幹還有青梅酒。

但這些都做得這麽好吃，其他東西肯定也會做得好吃！這還用問嗎？

高妙音十分理所當然地這樣認為，沒有絲毫懷疑。

趙陽偶爾還是會睿智一回的。

他鼓勵妻子努力掙錢，但不得不潑一回冷水：“景老板之前在海城，現在在穗城，你怎麽知道她以後不會去其他地方呢？”

“咱們這次是湊巧，下次……”

這會輪到高妙音捂住趙陽的嘴巴了。

“你別說話。”高妙音瞪他。

她怕他說的會成真！

好不容易找到景老板，還不許她多高興幾天啊？

景婳不知道下一次任務在哪裏做什麽，但她只知道，這次任務，今晚，她做的小龍蝦售罄了。

“最後一份，小龍蝦沒了，還剩下一點小魚幹和拍黃瓜。”

景婳将最後一份小龍蝦遞給一位男生，和後面的人說清楚情況。

後面的食客露出失望神色，但小魚幹也行，有總比沒有好。

公孫躍是一名美食探店博主咳咳，養成版那種。

他剛建號，只有那麽零星那麽幾個僵屍粉。

之前都是在學校周圍轉悠，不太好意思自說自話錄視頻。

而且，這個賽道有點擁擠。

他打算變成直播探店吃美食。

這不，他和學校幾個女生關系比較好，人稱婦女之友。

她們就說這兒有個小吃攤，老板是個年輕創業女生，自釀賣的青梅酒特別好喝。

同是創業人，兩人應該有共同話題，他過來想看看是不是可以合作一把。

誰曾想，創業和創業居然有這麽大差別！

人家的創業是賓客盈門，他的創業是門可羅雀。

人與人之間的差距也太大了！

但在嘗過小龍蝦的味道後，他非常理解，甚至認同這個結果。

因為小龍蝦實在是太香了！

新鮮嫩彈的小龍蝦肉在醬汁的加持下，煥發出更豐富多滋的味道。

每一次咬動，都是一種享受。

公孫躍居然吃出了心動的感覺。

他吃了一只，數了數剩下的小龍蝦，連上他吃的，一共有二十只。

才二十只……

公孫躍一邊吃一邊心疼。

吃一只少一只，要是平時，這二十只小龍蝦只是前菜，都不夠他塞牙縫的，但今晚卻只有這麽多。

不夠啊。

起碼一斤半或者兩斤吧！

他明天一定要早點來，早點來說不定就不限購了。

攤子邊，景婳擦擦汗。

今晚所有帶來的東西都賣完了，連青梅酒都沒高妙音和老陳他們給包圓了，這兩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冤家，買酒都差點争起來。

幸好她帶的青梅酒還算足夠。

想到這兒，她也得慶幸一下，幸虧宣布小龍蝦沒了的時候，沒被後面的食客群毆。

鄭大剛今晚提早過來了。

但是他看到排隊的人太多，不敢上前。

遠遠地，他就聽到了景婳宣布小龍蝦賣完的聲音。

他當時還天真地認為，說不定大家都買小龍蝦，他過一陣子等人少的時候過去還能買到小魚幹。

但是，才轉個身，他就聽到了小魚幹也沒了！

這幾年，他好像陰溝裏的老鼠，過着晝伏夜出的日子。

他在夜市撿垃圾，買夜市的食。

這家小魚幹是他吃過的最好吃的小魚幹。

他搶過錢，難不成，現在還要搶小魚幹？

鄭大剛覺得有點不太明白現在這個世道了。

看剛才排隊的隊伍，他覺得搶小魚幹比搶錢還難。

景婳騎着車往外走。

她又看到那個撿垃圾的男人了。

在對方察覺到她視線之前，她迅速撇開視線。

但是，對方居然直直朝她走來。

景婳提起警惕心。

上次他聽到她認出他，那個眼神變化有點不善。

她也不是沒打聽過這條路上撿垃圾的人，但無論是梁記的阿紅嫂子，還是其他擺攤的商家，都說沒印象。

“老板，”鄭大剛聲音有着久不說話的粗粝沙啞，“小魚幹真的沒了？”

景婳裝作這才看到他的樣子：“沒了，都賣光了。”

她平平常常地和他說話，點頭，直接騎走了，沒再寒暄。

笑話，明知對方有問題還去接觸，這不是往木倉口上撞嗎？

鄭大剛望着景婳的背影，無奈。

能怎麽辦？這次他總不能拿着刀威脅人家給他做小魚幹吧？

要不明晚早點去排隊？

看老板這樣子，對方似乎又不記得他了。

也對，生意那麽好，每晚那麽多客人，總不能記得他這個扔到人堆裏都認不出的長相吧？

鄭大剛小看了景婳的記憶力。

翌日。

景婳早晨去菜市場買菜。

她昨晚就想好了，今天的小龍蝦必須多點配菜。

所以，她一大早去了菜市場。

她去的這個菜市場很生活化，裏面吆喝聲不停，進出口有許多賣早餐的小玻璃櫃推車，街道上還有爛菜葉子，街邊的電線杆上貼滿各種信息。

什麽租房、辦網……景婳還看到了通緝令。

正好外面的十字路口轉紅燈了，她幹脆在這條小街停一停。正好對着電線杆上的通緝令，這些通緝令不知道貼了有多少年，邊緣都被雨水淋沒了。只依稀還能看到上面的一些信息。

照片是彩色的，她一個個看過去。

忽然，目光頓住。

鄭大剛？

她怎麽覺得這個人的長相有點眼熟？

景婳多看了幾遍，拿出手機搜索這個名字，看到了高清照。

她摸摸下巴。

餘光瞥到紅綠燈變綠了，她連忙摁黑手機，繼續騎車回去。

雖然腦海中依舊萦繞着照片的事，但生活很忙，她無暇顧及太多，一時之間還真沒想到太多。

今天在菜市場碰到了一個老太太擔着兩筐今年剛曬幹的花生過來賣。

她一看到，确認是好貨後，全買了下來。

今晚又多了一個下酒菜。

辣鹵花生、五香花生、酒鬼花生，今晚就先做這三個口味好了。

花生米富含油脂，油脂在胃裏形成保護膜，能減輕酒精對胃粘膜的刺激，緩解酒後不适。

再加上口感香脆，味道獨特，花生米在下酒菜裏簡直是天花板級別的存在。

景婳做好鹵水，将帶殼的花生放進去慢慢鹵煮。

而五香花生和酒鬼花生，是剝殼再做。

小龍蝦和配菜放入自動清洗。

小魚幹提前做好。

這些事情做好，景婳傍晚就沒去夾小龍蝦了，她待在房車裏好好休息了一番。

華燈初上，花陽夜市又是熱鬧萬分。

街尾。

啤酒肚男人今晚不賣炸串了。

他見景婳的小魚幹和小龍蝦賣得好，特地蹭熱度，改成賣這兩樣。

別說，一開始還真有不少人過來詢問。

“能嘗嘗嗎？”有人指着剛炒好的小魚幹道。

啤酒肚男人肉疼：“行吧，只能嘗一條。”

這對情侶一人嘗了一根。

他想着，都嘗了總該買了吧，誰知，這兩人居然當着他的面說不好吃。

太過分了。

“你不是你為什麽要嘗啊？”男人生氣。

對面的情侶一點都不怵：“大聲就有理嗎？”

“你說可以嘗，我們才嘗，你做得不好吃，我們為什麽要買？”

起了争端，周圍人都看過來。

情侶口齒清晰：“你要是強買強賣，我們這就去街頭治安亭。”

啤酒肚男人還能怎麽樣，本來他就不占理，只能說：“晦氣！”

情侶哼了聲，走的時候，女生埋怨：“我朋友說這裏有家小魚幹特別好吃，我還以為是這家。”

畢竟啤酒肚男人挂着的小魚幹招牌特別大，一眼就看到了。

公孫躍正好經過，善意道：“他那是不正宗的。你們想買的那家還沒來。”

他昨天都做好功課了，年輕女老板一般都是十二點才到。

被公孫躍這麽一說，這對情侶恍然大悟。

“原來是吃到了盜版，怪不得那麽腥。”

公孫躍顯擺道：“你們等等吧，真的不虧，昨晚的小龍蝦都搞得限購了，我今晚特地過來再吃的。”

情侶看看時間：“也太早吧，才八點多。”

公孫躍雄心壯志：“我今晚要争取排第一，買到不限量的小龍蝦！”

“當然了，小魚幹也要買。”

“還有青梅酒。”

公孫躍這一會兒補一句，把情侶都給逗笑了，因為差點買到盜版的那點不虞飛快消散。

兩人都決定留下來等正版。

不等不知道，一等吓一跳。

公孫躍看了看周圍：“卧槽，我認出來昨晚的人。”

他還貼心給情侶指了指：“那個，那個，那幾個……我去，那家梁記門口坐着的都是！”

公孫躍擦擦額頭的汗：“競争激烈啊！”

情侶本來覺得他們已經夠有吃貨精神的了，沒想到還有這麽多人和他們一樣拼。

公孫躍翹首以盼。

他都做好沖刺準備了。

終于，他們等待的人終于到了。

景婳騎着五輪車，還沒到平常的攤子，忽然，周圍的人一股腦向她沖過來。

景婳：不敢動。

她立即停車。

這是怎麽了？

“老板，你可來了！”

“小妹！快快快！等你等好久了！”

周圍都是殷切的臉，景婳指了指自己：“你們都是特地來等我的？”

“對啊！”

回答的聲音整齊洪亮，景婳咽了咽口水。

大家太熱情了吧。

她趕緊到位子，停好小攤車。

衆人立即争先恐後排起隊來。

“來，大家都到我這裏排隊！”

“我才是第一個到的！”

景婳連忙整理了一下秩序。

她終于明白老師有多不容易了。

看到這麽多人，她不得不從一開始就開始限購：“今晚小魚幹每人限購一斤，小龍蝦每人限購一斤，不過今晚小龍蝦有配菜。”

“今晚還有花生，大家先看看。”

景婳指了指滿滿當當的小黑板。

一開始只有兩三行字，現在都寫滿了。

公孫躍數了數前面的人，嘿嘿，還不錯，他今晚排第六，是個好兆頭。

輪到他時，他自然是踩着限購線買的，主打一個大滿貫，什麽都要。

景婳提醒：“不要浪費哦。”

“沒關系，我帶回去慢慢吃。”公孫躍羞澀一笑。

他找到座位坐下。

今晚他有經驗了，特地帶了自己的小桌子。

老板提供的小桌子太小了，放不下他的直播設備。

打開補光燈，公孫躍頂着周圍人打量的視線開直播。

“大家好，我是公孫。”

景婳也不由多看了幾眼。

之前還是王天瑜幹過這事兒。

公孫躍看到上面零星十幾個觀衆，也并沒有氣餒，慢慢來嘛。

“你要的小龍蝦。”景婳送菜。

這個菜要現炒，其餘做好了的，都先給食客了。

“好，謝謝。”公孫躍連忙接過。

聞到這香味，他完全顧不上直播鏡頭。

今晚他點的是蒜蓉口味的小龍蝦。

蒜香味特別霸道，他饞得不行。

都沒和僅有的十幾個觀衆打招呼，直接開吃。

【這博主是真吃啊，都不和我們介紹一下？】

【只能說，怪不得不火。】

【看上去好香啊！】

公孫躍吃了一個，吮吸殼的時候，擡頭看到彈幕，才恍然驚覺自己忘了介紹。

他露出一個笑，不好意思道：“太好吃了。”

“蒜香小龍蝦誰吃誰明白，”公孫躍不自覺嗦了嗦手指，“香味濃郁，蒜味完全鎖在了龍蝦肉裏，肉質Q彈，一點不油膩。”

公孫躍為了更好展示，拿起一個小龍蝦。

景婳炒得很有鍋氣，油光把小龍蝦襯托得瑩紅鮮亮。

一扒通紅的蝦殼，鮮黃的湯汁立刻從殼裏流出來。

白嫩的蝦肉同時又透着粉紅，蘸上料汁，質地滑嫩的小龍蝦肉滋味充足。

公孫躍連鉗子都沒放過，酥脆的鉗子細細品嘗，誓不錯過每一滴湯汁。

而在湯汁裏浸泡過的蔬菜更是一絕。

脆爽的蓮藕不會被湯汁壓住味道，反而更襯出蓮藕的清新，因為放在最上面，已經被自然風吹涼了，更是帶着涼涼的口感。

金黃的土豆炸過，外面一層淺淺的酥脆，有湯汁的味道，裏面卻是軟綿綿的，一抿就化，是土豆自然的清香。

【我根本沒聽，都在看！】

【誰能給我一個聞到香味的手機？】

【博主看上去吃得好享受啊，是真香嗎？】

【嘤嘤嘤嘤！立刻報地址，我現在就去還不行嗎？】

公孫躍看到彈幕，立刻道：“我現在在花陽夜市。”

“不過你們現在來肯定來不及了，你們看看現場有多少人。”

公孫躍小小地展示了一下人頭。

【媽呀，這個時間花陽夜市還這麽熱鬧？大家都不用睡覺嗎？】

【正常吧，那邊挺多本地人，好多老饕都喜歡這個點數出沒。】

【是哪一家啊，叫什麽名字，我明晚去看看。】

“不是店名，是一個小吃攤。”公孫躍盡職盡責對待十幾個觀衆，哦，不對，現在已經飙升到幾百個了。

他隐隐激動，有這個數據，他很滿足了，還有打賞！

他原本都做好和十幾個觀衆單純唠嗑的準備。

公孫躍更加盡職盡責說了景婳攤子的情況。

應觀衆要求，他拍了一下景婳的攤位，當然是調整了角度，直拍炒菜的動作，沒拍景婳的臉。

【這個女老板颠鍋的動作也太帥了！】

【這麽多的菜，到了她手裏好像很輕似的，肌肉線條好漂亮！】

他的直播進行如火如荼，景婳也炒得火光四射。

鄭大剛也在隊伍裏。

這是他逃亡幾年來，第一次重新進入到人群裏。

一開始他還低着頭，生怕別人認出他。

後來他發現自己想多了。

根本沒人看他，所有人都在看老板。

大家都在讨論要點什麽吃。

漸漸地，他緊繃的肌肉和神情慢慢放松下來。

也開始盤色要點什麽了。

本來他只打算買小魚幹，但看到別人吃小龍蝦吃得這麽香，他又想點小龍蝦了。

又看到有花生，他也喜歡吃花生。

景婳做完一份小龍蝦，擡頭，對上鄭大剛的臉，笑容微微一滞，不過一秒內恢複正常：“你好，要什麽？”

鄭大剛低頭看了看，擡頭：“我要……”

就是這個角度和眼神！

景婳猛然想起今天早上看到的覺得熟悉的通緝畫像。

他是通緝犯！